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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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因为刘氏摔碎了我的金钗而赔我一个玉如意呀？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话却不能当堂说出口。

“那……九爷送妾身玉如意是为何？”瑜音面带得体的笑容2问道。

胤禟单斜倚在嵌牙椅上，望着瑜音说道：“宜妃娘娘，赏你的，我只是帮额涅捎带。”

宜妃娘娘？玉如意是宜妃赏的好物？瑜音仔细想了想，也是那么上等的玉质只能宫里有了。

宜妃郭络罗氏，，康熙“惠宜德荣”四大妃之中居于第二位，居翊坤宫，深受康熙宠爱。

宜妃是胤禟的亲额涅，也是董鄂氏的婆婆。只是瑜音还没有来得及问青禾，“自己”与宜妃两人婆媳关系如何。

不过，依照着董鄂与胤禟的关系，瑜音推测与宜妃的婆媳关系也不能怎么好。宜妃要不就气她坐不住嫡福晋的威严，任由贝子府后院侍妾横行，以致于几乎整个京城人尽皆知，九贝子爷宠妻灭妾。要不就气她拴不住胤禟的心，成婚两年多，肚子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在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话到此处，瑜音虽然还是不相信胤禟说的所谓的“宜妃娘娘赏给她的”，心中肯定胤禟他就是因为刘氏摔了她的金钗，为了帮刘氏息事宁人，才将宜妃送予他大的玉如意转手送予了她。但，胤禟搬出了宜妃娘娘，她当然是不能再出言疑问反驳什么了。

“妾身以为是贝子爷送予的好物，没想到是额涅疼爱妾身。改日，妾身定当亲自进宫去谢恩。”瑜音模样乖巧地说道。

胤禟听着瑜音所言之语，脸上的笑意虽还在，但已是别有些复杂之意。

她这是信了他的话过于守礼贤顺，还是因识破了他的说辞刻意为之，他这会儿怎么有些分不清了呢？

“可以。”胤禟复端起茶盏，一手启了茶盖，品了口庐山云雾后，轻撩撩地回了两个字。

两位主子你一来我一去，明里暗里互相试探较量着。

赵正站在胤禟身边，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察觉究竟是哪处不对。

赵正不明白，青禾心里此时却透亮着。福晋此刻，是将话意都藏在暗锋之中。若是换成以前，她一定会坚信主子是真正地信了九爷的言说，亦是满心想要进宫去跟宜妃娘娘谢恩。然而，现下的福晋已经性情大变，心思更是慧俐了甚多。要说福晋信了九爷的说辞，打死她她都不信。

有这么好的云雾茶，瑜音又品了两盏，才从嵌牙椅上站起了身，两颊好看的梨涡染着笑意，同胤禟告辞。

“谢九爷的茶，时辰不早了，那妾身先回了。”说罢，屈了屈膝，做了辞礼。

胤禟看着瑜音的笑靥，想起古人诗“眼语笑靥迎来情，心怀心想甚分明”。可是，今日他愈发觉得此诗的道理并不是全是。他望看着她的眉眼、笑靥以及神色等，只是她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心情如何，他却看不透了。

话说两处，这边坐在沁兰馆南檐炕上，嗑着瓜子的瑜音想得可不是是否能够看得透胤禟，而是有些……悲伤。

瑜音起初心里想得好好的，去观沧榭走这一趟，把贵重却抵不了现钱的玉如意还给胤禟，换个百来两的金银钗回来。可没想到，胤禟来了一句“谁说此次我送你玉如意，是因刘氏摔碎了你的金钗而送的？”。

这若是身处现代，瑜音当场会回他一句：到底是不是因为刘氏，你自己心底没点abcd数吗？

瑜音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

青禾听着了瑜音的叹息声，侧着头察观着瑜音发的脸色。

青禾看着自家主子愁眉苦脸的神色，开口出言安慰瑜音道：“主子，宜妃娘娘一直待您宽厚，您不必担忧进宫谢恩的事情。”

虽然她不信当时在观沧榭福晋的那番话，但现在看来，福晋进宫到翊坤宫谢恩这件事是□□成要去了。

瑜音之前只是因为不能将玉如意还回去换个百来两的金银钗而不开怀，如今听了青禾的安慰之语，这才想起方才在观沧榭与胤禟说要进宫去同宜妃娘娘亲言道谢的事情。

瑜音连拍自己脑门三下。都怪她当时嘴贱，想着将胤禟一军，吓他一下。没想到，人家九爷不怕，说“可以”。

“青禾啊，你说我不进宫去给宜妃娘娘谢恩，行不行得通啊？”瑜音试探地问青禾道。

青禾暗探叹道，福晋这性子与从前哪有里都不一样，可是这说起进宫去给宜妃娘娘请安或者是谢恩这件事上，现在与从前都是一般犯怵打退堂鼓。

“主子，刚过大半个时辰之前，您在九爷的观沧榭才说了要进宫去给宜妃娘娘谢恩。”青禾提醒道。

瑜音以手侧掩嘴角，小声说道：“我那是言不由衷。”

那是想要诈胤禟一下，非真心之言。

“主子，这话您可千万别在外面说。”青禾赶忙和瑜音说道。

“放心，放心。”瑜音又继续嗑起了瓜子。

算了，先拖着吧，若是实在是拖不下去了，再进宫去谢恩。反正，九贝子府内里外面皆知她软弱受欺，且身子不好。再说，说不定，胤禟他根本就没有将她今儿个说的话放在心上，转瞬即忘了。

“主子……”曹全自门外进来，躬身打千儿道。

瑜音一下子来了精气神，身子向前探道：“曹全怎么样？有信儿了？”

曹全脸上带着喜笑，答道：“是，主子。那家绣房的掌柜已与奴才说定了，二百一十两银子成卖。”

“好。”瑜音开心地双手拍了个巴掌，又忙问道，“可与他谈了，何时能够签了契，彻底买卖了。”

“绣房掌柜说，明日即可。”

“那就明日。”瑜音决定道，“明日我去同他签契。”

“啊？”

“啊？”曹全与青禾二人异口同声地“啊”道。

“啊什么？就这么说定了。”瑜音弯起唇角。这是她在古代创业的滥觞，注重生活需要“仪式感”的她一定要亲自来完成。

“青禾，你明日穿上我的衣服，在沁兰馆守家。我与曹全出府去签契交钱。对了，记得帮我备好一套干净合身的男子便服。”瑜音安排起明日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