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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家中,璎玑仍旧一肚子火,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生闷气。

璇花和碎琼掏空心思也没能让她开门,最后只得请寿阳公主出山。三人合力劝了大半天,璎玑却打定主意,非要向全帝京广招郡马爷。

此事惊动宫中,帝后二人皆摸不着头脑。顾皇后亲自将人招到跟前询问缘故,最后也没劝成,只得应允。

翌日,郡主招亲的消息就在帝京城炸开锅。

帝京城中谁人不知,顾、奚两家预备亲上作亲的事?眼下郡主已然及笄,公子也已从西凉回来,大家都擎等着喝喜酒。这节骨眼上,怎的突然想起要招郡马了?

莫非一个白泽公子还不够郡主消受?

若说这事是谣传,可招亲的皇榜张贴满大街小巷,已有不少勋贵子弟递上帖子,言明要求娶郡主;

若不是谣传,可顾家依旧风平浪静,公子每日照常上朝,去校场点卯,得空还会和旧友吃茶叙话,仿佛压根就没这档子事。

就这么你一嘴我一嘴,终于到了招亲这天。

时下正值倒春寒,昨夜又落了场雨,蛰伏的寒意全都揭竿而起,不依不饶往骨头缝里钻。纵是如此,沁园的门槛依旧快被前来参加招亲的勋贵子弟踏破。

隔着茫茫湖水,璇花扒在水榭阑干上眺望人群,片刻后叹口气,摇下雪纺竹帘,“郡主,您真打算从这些人当中挑个郡马啊?”

璎玑歪在美人榻上吃樱桃,小腿挂在榻边,秤杆似的晃来荡去。

“怎的,不许啊?我堂堂一国郡主,没了他白泽,难道就真嫁不出去?这郡马,我不光要招,还要热热闹闹地在这沁园里头招,把这地方全占咯,看他还怎么跟什么西凉公主、东热郡主幽会赏花!”

一枚樱桃核从她指尖弹出,“咚”地一声入湖。动静颇大,像是在宣布自己的决心。

可说来说去,不还是气话?

碎琼摇摇头,拿起乌木托盘上的画册子递上,“那就请郡主挑一个吧。今日来的人,画像和家世都记在这上头了,郡主喜欢哪个便挑哪个。”

璎玑刚要张嘴,她赶紧抢白:“这可是皇后娘娘和长公主亲自为您挑的,您若是一个也不选,可不好交差啊。”

璎玑一噎,觑眼画册,得意洋洋的小脸瞬间皱成牙疼的模样,摆摆手,背过身去恹恹道:“你们瞧吧,我在边上听着就是。”

视线透过竹帘缝隙往外飘,带着点希冀,好像在等什么人出现。

璇花一乐,抢了画册子,随手翻开一页,举起来道:“郡主您看这个如何?轻车将军家的嫡长子,十九岁随父上阵,曾于万军之中单枪擒敌首,可谓年少有为,郡主意下如何?”

璎玑随意扫了眼,“郡主意下不如何。你们瞧他那长相,都快赶上孙大圣了。我都要怀疑,他赢过的那些人,都是被他吓死的。也就那鼻子还稍稍看得过去。”

碎琼“噗嗤”笑出声,翻开另一页,“那这个呢?太傅家的长孙,帝京城里头出了名的俊俏公子......”

“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不等她说完,璎玑就嗤之以鼻,“光是他屋里头的小妾,就够凑几桌麻将,外头还不知有多少被他所谓的‘多情目’稀里糊涂勾了魂的。我嫁去做甚?给她们洗牌还是招魂?”

璇花不泄气,“那这个总可以了吧。新科武状元,相貌堂堂,私底下别说小妾,就连个红颜知己也没有。”

“他没有红颜知己,难不成不是因为他没读过多少书,连诗仙和诗圣都分不出来么?”璎玑连连咋舌,“嘴长得倒是不错,人却跟木头似的,不会说话。”

挑来拣去,不是嫌人家长得不好,就是嫌人家文治武功差点意思,到最后也没个结果。

两个丫鬟愁眉不展,她倒还有兴致长吁短叹,“咱们大邺,无人啊!”

语气听着更像是松了口气。

璇花边收拾画册边嘟囔:“怎么无人?公子就完全符合,郡主怎的就不要他?”

“你说什么?”

璎玑眉头一皱,璇花吐舌,招呼底下人将预备好的糖葫芦分派下去。

自上回从沁园回来,郡主就不知中了哪门子邪,竟让人将帝京城内所有制糖葫芦的材料统统买断,害得这几日糖葫芦有市无价,价格翻了好几番。

可糖葫芦做成后,她又不吃,留到今日送给那些落选的人。

宫中选秀的规矩,落选的秀女要“撂牌子赐花”,到她这可好,改赐糖葫芦?堂堂七尺男儿手里拿串糖葫芦,像样么?

碎琼将方才璎玑夸过的五官从画像上撕下,拼起来。

一张极俊秀的脸,长眉斜飞入鬓,凤目内锐外阔,眼尾挑起些许矜骄,鼻梁英挺,唇角坚毅,柔和中透着英气。

主仆三人凑到一块瞧。碎琼瘪嘴,“怎的瞧着像......”

璇花换个角度又瞧,“像......”

像公子啊!

气氛凝滞,两人齐齐望向璎玑,不敢说话。

璎玑一点点涨红脸,气哼哼地揉了纸丢到湖里,转向岸边,入目处俱是杏树,且没一株开花。

这气便更上一层楼。

“砍了砍了,全砍了!反正今年也不会再开花,以后也不会!”

话音未落,人便飞奔出去。璇花和碎琼拔腿要追,连个人影也瞧不见。

时近黄昏,残阳铺地。天边云翳成片成片翻涌,倾吐万丈霞光。

璎玑低垂脑袋,踩着林荫道上的光斑,漫无目的地闲逛。绣鞋踏碎水洼,溅起数朵水花。

这条路上的景致,乃园中之最。那日他请昭鸾来赏花,是不是也走的这条路?才子配佳人,又有糖葫芦相伴,他一定很开心吧,开心得知道她要招郡马了,也不来打听情况......

袖口柔软的丝绸在她手中扭曲变形,忽然,视野中闯入一双乌皮靴,她一愣,忙欢喜地抬头,瞧清来人,飞扬的眉梢又枯萎下。

“在下余谦,见过郡主。”来人一派斯文,朝她含笑行礼。

璎玑认出,他就是方才被自己骂得一文不名的太傅之孙。脸蛋长得还不错,但跟他比,还是差点意思。

她敷衍地点了下头,侧身离开。

余谦再次拦住她去路,一双妙目凝睇于她,深情款款道:“在下倾慕郡主已久,方才得知未入郡主青眼,甚是难过。左思右想,琢磨这其中缘故,想是郡主对在下知之甚少,故而斗胆来此求见,望郡主三思。”

璎玑挑眉,这人不光生了双“多情目”,嘴巴也抹了蜜。说什么倾慕已久,若自己没了这个郡主身份,在他眼中,恐怕连他房中的小妾都不如。

余谦见她沉默,以为有戏,趁胜追击道:“在下虽无长处,只有一颗心待郡主好的真心。只要郡主肯垂青眼,在下便为郡主遣散所有后院。”

说着,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定不会同那白泽一般,吃锅望盆。”

吃锅望盆?他怎好意思说!飞卿哥哥就算再不济,也比他强千万倍!

璎玑平了平气,计上心头,小指勾住他衣角,轻轻一拽。

“你当真,什么都愿意为我做?”

眼波潋滟荡漾来,余谦当即酥了半边身子,想也不想便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

“对,这是我说......我没说过这个!”

广场上围满丫鬟小厮,被美色迷惑来的余谦如梦初醒,一双眼睛几乎瞪掉。

“郡、郡主,您这是做什么?”他举步要走,头顶上摇摇晃晃,一摸才知,是个苹果。

璎玑举弓瞄准苹果,眼底闪烁着狡黠,“你不是说,什么都肯为我做吗?正好,我这几日想练习箭术,可惜缺了靶子,就劳烦你了。”

边说边拉满弦。

余谦登时抖出一身冷汗。

天下谁人不知,她璎玑郡主出身将门,族中子弟各个都擅武,可她本人却是个半吊子。别说射箭,就是往针眼里穿线,她都不定能瞄准!

“郡郡郡主,咱们能换个方法么?在下陪您骑马,或是赏花,再不济就给您穿糖葫芦,如何?”

璎玑笑道:“不要,就这个。”

“嘣”的一声震弦,余谦厉声尖叫,抱着脑袋一屁股软坐在地,苹果咕噜滚落。

可预料的痛意却并未到来。

他哆哆嗦嗦掀开半幅眼皮,璎玑正散幔地拨着弓弦,嘻嘻看他。羽箭牢牢夹在她指间,根本没动!

窃笑声此起彼伏,余谦气歪了鼻子,想站起来教训她一顿,才一动腿,浓烈的膻臭味扑来,低头一瞧,裤子竟湿了大半。

四面的窃笑变嘲笑,由璎玑起头,肆无忌惮地洋溢在沁园上空。

余谦脸上挂不住,捂着裤子要逃,却听小姑娘娇娇地道:“箭无虚发,本郡主都还没射完,你跑什么?快回来。”

哪里是想射箭,分明就是拿他当出气包,把从白泽那受的气全撒他头上了!

余谦气得牙根痒痒,又不敢反抗,抹着泪连声讨饶。

璎玑充耳不闻,转着小角弓,悠悠踱来,“你能不能男人些?可莫要耽误本郡主的时间。”

她俯身捡苹果,指尖即将触到的一刻,却另有一双修长的手抢在她前头。

“郡主说得不错,箭无虚发。既然余公子不肯,那便让在下来陪郡主吧。”

顾飞卿将苹果顶在头上,用眼神微笑。暮色余晖明亮又柔和,染上他飞扬又不失温润的眉梢,风姿卓爽,湛然若神。

四周瞬间安静,几个年纪稍轻的丫鬟多看他两眼,便跟丢了魂似的呆住。

“你、你、你怎么......”璎玑想问他为何在这,张嘴却失了声。

顾飞卿凝神望着她,微微扬起下巴,“听闻郡主今日在此择郡马,故来一试。”

声若洪钟,字字铿锵,绕耳不绝。

听着是在解释来由,细细回味,又更像是在当众宣布什么不可抗拒的主权,霸道又骄傲。

丫鬟们面红耳热,雀跃兴奋。

璎玑心中激荡,望着他发了会儿怔,想起那日昭鸾说的话,一咬牙,收敛玩笑再次挽弓。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只要松弦,羽箭便会飞出,至于会射中哪里,听天由命。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口冷气,屏住呼吸。

顾飞卿却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白皙工细的手指轻轻拂了下玉冠带子,温笑融融,连睫尖都不颤一下。

跟余谦一比,高下立见。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在他掌控之中。明知自己不敢对他如何,还故意这般威逼自己。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生挑这个时候来,就是料定自己没生他的气,把这些都当成是孩子的闹剧,才会这般从容。

从容得让人讨厌!

咣当——

箭和弓一块落地,璎玑恶狠狠剜他一眼,转身跑开。

后头有人在唤她,男的女的都有,她都懒怠搭理,只拼了命的往前跑,仿佛不这样,眼泪就会从沉闷的胸膛内迸出。

跑着跑着,小臂忽然被人拉住,身子被迫转了半圈,同他四目相对。

当真是一双极漂亮的凤目,乌瞳深深,只映出她的身影,层层叠叠仿佛没有尽头,即便不笑,也隐隐涌着柔光。

舅舅说过,顾家人都生了一双会说话的眼,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他和二叔当初就是这么被勾走的魂儿,从此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可她不想。

“你放开我!放开!”璎玑一把推开他,“看我出丑,你是不是很得意?看不惯我作威作福地欺负人,装作不认识我不就行了?”

顾飞卿惊讶,“我只是见你生气,料着与我有关,就想顶个苹果,由你射箭撒气。真没别的意思。”怕她不信,他又举起手,比出当中三指,“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无故意气你之意。”

唇角抿得笔直,每一个字都像在火里淬炼过,笃定又认真。

眼神却透着孩子般的怯懦,仿佛怕她不相信似的。

永远成竹在胸的白泽公子,原也会害怕?

而这一面,只有她见过。

璎玑心气儿稍稍打通,仍旧冷着眼哼哼:“就许你白泽公子有爱慕者三千,就不许我璎玑郡主有追求者三万?”

“我告诉你,今儿这园子里只来一小部分,你若是想见,明儿还可再来,我把他们都牵出来给你瞧瞧。保准比你那什么昭鸾公主强上千倍万倍!”

她叉腰,犹自洋洋得意。

顾飞卿拢着袖子静静看她,微微一笑,眼中的光宛如淌过琉璃,只蔚然一点便能照亮人间。

“任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声音宛如银砂滚过丝绸,清冽悦耳,没有多余的音色。

亦如这份情,干净到无一丝杂质。

璎玑呆住,一颗心如朱砂滴入水中,悠悠扬扬荡起涟漪。清风簌簌摇晃枝桠,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少来这套,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不气了?想得美!在我没松口之前,你永远是个罪人。听明白了吗?小白。”

小......白?

顾飞卿眼角抽搐。

璎玑高翘下巴,很满意他这表情。

“怎的?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我偏要这样叫。他们要么唤你公子,要么称你世子,我就要叫你‘小白’,时刻提醒你,别太得意忘形!白泽公子又如何?在我面前,还不是小白一个。”

顾飞卿觑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唇角不由上扬。

她就是她,无论过去多少年,还是这般。表面上骄纵任性,胆怯的眼神却把心中的忐忑都暴露得一干二净。

想靠近,却又害怕自己生气,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幼稚。

可偏偏,幼稚得可爱,幼稚得......正和他心意。

“我没有生气,这个名字很特别......”

顾飞卿眉头蹙了蹙,旋即又舒展开,清冷的眉宇晕开几缕为不可见的羞涩,显得越发温柔,“我很喜欢。没有骗你,是真的喜欢。”

“这几年,我也见过不少女子,比你漂亮的,比你聪慧的,不是没有,可都只是过眼云烟,转头就忘。到最后是你,也只有你,还印在我脑海里,就跟天生长在那似的。我想不通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特别’吧。”

“特别?”璎玑歪头,茫然睁大一双漂亮的眼。

“嗯,特别。”

顾飞卿浅笑点头,声音恍如梦呓。

“哪里特别,我也说不上来。大概就是,特别到一个月三十日里,梦中至少要见你四十多回;特别到每到一个地方,瞧见新鲜玩意儿,想着你会喜欢,就先替你收下,不知不觉就攒出好几大箱,比自己的行囊还多;特别到......”

他自嘲一笑,垂眸,拇指无意识地摩挲食指间的烫伤。

“那日路过西凉,我见一个匠人做糖葫芦,熬糖浆的手艺与帝京不同,便特特留下来,跟他学了几日。因心里记挂着你,糖总是放多,一不小心就把大家伙儿全齁到了。”

璎玑心头大蹦,“那日的糖葫芦难道也是你......”

“嗯,做得不好,你不爱吃也是正常。”

“不不不,我没有不爱吃,我只是、只是......”

璎玑上前抓住他两臂,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什么都知道,却从未责怪过自己,甚至到这时候还在为自己开脱。可她却还在为一些莫须有的事发脾气,同他较劲。

热意顺着脖颈爬上面颊,璎玑垂了脑袋,眼眶湿热,攥着他衣角,手指克制不住颤抖。心乱如麻之时,发顶忽而一沉,抬手去摸,是一支发簪,摸着像是一朵玉质的杏花。

“这是......”她愕然抬眸,正撞入他温煦的眸光中,似野火燎原,又如春水润风。

“生辰礼物。早就该送你了,一直拖到现在,对不住。”顾飞卿帮她顺发,动作温柔也颤悸,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紧张。

“恭喜你,终于十五岁了。”

是啊,十五岁了,终于十五岁了......

熟悉的幽香萦绕周身,带动阵阵心跳。璎玑不敢靠太近,又不舍离开,虚虚依在他怀中,看着他衣角绵绵飘扬的白泽纹。

耳鼓深处轻轻悸动,有声自岁月深处飘来,伴随那年的杏香,盘旋回绕。

“等你十五岁,我会娶你。”

自己已经十五岁了,他可还记得那日说过的话?

不等回忆收拢,便又有一种声音灌入耳中:“你可还愿,嫁我?”

声线虽不及那时清澈,却比那时更沉稳,一字一音皆可鼓动她全身血脉。

璎玑仰面,呆呆望了他半晌,一个蹦跳圈住他脖颈,点头不迭,“嗯。”

跳得太急,不慎磕到他的下巴。两人齐齐“嘶”了声。

“蠢。”

顾飞卿拧眉责骂,眼底却似有什么东西化开,缱绻无边,放着自己微红的下巴不管,先帮她揉脑袋。

璎玑吐舌,欣喜地忘乎所以,展臂熊抱住他。觉察他身板猛然一僵,她的心也跟着蹦了下。

哎呀,哪有姑娘家这样不矜持的,丢死人了!

她讪笑着正要缩回去,腰上忽然环来一双臂膀,主动加深这拥抱。

“小傻子。”

“你才傻呢。”

“嗯,我傻,所以才瞧上你了,还望郡主多担待。”

“你!”

璎玑气急败坏,乱拳捶他。顾飞卿任由她捶,低低地笑,将她拥得更紧。

余晖沿着叶缝缓缓流淌,将两人的影子拖拉在地,缠绵交叠。身影之上,朵朵红杏缓缓舒展花瓣,悄然吐芳。

今年的杏花,总算开了。

以后还会再开,生生世世,隽永恒长。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和小璎玑的也结束辽,接下来是顾蘅这对活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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