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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亲王治军有方,用兵如神,六个月后,捷报频频传上朝堂。皇帝对洵昊大加赞赏,青眼有加。大臣们都猜测,肃亲王出征回来大有可能被立为太子。几个年长的皇子都不甘于后,一时间与大臣往来严密,党派初见雏形。
下了朝,洵晏坐在回府的软轿上,闭着眼睛琢磨刚才礼部侍郎上奏保荐肃亲王为太子是何用意,如今皇帝正当年盛,储位与后位自皇帝登基便一直空悬,朝中向来有立储之声,皇帝对此概是冷眼以对。礼部侍郎的折子是真心还是歹意,尚且有待探究。想了片刻,只觉头疼,便掀开窗帘看行到何处了,但见前方拐角打个弯儿就是肃亲王府的方向,洵晏想了一下,对轿外吩咐道:“去肃亲王府。”
轿边紧随候着的小厮应了声,轿子便向王府方向去。
下了轿,也无需门子通报,洵晏直接走了进去,一路上下人丫鬟躬身见礼,就如回自己府邸一样随意。
肃亲王去了边疆,现在府中只余进门不到一年的王妃田夕,和两个侧妃。洵晏来的那会,田夕正和六皇子妃刘氏说着宫里发生的趣事。
“五嫂。”洵晏快步走到田夕跟前,笑嘻嘻的叫了一声,随手倒了杯茶仰头就喝。田夕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是习惯了她这无礼,只道:“还不给你六嫂请安。”洵晏放下杯子,仿佛这才见到刘氏,随意朝她拱手道:“六嫂万福。”刘氏颔首回礼,笑道:“七弟和五嫂倒是亲厚。”
田夕不置可否的看了洵晏一眼说:“哪里是和我亲厚,是咱们的宝王爷不拘礼惯了,到父皇那也是这般随意。”又对身边候着的碧琳吩咐道:“去拿些点心来。”
洵晏听着,笑了一下也不辩解,挑了个离田夕最近的位子坐下来。不一会,下人就端上了几盘看着胃口大开的精美点心,也不用吩咐,都放到了洵晏身边的小几上。
刘氏看着只笑不语,见洵晏每样都拣着吃了不少,明白这些点心是按着她的喜好上的。
“方才我来时,在说什么?”洵晏见二人都看着她,便随口问了句。“说的都是些妇人家的东西。”刘氏见她吃得急,就叫身边的丫鬟给她倒了杯茶送过去。
“多谢六嫂。”洵晏也不客气,端起就喝,擦了擦嘴说:“那也可以说与我听,我也是女子,自然也感兴趣。”
田夕上下看着她,一身红色九蟒亲王袍,下了朝都没来得及换,下面蹬了双镶金底边黑色朝靴,发髻上的金冠前嵌了颗蓝色宝石,腰间用一条玉带束起,挂着几方质地剔透的玉佩和一只散着淡香的香囊,正是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模样,除了那幽深俊美的阴柔有些女子气,别的哪像女子?洵晏一触上她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刚想开口反驳,便听刘氏道:“七弟自然是女子,不过自幼学习治国之道,孔孟经纶,岂是我们这些寻常妇人可比的。”
一听便知晓这是在不怎么高明的恭维她,洵晏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又拈了块莉香如意糕放入口中,细细嚼着。
到了午时,刘氏婉拒了田夕留饭,起身告辞,走出两步,又回过头对洵晏道:“这莉香如意糕,六皇子府也是有的。前几日,爷还念起了七弟,七弟得了空便来坐坐吧。”
洵晏状似无心道:“六哥想我,王府门随时开着,就怕六哥忙着父皇吩咐的差事,没时间理我这个闲人。”刘氏闻言有些尴尬,却也不多说什么,再道了声别,带着两个丫鬟走了。
田夕见她走没影儿了,才回过头看着洵晏责备说:“她也是好心,你又何必拂了她的好意。”
“六哥忙着建功立业娶了不少大臣的女儿,她现在觉得正室的位子不稳了,想拉拢我跟六哥邀功,我岂能看不出来。”洵晏毫不客气的说,不给刘氏留半点情面,田夕一听就知道这小祖宗又犯浑了,屏退了两旁候着的下人,才正色道:“虽说你是女子,在朝堂又一向低调,可宝亲王的名头搁那呢,父皇年龄也大了,你总要寻一边站稳,便是你不寻,过几年也会有人为难你的。”
洵晏脸色一变,疏离的瞧了她一眼,冷声道:“我以为五嫂淡泊名利,生性和婉,五哥临走又托我照看王府,才多来了几趟。不想,倒是小王看走了眼。”
谁不知,现在远在边疆的五皇子风头正盛,六皇子和四皇子不甘于后,三皇子、二皇子也不安分,老八眼见着这潭水越来越混,瞅着时机站到老四那边去了,下面几个皇子正在观望。田夕现在劝她寻边站是何用意?
田夕见她曲解了她的意思,动了真怒,哭笑不得,扯了扯她宽大衣袖道:“我不过是提醒你提前有个准备,省的到时候不知如何是好。你倒真生起气了。”洵晏听她这么讲,脸色缓和了些,看了看她已然隆起的腹部说:“我自有考量。你安心养胎,到时给我生个胖侄儿,我也算对五哥有交代了。”
田夕已经六个多月了,说起来上天眷顾,刚进门就有了身孕,肃亲王不在王府,也不用怕被早进府几年的侧妃欺负。田夕摸了摸特征明显的小腹,一时发起怔来,脸色复杂却不是喜悦。洵晏以为她是担心,又看了看她的肚子,柔声道:“放心吧,虽说五哥不在,我一定会替你安排好的,明日我就让人去寻几个稳妥的接生婆子,你就在府里安心待产。”
原本发怔的田夕听她这么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嗔道:“生产还有几个月,你急什么?何况这些事,王府自然有人安排,何须宝亲王费心。”洵晏只觉自己闹了笑话,脸一红,又见田夕笑起来,美如缓缓飘落的梨花,清雅迷人,心跳一下子加快,盯着人发起呆来。
直到田夕唤了两声,洵晏才猛然回神,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才只用了些点心,我吩咐厨房传膳吧。”宝亲王生性慵懒,清晨起得晚,每日早朝都顾不上早膳,下了朝都要食许多的。田夕被她蹭饭蹭的惯了,就知道她的习性了。洵晏一听,却从椅子上跳起来,急道:“我府中尚有事,就不叨扰五嫂了,先告辞。”说完也不等田夕应答,招呼候在门口的小厮逃也似的走了。
“总风风火火的。”田夕见她片刻就没影了,摇头叹息。
奇了怪了,为何会有心跳加速的窒息感?洵晏坐在宝亲王府的书房里,愣愣的看着角落的一只青花瓷,百思不得其解。五嫂美则美矣,然平日里在青楼楚馆里逛,见到再美的女子都是有的,也不会这般,今次是怎么了?洵晏撑住额头,颇为苦恼。上一世没有喜欢过谁,这一世突然遇到这种据说叫做怦然心动的感觉,她有些茫然。
若是去年此时有了这情动,向父皇求旨,娶了她就是了,可如今她是五哥的王妃,这念头还怎么要得。想着,洵晏烦躁中又添了恼怒,站起来,举起桌上的砚台就朝地上砸去。
贴身内侍小德子听到里面的响动,忙推门进去,见地上的砚台和洵晏满面怒容,忙默声跪地。
“退下!”一声不耐烦的呵斥。小德子知道主子此时烦躁,不敢多言,退了出去。
洵晏坐回椅上,浑身无力的想:就算早些知道了,又有何用?她是田国公的嫡亲孙女,是淑妃的侄女,嫁给五哥本就是早早定好的事,她宝亲王身份再尊贵,五哥再疼她,父皇多惯着她,这事又怎能容她胡来,更何况她不过一个“以公主之身,予皇子之实”的女子。
罢了,不想了,何必添堵。
朝堂上的储位之争慢慢浮上明面。上次礼部侍郎保荐五皇子为太子被皇帝厉声驳回,称礼部侍郎不顾边疆战火,背着五皇子奏请储位,为不忠不义之徒,革去官职,流放西北肃州。肃州位处西北边陲苦蛮之地,路途遥远,这一去,也没什么活头了。几个皇子看不透皇帝的意思,一面自己悄悄思量,一面对政事更加活络起来。倒是宝亲王,都道她是肃亲王的人,这些时候却不如往常般常去肃亲王府,变得疏离起来。
洵晏无精打采的坐在王府的亭子里,此亭唤作横省亭,呈六角状,亭四周挂忧珠帘,微风徐拂,珠帘未动,是纳凉的好去处。正值盛夏,水池中几只小虫此起彼伏的叫得欢,她听着只觉燥闷不堪,拾起脚边一个石头就狠狠丢了过去,虫鸣歇了一会,不多时又响起。
“来人,给本王把这些个在瞎叫的东西都赶走!”洵晏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小德子心内叫苦,面上却不敢耽搁,招呼几个侍卫就去赶虫子了。
人过去了,虫子自然不敢在叫,洵晏这才脸色好了一点。小德子心想这也不是办法,等下虫子又叫了,王爷生起气让人填了这池子可怎么办?便讨好的笑着建议道:“王爷,不如去肃亲王府吧,您都一个月未去了。”
王爷最听肃亲王妃的话,每次去了那边,总是笑眯眯的,肃王妃说什么也都答应。
“不去!”洵晏冷冷的看他一眼,小德子在这炎炎夏日生生的打了个寒战,不敢再说,默声低头退下。
又坐了会,正要回房,一个下人拎了个食盒小跑过来,对着小德子耳语了几句,把食盒交给他就退了下去。小德子想了一下,将盒子置于石桌上,打开盖子,取出一直精巧小碗,碗内盛着酸甜可口的酸梅汤,呈到洵晏面前,小心道:“王爷,肃亲王府送来的酸梅汤,天热,王爷小食一些吧。”
肃亲王府?整个肃亲王府能念着她的就只有五嫂了。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那碗酸梅汤,玉制小碗剔透,正是她前些日子送于五嫂的,碗中酸梅个个饱满诱人,两王府相去小半个京城,却连冰都还未化,可见其人用心。小德子见她只看着却不动手,以为她不想吃,就想撤下,洵晏却突然接了过去,一口喝尽,走出小亭,顺道把碗丢进了食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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