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从前的痕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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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两位老首长,此时也是满脸震惊。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匪夷所思地事竟然发生在他们军区。顿时，屋里静的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听见。

“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白如玉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邓荣昌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把和亡妻生的孩子过继给了别人。他已经被选为邓家的继承人。”良久，肖政委斟酌地地开口。言外之意是,邓政委很看中他的妻子和孩子。他不足为惧，但是他背后的邓家却很棘手。“而且白家世代杏林，家风严谨，决不允许那种丑事存在于家族中。”

沈欢颜低着头,没有说话。这已经不是她能管的范畴。她在想那段时间正好是崔兰遇害前后的事,孩子是谁的只有白如玉知道吧？

“老肖,燕子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是不是总要查了才知道。现在这形势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赵师长一辈子带兵打仗,直来直往惯了。也明白老搭档的顾忌，直接点将：“温梁,陆鸣，此事关系甚大，你们一定要仔细调查清楚。不能冤枉了好人,也绝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肖政委苦笑着摆摆手。这件事如果要是真的,不管是白家还是邓家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丑事,邓家算是废了一个潜心栽培的继承人。想到邓老爷子那个护短脾气,他已经预料到他们将要承受的狂风暴雨。

“只要能铲除我们内部的毒蛇,避免机密外泄，以后受点气怕什么？”赵师长拍拍老搭档的肩，豪爽地笑道。

因为涉及到很多的机密,几个男人在沈欢颜面前也没有透露什么。赵师长吩咐温梁把沈欢颜送回家，然后再回来议事。实在是她脸上哭过的痕迹太明显，这样回去，还以为她在军营受了什么天大委屈。

回去的路上沈欢颜一直很沉默，温梁一直牵着她冰冷的小手，企图给她暖热。快到家门口时，想到隔壁就住着白如玉，让沈欢颜恶心又愤怒。

温梁看出她的抗拒，拐个弯儿，把她往陈佳家里领。“燕子，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要和任何人说。也不要在白如玉面前露出端倪。先去陈佳那里待会儿，晚上我再来接你回家。”

“好。温梁哥，你早点回来。”沈欢颜进到院子里后，回头垂泪看他。那一眼像极了要被抛弃的小兽，让温梁差点就想不顾一切地把她拥进怀里，哪儿也不去。

屋里，陈佳正单手抱着小囡囡给她喂辅食，一个蛋黄儿。见到她红肿地眼，惊得站起来：“燕子，你怎么了？温梁欺负你了？”

沈欢颜破涕而笑。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说？温梁除了在炕上欺负她，从来都是她欺负他好不好。“就是舍不得我爹娘，奶奶他们。我早上起床他们就不告而别了。太过分了。”

陈佳对她搪塞的借口信以为真。她以前每次去上学都要哭很久，舍不得姐姐。“还需要再哭一会儿不？房间里有帕子，随便用。”

“讨厌，这么取笑我。”沈欢颜嗲道。心情也好了很多。两人又斗了几句嘴，小囡囡的辅食也吃完了。给她喂完水，小丫头打个饱嗝，就向沈欢颜伸出手臂求抱抱。

“正好，你帮我看会儿孩子，我还有最后几页书稿要翻译。陈编辑催我这周完成。今天都周三了，我还要把全书校订一遍，时间赶得很紧。”陈佳不客气地把小囡囡给她，然后回屋坐下开始聚精会神地工作。

沈欢颜就逗着小囡囡玩儿。

军营这边，沈建业，何文远几人听说这件事。嘴巴都能装个大鹅蛋了。当初是他们两人回来负责勘察现场痕迹什么的。因为被雨水冲刷过，他们也没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现在回想，白如玉当了小学老师后，经常会带着孩子去山里郊游野营，说是从a国学的洋玩意儿。她那个哥哥也曾跟着去写生。很多军事禁区，家属还是可以在外围走动的。他们也确实可以搞到些情报。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那大家就会把以往那些疑虑都回想一遍。探讨后，都各有发现。因为是家属，又是受人尊敬的大学老师，还是出自于满门杏林的白家，大家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这也让温梁敲响了警钟。任何一点儿的疏忽都会酿成大错。

“白如玉家先监控起来，罗旭你带人负责。白言玉那边，我会联系苏明君，尽早抓到他们的把柄。今天先到这里。”温梁说完看看时间，吩咐散会。

众人都奇怪，这天才刚擦黑，以往遇到任务他都是反复敲定细节，万无一失才会宣布结束。那一次不是忙到深更半夜？想到他新婚三天，大部分人都露出暧昧的笑。

温梁一眼就看出他们想的是什么。沉声说：“白如玉就住在我家隔壁，燕子现在很不安。”

所有人都沉默了。拍拍他的肩让他先走。其他人继续讨论。

回去的路上，不止温梁一个人。沈建业和陆鸣也同他一起回家。两人心中也想着家中都是女眷，有那么一个邻居，着实让人像是吞了个苍蝇。

这么晚见陆鸣回家，陈佳感觉很奇怪。更奇怪地是他晚上竟然还要留下来住。脸上不由地也带出几分异色。陆鸣却没有解释的意思，留温梁两口子在家一起吃饭。

“你什么时候学会炒菜了？”温梁看他挽起袖子，一副做饭的架势，忍不住问。他还记得去年他做的那糊锅的鸡蛋。

“燕子前些天教了我一手。”陆鸣脸一僵，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洗韭菜。

此前他中午无意中回来，看到陈佳正在吃开水泡米饭拌酱。询问才得知那几天她赶稿，没空生火炒菜。米饭是因为有电饭煲焖才有白饭吃，酱还是沈欢颜给她做的牛肉酱。她已经连续一周都是这样凑合了，有时候赶稿急了还忘记吃饭。倒是从没忘记喂小囡囡奶粉和辅食。让陆鸣又气又内疚。一声不吭找沈欢颜学炒菜。

春天菜台和韭菜最多，沈欢颜就教他做蒜蓉炒菜台，韭菜炒鸡蛋。此后，他每天中午回来看看小囡囡也会给陈佳炒一个菜。这样的生活也持续有一礼拜了。

晚上有人接手照顾小囡囡，陈佳就全身心地投入到翻译书稿中。小囡囡的记忆里没有晚上和爸爸一起玩闹过。小嫩手抚上他刺刺的下巴，乐得咯咯笑，感觉很新奇。

父女俩玩到十点多，小囡囡才有了困意，却不愿意让他抱着睡觉，咿咿呀呀地指着隔壁要去找陈佳。陆鸣只好抱着她去找陈佳。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陈佳才一脸茫然地打开门，显然还没从工作状态下回过神来。

伸手接过小囡囡，熟练的给她换身连体衣，戴上厚厚的纸尿裤。陆鸣第一次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好奇地问她。陈佳抿嘴乐，说连体衣是燕子做的，纸尿裤是在桂槟城家的商店买的。这避免让她晚上无数次起夜查看小囡囡是否尿湿裤子。

两人话没说完，小囡囡已经撑不住睡着了。甜美的睡颜静谧又满足。陈佳含笑轻抚她的苹果脸蛋儿，温柔如水。陆鸣看着不知怎么眼睛一热，想起去世的妻子。如果她还在，定也是像这样悉心照料他们的孩子。

这时陆鸣才意识到自己走进了陈佳的房间里，屋里有孩子的奶香，女人的馨香，顿时有一丝不自在。陈佳却毫无所觉，哄睡完小囡囡后，转身伏案继续工作，竟然忘记房间里还多了个大活人。

黄色灯光下，那抹纤细孱弱的身影正在忘我的工作。陆鸣回想她泛青的眼底，萎靡的神色。心里慢慢被愧疚填满。她已经为这个家牺牲这么多，而他却因为那流言和心底的坚持，留她自己在家照顾孩子，还要彻夜工作。现在小囡囡长大了，睡觉的时候越来越短，她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她。工作的时间缩短了，只能牺牲吃饭睡觉的时间来弥补。

他陆鸣在外是兵王，是英雄，实际就是个懦夫。越是逃避无法面对，想到时却是鲜血淋漓。就算不是夫妻，他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哥哥。他已经辜负了一个好女人，何必再让另一个姑娘受连累？她独自撑起这个家，他不能再做懦夫。

陆鸣想通以后，就从宿舍搬回家里。当然是一人一间房。小囡囡也慢慢习惯晚上有他陪伴的日子。让陈佳也能喘口气，有了更多的时间创作。

沈欢颜每一天都过得心急如焚，怕白家兄妹得到消息跑了。温梁劝了她好几次，说这种间谍案不是短时间能甄别的。她还是无法安心。每天都有意无意地注意隔壁的动静。白如玉这胎怀相特别不好，每天吐的下不了床，邓政委干脆请假在家照顾她。这让沈欢颜舒口气，这身体状况肯定跑不掉。

三天后，京城桂滨城来电话，说沈家人已从京城回老家。沈欢笑随着他们一起回老家开各项证明。大概一周左右就回南城镇。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两段修改了一下。买个的朋友刷新一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