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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尝到了一点甜头,就会变得贪心。自从有了公孙怀,阿琅身上的女儿家心思就没藏住过半点儿,每天翘首企盼他来凤阳阁多走动走动,听听他的声音。
其实阿琅知道,他对她好还不就是因为喜欢她嘛,可她就是要听他亲口告诉她。
可等得天都黑了,采荷陪着她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依旧没什么动静,忍不住道:“要不找个人去司礼监瞧瞧?总这么等下去也不是法子,他不来你还真不睡啦?”
阿琅双手托着下巴,心里七上八下,他很少食言,就算不来也会派个人来报信儿,没见过这样一声不吭的,“采荷,你说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甭瞎想,督主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许是什么事儿给耽搁了,不来就不来呗,也不会少你一块肉,瞧把你魂儿丢的,保不准就是要磨磨你的性子,让你在这儿干着急!”生怕阿琅胡思乱想,采荷故作轻松地开她的玩笑。
她一个乐观向上的人如今为了个残废的男人在这儿伤春悲秋,本来是为她难过的,可终究说不出那些叫人伤心的话。
“他是不是觉得我住的地儿太远了,多往我这儿走动腿脚不方便,就不打算来了?”阿琅听不进采荷说的话,越说越离谱。
采荷没好气道:“督主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还腿脚不便,你当他瘸了不成?”
阿琅“哎呀”一声,把采荷吓了一大跳,“一惊一乍,见鬼了你!”
采荷拍了拍胸口,阿琅急慌慌道:“他是不是头疼的毛病犯了,他不是不讲信用的人,是了,一定是这样!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什么叫关心则乱,阿琅现在就是实打实的乱了阵脚,这么暖和的天气,外头也没有刮风下雨,公孙怀就算犯病也不是在这个时候,除非他的病严重了,犯不犯病已经和天气无关。
他们两个彼此牵挂,早就心有灵犀,公孙怀的确是犯了头疼病晕倒在司礼监。事态紧急,这是公孙怀头一回晕倒,故而连夜请了张世珍进宫。
张世珍为他施针疏通经络堵塞的气血,过了近一个时辰才有苏醒迹象。
“张院判,督主可有大碍?”曹元亨忐忑到现在,见到公孙怀醒来才略松一口气,接着追问病情,像今天这种情况他从来没见过,故而也慌了神。
张世珍收起行医的装备,眉头深锁道:“实不相瞒,掌印的头风病由来已久,难以根治,一旦外感六淫、或内伤脏腑,皆可导致气血逆乱,络脉瘀阻,脑失所养,不通则痛,他是思虑过重,久病不医,强撑至今才致使今日晕厥,幸得发现及时,否则恐有中风之险!”
“怎么会这样!”曹元亨震惊,看向已经睁眼的公孙怀,从前只在湿冷天气发作的头疼病,没想到会日益严重,都怪他平日没有多加提点,应该劝他早日治疗才是!
“头疼而已,还死不了。”公孙怀依旧没有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
曹元亨紧咬双唇,哭诉道:“您快把元亨吓死了!”
“学生先开一些补气活血的方子,每日按时煎服,还请掌印保重身子,每日推拿按摩,也可适当活动活动,疏通经脉,使气血流畅,以此可缓解头疼。”张世珍以一名医者的身份郑重嘱咐道。
“有劳张院判了,元亨,送张院判出去罢。”
曹元亨送了人回来,公孙怀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心想那丫头兴许还等着他去看她,就撑着床板起了身,曹元亨忙不迭上前搀他一把,被公孙怀挡了回去,“没得那么虚弱,替我换身衣裳。”
“督主您都这样儿了,还想去哪儿?”这才刚醒,连药炉还没热他就忘了医嘱,曹元亨生怕他又晕倒在外面,那可就难收拾了。
“我瞧你这胆儿愈发肥了,连我的事儿也管起来了?”公孙怀瞥他一眼,卷着袖口不怒自威。
这发白的脸色配上冷眼,吓得曹元亨一哆嗦,不敢再发话,只能依言照做。
不过还能去哪儿呢,准又去那凤阳阁,照这么下去,督主迟早要被连累!
*
阿琅担惊受怕,匆匆忙忙换了一身内侍的衣服出了凤阳阁。
司礼监值房和凤阳阁都在紫禁城的西侧,这时候宫里各门都下了钥,她只能沿着西六宫外面的长街一路绕过去。新帝刚即位没多久,后宫除了乾清宫和东北角供太妃们安度晚年的两座宫殿外,这会儿都冷冷清清,走在高耸森严的红墙外,真有些瘆人。
好在阿琅一心念着公孙怀,并不在意宫里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言。眼看就要到乾清宫,前面再走几步右转就可以去慈宁宫,再往南就是司礼监值房,可一个突然出现的黑影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她捂着双眼喊着求饶的话,越说越没底气,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鬼哭狼嚎什么呢!
“公主?”这个声音,阿琅很熟悉,将近一年没听到了,但她还记得,这是宋世良的声音。
可是为何每次她在后宫乱跑总能遇见他,真是奇了怪了!
“宋大人,好久不见啊!”阿琅放下手,尴尬地笑了笑,月华像是一层白霜覆盖在他全身,一年不见,他的身子似乎更加硬朗,五官更俊毅了。
宋世良也没想到,还能在宫里见到她,只是一年没见,她倒一点没变,还是贼头贼脑的模样,可他们的身份变了,她不会再喊他一声“宋大哥”,而他只能尊称她为“公主”,不能僭越。
“臣宋世良,参见公主!”宋世良打拱行礼,一脸严肃。
阿琅怔愣了片刻,像看陌生人似的看了他一会儿,道:“哦,不必多礼了,我就是吃多了胃里积食,睡不着出来遛个弯儿。”
不知道为何要对他说谎,她不是要去司礼监见公孙怀的吗?
“今夜臣负责巡逻宫禁,正好护卫公主。”他还担起了锦衣卫的职责,美其名曰“护卫”,其实就是陪她遛弯。
“宫里有您巡逻,定是安然无恙的,我在这附近溜达溜达就回去,不耽误您办事儿。”他这么跟着她,还怎么堂而皇之地上司礼监去。
她还是老样子,打鬼主意的时候会下意识盯着脚尖看一眼,宋世良哪里不知道他想去司礼监,可她是公主,身份尊贵,整日围着一个宦官打转这都算什么事儿,还真能奢望可以与他长相厮守了吗?天底下哪有公主给太监当菜户的理啊!
“西南发生动乱,朝廷怀疑是王有吉的余党在兴风作浪,父亲调动我前去平定叛乱,同时剿灭这股势力。”
阿琅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说了公务上的事,这些朝政军机大事她一向是遵循祖制不去过问的,也没什么兴趣,但他提到了王有吉,那是朝廷多年的心头大患,也是她的大仇人,又有些在意。
“宋大人武功盖世,英勇无敌,定能顺利完成任务,为朝廷消除心头大患,还西南百姓安宁。”
锦衣卫除了是皇帝的亲卫队,也会被指派行军打仗的任务,他们在本质上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阿琅一个姑娘家不懂打仗,但她相信以宋世良的能力必能剿灭敌人。
“有公主这句话,臣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阿琅扯了扯嘴角,他虽不再嬉皮笑脸,可那眼神依旧炙热无比,灼得她心慌,“我该回去了。”
半路杀出个宋世良,司礼监怕是去不成了,阿琅也不愿意再跟宋世良单独相处,索性回去睡她的大头觉,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宋世良巡逻的是前朝宫禁,到乾清宫为止,东西六宫不在他的巡逻范围内,所以他也不便护送阿琅回到寝宫。
阿琅急匆匆地转身,一不留神,脚下一扭,撕心裂肺的剧痛传递到了头顶,她整个人头皮发麻,紧咬着下唇行路艰难。
为何偏在这种时候……
宋世良正要上前搀扶,有人捷足先登,出现在阿琅的身旁,伸出一条手臂,让她顺势搭上,“夜黑路不好走,公主又忘了臣说过的话儿。”
轻声的责备却在她的心上沉重地敲下一记警钟,像魑魅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公孙怀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
阿琅侧首看了他一眼,但见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她愣愣地把手搭了上去,他复又开口,语气柔和:“还能走么?”
阿琅试着迈了一步,疼得龇牙咧嘴,“脚扭了,走不了。”
随即,公孙怀垂下了手,走到她身前蹲下来,“上来吧。”
阿琅嘴角一扬,毫不避忌地搂住公孙怀的脖子,由他背着走。
公孙怀背起阿琅,还不忘侧过身对站在他们身后怔愣出神的宋世良提了个醒:“夜深了,宋大人莫要忘了自个儿的职责。”说完,头也不回地背着阿琅一路向北。
他是内臣,可以自由行走在前朝后宫,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宋世良握紧了双拳,站了许久后愤恨离去。
“我原是见你没来凤阳阁,就想着去司礼监找你,没想到会遇上他,只是随便聊了两句,没有别的,你不要生气。”一路上静悄悄的,他一声不吭,阿琅以为他看到她和宋世良在一起会不高兴,毕竟这位督主大人嘴上不说,可阿琅看得出他心眼儿比谁都小,但凡跟宋世良沾点边的,他都会给她摆脸色。
“忙了一天,身子有点儿乏,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也没人叫我,这才耽搁了。”刚看到他两人和颜悦色说着话的时候他心里是不太高兴,可一看到她急切想走的模样又定下了心,想到她出现在那儿许是为了见他,高兴之余又不忍心把自己的病情告诉她令她徒添担忧。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身子不适,可把我担心坏了!”她把他搂得紧紧的,脸颊贴着他的耳朵,尽显亲昵。
她就像只小猫,蹭得耳朵痒,心也痒,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还能忍多久。
这才令他最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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