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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醒就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为密集的问题轰炸。

“所以,昨晚,你跟小莫子在一起喝茶?”夏媛媛一旦聪明起来,是一个逻辑感特别强的女人,她真正对一件事儿感兴趣,一定是逐步提问的。

“是。”苏醒听到了她的这第一个问题,已经想到了紧接着的问题三连环。

“喝茶花了多少钱?”

“八十。”

“我可是给了你们一千!”

“对啊。”

“剩下的呢?”

“花了。”

“你花的还是小莫子花的?”

“当然是一起花的。”

“怎么花的?”

“吃喝玩乐。”

“去哪儿玩了?”

“去了很多地方。”

“玩到多久?”

“很晚。”

“很晚是多晚?”

“从枫林渐晚,到晓风残月。”

“一夜?”

“对啊,我跟莫墨都不擅长花钱,那九百块钱快一夜才花完。”苏醒托着下巴有气无力地说,“可真是累死我了。”

“你俩一夜都没睡?”夏媛媛霍地一声站起,瞪大眼睛。

“废话么,要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九百块钱----”苏醒实在困极,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道,“我眯一会儿,你帮我盯着点。”

“你俩到底干嘛去了?”夏媛媛摇苏醒,苏醒已经睡着了。

夏媛媛突然懵了,她问的每一个问题,苏醒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但似乎又什么都没问出来。

好奇百爪挠心,夏媛媛给自己的多管闲事找了个借口:她不能让小莫子和苏醒俩人合伙把她的一千块钱给骗了!

遂打电话给莫墨。

手机中的“嘟嘟”声一直响了七下,莫墨才有气无力地接电话:“什么事?”

“你在睡觉?!”

“嗯......”

“昨晚一夜没睡?”

“嗯......”

“干啥去了?”

“玩。”

“玩什么了?”

小莫子突然有些不耐烦:“说来话长----我现在困得要命,要睡觉了---”

“你快告诉我,不然我会疯的!”

“远上寒山石径斜。”或许是欠了夏媛媛一千块的缘故,莫墨没有挂断,“懂了吗?”

“不懂。”

“白云深处有人家。”小莫子继续说。

“还是不懂。”

“停车坐爱枫林晚----”

“坐爱?!!”

“滚你丫的!”小莫子直接挂了电话。

夏媛媛捧着手机,看着眼前打着瞌睡的苏醒,为自己刚刚在电话里跟小莫子的胡言乱语感到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但她转念一想:呸!这怎么能怪我想法龌蹉呢?还不是你莫墨没本事!

这么一想,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

转眼几天过去,520的这天,在公司几个前台已经把接待室变成了花店的时候,苏醒果然啥玩意儿都没收到。

苏醒很矛盾,她一面唾弃如今各种乱七八糟的节都变成了情人节,而一个姑娘收到多少礼物是一种卑劣人性的攀比心态;另一面又由于自己同样不能免俗、同样拥有这种自己唾弃的攀比心态而觉得一阵阵不爽。

而夏媛媛同样没有收到莫洗池的礼物,但媛媛要比苏醒洒脱得多。她说:“花这种东西,过不了两天就枯了,然后你怎么办,扔垃圾桶里?收到花时有多开心,看到花败时就有多伤心,何必庸人自扰?用花来表达情感,就属于典型的为赋新词强说愁!”

苏醒一边说着“就是就是”,心中一边泛着别扭。

她突然又想到刚毕业参加参加工作的时候,那时自己还是个实习生,顶头上司是一个冷若冰霜的超级大美女。有一次情人节,那上司一天之内收到了六束花,结果全都被她丢进了垃圾桶。苏醒问她为什么,她说“这帮人敢送花,却没有一个敢署名的,要它何用?”

那个上司后来的感情生活并不顺畅,一直单身。

或许对于一个未婚的女人而言,能一直保持被人追求的状态是一种自信的来源;不管苏醒怎样回避,也无法否认,从大学到现在,七八年的时间没有收到过一束花,是一种遗憾。

这种压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八点。

晚上八点,小熊咖啡馆。

今晚的客人并不多,这跟苏醒来之前想象得很不一样。

帅哥服务员看见苏醒眼前一亮,额头上有肉眼可见的汗水,主动打招呼道:“今天这个日子有点特殊,也许你能够找到对的人。”

“这个可能在每一次相亲都有,不是吗?”苏醒反问。

“概率永远都存在,但好运却只在最正确的时候出现。”帅哥服务员的辩论都带着一股暖意,“男方已经来了。”

“哪一个?”

“右边第二张桌子。”

苏醒顺着他的提示把头扭过去,看见一个穿着淡蓝色t恤的圆脸男人,正静静地喝着咖啡。

“不像。”苏醒说。

“一定是的。”

“拿铁。”苏醒笑了笑,继而选择了相信服务员,转身走到男人的面前,“您好,请问是周游先生吗?”

“是,您好!”男人忙站起身来,“苏醒?”

苏醒点头,跟着男方一起坐下。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皮肤很白,衬着圆嘟嘟的脸颊就更显年轻了。眼睛很小,给人一种永远眯着的感觉。戴了副黑框眼镜,正题给人的感觉就是,既说不上儒雅,又谈不上精明,更加和老实不搭边。

该有的都有一点,于是反而就显得没什么特色。

“您点过咖啡了吗?”周游一坐下就问,“我来过这里两次,卡布奇诺还是很不错的。”

“我点了杯拿铁。”苏醒礼貌地回应,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您说,您来过两次?经常来吗?”

“不经常,上一次还是半年前了,怎么了?”

苏醒略微放心了。这里是她的相亲主场,万一这次不成功,以后再在这里被周游看见她跟别人相亲,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小姐,您的咖啡。”帅哥服务员匆匆来到,把咖啡端上。

苏醒没说话,周游客气地朝着服务员点了点头:“谢谢。”

“周先生,是做什么的?”

周游顿了一下,接着笑道:“我其实,准备了一段自我介绍----”

“您说!”

“我是中吴人,家里的独生子。”周游说,“其实,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离开过中吴。大学也是在中吴大学念的。父母之前是中吴周边乡下的农民,我毕业之后,也就不种地了,目前在小厂子里做点零工。至于我本人,有自己的住房,二手的,打算结婚的时候翻新装修一下。车子也有一辆,不是什么好车,但我只是用来代步的,也不追求那些。”

说到这里,周游就停住了。兀自转动着手里的咖啡杯,低头抿茶。

没有了?

“那周先生,您的职业是----”

“我是一个推拿师。”周游抬头,直视着苏醒,小眼睛里,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情绪。

推拿师?

扪心自问,苏醒的确感到了不可思议。在苏醒相亲的所有人中,这个职业大概也能排到奇葩榜的前十。而且----推拿这个工作,一般来说是盲人干的比较多吧?

“有什么问题吗?”周游追问。

苏醒沉吟了一下,说:“有。”

随着相亲经历的越来越多,苏醒同时也越来越明白,在俩人直面对话交流的过程中,情绪是没有办法隐藏的。如果非要用言语来掩饰情绪的波动,那导致的唯一结果就是产生误会。

就比如此刻她如果说“没有问题”,那周游就一定能看出她在撒谎,继而会认为她瞧不起这个职业。而实际上苏醒只是感到好奇和不理解,并没有半分瞧不起的意思。

“您说。”周游还算客气。

“您是自己开了个推拿店吗?”苏醒问。

“是。”周游笑道,“但是我这个店,我既是老板也是员工,刚开不久,目前只有我一个推拿的师傅。”

苏醒一下子就想到了陶怡,那个煎饼摊摊主。当初的苏醒并不能完全理解陶怡,但陶怡起码给了她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对煎饼有着超乎常人的热爱。可是眼前这个周游----会有人对推拿感到热爱吗?而且,在苏醒的印象里,这个行当也是一个特别辛苦的行当,做得好当然挣钱,但并非暴利行业,属于那种传统手艺。

“您是中吴大学毕业的?”

“是,本科,大学学的给排水专业。”

“那我就不明白了----”苏醒道,“您为什么会选择推拿这么一个职业呢?”

周游沉默了,喝了两口咖啡后,没有立刻回答苏醒的问题,而是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正襟危坐,问道:“这个理由,很复杂----但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推拿这个职业,在您的择偶范围之内吗?如果这个职业本身就足以让您把我拒之门外,那么我回答您这个问题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好犀利的回答!

苏醒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感到了无地自容。

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在相亲的时候听别人的经历和故事!可是话说回来,相亲的目的是为了让彼此更加了解,了解的目的是为了能够“配对”成功。如果你一开始就对人家没有兴趣,说白了就是看不上,你有什么资格还去探听别人的经历,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呢?

“您----您可以不说---没关系。”这一刻,“老油条”苏醒居然主动示弱了。

“那就说说吧!”周游笑了,牙齿特别白,“这是一段故事。”

苏醒立刻坐直了身体,凝神倾听。她明白,别人既然愿意去讲,自己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去听。

“我大学毕业之后,也在几家公司干过,但跟我专业对口的其实很少。”周游说,“但怎么说呢,文凭是一个敲门砖,有了文凭混混小企业还是能够做到的。”

“嗯。”这一点苏醒感同身受。

“在我二十六岁的那年,认识了一个姑娘,也就是我----前女友。她是山东人,来中吴打工,手艺也就是----推拿。”周游抿了口咖啡,眼睛眯得更细了,“我俩是在一个驴友会上认识的,说实话,我单纯是看她长得漂亮,没有想太多。我跟她在一起有两年的时间,我也就是从她那里学会了推拿的手艺。一开始纯粹是学着玩,但后来学会了,我居然按得比她还要好。这倒不是因为天资聪颖什么的,主要是男人更适合干这个行业,因为男人更有力气。”

苏醒静静地听着,其实,她已经能够猜到故事的结局了,但还是默默地去听,以示尊敬。

“两年,不知不觉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级。”周游继续道,“她的父亲还来找过我谈过两次。他们家很穷,主要就是靠她在外面打工赚钱。她父亲还跟我说,我要是愿意娶,只要丫头能跟我一起生活在城里,他们家一分钱彩礼都不要。但如果我不愿意娶,就不要耽误他家丫头的婚事了。”

“你不愿意?”苏醒问。

“我父母不同意。”周游说,“我父母一直都知道我在谈恋爱,但我那时才二十六七岁,不着急结婚,也就不怎么干涉。但我一回去跟他们谈结婚的事情,他们就坚决反对了。他们嫌弃姑娘家里太穷,而且姑娘也没什么文化水平,职业还是做推拿按摩的,说出去也不好听----”

“最后黄了?”

“黄了。”周游的脸上已经不见了一丝笑意,淡漠中带着出神,“她父亲最后来接她回老家了,我还去火车站送她。”

“她哭没?”

“没有,但一路上也没有跟我说一个字。”

“那你现在干推拿,是对她的一种怀念,还是对于父母态度的一种叛逆?”

“都不是。”

“那是什么?”

“因为我之前在的那家公司倒闭了。”周游说,“现在工作越来越难找了,过去了这么些年,我大学学的东西也都忘得差不多了。我年纪也大了,就想着多挣一点钱。想多挣钱,再混下去也不是办法。然后我就想,我还会什么,还有什么一技之长可以赚钱。想来想去,我突然发现,只有推拿一条路-----”

苏醒淡笑道:“当初你嫌弃的,如今成了你自己的立身之本。而这手艺,还是她教给你的。”

“我----不嫌弃。”

“不嫌弃吗?”

周游沉默了。

“你父母怎么说呢?不反对你干这个吗?”

“他们?不反对啊。”周游苦笑道,“我做儿子的挣不到钱的时候,还需要多大的体面呢?”

“好了。”苏醒站起身来,“很感谢你愿意跟我分享这段故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容易。今天这顿咖啡,我请客。谢谢,同时也,抱歉。”

周游不说话,浅浅地抿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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