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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算好听的。”晚晚问。

陆知行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在开玩笑,没忍住曲起中指弹了下她的脑袋:“没求过人吗?”

晚晚抬手捂住额角,诚恳摇头。

陆知行一噎:“那今天你不叫得顺耳一点,我就不帮你剥了,你怎么办?”

“那我自己剥啊,这也不难。”

陆知行简直要气吐血,他是在跟直男谈恋爱吗?

他把她拉到近前,本想捏她的脸,手伸到半路,觉得这个动作不太妥当。

大手半路改道,戳了戳她的肩膀:“你就不能撒个娇?”

“怎么撒?”

“你可爱一点。”

“?”

看晚晚一脸迷惑的表情,陆知行也觉得自己有点强人所难。

好像,撒娇跟她的确不是一个画风的东西。

陆知行叹口气:“算了,那说点好听的总行吧。”

“比如?”

“比如说,我们两个这个关系,你懂吧,将来结婚之后,你得管我叫什么?”

“陆知行?”

“……”

大少爷丝毫不见挫败:“那我们关系合法之后,从法律上来讲,我是你的什么?”

“丈夫?”

陆知行面色稍霁,总算到了正轨上,他循循善诱:“换个通俗一点的说法呢?口语上方便你叫我的……”

“老公?”

笑容在他脸上漾开,陆知行笑容得意,食指在晚晚的鼻子上轻轻点了点:“乖。”

晚晚恍然:“原来你喜欢听这个啊。”

陆知行脸又黑了,这是什么反应?

他问:“不然你以为?”

“以为你喜欢叫哥哥啊。”

陆知行看着怀里的女孩,看她明媚漂亮的脸,就忍不住逗她。

他弯唇轻笑,伸手拨弄她的发尾,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打转,声音压低:“那也得你叫一声,我才知道喜不喜欢啊。”

明明外面天寒地冻,可晚晚的耳垂没由来地有些发热。

不知道对话哪里出了问题,前面都还好好的,可是他这句话说出来,那个语气,还有他耐心极好,漫不经心等她上钩的表情,像一阵风,吹皱了她心池的水。

她站在他身前,稍微向后就会坐到他大腿上,他的另只腿封住她的退路,不让她走。

他不是第一次咄咄逼人,初到陆家,他的态度远比现下恶劣得多。

而现在,他明明是温柔低语,却照那个时候,更令她感受到什么叫气势压人。

她长久的静默并没有让他耐心减退,反而格外有兴趣地用膝盖撞了下她的大腿,陆知行低下头,自下而上瞧她,强行引起她的注意:“嗯?”

晚晚压下心绪,表面上一脸正色,静静开了口:“哥哥。”

声音柔柔的,又带着几分清亮,叫得陆知行心神一荡。

笑意自眼尾蔓到唇角,他不依不饶:“再甜一点。”

晚晚嗅着红薯四溢的香气,无奈妥协,声音又软下去几分:“哥哥?”

“哥哥在呢。”

陆知行心中柔情无限,只想紧紧搂住眼前人。

望着她眼巴巴的模样,再想到她方才那声哥哥,陆知行一本满足。

他打开被热气熏得都是水汽的塑料袋,伸手去撕地瓜的皮。

陆知行忍着烫意,三下五除二,剥掉了红薯顶端的外衣。

红薯冒着热气,他连皮撕下一块黄里透红的红薯肉来,送到晚晚嘴边,晚晚伸手去接,被陆知行避开。

“干吗?”

“怕烫着你,外皮又不干净。”

晚晚心有余悸,顺从地收回手。

陆知行心中暗笑,把冒白气的红薯递到她嘴边,晚晚握住他的手腕,吃下他亲手喂的烤红薯。

甜味在嘴里化开,软糯的口感让这甜更浓了几分,晚晚频频点头:“很香,很好吃。”

“有那么好吃?”陆知行笑问。

晚晚伸手撕下一块带皮的红薯肉,喂给陆知行:“你尝尝,很甜。”

陆知行就着她的手吃下去,动作流畅自然,丝毫没觉得不妥。

他的唇无可避免地触到了她的指尖,是她没有感受过的软。

这一下对晚晚来说,却比刚出锅的红薯还烫,她的手臂再次瑟缩。

指尖火烧火燎的,连红薯皮都没捏住,掉到了地上。

陆知行恍若未觉,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似的。

晚晚压住心跳,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紧张,又觉得奇怪。

她佯作淡定,问:“怎么样?”

陆知行点点头,咽下嘴里的东西,说:“是很甜。”

晚晚微笑:“我没骗你吧。”

陆知行发现了,她吃到好吃的东西时,心情会比平时好上一倍。

看起来再怎么成熟稳重,其实还是个小女孩。

他用拇指擦去嘴角,凑近晚晚:“不过,还是你叫的那声哥哥更甜。”

*

许思齐买好东西后,特意跟晚晚发了消息。

演出用到的东西,他多出了十块钱邮费,让卖东西的人打包发快递,直接邮寄到一一九中学。

晚晚回了个ok手势的默认表情。

有了戏服后,演戏众人更加入戏,《公主与骑士》的排练也更流畅。

这部戏毫不意外通过了学校的审核,在排节目表时,被放在晚会倒数第二表演,做压轴节目。

这无疑表明了学校对这部戏的看好,全班同学包括老郝都对这部戏抱了重望,指着它在晚会上给大家留下美好回忆。

很快到了十二月三十一号,白天上课时,同学们热情高涨,心都飞到了晚上。

在众学生的期盼中,这一天过得短暂而又漫长。

下午五点,一一九中学如往常一样打响下课铃声,离开学校的却没有多少。

学生们吃过晚饭,在六点半的时候准时集合,以整齐的队伍向体育馆进发。

晚晚他们的节目后面,所以并不急着去后台,那里地方毕竟有限,不能同时供所有演出的学生休息,所以他们暂时跟班级在一起。

体育馆很大,容纳全校师生不成问题。

正中间的篮球场上,篮球架已经被人撤走,只留下广阔的场地。

正中间搭了一方表演台,舞台两侧投放着液晶显示屏,保证视线和角度不好的同学也能观看表演。

每个班级在老师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班级的所在地,整齐坐好,静静等待节目开场。

要演出的学生坐在第一排,方便随时走动。

陆知行早就吩咐过,要跟晚晚坐边上。他们过去时,大家都在找座位。

他一屁股坐在最边的位置上,大长腿毫不讲理地搭上前面的扶栏。

恰好,拦住晚晚的去路。

晚晚垂眸,看着眼前的腿。

她花了三秒钟思索究竟是该当场踩断,还是该用手扭断,考虑到两种行为都不太美观,她只好礼貌询问:“干什么?”

调戏调戏你。

心里话当然是不能直说的,陆知行勾唇轻笑,眼角微扬:“再叫次哥哥就放你过去,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她学着他的语调。

其他学生都在各忙各的,已经坐下的人,看到这边的动静,怕事的当没看见,八卦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不过对他们来说,陆知行对木晚晚有意思这个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

陆知行也不在乎他们看不看的,怎么了?他跟木晚晚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跟自己的媳妇儿玩点情趣,不碍着别人吧?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流连,眸里带笑:“否则,坐哥哥腿上也行。”

晚晚第一次发现,原来陆知行这人也没个正经。他给她的选择,横竖都没个好结果,分明是故意戏弄她。

不是爱脸红的性格,这些话对原本的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听不得的东西。

可自从上次,上次无意中与他有了一次不该发生的接触,她已经梦到过好几次。

梦里的陆知行嘴唇更软,她的手指在上面反复摩挲,磨得她指尖发烫。

她收回手,却被陆知行一把抓住。

他在梦中更加肆无忌惮,把她堵在角落,低声问她:“躲什么?”

她如实回答:“烫。”

陆知行垂眸看向她的指尖:“让哥哥看看,真有这么烫?”

他含住了她白嫩的指。

……

她又想到了这个梦,表情管理得再好,可还是不动声色地红了耳根。

她不理他:“让我进去。”

“我还等着听。”

晚晚在想,把他从二层看台扔下去,应该摔不死吧。

念及晚上还有节目要演,她忍了忍,叫一声也不吃亏,他喜欢听她叫就是,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听的。

她毫无感情:“哥哥。”

陆知行不挑食,只要是她叫的,他照单全收。

他说话算话,当即放下大长腿,让自家媳妇儿过去。

这时,所有同学都已经坐下,嘴馋的偷吃起了零食,话多的开始交头接耳,无聊的或是玩手机,或是抬头看场馆中央的荧幕广告。

陆知行双手撑在身后,偷偷打量木晚晚。

她穿着冬季校服,马尾高吊,显得干净利落。

白嫩的耳,耳边几缕柔软乱发,耳垂是可疑的红。

琼鼻挺翘,下巴有一个浅浅的弧度,鼻尖,嘴唇,下颌,三点一线,是标致的美人线。

他知道她好看,可是越看越发现,她每个细节都长得很精致。

她的肩膀又平又薄,身上有种单薄的美。

看得人想逗她脸红。

陆知行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

放着这么漂亮一美女,自己整天想的竟然只有怎么赶走她,怎么让她臣服自己。

他贴近晚晚,问她:“知道为什么让你叫哥哥吗?”

晚晚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明知道他又挖了坑等自己,可她想不出别的答案来。

聪明如木晚晚,在此刻也变成了一个老实人。

她摇头。

陆知行道:“因为你叫起来很好听。”

“好听?”

陆知行说了句别动,他缓缓伸手,在她脸颊轻轻拭去什么东西,眼神专注且温柔。

这么近的距离下,仿佛一切都被放慢了,包括她的心跳在内。

她只听得到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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