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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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冶听了,四肢忽地僵硬，直愣愣地望着她。

她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问题。她一直以来，好像都是站在自己角度来看待所有事的。而从她角度来看,她一直纪微烟看得极其重要，也全心全意付出了，但付出了后,纪微烟还那样曲解她，就会令她格不平衡，也特别委屈。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自己的付出究竟有让纪微烟实际感受少。

纪微烟说完那番话后，有些绷不住。害怕失态，她抬起手背蹭了下额际,一番深呼吸后,重新转过身去,拿着刀继续切起了肉。

纤细的手按在红润的肉上,手起刀落,切得砧板砰砰响。

纪微烟蹙紧眉头抿紧唇，不时咳嗽一下，努平稳着自身绪,让音先恢复了正常，笑道：“不说了，现在也不早了，们得抓紧时间把早餐做出来,你帮剥一下蒜吧。”

“好……”陶冶回过神，点头，便走一边,捡了几蒜头掰开。边剥，边望纪微烟，见纪微烟那模样，她的心里也好像横亘着把尖刀，随着呼吸来回戳着，戳得生疼。

纪微烟工作后也是经常自己做饭的，在厨房之事上分麻利，不时便炒好了盘青椒炒蛋和泡椒牛肉丝以及一小青菜。

拿抹布擦了下灶台，纪微烟洗了几小碗准备盛饭，同时侧头望陶冶：“已经好了，端出去吧。”

陶冶欲言又止，最终点头，便端着东西走了出去。

这一顿饭中，纪微烟仍旧和奶奶有说有笑的，处得很是自然，没有半点别扭的样子。虽说两年纪差了几倍，但在许事上，倒是格合拍，也聊得起来。

陶冶在旁端着碗，拨弄着里头饭粒，不时视线定格纪微烟脸上，只见她笑眼弯弯，唇角微翘，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种春风般的气息，令感很舒服，也就难怪老会那么喜欢她了。

想纪微烟先前说的那些话，陶冶双目微阖，说不上来具体的感受，但就是觉得，好难受。她现在后悔了。

后悔在上次提车时，在纪微烟说那些话时，自己那样子回应。后悔自己一直过于活在自己世界中，后悔自己那时总在纪微烟质疑什么时不去和她摊开了揉碎了地讲清楚，只顾着委屈脾气……

其实，在这段感中，她大概也真的也有点太自了吧。仔细一想，还真和她妈姜星有点像……

姜星总是她说：“一直都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做的很事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这么叛逆，这么不听话不懂事？你比下你们班上的同龄，有几过得比你更好的？还不足吗？”

那时候，陶冶一直很讨厌姜星的这种说辞，每次都会回怼回去：“是，你是为了，从小时候起，你们公司一有什么事你们就马上注入全，从来都没真正关心过，学校开长会，你们去了吗？放假了你们说带去游乐园的，结果带去了吗？过生日你们说好要陪的，结果陪了吗？没有，你们只会不停往卡里打钱，哪怕根本花不完也不需要！”

想这儿，陶冶打了寒颤。

可现下看来，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冥冥中，还是长了和妈妈一样的模样，走了和妈妈差不的路。

工作后，后期她给纪微烟买了很东西，还给了纪微烟卡。但是，她纪微烟的陪伴却是肉眼可见地减少了许。但当时她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加上她纪微烟的一些关心又被她隐藏了起来，所以，她展现在纪微烟面前的形态就是，活脱脱像毫无感的金主。

但她早就该现了的。分手后，纪微烟把她买的所有名贵的东西都打包寄还了回来，包括卡，卡里头的钱都几乎没怎么动用过。早就该现的，早就该明纪微烟真正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活了二十几年，直现在，她才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和妈妈，根本就是同一种。

纪微烟仍旧同奶奶说说笑笑着，但偶尔望陶冶时，又会变得正经起来，只是低头吃饭。

早餐吃完，大概九点。还早。纪微烟陪着奶奶一起看电视，陶冶则叫了过来修卧室中央空调。

待维修工离开后，陶冶走进衣帽间，半跪下打开了一抽屉。

陶冶从中拿起一一串五颜六色的，用彩珠串了拗的小熊摆件，席地而坐，在指尖把玩着，神色深沉。

那是陶冶小时候爷爷在去世前给她买的最后一礼物。那天的记忆特别美好，所以陶冶它也看得格重要。后来有次一不小心，陶冶一不小心它给弄坏弄散了，很难过，整丧得不行，完全没精神了。

结果当天晚上陶冶起来上卫生间时，就看纪微烟坐在沙上，边打哈欠边用鱼线它们一点点地复原着，认真得不行。当时陶冶问她怎么不睡觉，纪微烟说，因为想要陶冶尽快开心起来。

从此，那彩珠做的小熊，就又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放下小熊，陶冶又伸手拿起了一本簿。簿很旧，页数挺。

就在陶冶翻开它时，旁边传来了脚步。

陶冶转过头望出去，只见是纪微烟来了。纪微烟穿戴简单，但却仍旧气质出众，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又很是温婉。现在的纪微烟，无论何时，身上都有着种岁月静好的模样。

纪微烟上陶冶目光后，也停下了步子，放下撩的手：“你……怎么在那儿？”

陶冶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翻一翻那些过去。”

纪微烟手搁胸前，也抬起步子，款款走了进去，在她旁边蹲下。

在看陶冶身前那一大抽屉的东西时，纪微烟看着其中一小束奇怪的玫瑰，心头一紧。那时她们还没有恋爱，一起和同学出野餐时，纪微烟用苇叶编的，编了好，扎一束，还挺震撼。

当时纪微烟问路过的陶冶好不好看，陶冶挑眉回了句“好丑”，纪微烟当时了她一眼，完后就和别玩去了。

玩着玩着，也不道把那花给丢哪儿去了，但纪微烟并没太在意，也没寻找，转头就开开心心和一块儿回学校了。

眼前的“花”因为叶片早已干枯，结构变松，已是一副快要不型的样子，但好在保存完好，勉强能看。

纪微烟转头望陶冶：“这花……怎么在你这儿？”

陶冶望去，回忆着：“那天你一直和你室友们玩在一起，都没什么机会和你搭话话，就只能一直在边上看着你。后来，你把它掉池塘边了，看见就拿回来了，就当是你送的了。”

纪微烟闭上眼摇摇头，不自主说了句：“怎么那么傻”。

“是啊，你说得，一直都挺蠢的。”陶冶自嘲般地笑了下，翻开一页簿。

纪微烟抿唇摇头，目光也随之落了那簿中。

眼前那张照片，仍是她们交往前的。

她们班刚和打完排球比赛，因为拿了第一，很开心，就一块儿在学校体育馆旁边的球场边上拍了照片。照片里蓝天云，所有清一色地比着剪刀手，脸上挂着灿烂笑容，青春飞扬，活四射。可惜的是，纪微烟头被风吹乱了，刚好挡住脸，加上一身，活像鬼。

纪微烟抚动双臂，忽略里头自己的造型：“那天你球打得挺好，旁边的女生都疯了。”

“是么，”陶冶望着她，“那你呢？记得当时问你酷不酷，你就了一眼。”

你一言一语的，莫名地，两便就着那张照片过往展开了回忆。

“……”纪微烟又撩了遍头，小动作略，“翻眼是因为，你是见过的第一那么不要脸的，有几会那样耍宝自夸式问的。”

话虽如此，但纪微烟当时真的有心动。就觉得，陶冶虽然平时调皮了点儿，难管了些，又吊儿郎当的，但关键时候，还真挺飒的，把手都给打懵逼了，可长脸了。

陶冶笑低头：“不过那天，真的还挺开心的。那天晚上聚餐的那店，味道也挺不错。”

“嗯，那红烧鱼和姜爆鸭都挺好吃。你都不怎么动筷子，一吃了好。”记忆的匣子一经开启，就有点收不住，纪微烟唇角微凹，带起一丝笑。

“菜就那么点，又那么，见你喜欢，就不和你抢，故意留给你的。”陶冶又翻开了页册。

新的一张照片，正是她们一起吃饭的照片。里头纪微烟正在夹菜，而陶冶则抱着手臂懒懒地坐在纪微烟旁边，并伸手捏着纪微烟夹的那盘菜边缘，往纪微烟那边推。

纪微烟稍稍舒出口气：“那天……”

说了几字，脑子跟缺氧了似的，宕住，纪微烟突然就又没了。那时候，真的还挺开心的。虽然陶冶时常怼自己，但纪微烟也并没有真的感不适。反而……有时候如果陶冶表现得比较低沉，不怎么说话，她还会有些不适应，会思考这活宝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甚至还会装作不经意地从旁口中打探消息。

“那天，饭后，你买了盒樱桃，告诉你有一特殊技巧，那就是，你会用舌头给梗打结。说不信。你就拉着，说完打给看。然后，你就开始了你的表演……”陶冶说这儿，笑了起来，“一直看着你努打结，突然觉得，你嘴巴很漂亮。粉粉的，很小巧，很水润。然后当时，现有点想要吻下去的冲动。过后自己也被吓着了，毕竟那是以前从未任何有过的感觉，整颗心都在狂跳，所以，别扭地说了句‘无聊’后，就开始往前走了。”

至今，陶冶都忘不了当时那种感觉。如果当时不走，不岔开话题的话，她可能真的会纪微烟做出那种事吧。

纪微烟听这儿，轻咬下唇，感觉话题有点敏感了，耳朵热乎乎的。

衣帽间空间说来，可能还是太过逼仄了，导致纪微烟也真的有点热了。仓惶抬眼，只见陶冶双目深邃，眸光也格柔软。

随后，陶冶目光挪了她唇上：“后来才道，是喜欢上你了，甚至，还喜欢了想要独占你，想要得你的一切，所以，想吻你。”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