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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夜晚的风也温暖,风里糅杂着青草和果子的香气,沁人心脾。阿琅晚饭吃得多了,胃里积食,拉着采荷在院子里遛弯。
她小时候随孝德皇后在坤宁宫住,比凤阳阁大上许多。她倒不在乎院子是大是小,关键有人陪着玩闹。
养在宫里的人富贵娇气,这两人半点沾不上,阿琅就像个男儿郎,找人在院里挨着那棵百年古树搭了个楼,架上梯子就能上树,还能遮风挡雨,赏月小憩,到了夏天必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这鬼主意也就只能你能想得出!”起初阿琅提出想在树上造个楼,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难度极高,恐怕难以完成,可公主要做的事,没人敢阻拦,公孙怀也放话了,一定会达成她的心愿,没想到才过半年,这树上的楼阁真造了起来。
阿琅仰着脖子,像是看着楼阁,又像是透过楼阁看着天上的星子,道:“这哪里是我的主意,是我皇兄,儿时他说长大后要让人在树上造一个小楼,带我上去玩儿,可以看星星,也可以看月亮,还能乘风纳凉,当时我就信了,可惜,我后来把这事儿给忘了。可他一直记着,还画了图纸……”
顺祯皇帝生前痴迷木工,留下了许多图纸,其中就包括这树上小楼。
采荷愣了愣,十分羡慕这样的兄妹情,而一想到他们兄妹阴阳永隔,便忍不住潸然泪下。
兴许有的人天生不是当帝王的料,先帝若生在寻常人家,一定大有作为。
“公主,公孙掌印来了。”宫女前来通传,阿琅立刻转悲为喜,笑逐颜开迎接她心尖上的人。
见阿琅情绪变化这么快,采荷也定下了心,笑看了她一眼道:“我累了,先回去歇了,记得早点回。”后面一句说得极小声,生怕她乐不思蜀就跟人跑了。
阿琅睇她一眼,道:“就你话多,睡你的大头觉去!”
采荷笑着跑了。
转过身时,一袭织金红曳撒的公孙怀已到了她跟前,宫人们像是变戏法似的,全都没了踪影,这是惯例,只要他现身凤阳阁,宫人们都会识趣地退下。
阿琅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他时咯噔一下,随后就收不住了,一个劲地打嗝愣,“怀、怀哥哥……我、我好像吃多了……”
“虽说到了暮春,也不能多吹风,公主是吹了冷风,才会如此,进屋喝口水罢。”公孙怀伸出了左臂让她搭着,做出一个内臣应有的样子。
阿琅也不跟他耍花腔,把手一搭,随他进了屋。
屋里本就燃着烛火,却没人照看,这会儿蜡炬燃了一半,仍是通明,进屋后公孙怀关上了门,留了窗户,踱步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水,阿琅小口抿着,并不急于止嗝。
她喝水的时候,微微仰着莹白的细颈,随着下咽的动作仿佛可以看到血液在经脉中流动,公孙怀沉着眸子,压抑着一股油然而起的冲动,别开了脸。
喝着水的阿琅余光落在公孙怀的脸上,暗中观察着他的心思,可他的心思实在太难琢磨,喝一杯水不够,那就再喝一杯。
这一年为了守丧,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越轨举止,每次来她这儿也就是说说阿玕的事儿,没说两句他就走了。如今一年服丧期限已过,她只想跟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沿着下颏、细颈流进了衣襟,阿琅假装被呛了口,咳嗽不停,公孙怀见状,心下一急,上去夺了她的白玉杯,顺着她的背道:“喝个水都不安分,又想给我添堵不是?”
阿琅不听他的,顺势一把搂住他的腰,头埋进他胸膛,咕哝道:“我就是要给你添堵,如此你才会记着我,怀哥哥,你都多久没抱着我了,你心里还有我么?”
公孙怀浑身一颤,深锁眉头。他隐忍了一年,原是碍着身份,才没有逾越。他舍不得留她一人在宫里,许多时候仍是住在司礼监的值房里,她这一举动无疑是击溃了他这一年来为自己布下的防线,“公主……”
“别喊我公主,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在这儿只有阿琅,我这条命是怀哥哥救的,我这个人就是怀哥哥的,我不管别人的嘴,只要听怀哥哥的心声,你要跟我生分了,那我还不如不当这个公主!”没有她的怀哥哥,她就还是个乡野丫头,她是认定了公孙怀这个人,此生无论如何都要缠着不放手了。
“不打嗝了?”听她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似乎气也顺了,眉间浮上温柔之色,手掌已放在她的腰间,抱住了她。
阿琅得逞地笑了笑,摇着头道:“嗓子眼儿不太好受,哥哥再抱我一会儿。”光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金丝雀了。
公孙怀“嗯”了一声,可没过多久她又得寸进尺,“怀哥哥,我困了,你能陪我睡一会儿么?”
明知这要求于理不合,公孙怀还是贪婪地应了下来,他打横抱起了她,慢慢走向内室的架子床,轻放下后,阿琅往里挪了挪,腾了个空当给他,他就这样合衣躺在她的身侧,与她十指相扣。
紧绷的神经也就只有在她这里才能松泛松泛,可他刚卸下一身疲惫,身旁的人就开始不安分了,搅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怀哥哥,你睡着了么?”难得与他同床共枕,她哪里舍得睡着,侧着脸看他高挺的鼻梁与修长的睫毛,还有白皙的肌肤,若不是下巴上的那点新长出来的青色小胡渣,说他是女子也不为过,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啊!
阿琅经不过诱惑,下意识咽了咽嗓儿,真想在他嘴上啵唧亲一口。
“不是困了么?不好好睡觉想什么呢?”他一开口,声音淳厚,余音绕在她耳畔久久不散,敲打在她心房微微发颤,脖子上凸起的喉结滚动,这是多么明显的男性特征,那个藏在心灵深处的大胆猜测如今又复苏了。
阿琅往他身上靠了靠,馨香绕着鼻,公孙怀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着边际地往外侧挪了挪,阿琅不甘落后,又贴近一点儿,眼看就要无路可退,公孙怀道:“公主再这么闹,臣便告退了。”说着,他作势起身。
“哎你别走!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怎么又一本正经起来了,我不闹就是了。”阿琅赶忙拉住他,嘟囔道。
她一面说,一面松开了手,缩着身子躲在最里边,信誓旦旦道:“我保证不胡闹,再闹就是小狗儿,汪汪!”
阿琅学着叭儿狗叫了两声,两眼水汪汪的,忍不住想要爱怜地抚摸她,而公孙怀也像是中了邪似的,倾了倾身子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缓缓启音:“乖,这才是我的好阿琅。”
美人儿近在咫尺,阿琅的心早已跳到了嗓子眼儿,全身的血液像在倒流,快没法儿喘气了,她需要点气来续命,所以几乎想也没想就抓住公孙怀的脑袋,对着他的嘴唇一口亲了上去。
原本是想借点气的,可她一时冲动,整个人顿时懵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窘迫极了,还是趁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先撤离吧!
在她准备缩回脖子的时候,公孙怀的手掌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为时已晚。
她胆子不小,可没什么经验和技巧可谈,公孙怀的防线彻底被她攻破,送上门的肥肉,他又怎么舍得丢掉,索性如了她的心愿,也遂了自己的心愿。
一番挣扎,阿琅气喘吁吁,她涨红了脸,仍在状况之外,公孙怀却用指腹轻抚着她泛着光泽的红唇,轻声细语道:“胡闹多了,可是有危险的,看,这儿都红了,不过很美,像是上了一层胭脂。“
阿琅整个身子都软了,像是被雷电当头劈了一下,浑身颤栗,然而这种感觉又有种难以言喻的美妙,还想再尝试一遍。
他说她的唇像上了一层胭脂,他又何尝不是呢。
“怀哥哥,我可以再亲亲你么?”她像是被下了蛊,上瘾了。
公孙怀勾了勾唇,点头如她所愿,相比较之前,她没那么措手不及,但是她亲的是他的眼睛和鼻梁,道:“他们都说这双眼睛冷冰冰的,就像是毒蛇的眼睛,闭上的时候不会让人害怕,一旦睁眼,就会有危险,可我能感受得到它是温暖的;还有这鼻梁,又高又挺,好像只有西域人才长这样儿,中原倒是罕见……”
公孙怀瞳孔骤缩,捧着阿琅的脸笑了笑,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过自己的身世,但是她已经猜到了。
“我的外祖父母是瓦剌人,他们在中原做买卖,在这儿扎了根,我父亲是汉人,黄河水患逃难的时候我父亲救了母亲才结下的情缘,世道艰难,买卖也不好做,家乡闹瘟疫,亲人相继去世,我走投无路了,才想着法子进了宫,可因着这副长相吃了不少苦头,后头的事儿你也知道了。”这是头一回,他把自己的故事告诉阿琅,稀松平常的语气,平淡无味的过往,可她听了还是挺难受的。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了么?”能把人逼进宫里讨生活,想来他当时已经陷入了绝境。
“在瘟疫中存活下来的只有我跟弟弟,可他年幼,没过多久就饿死了。”为了安葬幼弟,他才卖身进宫。
可是宫里只收内使和宫女,他为此必须挨上一刀,本来一刀下去一了百了,或许疼死过去他也就解脱了,可那时黄瓦门闹了一场大火,大家为了救火就撇下了他,事后点人的时候,少了一个人,那人在大火里烧死了,他顶了他的缺儿,才进的宫。
宫中每三年都必须给去势的内使验身,可在他进宫的第二年,发生了宫变,后一年整顿内廷,他逃了过去。此后,他认贼作父,手握权势,没有人敢验他的身,于是一瞒就瞒了十多年。
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跟你弟弟感情一定很深。”谈及他死去的弟弟的时候,他眼里才有那么点伤感。
公孙怀不否认,“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生得俊美,乖巧懂事,与你差不多大。”
“所以怀哥哥对我好,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了你弟弟的影子么?”明明是伤感的话题,可从她嘴里说出来酸味还挺大。
公孙怀笑了笑,揉着她的脑袋道:“你们不一样,我对你好,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阿琅眨巴着眼问他。
公孙怀松开手,望了望灯罩,道:“改日再告诉你,时辰不早了,再多待恐有不便。”他故意卖关子。
“不行,我现在就想知道!”阿琅不依。
“再说天就亮了,阿琅听话。”他意味深长地摸了摸她的唇。
“好吧,那你再让我亲一下。”要想让她听话,那是有先决条件的。
“好。”然而没等她行动,他已经俯身亲了上去。
浅浅一吻,依依不舍,两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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