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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言若番外——即便不爱
我是言若,长在遗天宫中,一出世便为前宫主收养取名言若,大意是语言所能够描述的美好我都能长得与之仿佛。与我同时被收养的还有言澈,我名义上的兄长。在长大以前我们很快乐,他拉着我的手在庞大的遗天宫中钻过了春夏,在山岭溪河中渡过了秋冬,我没有爹娘,他也一样,我只有他,他只有我。宫主对他最为严苛,对我最为优容,我曾问过为何有这样的区别,宫主却用怜悯的神情看了看了我,摸着我的头眺望远方说,因为我的将来会无比艰难,比言澈还要难上许多。
某一天,遗天宫中响起了哀伤的古钟,一下一下,沉沉的打击着我的心脏,我的手竟拿不住一朵牙花,“澈,出了什么事?”我轻扯他的衣衫,我觉得那钟声像要将我的心也敲碎去,整个人都瘫软。澈一言不发抱起我,“巫祈大人过世了。”他说。他面无表情拍拍我的背,以后,你要坚强。他这样对我说。
是巫祈大人吗?那个与宫主并肩的绝美女子,她曾慈爱地抚摸着我的脑袋说,“言若儿不要长太美啊,将来莫像我一般。”可我不懂,那样的美有何不可,做巫祈大人那样的女子有何不可?她是那样美,很长的日子里都被我用来羡慕巫祈大人的美,是我日日夜夜都期盼长大的原因。我羡慕她的聪明,权力以及她的一切。
我要做巫祈,我在心中对自己说,下了好大的决心,只是当时太小太愚蠢,却没发现在漫长的时间里,巫祈大人脸上极度的寂寞和伤感,我不明白是怎样的伤心才能让如此风华的人早逝在几乎无所不能的遗天宫中,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也成了巫祈。
我知道了,前代的巫祈大人从小便环绕在众人之中,她爱极了热闹,浸透了无数的繁华迤逦,宫主纵容她爱上热闹的尘世,爱上尘世中的人们,又让人们将她如星如月的捧起,而后便将她悲惨地囚禁,长长的岁月不见一人,不闻一声。对生性活泼热情的巫祈无异于火热的柴火上浇冷水,那蚀心的煎熬,对爱人刻骨的思念,催生了无数的痛苦。而宫主,那个熟悉她的人每每在她耳边倾述着世上的变迁和她爱人的点滴背叛,再然后不顾她的恨,将她折磨得想要死去。
我只见过她一面,因为我是她的承继人。宫主在巫祈死后,悉心地栽培澈,然后宫主也死去,死在巫祈的墓地里。澈那样光芒四射地登上了宫主之位,而我被他立为巫祈。那天我在宫中最高处,与他手挽着手,心中得意非常,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荣耀的了。我的人生会从此辉煌下去直到圆满。
我真是太小了,真天真!
原来历代的宫主从不理会巫祈。澈也一样,他开始避开我,我痛苦,夜夜在宫中游荡痴等。有一天,我看见在那殿廊下的小轩中,他抱着别的女子,我的手指插在我的掌心里,用力地旋转着,然后带出一片血光。女子是他宫中的美丽女侍,那模样真美,她皱着眉抱着澈的样子娇俏可爱,澈对着她那张脸笑容可亲,那曾经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笑容终于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了。我身体如秋天的落叶般抖着。我看见澈对她的唇许诺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我忍不住了,从黑暗中走出来,死死地盯着他,仿佛看一个刻骨的仇人。但他看我一眼,若无其事离开去。他不在乎我,更不怕我。也对,他已经是宫主了,谁都要对他臣服。
我只抚摸着脸,跟那女子不相同的脸,那样的女子算是美丽,那我必定就是一般。羡慕那女子瞬间的娇媚模样,原来是我丑,他不爱。
此后,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不存在的,除开吃吃喝喝睡睡,我竟然没有一件事可以做,更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我痛苦,他嬉戏在众女之间,毫不避讳我可怜巴巴的注视,他的手探在一人的衣襟,他的唇放在另一人的耳边。我忍不住了,我提了刀冲过去,他冷冷挥开我的刀,抱住那嬉笑的女子,就在我面前羞辱我的纠缠和不甘。
他变得面目全非,我变得躁动不安。我们都变了,长大真是一件特别后悔的事。
我问他,为什么我不可以?他笑着说,我不爱你,不爱哪有什么为什么。然后他抱起那女子,嬉笑着走开,那欢笑的声音如同刀锯一般地将我锯成碎片。他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不只是娶那么一个,他要用很多的妻妾来弥补他这悲惨的一生,他说他对不起我,但他绝不会为我妥协。
我麻木地想,我不闹了,不争了,只要能看见他,我就能感觉到不寂寞。是呢,我不怕他喜欢别人,现在的我竟然最怕寂寞。我常常跟在他的身后触摸着他的影子,想像着是我在抚摸他。有时候我就数着他要路过多少根柱子才会回头看我一眼,某一天,多了一根,我觉得他离我很远,某一天,少了一根,我觉得他又开始多喜欢我一分。
好像他也忍耐不下去了,我就像个鬼魂,在我觉得他会杀死我的时候他突然抱住我,对我说他恨这遗天宫的一切,也恨我和他自己,我的身体在发抖可我的灵魂却在碎裂。
“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我永远不要见你。”我被他送出了宫,在人世间游荡,因为容貌和一些本事却又进了皇宫,命运已经由不得我了。从那时起,澈却夜夜来梦里纠缠着我,我快溺死般地思念着他,我将太子徵当作他,但放纵后的黑夜是无尽的痛苦,我也想将衷当作他,可那痛苦却更让我活不下去。
景毅来见我,他竟是遗天宫后裔,他说我最好死去,遗天宫的巫祈,最幸福的便是痛快的死去。啊,澈,我总算知道我的幸福在哪里,可你知道吗?原来我竟再也无法见到你。我做了那样多无谓的事,厌倦了,万灭的火是那样的温暖,为何我看见你在火里,那样温柔地抱着我,流着我从未见过的眼泪?
即便不爱,澈,我还是想见你,来生,再一个来生,都要见到你。
泷和帝番外——世上事总难全
从一出生我就知道我要什么,一直知道,我收集的各色人才也知道,在很多年里,我只为那个位子而活。我幻想着天下在我脚下的样子,应该是威严非凡的样子。
可是是谁叫我遇着她呢?就是怪徵的炫耀,还有四弟毫不掩饰的痴迷,叫我那般好奇,叫我无意有意地就真的遇见了言若,那个祈雨的巫祈。我的正妃也美丽,可美丽却不及我眼中那简单的一身素衣,我渴望那一头秀发的缠绕,由手至心,蔓延起一片想念,甚至已经覆盖了我的一部分野心。我时时不让人觉察地用眼睛追寻着她的身影,却看见徵满脸得意,还有四弟隐忍的痴迷。
我要,帝位我要,她,我也要!这在夜里甚至是比江山更重要的愿望,真可笑,以江山为一生追求的我某一时刻就根本没想过江山,只想着她,想着她的一切,想着和她在一起。
我知道,她那闪动的眼望着我的时候,煽动起一切隐秘的愉悦时,我就知道,我喜欢她那翩若惊鸿的身姿,那似月的眉,如玉的肤,花一样的唇,珠玉一样的齿,还有那微微的傲慢,藐视天下的嘲讽,仿佛妖神一样的飘荡神情,还有恍惚着情深时叫让我无法自拔的一丝情愁。真想,将那人从她心中挖走,我以为我可以的。
我赌上帝王的威严。我付出了一切,丢弃了亲情,徵死了,父皇也死了,她也是我的了,我才知道那种快乐超过了皇位超过了我一生的所得。
可我抓不住她,她像风一样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怀着一丝希望,刑囚萧余儿等人,拷打应生,追杀景毅,迁怒皇后,可终究是骗了自己。我知道,与谁都无关系,是她自己决意要离我而去。
我失意召来和妃,她却疯了一般撕咬我的血肉,我觉得屈辱,愤恨得无计可施,于是一切开始失控,我快死了,真的要死在一个女子手中,帝王的尊贵和威严对我没有任何用。
我又想起,如果是她能这般对着我该多好,情愿她吃掉我。我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和妃仿佛变成了她,而我在痛苦地与她周旋着。一切颠倒了去,我尽真的期待,那是她想对我做的,等到天明,却还等到和妃一脸的惊恐,和我身上的血肉模糊。
我还活着,活得很屈辱。但我也死了,心死了,忘不掉一个人成了害死我的心毒。
屈辱,是否这就是我与她在一起后她心中所感。
我开始害怕躲避女子,我不想再让和妃活着,叫我想起来那不快的屈辱。和妃生下了桁,应生出奇喜爱他,连带我也好奇,但我真心的不爱这个孩子。皇后的妒忌之火滚滚而来,我便添油加柴,和妃死了,我安心了,没有人知道,在一个帝王的心里,却原来正等待一个女子来宠爱,不是任何一个,只在漫天大雨中遇见的那一个。
帝王,我做腻了。我冷眼看我的太子,我开始爱怜着桁,我冷待后宫,期望她回来却已是绝望,对她最后的心意便是顺了她的预言,我在此时应该死去,死在我那太子的手里,一如我的父王死在我的手中,言若看啊,这次我做得不错,你可满意?
于镜铮——沉疴
我恨我自己,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妖祸就如她这般,我却还给她种花儿玩,像个老农却很心甘。
但我更恨我自己,伸不出去一只手,带她走,远离宫廷和一切。我无法忘记太子伤了她时那一脸的冷漠,她转过来看我,却笑得讽刺。我的腿像生了根,我的脑里一片白芒,我选择了屈从太子,没有对她伸出手。
我羞耻退开,想像那她没有被太子伤害,没有被他占有囚禁,这种想象萦绕我很多年。为了她我投奔了二皇子衷,为了她,我热衷权谋,可那日日的后悔,却换不来当日上前一步。我为何选择了站立,而不救她,我骗自己救下又如何?
可后来,当她永远离去时,我才知,救了,也许一起死,强如今日孤独。况且我却日日想要重复那一夜,叫那与她相似的人遭受她遭受的一切,而我总在外间看,仿佛真的看见那时候她的无助可怜,我想这样我可以,但,我连此时也无法上前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妻妾们被我亲自送给他人,我痛苦我还是不能,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永远不能救,永远不能!能得到那时的心境感受,就仿佛还能感知她的生命未曾逝去。
我记起来,她送来的那颗红色的珠子,还有她的告别,“你的妻妾都与我一般下场,一般的下场!”
我明白了,那是言若的诅咒,我会顺从,我只隔绝了妻子潋羽,从此那些妾便与我一同应验这话吧,此生我已重病无医,等死而已。
季由霄——恨极难弃
四皇子陷入巫祈的迷雾时,我与镜铮都好奇,估摸着不过是一个妖女,见过之后就不好奇了,我甘心为她除草种花去。
我知道有种美能祸国殃民,可我毫不犹豫一头扎进去,我相信,她在我身边一定不会变成妲己。但我很妒忌镜铮捧花时,她笑得触目惊心。
太子我恨不能食他血肉,我恨他,可是,为什么太子一死,她便转投衷的怀抱,我不可以吗?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喝醉了,我想着也许真如当初所说,她就是贱妇妖女,杀了她,妖术就能消失去。可我爱上这样一个人,又成了什么?我是个好色的蠢货。
我要杀死她,对,杀死她,用尽力气杀死她,妖祸便会消失了,我也就平静了。可酒醒的时候,她也消失了,留给我那颗血珠,她诅咒我日日见的都是□□。我很想说,那你便认了贱妇之名吧,那样我就日日见着你了,可她再没回来。
后来,我救下了景毅,才明白,她是真的故去了。
从此我费尽心力,遣人寻找那遗天宫,我只想杀了那个遗弃她的人。哪怕她是妖女,那又不是他该抛弃伤害的妖女。
我日日看那颗珠子,想像她的样子,那花开了一年又一年,我终于发现,我的末儿如此像她,这是我的罚么,我几乎按奈不住心中的想念,可那是我的女儿。
我依旧恨着她,却还想抓住那一瞬的风华,这一生,她是我弃不去的罚。
奚王——长哀不绝
我懦弱,太子徵和二皇兄衷从来是那样强势,仿佛天下万物都是他们的,皇位是他们的,最美丽的女子也是他们的。明明,我才是最爱她的那一个,可我生在皇家,看惯了生死戏码,我真怕,怕我死了,连喜欢她都不可以了。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也不能得到她。
我想,太子徵若是知道他下场他还敢碰言若吗?我想他会,因为是我也会,可我连为她一死也不能,只有站在皇位上的人才能。我只有后退,退到远远的地方看她。余儿笑我傻,可我知道她更傻,竟喜欢我这样毫无胆量的人。
太子与她的事越发令父皇不安了,父皇决意杀死她。她问我,父皇病也不长久,我可能救她?我发誓,我愿为她做一切,杀人不过一眨眼的事,可我的父皇我还是犹豫了。只是我手中握住了那□□,却怎么也放不下去。她说,我终于放弃了她的命,那药不过是一包安眠粉,她怨恨,这世上没有谁为她不顾一切,谁也未曾真心,到处都是谎言。
她送我一颗血珠,赞我是好儿子,她说——将来我的儿子是比我更好的儿子!我听得明白,将来,流着我的血液的人,就不怕杀父弑君。我会死得很凄惨,死在儿子手里面?
余儿,我对不起,我躲在她身边,日日酒醉,祈望有一天她会回来找寻余儿,那么儿子——原谅我不能死,我用尽了心力去阻止,但愿你们不比我当日,叫我活着见她,不必日日哀!
我要活着,不能让他们杀死,儿子,杀死,儿子,杀死!
嬿婉——凤声泣血
景毅,留给我一个血淋淋的旧影,我却将他渐渐忘了,我坐在朝堂的一旁,指点着江山社稷,桁越来越熟练朝政,我很欣慰,总算没有了纷争和杀戮,我也放手了。离开宫廷的时候,偶然的一个回首,我却看见他,站在不远处,如初见的模样对我一笑,一阵清风又将他带走,我在心底叹,我的驸马呢?他连影子都没有留下。
我常常坐在屋内的桌子上,回想那最后的疯狂,我面对着那与真人一般大小的画像,恨不能追进去问问他为何这样待我?还有毅,我的毅呢!最后,我喊着,我的毅呢?谁带走了他?我的生命只剩下冰冷的一片印迹。
我提着刀,砍向门外服侍的丫鬟,那片片破碎的衣裳掉落在地上,我砍得用心,绝不让她们活着,只是,我还在呼喊,我的毅啊,毅!
回答我的是一声:“娘!”
我的儿子,景思毅,我笑着扔了刀,走过去抱住了他。他对管家说,“将这些木人换过!”
他留给我的就这些了,我明白的,他不会为我活着,但我会为他活着,我恨他,所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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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柯清娴——决绝
溯:我只知道,我要这个女人,无论怎样都要,她的父亲我很需要,她的人我也需要。
柯清娴:太子见到我,眼睛里平静无波,我当然知道他不爱我。次日,太子便提亲,父亲无法不答应,可父亲说,清娴,太子哪里是看上你呢,他看上为父手中的那点权柄。清娴,你要小心了。父亲用力摇头。
溯:清娴很听话,特别的新婚那夜,回味无穷。那样清高娴静的女子,被我欺负得哭泣,却不敢逃躲。我强迫她看着我,看着我对她冷漠无情的样子。我很高兴我娶的是这样一个女子,看她强颜欢笑的脸,化成了极度的幽怨,叫我怎么能停下来,折磨她成了一种乐趣。她会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柯清娴:啊!何为夫妻一体,原来就是这般。太子的宠爱,有的时候仿佛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我害怕,父亲,将来该如何?
溯:她怕我,极度地怕我,却还事事依着我,我多么得意。我将她的性子扭曲成我喜欢的样子,有时慢慢欣赏她的挣扎,有时就忍不住折磨,我紧紧抓着她的手,就像将她父亲攥在手里一样令人心旷神怡,我的,都是我的,女人,还有皇位都是我的。我不容许,有谁拂逆我,柯清娴,我要叫你看着我,看着我。不管你是多么高贵无暇的女子,你都应该学会顺从我,我是太子,将来天下最最尊贵的男子,你该跪在我的膝下,用最美好的姿态讨好我,让我快活。
柯清娴:父亲说,也许圣上有意废了太子。我有一阵心慌难捱,但父亲说,清娴莫怕啊,也许皇子桁会上去,为了家族,也为了将来救你自己一命,想法子将你妹妹嫁给桁吧,全靠你了,我的女儿,你是我最聪明的女儿,你当然是爹爹的宝。但我知道,这又怎么不是父亲为了家族的利益,想要做那墙头的草,必要的时候,我将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溯:谁都知道父皇不爱我,可为什么都将注押上了桁呢?他也算个东西,配与我争个什么?我看着柯清娴的模样,越发讨厌她一本正经地假装,好吧,你若能叫桁喜欢上女人,莫说你妹妹,将你娘嫁她我也同意。你们真是讨厌的一家人。
柯清娴:为了家族,我真叫清芸见了桁,桁却犯病,也不知是否爹的安排,清芸竟誓言要嫁桁,从此后她便只能在家中等。太子却越发恨我,他用他狠厉刻薄的语言折磨着我,问我,你的羞耻心去了哪里呢,我甚至被他狠狠打翻在地上,如同他的那些侍婢一般被他折磨。然后,父亲在某日入宫后便倒下,突然死去,我的家散了,败了,家人也死了。
太子,我只看见他嘴角的一丝残忍笑意。
有人告诉我一切,我想是圣上授意吧。父亲,纵然有私心,却还一心为太子做了很多,他怎能如此对待一个老臣和他的岳父?我恨得无法,我还记得,他娶我是为了父亲手中的权柄,如今,我恼恨,他也要丢弃我了。那么溯,你不必怪我。
溯:那老东西终于死去,我松了口气。与其叫父皇抓着把柄,还不若我自己来毁去,这样也好,清娴会更听话了吧,今夜我要好好玩乐,朝政几乎都在我手中了,聪明的就应该依靠我。
柯清娴:我装着什么也不知,做他想要我做的事,可他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我只能忍,我要将清芸嫁给桁,为了我势单的家人寻一个稳妥。但是溯,他笑着答应了我,叫我来回奔波,桁的病却依旧无果。我回到太子殿,无人守候,我进入,看见的是我美丽柔顺的妹妹清芸,正瘫坐在龙椅上,满脸的青肿咬痕,一只手被狠狠地按在头顶,另一只挡在胸前衣襟。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可溯见着我,一把抓过她的头发,将她摔在地上,冷冷地对我说,你家的女孩儿也不过如此,与你,与我宫中的这些宫女们一般无二致,都一样的下贱。他的手用力地绞弄着我那可怜的妹妹的长发,像要将她的头颅揪下来,她哀泣地叫喊起来。
“清娴莫急,汝妹我甚爱,借我几日,再还给桁可好?”他竟这样说,清芸的泪水流下来,已是痛叫不已。我恨他,真的恨,太子妃我真的不想做。
溯:她的妹妹很蠢,也很听话。我只对她说,桁的病不能好,可我喜欢她,她便对我献媚不已,我当然不会拒绝她的妹妹。清娴,我要叫你知道,你只能靠我。
柯清娴:我不顾一切,将他的一切报给圣上,我知道,我不能叫他这样侮辱我。
溯:她的妹妹被我所弃,嫁与他父亲的义子,而她竟然背叛了我,一切结束时,我才知我的好太子妃做了什么。可清娴,你忘了,最终你还得与我一起走呢。
柯清娴:妹妹叫我留下来,可我竟然无法独留他一个。突然想念从前他那样对我,我问清芸,是她那将军夫婿好呢,还是溯叫她快活,她变了脸色,突然就扑在一旁哭得伤心。我明白了,我还是与他一起走吧。
溯:车马上,我又看见了清娴,一身素衣,铅华尽去。我很高兴,我们都很高兴,她用眼泪给我洗脸,我也原谅她了,我紧紧地抱着她,第一次她这样顺从大方。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随着那马车跳动相撞,然后泪流满面,她痛哭着回抱着我,好像她在为我的下场极度的伤心。好像她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贤惠最爱我的妻子。好像我们之间那些过往都不存在。
我不会该这样放纵我自己,在连日的奔波中,我已经多日不睡,身体疲惫不堪。但我只想死得快活,我依旧紧紧地抱着她,抱着我现在唯一能抱着的女人,绝不松开手。我想就这样死去,这算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呢。最后,我可笑的只不过需要一个女人而已,再好的江山也不在我眼中了。朦胧中我听见清娴喊着,溯!等着我,鲜红的血顺着她脖子流上我们的身体,。
柯清娴:被他拥抱过,爱不爱的都不说了,但他不活,我便也不活。大约这就是身为女子的悲哀。
桁——旧影散尽
正和年间,谁人都唱盛世,可于我来说,依旧是孤独得令人心寒的岁月。溯死还有清娴,父皇也有贵妃,欣妃。皇姑死了驸马,却也有思毅。唯独我,却还一个人,没有皇后妃子,依旧讨厌女子。
应生告诉我,生母荣和皇太后是叫父皇极度恐惧女子,不幸我也因此而有恐女之症,当其实我已好了,在父皇过世的那日,其实我明白,是应生不叫我碰那些女子,在他心中,我其实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那个巫祈的转世。
娆的身影都记不清了,可我还是想等她,有一天连那点点身影也散尽的时候,我便纳妃了,但我每一次宠幸她们,一定都会带上一盘葡萄,塞进她们的嘴里,然后默默地看她们为我的葡萄而高兴地倾倒,那样的喜欢我,喜欢我的葡萄。
我想我死后,人们一定会说,我是个明君,只是爱吃葡萄太过,呵呵,谁在乎呢,曾经看人吃也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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