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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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为她温暖的气息覆盖,纪微烟心神晃，种微妙的僵硬感顿然袭上四肢百骸。

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

轻咬住下唇,纪微烟艰涩开：“好多。”

“嗯。”陶冶点头，舒出气。

约摸过分钟，纪微烟再度开：“原来你也还没睡着……”

“怎么？”

“没,就问问。”纪微烟脸颊灼热，急忙摇头。

晃动的发梢挠在陶冶脖颈处，搔得人略痒,陶冶睁开眼。

怀中人小小个,娇软无比，抱在怀中，宛搂着片柔软的云,像是搂着只小动物。

些许从窗外透进来的零散光晕遍布四周,虽说还是什么都看不大清晰,但好歹能让人隐约看见轮廓,包括怀中纪微烟的轮廓。

陶冶有些乱。

她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明白，觉得自己在对纪微烟时可以保持理智。可事实上，她根本就做不到。胸腔扩张,呼吸起伏间，陶冶稍稍加重点臂上的力道，闭上双眼。

好儿过去，陶冶呼吸变得平浅安静,好像是睡着。

但纪微烟还是无入眠。或许，是刻意不太快睡着。她和陶冶，上次被陶冶搂着睡觉,已经是好多年前。不过，那时候，不是因为自己冷，她才搂的。而是因为……事后。

每次，做完后，陶冶都抱着她，亲亲的眉眼，扣紧她的食指，箍紧她的腰腹，然后同入睡。

到这儿，纪微烟喉间吞咽，抬手抚到陶冶的手背。

陶冶从来都是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指骨更是明显，现今甚至比青春期时还要单薄些。纪微烟停止抚摸，闭上眼。的突然好恨。恨自己当年没有多等天，恨自己没有直接冲去陶冶司找她。

但凡自己多做其中某样，事情应该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

小心翼翼侧转过身，纪微烟借着猥琐的光晕打量着陶冶眉眼，只见她双目闭合着，看着格外安静。

悄然朝她挪动下身子，纪微烟近距离看着她的眼鼻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揽住她腰。彼此贴近，热度传递间，纪微烟将头埋进她胸前，手指稍稍攥紧她腰背间的布料，阖上双眼。

翌日。

纪微烟起床时，因为睡眠质量不太好，大脑还是混混沌沌的，算不上太难受，只是也不怎么好过。

刚打算起身，结果转过头，发现陶冶还在旁边，仍旧抱着自己，纪微烟就悄悄躺下，没再动。

但这时，陶冶眉心略动，像是醒。纪微烟怔，攥紧身下床单。

慢慢地，陶冶睁开眼。两人四目对，都有些发懵。

随后，陶冶看眼她粉嫩的唇，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两人立即脱离拥状态。

纪微烟心跳不歇，揉动肩头：“我吵醒你吗？”

陶冶摇头，抬手抚在额上：“只是睡饱。”

“嗯……”纪微烟点头。

“我等下就找人来修下暖气。”陶冶放下手，坐起身，抬手捋把头发。

捋完，发丝继掉落，散在肩头，侧有些慵懒。

纪微烟看儿，也坐直身子：“好。”

“不早，我们洗漱完就下去吧。”陶冶拿过手机按亮，丢到边。

“好。”纪微烟掀开被子，在床沿处坐起身来，被冷空气激出个寒战。

十来分钟后，两人换好衣裳，前后离开房间，去往下头。陶冶走在前头，背脊挺得笔直，看着腿长气质佳，只是有发丝掖在领子那儿，没有捋顺。纪微烟心里打鼓：“陶冶。”

“嗯？”陶冶站住脚，侧过身。

纪微烟轻抿下唇，伸出手去，伸到她温热的脖颈处。

纪微烟动作很轻，在陶冶脑后拨得窸窸窣窣，陶冶有些垂着眸，任她整理，忽就起从前。

陶冶当年初入社，刚开始穿比较正式的衣裳时，总是不好好穿，要么是将头发掖在那儿，要么是不翻好领子就出门。每次路上纪微烟见，都叫住她，帮忙整理，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那时候，这些举动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但今，显得那样奢侈。

待陶冶回过神来，纪微烟已经替她将头发拉出，略微捋顺后，收回手：“刚刚头发没拉出来。”

“嗯，谢谢。”陶冶点头。不知何时，她嘴上也挂起这两个生分的字眼。

纪微烟捻动指尖，摇头。

下楼，纪微烟听到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后，就朝着那边走过去。

进去后，只见奶奶系着围裙，正抱着个透明玻璃碗，在里头搅动着蛋液。而保姆则只是在旁边打下手。

陶冶见，快步走上前：“奶奶，您怎么亲自动手？放着我来吧。”

但奶奶婉拒，笑得两眼弯弯：“我还不是你们亲自下个厨。”

“我来吧，你去歇着。”陶冶接过玻璃碗。

纪微烟见状，也连忙走过去：“还是我来吧，你也不做饭。”

然而，奶奶撅下嘴：“哪里哪里，她的，让她做。”

“奶奶，这也太为难她，她不行的。”纪微烟对陶冶的记忆还停留在煮个泡差点烧穿锅底那种事儿上。

奶奶伸手在前摇晃：“那是好久以前，现在不啦。因为以前陶冶老是和我念叨，说你喜欢吃什么什么的，我就教她做好多。什么青椒炒鸡蛋啊，鱼香肉丝啊，宫保鸡丁啊，水煮鱼的。”

纪微烟捂住嘴：“是么……”

“是啊，她不爱和她爸爸妈妈说话，但可爱跟我说话，经常都提到你呢。她说，在你生日那天你做桌好的，就请教我，还专门回来跟着我学呢，因为我年轻时候啊，可是当过厨师的。结果后来，我问她做得怎样，她说你不见。就再也没说过。”奶奶叹气。

纪微烟听着这些，有点说不出话，只是捏紧自己手臂。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那段时间，她所看见的都是陶冶经常往外跑，以及，还有女生在她空间里留言发花痴，说什么“突然有个恋爱和你谈”之类的，虽说那留言很快就被陶冶删掉，但纪微烟的很不是滋味。

再有就是，那是纪微烟快过生，按照陶冶往年的风格的话，起码提前个月就开始拟定各种计划，比去某某地方吃喝玩乐什么的，但那年，直到纪微烟快过生，陶冶也什么都没提，感觉就像是忘样。

方结合，纪微烟当时只觉得，陶冶应该是厌倦自己，疑心病也越发加重，瞬间爆发，对于陶冶的话都是不信的，就提分手。

此时，奶奶望向纪微烟：“所以我才问你，这些年跑哪儿去，我还以为你们闹崩，结果没到反而还成情侣，我这心啊，也放下来。主要是陶冶那时候可是吓坏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奶奶，说，你去看儿电视吧。”陶冶终于忍不住，觉得有些难受，就打断她话。

“好好好，那这儿就交你。”奶奶笑得和蔼。

“去吧。”陶冶拿起筷子，搅拌蛋液。

随后，奶奶就在保姆的搀扶下走出去。这样来，厨房里头就只剩纪微烟和陶冶两个人。

陶冶打好蛋，切好青椒，看眼旁边的碗泡椒和块牛肉，顿住：“这是做泡椒牛肉丝么……”

陶冶也没有过多纠结，随后就挽起袖子，将牛肉按到砧板上，准备切丝。但她已经好久没有碰什么厨房，手生得很，切得扭扭的。

纪微烟见，轻舒出气，从她手中夺过刀：“还是交我吧。”

陶冶被挤到边，侧头看着眉眼低垂的纪微烟，终于还是没有同她争，只是走到边，洗个手，取下围裙走过去递她：“那你把围裙系上。”

“嗯……”纪微烟点头，放下刀，刚接过来，发现自己满手都是油。

陶冶理着围裙，片刻开：“我你系吧。”

说着，陶冶就上前步，将围裙从纪微烟头上套下去：“转身。”

纪微烟转过身，重新拿起刀。

今日有阳光，虽说清冷，但有胜于无，窗外小院子里的植被在其笼罩下，翠绿欲滴，倍显生机。

纪微烟手上虽切着肉，注意力直紧紧跟随在后边儿陶冶的身上。

围裙是碎花田园风，看着清新且温婉，陶冶将两条细带自她腰侧拉过后，围到后边儿，稍稍拽动下，开始认打结。

这时，纪微烟稍稍偏头，思索再三，还是问出：“那时候……你有次，跑很远，既不是出差，也不是和朋友出去玩，就是来这儿么？”

陶冶在她背后系好蝴蝶结，缓缓抬头，注视着眼前发丝云的女人：“嗯。”

“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呢？”纪微烟紧盯着砧板上的肉。突然间，她好像发现些什么。

其实，陶冶确实为她做过不少事，但好多事，纪微烟本人都不知道，完全是从人那儿听来的。这件事也好，当年陶冶兼职她买票也罢，都是此。

“当时，”陶冶将头向边，“在起久，怕你腻，你准备个惊喜，让平淡期晚点到来。我其实也害怕时间久后，你觉得我无趣。而且，这种惊喜我要是提前暴露，不就没有冲击力。”

纪微烟听到这儿，闭上眼直摇头：“可我当时，只希望你多陪陪我，的切，我其实的……”

纪微烟深呼吸：“的不在意。我不在乎你是谁家的孩子，假脱离家庭后呢是穷是富，也不在乎名牌豪车或豪宅，我不需要你为我打拼下多大的江山，也不需要什么浮夸的惊喜，我不是贪心的人，但我也是贪心的人……”

纪微烟转过身，注视着陶冶，哽咽下，垂眸，勾唇笑着：“我告诉你我当时在乎的都是什么。我在乎你在吃我做的东西时，是否由衷觉得好吃，果你不喜欢，我就要改进。在乎你日三餐是否规律，因为怕你太瘦。在乎你冷不冷热不热，在乎你体检报告有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怕你生病受累吃尽苦头。还在乎你有没有在我身边，爱不爱我……”

陶冶缓缓抬眼注视着她，不由怔住。

说到这儿，纪微烟咳嗽下，抬起脸来，眼里亮晶晶的，宛盛条银河：“后，我只在乎你有没有像我在乎你那样在乎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吗？大家好沉默，搞得我也没啥写文的心思了，像极了兴高采烈噼里啪啦给朋友发一堆东西但是对方却不理的感觉，就挺像唱独角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