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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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运气是一个很重要的变量,有的人天生命再好可有了霉运说不得早早成了一培黄土，而有的人运气好却能逢凶化吉,之后青云直上。

荀英觉得他哥和母亲都不属于运气好的那种。

在兰陵过了年以后,荀英便收拾行囊关了临时开的医馆继续他的化名行医之路,他包裹里有很多符验,随意挑了一个荀英便出了楚国。

化名隐藏身份的事他做过很多次可以说是很熟练了,到一城换一个身的倒不至于，不过换国是一定要换的,而且给普通人治病他并不会总是有所谓的名声,这世间那有那么多疑难杂症怎么可能都被他用一个身份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最后的那句话来自风少旻,同样这个人也给了他低调的建议，虽然他武功很好不错，但要是别人群殴他总是有可能栽跟头的。

这可能也是为什么风少旻最开始建议他频繁的原因,不过……如果荀英在意名声的话，他想风某人就不会这么提议了。

强扭的瓜不甜，他总是这么说，荀英却觉得这和他本质上惫懒的性格也有关系,瓜甜不甜你扭一下试试不就行了吗？

要是真的不甜再丢掉就是了！

用现在的话说荀英的祖国是赵国，用战国的话说荀英是赵人，因为他爹荀子是赵人。

荀子祖籍在赵国猗氏,西周时为郇伯封地,后来归属晋国，而他长成却是在邯郸，只不过他常年游学各国,事实上在老家的日子不多，无论是哪个老家。

这次荀英路过猗氏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祭拜母亲和兄长，为此他早早出发到了上党猗氏，族中留得有老仆，坟茔是干干净净未生杂草，多年前他植的松柏青翠挺拔，郁郁青青。

兰陵，猗氏，荀英现在还不知道他会葬在哪里，但他并不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

祭拜以后荀英没急着换身份，只是一路北上到了庆都，庆都属赵可离燕国离得近，荀英停了些日子，然后就等到了蒙骜率领秦国大军一路打到庆都。

荀英：……

然后荀英就被摸进城里的秦兵带到了秦军帐中，当初他救的人比之整个军营的人并不多，这样也能被认出来只能说……

蒙骜运气好，就像他母亲运气不好一样。

虽然用的是他的本名，不过……可能是秦兵看到他那包裹里一堆的符验的缘故，误以为他有特殊爱好的蒙武一如既往的以为他是化名，也就顺势称他为荀大夫，想问他接下来去哪以及使用的化名是什么。

对此荀英只能回答说他不知道。

蒙武：（oo）

他决定通过掷骰子决定去哪，他如果于别人而言是运气，就让这运气决定他去治那个地方人。

然后……他投了一点。

蒙武面无表情的脸下透着喜悦，因为秦国是一点，燕国是二，齐国是三，韩国是四，魏国是五，赵国是六，至于楚国？它不在此列。

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

投完骰子荀英恰好用到了杜衡这位药就取了这么个名，符验是蒙骜帮着办的，算是诊金，至于为什么那天还有别的药他却没用……

没有为什么。

………………

风少旻说他爹的老家在秦国，荀英第一次听的时候问了一句他到底跟谁姓。

然后风某人回了一句，暂时随母姓，至于为什么……

风少旻：我喜欢！

秦国风俗与六国异，但要荀英说一句实在话，六国本来也不一样，东方六国敌视秦国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秦国老是压着它们打，打完了就要地。

两个人打架可能是有错的那个人赔钱，换到国与国钱就成了打输的赔地，果然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谁让如今天下诸国之间没有法律道德可依呢？

出于对荀英特殊爱好的尊重，蒙骜只对儿孙介绍，这是杜大夫，是我的救命恩人。

五月，彗星出西方十六日，夏太后病重。

蒙骜刚刚回咸阳没多久就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给惊了一惊。

虽然夏太后比之华阳太后和如今的王太后一向默默无闻，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被小瞧，秦王的祖母，你敢小看吗？

夏太后病了，太医说治不了，对此嬴政也很无奈，这和蒙骜还不一样，毕竟太医说了，将军是暗伤好了七七八八，所以才能受伤以后活下来，太后……

病入膏肓，太医只说了这么一句。

蒙骜回来了，嬴政是上门去探望的，这和蒙骜是大将军有关，更重要的是蒙家是他看中的。

嬴政是秦王，他天生就比吕不韦，比嫪毐更具优势，比起拉拢，他更想要的是投诚，嬴政相信蒙骜的眼光，他早就做好了决定，且从未变过。

从始至终嫪毐等不过乌合之众，吕不韦或许好些，只是嬴政到底没想到昌平君会叛秦罢了，只是帝王的直觉终究让他早早做出了遏制楚国外戚势力，到底秦国没有损失惨重，一败涂地。

嬴政来蒙府时让蒙恬很是心惊胆战了会，不是因为嬴政秦王的身份，而是……他居然还带着怀孕的荀蓁！！！

所以……王上这是到哪也离不了荀姑娘？可是他在宫里也没有天天黏着她啊！都是该干嘛干嘛！

嬴政带着荀蓁的原因很简单，不是离不了，只是人闷久了也是要出来透透风的，不然对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至于显怀的问题，一来不明显，当然为了保险腰带是做了处理的，看不出来显怀，顶多是腰粗了点，不过她本来腰就细，如果不是十分熟悉她的人是看不出来。

嬴政突然开到蒙府也是打了隐藏身份的打算的，估计今日来拜访的人会不少，他准备见了蒙骜就带着荀蓁去放放风。

咸阳这么大，总是有好玩的地方的。

蒙恬意识到来者是秦王后就把人引进来，当时他身边跟的还有蒙毅，此时的他还是少年，论起来比荀蓁小了一些。

嬴政和蒙家兄弟关系好，加之要隐藏身份，嬴政在蒙毅不知如何称呼荀蓁好时出口道，“这是嫂嫂”

蒙毅的未婚妻是嬴素素，从这条关系他这样称呼也没什么不对，至于嬴素素老是对荀蓁口称姐姐……嬴政觉得她该改口了。

蒙毅是知道荀蓁的存在的，从他哥，从他未婚妻嘴里，少女带着幕篱，虽看不清脸只是从周身的气度就能知晓定然不凡。

蒙毅机敏，接下嬴政的话对荀蓁道，“嫂嫂。”

嬴政见状心中点头。

………………

蒙骜院中

因为是救命恩人以及荀英医术很高明，所以蒙骜把夏太后病的消息告诉了荀英。

他想知道的自然是荀英愿不愿意去，以及有没有把握去治好，荀英是个诚实的人，所以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前者是无所谓，后者，他说，“杜某没有把握去治好自己见过的每一个病人。”

也许有的人是病入膏肓他治不了，有的人是患得病让他毫无头绪，这些年疑难杂症他见过不少，有的治了，有的没有，有的后来有了头绪，有的从始至终都无能为力。

“某是大夫，不是仙人，”他治不了所有的病，所有的人，只能尽人力，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了解到他性格的蒙骜点了点头，然后决定在给秦王的奏简里说一说这件事，就算治不了也没啥事，神医的名声……

只能说真正的神医是不在乎这些的，比如扁鹊，人家也是到一个地方换一个名字，而且换地方连主治的病都变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在奏简上为您说上一说。想来以您之前的名声王上会考虑考虑的。”

陶仲毕竟是在秦国挂名的大夫，遇见了人却不往上报，在夏太后重病的当口显然是很不好的，所以蒙骜要去推荐，而荀英并不介意走个场，能治就治，治不好也没办法。

嬴政来到蒙骜房中，便看到老将军蒙骜和一男子，看男子放在蒙骜腕上的手便知这当是一位大夫。

嬴政定定看了脑子，初看只觉得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复看……

荀英的病人很多，他一般不会刻意去记他们，个别的除外，比如……像嬴政这种面相特别而罕见的。

作为一名比较有能力的大夫，荀英的病人很多，他一般不会刻意去记他们，个别的除外，比如……像嬴政这种面相特别而罕见的。

荀英的启蒙是由他哥负责的，至于为什么不是亲爹荀子，因为父不亲教其子，以免太过亲近导致有失恭敬。

孔子言女子近则不逊远则怨，放在父子上虽然不太贴切，但这条规则确实被荀子拿来用。

保持父亲的威严，在普通人家也许没什么必要，但这一点在王室应该体现的淋漓尽致，每一个王都想让自己的儿子既拿他当父亲又当君王，然后两者还能结合得完美无瑕。

历史证明了这么想的人多数在想桃子，把理性和感应的完美贴合平衡矛盾，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能有多少？

等到荀英可以在儒家这条路进一步走的时候，荀霁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学业并且有余力继续指导亲弟弟，可以说荀英的第一个老师就是他哥。

儒家六经，荀英曾最用心研究的就是《易》，虽然孔子并不提倡用《易》来算命，但毫无疑问它是有这么个作用的，只可惜荀英卜蓍的水平有些奇怪，再加之后来被风某人锤过，他对这件事并不上心。

相面是荀英主动找人学的，因为他想知道医家的望闻问切其的望诊和相面有多少相通之处，学到最后虽然相面是学到了，可他觉得自己本职是个大夫，相面显然本末倒置。

他是个游医，难不成治了病还有打听人家后续？他难道这么闲？

大夫的时间是宝贵的。

帝王之相，荀英脑子里冒出这个词的同时也意识到眼前的男子是谁，很多年前他见过的冷峻少年，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气势却是越发强了，也更靠近他看得出的命运。

过了这么多年荀英脑子里那些相面知识还存在着，这可能和他每次给人看病时都会顺带打量他们的面相有关。

多年望诊成习惯，早知道相面还要耗费精力他还不如不学。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风少旻无论怎么样都能活的毫无压力毫无负担，荀英觉得自己还差了些，可如果他真的放弃一切的时候他还是自己吗？

又或者他更该问自己他真的能放下心中哪些萦绕许久不曾散去的执念吗？

心思千思百转，可放到现实中却不过一瞬，荀英收了手，亦收了视线，他对蒙骜到，“将军身体好了些，药方我改一下，不打扰将军与了。”

荀英对堂上诸人行礼便径自退去，并没有去关注其余诸人面容。

“大将军身体如何？”嬴政问，“可能当饭否？”

廉颇老矣，能当饭否？在后世人看来辛弃疾辛大佬词中的一个典故，荀茂也曾经这样认为过，毕竟他当年高考可是狠命背诵必备六十四首古诗词以及其中典故。

以至于穿越到战国在听到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句话时竟有一种不真切感，公园前243年，秦王政七年，赵悼襄王继位，用乐乘而舍廉颇，知道此事的那一刻，荀茂便意识到自己在见证历史，他也将……创造历史！

廉颇先去魏而后奔楚，赵王有用廉颇意，郭开心生恐惧，贿赂侍者，以至于赵王听到的是尚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

赵王以为廉颇老矣，不堪其用，遂不召用。

嬴政的这句话像打趣，但更是情真意切的询问，他想知道蒙骜的身体到底如何。

“虽能饭，然不堪大用。”这一次的重伤让他险些丧命，虽然最后活了下来，可他却是能感觉到不如从前多矣。

经此一役，秦国军权交接已成必然之事，而这势必掀起一场风波。

“臣还有一事，方才那为臣诊治医者医术卓绝，或可谓王上排忧解难。”蒙骜说完话，停顿了会道，“此人实为多年以前曾为王上调养身体的陶仲大夫。”

“陶仲？”嬴政愣了一下，忽然像起记忆深处只与自己有寥寥几面的冷漠医者。

好像……确实有点像？

听了蒙骜解释的嬴政，想到了被太医下死亡通知的夏太后，然后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可以，他想问一问养生该怎么养才好。

“只是……陶大夫说了，他没办法保证一定能治好。”蒙骜当然不敢把这句话给漏了，否则到时候出了事就麻烦大了。

“还有就是，陶大夫有点特殊爱好，他喜欢隐姓埋名行医，他如今名为杜衡。”

嬴政：特殊的爱好。

“那他原名是什么？”

蒙骜：“他没说，臣也没问。”

谁知道那么多符验里到底有没有他的真实身份？

……………………

荀蓁没有跟着嬴政，否认在刚才的情况下荀英有极大几率察觉到不对劲，然后抓住风少旻的小尾巴，只是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他还要等多久才能发现这个事实。

距离得这样得近，却又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触碰到。

荀蓁此刻正在花厅，接待她的人蒙武的妻子费氏和其弟蒙嘉的妻子钟氏以及……蒙嘉的长女蒙瑶。

此处花厅应是用来招待女眷的，其中摆放了屏风以及各色花卉，雍容华贵的同时也让厅中花香弥漫。

多余的人都被摒退在外，此刻只有寥寥数人的花厅显得空旷许多。

荀蓁拿下幕篱，不出意外，原本就安静的花厅更加无声，蒙瑶沉默，显然仍沉浸在自己方才所见的美景中。

这就是素素口中的荀姑娘，秦王的夫人？

到底是费氏见多识广，率先醒神，带着笑意同荀蓁攀谈起来，作为蒙家现在的女主人，费氏定力非凡，手腕也不简单。

对这位秦王宠妃没有谄媚也没有冷落，不会让人觉得太客气，用宾至如归更恰当些，没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荀蓁这样想着。

…………

嬴政出蒙骜的门时，已经派人去花厅通知了荀蓁，他没有进去，只在外面等待了会，就等出了荀蓁头戴幕篱有了出来，远远得还能看到几位女子的身影。

“走吧！”牵住荀蓁衣袖下的手，嬴政示意侍者带路，他们的马车想必已经停好了地方，只等他过去。

市周围有垣墙，交易者只能由市门出入，以此限制市外交易。市门按时开闭。市中有市楼，又称亭、旗亭或市亭，管理市的官署即设于此。为了便于经营管理，市内店铺、摊贩按经营商品种类分别排列，称为列、肆、次、列肆、市肆或市列。

蒙瑶也出来了，只远远得望着，她认知中的秦王则牵起那少女的手，这个画面有说不出的温柔和柔和。

哪怕再姑娘看上去再冷清孤傲，让人难以升起亲近之心，但她有那样的美貌……，即使同为女子她也忍不住失神。

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在秦王身边吧！想起俊美无铸的君王，蒙瑶只觉怅然。

…………

重农抑商虽然后世儒家基本上都在贯彻执行，但这件事的根源却是在法家身上，是商鞅的锅。

秦以耕战为国家战略方针，二十级军功授爵制大大提高了士兵的作战积极性，但这还需要经济的支持，没有粮食哪来的战斗力？

农民是生产者，所以对于不事生产的商人商鞅就严厉打击以保证国家有足够的人民耕种土地，毕竟如果不这样……以商业的利益还能有多少人种地？

所以秦国打击商业，历代封建王朝也多打击商业以免自己的统治根基被刨了。

但咸阳是个大都市，所以即使抑商，咸阳的集市依旧很热闹，繁忙，列肆为市，市周围有墙，进出只有市门，且市还有固定开放时间。

翡翠玉石，珊瑚珍珠，象牙琥珀，种种珠宝首饰可谓是琳琅满目。

荀蓁已经很久没摸过她的剑了，这一次出来本来想带着青锋，嬴政却以太危险来拒绝她，不过最后还是给了她把匕首来防身。

风少旻给她的那些，后来被嬴政收着，荀蓁知道嬴政原本想趁机展示一下自己的收藏的，可他拿出来的镶嵌着珠玉，刀是好刀，但过于华丽珍贵，显然不符合荀蓁剑客的人设。

人总是有购物欲的，荀蓁大约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掂量着荷包里的金叶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金叶子精致，与其说是货币倒不如说工艺品，打造的工匠很用心。

这荷包里是嬴政的钱，而荀蓁她自己的……

她没有坐拥一国的嬴政有钱就是了！

荀蓁：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养起来的花瓶，身上穿的，吃的，用的，花的都是嬴政的钱，住的是嬴政的家。

按照她这个生活水平，不就按照咸阳平均状况，所以她哥当年与其说是不想纳妾倒不如说他养不起妾更好一些？

荀茂：？？？？我知道养小妾费钱，可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我是那种穷得养不起小妾的人吗？

比起珍珠绮罗这种奢侈品，荀蓁更多地还是在看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以及……部分吃的。

嬴政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上眼，然后被荀蓁提议他先找个地方歇会算了，可惜的是他没答应。

于是嬴政就和荀蓁逛店铺的同时经历了钱袋被扒窃，以及英雄救美事件。

秦律见义不勇为罚两甲，荀蓁有能力上前，但是没人敢让她上去，嬴政也不敢，这让她有一种自己是个易碎瓷器的错觉。

可明明她是一流剑客，所以怀孕使剑客降级？

嬴政的面色不好，心情也不太美妙。

“你弄疼我了。”荀蓁掐了嬴政一把，让他松开握着她的那只手。

幕篱下的人看不清，嬴政只听荀蓁的声音就知道她是疼极了，刚刚的登徒子给嬴政的感觉很糟糕。

“你遇到这种人怎么办？”嬴政觉得那时势力够不着怎么办？尤其当登徒子不是一般人时。

荀蓁：“打吧！”

以她的能力总是能让人不能伤害她，现在只是个例外，怀孕不能动武……怀孕真的不能动武吗？

话说如果嬴政第一次见她这么登徒子的话……荀蓁觉得她可能也是照打不误，不过她现在最多和他打平手，想要完全战胜还需要几年。

没有意外嬴政这辈子没可能继续往上升了，当宗师的话他还要不要当秦王了？

郑庄的那句话有时还是挺有道理的，武力才是硬道理，他自己就是个例子，所以他才会去追寻力量？

只是世俗最大的力量却是权力。

英雄救美的人有点多，所以荀蓁等人散开了会才发现人群中的少年，之所以她认出来不是因为她有多熟悉这个人，只是因为……

那是嬴政未来的女婿，李斯的长子李由。

李由的年纪比蒙毅大些，但却和荀蓁差不多大，然后……娶了嬴政的女儿。

年龄差有点大，不知道算不算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重复的替换

嬴政后期武力值肯定是不如荀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