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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珀先生其实曾经去过中国,作为芯片制造商,因为新的芯片的产生导致他的生产线全面落后,他早前依赖的军方换了其他的供应商,自家的产品几乎没了销路。
早前听说中国那边还想要引进一些晶圆生产线,当时哈珀想着把这些已经不能适应硅谷竞争需求的淘汰品出售给中国那边。
谁知道那压根就是假消息。
这就像是一起连环车祸,到最后哈珀先生不得不承受资金流断裂这一事实,而如今想要向银行申请贷款,他需要支付的利益高达三十个点,这是哈珀先生所无法忍受的。
这也就导致他不得不出售自己名下的那座商业大厦进行周转。
这些,在哈珀先生到达咖啡厅前,阮文已经在脑海中过了好几遍。
硅谷的芯片制造商个头不怎么高,大腹便便有些秃顶,头发有些凌乱的灰白。
哈珀先生十分热情,还特意带了一捧玫瑰花。
这让阮文脸上挂着笑,小谢老师都没送过她玫瑰花呢。
他倒是直接,“昨天赫尔斯先生打电话跟我说,阮文小姐您能帮我渡过难关?”
这般开门见山倒是让阮文觉得这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人。
一般来说,谈判的时候总是要好生打理一番才是,这样才不会被对方小瞧了去。
可哈珀先生并非如此。
这么不修边幅,是一贯如此还是在故意卖惨?
不过不管是哪个,阮文都不会放在心上就是了。
“的确可以。”
阮文抿了口咖啡,她一直觉得这玩意苦得很,不管喝多少次都觉得不适应。
硅谷的芯片制造商十分的激动,“太好了,去年我去过你们那里一趟,只不过当时阮文小姐你不在,我找其他人他们又说忙不过来。”
其实他也知道,对方没有骗人。
只是他的工厂经营不下去,总得需要想办法才行。
“我去年比较忙,可能错过了哈珀先生您,不过冥冥之中也算有缘分,不然我们怎么又会再见面呢?”
阮文放下咖啡杯,“我听赫尔斯说,哈珀先生要出售您在市中心的那栋大厦。”
哈珀一愣,有一会儿才开口,“您想要买下那大厦?可赫尔斯说的是您能给我提供六英寸的生产线。”
“当然。”
阮文知道对方误会了,或者说对方只听到了他想要听的内容,把其他的事情直接给忽略掉了。
“我的确能够提供六英寸的生产线,还能够在未来几年与您保持合作,新品都会优先提供给您,但这个前提是,我要买下您手里的大厦。”
阮文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意图摆在了桌面上。
她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欣赏着市中心大道的车水马龙。
哈珀先生这才想起来,秘书的确是说了这事。
他这会儿瞧着阮文不亲切了,“阮文小姐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
那可是2.5亿美元。
“说实在话,前两天也有人给我报价2.7亿美元,不过我还在犹豫。”
阮文知道对方在跟她耍心眼,不过她最喜欢这样了。
对方越是耍心机,那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就越大。
“说实在话,的确有些拿不出。2.7亿的报价挺不错的,哈珀先生可以考虑下,或许您可以拿着这笔钱再去其他产业大展手脚。”
那一瞬间,哈珀有些后悔了。
他不应该抬高价格,这只会惹怒眼前这位女士。
不过好在他并非那么的高傲,能屈能伸,“我做芯片这么多年,年纪也不小了,怕是没精力再去其他领域摸爬滚打。阮文小姐最多能出价多少?”
他反应过来就不再跟阮文绕弯子,因为绕得越多对方只会越高兴。
阮文想了想,“我现在手头上只有两亿美元,价钱虽然低了些,但是我能够以最优惠的价格给哈珀先生提供六英寸的生产线,如果您着急需要的话,这月底您就可以安排空运到货。大概能有两条生产线,如果宽限到下月底,应该能有五条生产线。”
阮文想了想,“这五条生产线,我只要一千万美元。”
一条六英寸的晶圆生产线的市场价格在六百万美元左右。
五条就是三千万。
而阮文索要五百万的价格,这相当于让利两千万。
这和她能提供的两亿美元的报价,相当于她砍掉了三千万。
硅谷的芯片制造商有些迟疑,直接砍掉三千万啊。
“现代产业对芯片的需求越来越多,而最先进的生产线意味着什么,我想哈珀先生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哈珀直勾勾的看着阮文,“你说日后我能够优先购买你们的最新品,对吗?”
“当然,不过那个得按照市场价。”
哈珀早有预料,其实阮文就是用日后的合作做筹码,直接砍掉他这三千万。
“那阮文小姐怎么保证,你们的生产线,是最先进的?”
“锐芯现在正在研究最新的光刻机,这台机器处理的是8英寸芯片。”
哈珀眼皮一跳,他的工厂还都是三英寸和四英寸的生产线,而那个中国企业,已经往八英寸进军!
“我能去参观一下吗?”他必须得保证,阮文说的是事实,不然自己白白折损三千万,不合适。
阮文答应的爽快,“当然,不过我没时间陪着您,大概赫尔斯可以作陪。”
她没有给硅谷的芯片制造商太多时间,第二天便是让赫尔斯飞往中国。
阮文跟德里克打电话,延长了假期。
“可能得需要十天左右吧。”
她来洛杉矶两天了,而赫尔斯带着哈珀去中国来回得需要至少五天的时间。
谁知道哈珀还想要去锐芯参观啊。
阮文也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她只好延长假期。
德里克眼皮一跳,“乔伊,你这样让我很不好做。”
“等我回去请你们吃饭,海鲜大餐怎么样?”
德里克:“这不是一顿饭的事情。”
阮文明白了,“那行,我请两顿总可以了吧?”
德里克:“……那行吧。”
反正他也不可能飞到加州去逮人。
还能怎么办呢?
除了这次请假,乔伊在实验室里一直表现得很好,不管是去听课还是他交代的一些任务,她完成的都很出色。
德里克没办法再去找麻烦。
这让阮文觉得,大师兄也挺可爱的。
大概对于地球村的人来说,真没什么是两顿饭解决不了的。
一个人在旧金山呆着无聊,阮文索性去了洛杉矶那边。
她特意拍了好些照片,邮寄给家里。
跟谢蓟生打电话时,阮文还有几分小得意,“我其实手头上有差不多两亿四千万吧。之前从银行贷款的三亿人民币还有从涂工那里拿到了三千万美元,再加上我之前在美股炒股的钱,一共两亿两千万左右,美元汇率下跌百分之十,我买卖日汇搞了十个点的利润。”
拿这其中的大头来购置哈珀大厦,毕竟还要缴纳大额的税费。
阮文不可能把这两亿四千万都贡献出去。
谢蓟生能想象得到阮文的兴奋,“那你找好了下家?”
“当然,日本人有钱嘛。”
这可是旧金山市中心的大厦,比不上泛美金字塔大厦高耸挺拔,但在旧金山市中心也是数得着的高楼大厦。
“我打听了的,日本大藏省现在还没采取政策,等过段时间大藏省降低存储利率,没几个人会把钱再存在银行,到时候资金会大规模投向海外。”
阮文笑了起来,“小谢老师,其实买买买是人类的天性,小市民会选择吃好的玩好的买好的,字儿本家呢?日本人的大额资产总需要做投资处理,投资到房地产上总比买鳄鱼皮的包包要合算的多。当然,想要他们购买我的大厦,我还得再做点手脚才是。”
“就像是你之前在日本宣传大熊猫那样?”
阮文和田岛家造纸坊以及后来与藤原优子在和纸设计上合作,本质目的是通过大熊猫来推销她的竹纤维卫生巾。
这一策略十分的好用。
不能说百分百,但百分之九十的竹纤维卫生巾都销往日本。
而且价钱十分的贵。
堪称卫生巾里的奢侈品。
可日本人并不觉的什么,他们有钱也不介意花钱。
本身卫生巾的重点消费仓就是在亚洲,如今拿下日本这个重仓,从去年的财务报告来看,竹纤维卫生巾出口份额超过了普通卫生巾,关键是创造的利润六倍杀普通卫生巾。
阮文当初的策略是想着把竹纤维卫生巾推向全世界,谁曾想到最后这一产品在日本发光发热。
她已经做好了安排,看着怎么把制造竹纤维为原材料的卫生棉条。
就不信,大熊猫萌不到地球村的其他村民!
当然,阮文坚信营销策略的重要性,不止是因为大熊猫策略的成功,更重要的是,她深知日本人爱营销的惯性。
他们喜欢对外营销,也会被营销所影响。
阮文看着窗外的夜景,“对啊,同样的方法用个三五遍的没什么问题。”
谢蓟生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盈盈轻笑,“你不信我啊。”
他当然相信。
阮文既然敢丢下他和元元去美国呆着,自然有她的道理。
他要做什么?
不过是等着阮文归来而已。
未来还长,他等得起。
……
六天后,赫尔斯带着哈珀先生归来。
阮文已经咨询律师和会计,草拟了合同。
哈珀先生明白,自己其实没得选。
即便是卖出去2.5亿美元又能如何?
他有钱也买不来生产线。
只需要一个月,自己就能拿到机器,到时候有了市场竞争力,还怕不能东山再起?
双方交易过程十分的愉快,甚至于哈珀先生在接到转账后有一些惊讶。
“你没有向银行贷款?”
他怎么也没想到,阮文能拿出两亿美元的现金进行交易。
即便是他,都很难拿出这个钱来。
阮文笑了笑,“我怕还不上贷款。”
其实现在贷款利率不高不低,但阮文向国外的银行贷款势必会被审查,她不想这么麻烦。
哈珀先生苦笑了一声,拿的出两亿美元的人还能还不上贷款?
这话他怎么不相信呢。
哈珀大厦里有很多公司,不过买卖不破租赁这个道理到哪里都行得通,阮文让她请来的律师和会计对这件事进行后续的处理。
拿到了哈珀大厦的产权证件后,阮文明显松了口气。
赫尔斯看着她,没说话。
“有什么想问的就开口,我现在的心情还挺好。”
阮文倒是没说谎,她现在的心情是非常不错。
“据我所知,你从你们国内贷款三亿,那笔利息可不少。”
“我知道,不过公司盈利足以覆盖利息偿还。”
她的安心集团还是很给力的。
赫尔斯苦笑了声,“所以你没有动用你公司那边的资产?”
“当然,公司是我和陶永安的,虽说我动了账上的钱也没事,但还是别这么折腾了。”
阮文详尽的跟赫尔斯解释,“美国各州的房产税各不相同,加州早年间出台了一个法案,叫‘加州文件交易税法案’,根据这一法案,在加州购置房地产,一千美元只需要缴纳1.1美元的税费,亏得是在旧金山,如果是在洛杉矶,我就还需要再多缴纳4.5美元,不过相较于其他州,这个税费可以说很低了。除此之外因为大厦对外出租,我收到租金这就要求我向美国政府缴纳个人所得税。不过我聘请的律师和会计师他们会帮助我尽可能的避税。”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阮文叹了口气,“我出售这栋大厦,还需要缴纳一个房产资本利得税,如果是一年以内缴纳,这个税高达35%,如果持有超过一年,这个税费倒是会下调一些,差不多在15%-25%之间。”
阮文感慨了一句,“不过根据美国1031条款,如果我在出售后又在规定期限内购买了类似的房产,那就可以避免资本利得税。这件事我咨询了律师,他也给了我差不多的建议。”
赫尔斯对美国法律研究的不算多,听到阮文这长篇大论后他也算听明白了。
“不想要被美国政府挣走这笔钱,这就意味着你还需要再在他们身上花钱。”
“是啊,不然我携款潜逃,我估摸着美国想要引渡我,不太可能吧?”
阮文开了个玩笑,就连赫尔斯都觉得这有些可笑。
“那你打算怎么办?”
阮文眨了眨眼,“再等等呗,等日本国内出昏招。记得到时候提醒我给欧文打电话。”
她说的昏招,在六月份初姗姗来迟。
日本大藏省联合中央银行降低存储利率以及信贷利率。
毕竟日元升值直接导致出口贸易顺差大幅度降低,大藏省认为可以通过扩大内需来刺激国内消费。
降低储蓄利率是必然的,而降低信贷利率的初衷也是为了让制造业企业方便贷款。
初衷如此的美好,可大藏省的财政官员们怎么也没想到,宽松的货币政策下,人们从银行取出来钱却并没有投资到实体行业中。
制造业来钱多慢啊。
一个制造业企业,一年能有五六个点的盈利已经是非常的好。
民众们也没有大规模去消费。
因为当前的日本消费市场已经饱和。
大笔的钱流向股市。
在大藏省的政策出台后,日本的股票开始启动。
而在此之前,阮文已经让赫尔斯去了日本。
反正两三年内日本股票市场会一片繁荣,去那里捡钱吧。
至于阮文,她目前手头上的资金没那么宽绰,而且她还有别的打算。
欧文没想到阮文会忽然间约他见面,不过他当时正在洛杉矶和一个电影明星打得火热,去见阮文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你不打算赚点钱吗?”
“什么意思?”
阮文说的很简单,“听说你们银行现在放贷很多,而且利率下调了不少,多贷点钱投到楼市去。”
欧文只知道阮文来美国留学的事情,因为阮文本身刻意隐瞒,他还真不知道两个月前,阮文在旧金山买下了一栋大厦。
在这个美日混血儿眼中,现在的阮文有点不思进取。
不说趁这机会开创商业帝国,竟然丢下了那么大的产业来学习。
他想不明白阮文到底怎么想的。
现在阮文忽然的提议让欧文有些奇怪,“投资房地产吗?”
“怎么,怕我忽悠你?”
“那倒没有,那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没?”
欧文有些不太确定,其实他的能力不算太突出,如今能够在藤原家站稳脚跟,那也是得益于阮文帮他,这样才能够和他母亲斗法成功。
“能贷多少就贷多少,然后去买房,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欧文被阮文这用词惊着了,“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阮文问了句,“怎么?你怕我把日本搞垮吗?”
“那倒不至于。”
阮文的确有能力,但哪有这个能耐把日本搞垮呢?
再者说,真要是搞垮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他早就不想在藤原家呆着了。
不过欧文还有些迟疑,“要不你跟我一起干?”
阮文表现的十分坦诚,“怕是不成啊,我没钱了。”
“你的钱呢?”
“我那点钱也不够啊。”
欧文有了主意,“咱们不是在美国还有个工厂吗?前段时间我母亲想要收购这个工厂,你看要不……”
其实阮文倒是有心要搞上一搞,奈何现在真有些囊中羞涩。
听到欧文这话,她心中有些激动不过面上还算平静。
“行啊,不过这件事我要跟你母亲面谈。”
这时候不薅小日本的羊毛更待何时?
阮文可不是什么良善的小姑娘,她现在是一个生意人。
……
阮文和欧文合资的那家卫生巾厂盈利相当不错,因为聘请的都是当地的华人,工资不算太高,这极大的节约了人力成本。
卫生巾的销路也还不错,tts爆发的后遗症还在,在美国卫生巾也算有基本盘。
藤原优子想要收购这家工厂,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阮文的安心卫生巾如今占领了日本。
而想要建一个女性日化用品厂需要时间,倒不如直接收购来的合算。
尤其是这个工厂,有她儿子占据了半数的股份。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阮文特意来东京和她面谈这件事,竟然狮子大开口。
“把工厂卖给您没问题,不过我需要您给我做担保,让我能够向银行贷款。”
阮文很清楚藤原优子的想法,所以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她十分的平静,仿佛悠闲的在与这位贵族女士讨论下午茶。
藤原优子十分的警惕,“你想要做什么?”
“这个我就无可奉告了。”
其实藤原优子不答应也没关系,伴随着宽松的货币政策,日本出现了很多小金融放`贷机构,阮文大可以去那里搞到钱。
只不过从藤原优子这里可以直接向日本的几个大银行借款,而且利率上还能更便宜一些。
毕竟贵族嘛。
藤原优子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这些年来养尊处优的如她很少吃到这种排头。
接连几次难堪,还都是阮文给的。
只是现在并非阮文有求于她,甚至说她有求于阮文也没问题。
藤原优子到底是应了下来,“你需要贷款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或许欧文给你说过,我其实也玩股票。”
涉足金融业?
藤原优子是瞧不上的,金融业的泡沫说不定哪天就被戳破了,万一股票接连跌停,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她竟然要借贷炒股?
真是荒唐。
原本还以为阮文是打算进行一些商业投资。
藤原优子想,大概是她高估阮文了,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瞧着如今股票市场的热乎劲儿也眼馋,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淡定。
阮文拿到了四千万美元,在藤原优子的引荐下,以低于银行现有贷款利率,用手里的86亿日元的资产,贷款250亿日元。
而在拿到贷款后,阮文并没有投资到股市之中,而是选择在东京购买房产。
三百亿日元投入到了房产之中。
因为日本的股票先一步注入了大量的流通资金,反倒是房产还没怎么炒。
阮文这三百亿直接购买了东京中央区的一栋商业大厦。
这笔交易被日本的报纸和电视媒体争相报道,尽管阮文并没有出现在镜头前,甚至于报纸只能找到一些模糊的甚至看不清正脸的照片。
但中国女商人,这个标签让藤原优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她把儿子喊了回来,“你怎么不提醒我?”
欧文最近忙着呢。
阮文拿到了四千万美元,他同样也拿到了啊。
就连中央区的那个商业大厦都是他介绍给阮文的。
欧文买了一栋不算太大的公寓楼,又在东京买了一块地皮打算建商场。
更多的钱则是被他投入到股票市场。
他算是在阮文的提点下挣了钱,对阮文感激着呢。
这就导致藤原优子的发作对欧文没有任何的作用。
“提醒什么?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管那么宽做什么?
要不是她,阮文能拿到三个点的银行贷款?
要知道,现在的银行贷款利率可是八个点啊!
二百五十亿日元的贷款,她要早知道阮文投资到东京的房地产,绝对不会答应帮忙!
欧文觉得他母亲简直是大惊小怪,“即便没有你,也有的是人乐意贷款给她。再说了如果阮文不同意,你压根买不了那个美国的卫生巾厂,就别那么多怨言了。”
现在日本的确有要出国建厂的苗头,但是从拍下土地到建设工厂,最终投入生产需要大把的时间。
八千万美元的售价的确是有点贵,可如果不是因为买家是藤原优子,是他的母亲。
欧文才不打算把那个工厂出售呢。
用中国人的一个词来说,那可是他的龙兴之地。
藤原优子没想到儿子竟然这么说,她被气得要死,和服的袖子在桌面扫过,把茶壶和茶杯全都带到了地板上,“你给我滚!”
贵妇失去了原本的从容,如今倒像是一个疯了的婆娘。
欧文白了一眼,以为他想来吗?
他知道阮文还在东京,打算请阮文去吃饭。
饭后可以去打打高尔夫,享受享受生活。
只不过去酒店后,欧文并没有找到阮文。
“阮文小姐有约会,她出去了。”
“约会?”
阮文的确有约会。
得知她在东京的大手笔,荣林邀请她共进晚餐。
“你有没有告诉你太太?”
荣林惨遭调侃,面上带着几分无奈,“惠子也并非那么不可理喻的人。”
阮文本想要说一句,若是惠子小姐真的那么宽容大度怎么不是你们夫妻俩一起请我吃饭?
不过眼前这人虽然是日本女婿,却也是自己的同胞,阮文到底嘴下留情。
“最近的神户牛肉跟冬天的大白菜似的,都烂大街了。”
荣林低声一笑,“是啊,阮文你说这是怎么了?”
时代,仿佛疯狂了。
不知道是谁扯动了开关,也不知道是谁拧动了按钮,荣林明明在好好生活,可一看周围,这个世界都变得陌生起来。
阮文笑了笑,“有钱了嘛。”
她会说自己是始作俑者吗?答案是肯定的。
何况,阮文还谈不上什么始作俑者,她不过是推动了这个时代早早的到来而已。
日元的升值导致日本的出口额直线下滑,影响是多方面的。
起码和阮文相关的就有好几条——
晶圆生产线、数控车床。
与之同时,东京的物价也在变化。
阮文昨天大姨妈造访,去便利店买了包卫生巾,看到安心的竹纤维卫生巾竟然标价一万日元时,阮文一度默然。
而这包卫生巾很快就被人拿走了。
阮文去找普通款的卫生巾。
嗯,还没疯狂涨价。
不过很快也会疯狂起来,不是吗?
阮文的回答轻描淡写,荣林并不满意。
他有些不知道该跟谁来诉说自己的心事。
“前些天惠子把造纸坊抵押了出去,说是要炒股。”
阮文其实也不奇怪,毕竟卖房炒股接待炒股,炒股失败跳楼自杀这样的案例数见不鲜。
田岛惠子做这种事情,似乎也不稀奇。
“阮文,我很担心,我没办法守住这个造纸坊。”
惠子像是疯了似的,拿着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不答应我那就是逼我去死!”
荣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阮文形容她那时候的疯狂。
他脸上带着不解,“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阮文倒是明白,田岛家的造纸坊汇聚了田岛喜江一辈子的心血,但守旧已经跟不上这个疯狂的时代。
在看到别人不过是把钱投到股票市场的随便一只股票就大赚特赚,田岛惠子心理失衡了。
她也想要赚快钱,而不是守着祖父留下的产业苦巴巴的算计着挨日子。
这是人之常情,谁不喜欢钱呢?
都是俗人就别搞什么不爱铜臭的人设。
只是荣林和田岛惠子并非同一路人,这个曾经的大使馆翻译过惯了平静的日子,如今被裹挟到这疯狂之中还不能适应。
他很适合继承田岛家的造纸坊,在这件事上田岛喜江的眼光可真不赖。
“现在炒股倒是挣钱,不过安稳起见挣到钱就先把钱给还了,这是田岛先生一辈子的心血,你还是要守着它,不是吗?”
荣林笑容变得苦涩,“是啊。”
他已经失去了一位太太,怎么还能再失去一位呢。
晚餐后荣林送阮文回酒店。
在酒店大堂,阮文看到了田岛惠子。
后者直直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阮文小姐可以陪我去喝杯茶吗?”
她挺着孕肚,有些辛苦,只不过那双眼睛闪着光。
“我不太爱喝茶,今天忙活了一天,现在想要回去早点休息。惠子小姐要是没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容我失陪。”
田岛惠子没想到阮文这么直接的拒绝了自己,她小碎步跟了过去,“我知道荣林和你一块吃的晚饭。”
阮文看了眼田岛惠子,其实她没觉得荣林能够瞒住行程。
田岛惠子,从来都不是一个易与的人,她很精明,看事情也相当透彻。
“他有提到我吗?”
“有,他很担心你。”
阮文看了眼田岛惠子的孕肚,“已经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日本人抓住了阮文的胳膊,“你还想要赚钱吗?”
谁不想赚钱呢?
只不过田岛惠子会把赚钱的机会送到她手上?
阮文觉得这有些滑稽呢。
要知道,田岛喜江还没去世时,这位惠子小姐就千方百计的想要把阮文从田岛家的造纸坊赶出去。
毕竟阮文还拿着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如今倒是要一起合作了。
有意思。
“既然是商业合作,那我们明天中午可以谈一下。”
阮文倒不是拿乔,“真不好意思惠子小姐,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去,所以我们最好明天上午早点见面。”
她这次来东京几乎把博士大师兄气得鼻孔冒烟。
再拖延假期,有点不太好的呢。
田岛惠子面上阴晴变幻,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好,那我们明天上午九点钟见,到时候我来酒店找阮文小姐您。”
这位准妈妈要跟自己谈什么合作呢?
第二天上午,田岛惠子早早就来到酒店。
她表现的诚意十足,似乎一扫昔年对阮文的不友好。
恭敬的像是一个日本人。
阮文忽的觉得这念头可笑,田岛惠子可不就是日本人吗?
田岛惠子跪坐在那里,瞧着阮文在仔细打量自己,她有些奇怪,“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一时间阮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想了想,“你这样坐着小腿血液流通不畅,起身的时候容易摔倒,肚子里有孩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要是没有孩子,平地摔阮文都能哈哈笑。
但孩子牵动着人心深处最深处的一根弦。
阮文想起了自己那个在家和她老父亲相依为命的女儿,说话软和了一些。
田岛惠子怎么也没想到,阮文竟然会说了这么一句。
她略有些迟疑,但还是保留了这个坐姿。
“我想与您合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阮文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深思熟虑吗?
如今整个日本都陷入了狂欢焦躁之中,田岛惠子还能深思熟虑,真是不错呢。
阮文不知道她到底深思了什么,又仔细考虑了哪些,她整了整衣袖,“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惠子小姐交谈,我自然相信你的诚意。”
田岛惠子总觉得这话阴阳怪气的,不过她没有时间细细琢磨这话里到底什么意思。
“现在我们国内对奢侈品的追求达到了空前的地步,我想阮文小姐你在东京这段时间也发现了这一点。”
有钱了嘛。
钱存在银行没多大点利息,放到股市又是稳赚不赔,赚了钱自然需要花销。
曾经的神户牛排随便吃,高尔夫球场随便去,银座商城里的奢侈品也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即便日本国内已然消费过剩,但人对奢侈品的追求向来永无止境。
普通商品的确没什么好在意的,大家在意的是这些高端货。
田岛惠子举了个例子,“您知道的,和纸有机械纸和手工纸之分,前天我去了趟商场,看到货架上的机械纸涨价了三成。”
阮文明白过来,田岛惠子说的合作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炒作手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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