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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里十点,苏醒公寓楼下烧烤摊。
这次俩人不再对着瓶子吹了,莫墨给苏醒倒了个满杯,又给自己满上,举起杯子,用杯底碰了碰苏醒的杯壁,喝了一口后,开始扯一根羊肉串。
“还没吃饱?”苏醒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不解,“不是刚刚敲了媛媛一顿晚饭吗?”
“多吃点,明天早上就不会饿了。”小莫子瞥了她一眼,“媛媛叫你一起去吃饭,你不去就算了,还说什么跟我没交情,永远不会跟我同桌吃饭,几个意思?”
“啊哈哈,我这不是怕她瞎撮合嘛,然后就会弄得很尴尬。”苏醒侧着头喝酒吃金针菇,“你没这么小气吧,还在这个事儿上斤斤计较?”
“你不能仗着我不计较你就乱说话。”小莫子刻薄起来也是字字杀人诛心,“没事儿献殷勤,非奸即盗。今晚请我喝酒,又憋着什么坏呢?”
“请教一个故事。”苏醒说,“苏格拉底,捡麦穗的人。”
“看来你还停留在一个俗人的境界。”小莫子的小心眼此刻暴露得通透淋漓,“这故事没啥好说的。让你走过一片麦田,捡一颗最大的麦穗,不能回头,并且只能捡一次。”
“如果是你,你怎么捡?”
莫墨捧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啃羊肉串,看这架势,完全不想回答苏醒的问题。
“网上有个据说是正确的解法。”苏醒自顾自地说,“说是在前半段,一颗也不要捡,但是要仔细观察。看到最大的一颗,暗暗记住它的大小,然后在后半段,看到跟前半段差不多大小的麦穗,就果断捡起来,这样,你起码能捡到一个比平均值大的麦穗。”
“扯淡!”小莫子冷哼一声。
“你觉得不对?”
“如果人人都按照你这种思维去捡,那么前半段的麦穗可真是太委屈了。”小莫子说。
苏醒听出了莫墨话里话外的不开心,看着他一脸惨淡和拒人千里之外,她拼命地憋着笑,终于喝了口酒冷静了一下,正色道:“我道歉,行吧?我当时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主要我很反感媛媛大包大揽的做法;现在我想明白了,真正的一清二白不需要去刻意撇清。”
莫墨表情不变,悠悠地道:“我个人的看法,捡麦穗的这个故事,有两种答案。”
“你说,我洗耳恭听。”
“首先,我觉得不能用大不大来判断,我们换个说法,挑一颗自己最喜欢的麦穗,这种说法你认同吗?”
“嗯。”
“第一种解法,在走进麦田之前,就在心里想象一颗麦穗的形状,然后按照这种形状去找。一颗一颗地看,一颗一颗地找,只要不是心里想的那一颗,就坚决不要。”
“如果走完了还是没找到呢?”
“那就没找到嘛!”莫墨笑道,“徐志摩的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第二种解法呢?”苏醒问。
“不要在心里去想什么麦穗,直接走进麦田。看到第一颗自己动心的,喜欢的麦穗,果断捡起。捡起之后,把眼睛闭上,不要再看别的麦穗了,闭着眼睛,加快脚步,一口气冲出麦田!”
苏醒托腮想了想,问:“你是哪一种?”
小莫子不回答。
苏醒又沉默了半晌,说:“这两种,都好难。”
“那是!”莫墨冷笑,“不管哪一种,都是至情至性的人才能做到的,你明显不是。”
苏醒气结:“我都道过歉了,你还没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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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原本以为,上次见到的“报刊守望者”就是自己年前的最后一个了,没想到,时过两天,在公寓待的实在难受,她又主动联系介绍所,安排了下一次相亲。
时间被苏醒安排在下午两点,地点被男方定在城南的一家名叫“天语雅阁”的茶馆。
茶馆是一座两层的小楼,一层是大厅,二楼是包厢。一楼的大厅,一眼看过去是一副很接地气的画面。四个大妈在中央的位子嗑着瓜子打扑克;角落里坐在三个老头,其中两个拿了副象棋在对弈,另外一个坐在旁边观棋不语。
靠窗的位子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团团胖胖的脸,头发稀疏,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到苏醒进来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继而主动站起身来,示意自己在这儿。
苏醒心里嘀咕:这男人多大了?
两步上前后,苏醒询问:“您是?”
“崔灿!”男人客气地点头,“你是苏醒?”
“是。”
“请坐!”
坐下后,崔灿无比熟练地帮苏醒洗茶碗,倒了杯乌龙茶。
“冒昧地问一下。”做完一切手中的动作之后,崔灿开门见山,“苏小姐您今年多大?”
“二十七。”
崔灿脸上皱起的眉头是显而易见的,手中的茶碗落下:“乱弹琴,婚姻介绍所真是不负责任!”
“怎么了?”苏醒好奇地问。
“我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还离异过一次。”崔灿一边摇头一边苦笑,“这些我都是跟介绍所讲清楚的,而且我填写的表格里,择偶要求也是三十三岁以上,他们怎么把你介绍过来了?明显不合适,我要投诉!”
听完崔灿的话,苏醒的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愠怒,然后也不知道说什么。
“苏小姐,您要是没事,我们就喝会儿茶,聊会儿。”崔灿接着道,“总之相亲是不现实了。”
他的坦白倒是让苏醒挺有好感,喝了口茶,问道:“崔先生是做什么的?”
“销售,卖化妆品的。”崔灿平息了心头的气愤,又恢复了平淡喝茶的状态。
“男人卖化妆品?”
“不可以吗?”崔灿反问。
“嗯....好像也没啥不可以的。”
“苏小姐这是第几次相亲?”
“记不清了。”话已至此,苏醒倒放开了,也就是在一个无聊的午后,找一个陌生人聊天呗,这种感觉挺轻松的。
“还没腻啊?”崔灿自嘲地笑,“我早就腻了。不过也是,你有很大选择的余地,像我这种,就只剩下别人挑我的份儿了。”
“都差不多。”嘴里的乌龙茶,不知不觉地就苦了,“我也经常被别人看不上,失败一次,都要丧两天。”
“我是越来越觉得,相亲,太假了。”
“假?”苏醒不理解,“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很真实,真实得可怕。”
“那我问你,相亲中的你,和现实中实际的你,是完全一样的吗?”崔灿撸起了他两只袖口,露出胖嘟嘟的手臂。
“怎么说?”
“相亲你会化妆,对不对?”
苏醒知道了他想说什么,摇头道:“第一面,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难道不是诚意的表现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崔灿道,“我的意思是,在相亲见面的过程中,你会不自觉地想留给对方一个更好的印象,这没错吧?”
“没错啊!”
“然后你就会扮演自己。”
“扮演?”
“对,扮演。”崔灿笑得意味深长,“你会在各方面扮演自己,想让自己表现得好一点。譬如,平时沉默寡言的人会突然滔滔不绝;没有主见的人会突然变得喜欢辩驳;内向的人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显得活泼;外向的人又在刻意扮演文静。”
苏醒蹙眉,小小的瓷茶碗在手里打着转儿,她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又没什么实际的意义。
“但实际上,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扮演什么!”崔灿继续说,“如果你是个演员,有一个剧本,有一个人物让你去塑造,你还多少有迹可循地去表演。但相亲中的这种表演是很荒唐很可笑的,因为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完美的人设让你去演,所以你的表演就完全是你下意识的行为,你只想让自己表现得更好,却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更好。”
“有道理!”苏醒点头。
“然后就适得其反,双方彼此都表现得像一个拙劣的演员,这样一来,场面就会变得尴尬而别扭,那么成功率就同时会大打折扣。”崔灿说,“回头想想,我们相亲过程中遇到的所有人,好的大概也没有那么好,差的或许也不会那么差,只是在表演的过程中,这种好和这种差都被我们放大了而已。”
“所以呢?”苏醒迫切地想听他的结论。
“所以,我想在相亲的过程中,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崔灿说,“比如我喜欢喝茶,我就约在茶室;再比如,我会一开场就把自己的条件,性格,爱好都说出来,以避免接下来自己会不自觉地伪装。”
“效果如何?”
“不怎么样!”崔灿哈哈一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装。”
“那您的相亲一定很累。”
“没办法,我需要找一个一起生活的人,而相亲是目前看来唯一的出路。”
苏醒不再说话,嘴里含着一口苦茶,扭头看向窗外雾蒙蒙的天。
时间在一分一分地走,她开始担心过年回家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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