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王弟作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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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矫这几天睡得不好,老是心神不宁的。一醒来眼皮就突突跳个不停,一闭上眼吧,又尽做噩梦,每一次都要在梦里死八百回。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到他这里又特别不合适。他一门心思都扑在审问那个有秩身上。就算再怎么联系也是算计着让别人怎么死,跟自己的一命呜呼也搭不上关系。
想起那个有秩,成矫觉得头疼。不是这个有秩有怎样的烈骨头,不愿在威逼利诱下屈服。相反的,这个有秩软得不能再软,你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这让成矫颠覆对了有秩那天夜里的举动的认知。不是有秩不怕死才选择要拿匕首割脖子,而是因为对方怕死。
原本,他怕有秩一醒来就又要自杀,因此还教人将他能伤害自己的部位该捆绳的捆绳,该塞嘴的塞嘴,最后被证明是多此一举。
这个有秩,一看到那些刑具就瑟瑟发抖,甚至尿裤子——小孩子才干的事。胆小的让成矫都觉得吃惊——
按理说,成矫该开心才是,没有比有秩更完美的犯人了——胆小怕事,可坏就坏在这个有秩面对刑具太过胆小,没说几句话,目光一碰到什么刑具上,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晕过去。
可,你要不拿刑具出来——他却又很是嚣张,什么也问不出。
你要逼他,他就给你不省人事。
来来去去,两个极端,颇为让成矫觉得懊恼。要是这个有秩真的是那种什么也问不出的铁骨头,成矫真想一剑解决了这么个烦人玩意儿。
“将军,大王的密信。”也江踏着大步走了进来。
成矫烦躁的心绪暂时一扫而过,他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不等也江走到大案边,成矫自己走到了他面前,一下子拿过了那根铜管。
卷开羊皮,成矫脸上的兴奋表情黯淡下去,他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也就那几句话,他抬起头望着也江,目光有点古怪。
也江的心跳了跳,波澜不惊的表情下面,是一颗跳得慌乱的心。
“大王他——有别的口信没有?”成矫问道。
也江愣了一下,随后回道:“没有。”
成矫皱了皱眉,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失落。他摆了摆手,完全没有一开始对也江那热情的劲:“行了,你下去罢。”
也江转过了身,从大帐中走出,面对蔚蓝的天空,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呼出,抬手擦掉了额际渗出的一点冷汗,整个人轻松不少。
一转头,他对上了一个人的目光,心虚地扫了一眼四周,一座一座的军帐矗立着,行走其间的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他。
也江朝着目光的来源点了点头。
成矫的一对眉都要揪成一个疙瘩,他忍不住又将手中的羊皮摸了又摸,似乎这一张简单的羊皮里有什么机关似的。
走到帐外,成矫让一个士兵打一盆水过来。
接着,怀着期待的目光将羊皮丢了进去。什么也没发生,字迹反而更加模糊了。成矫连忙将羊皮从水里捞了出来。
他甩去羊皮上的水珠,想了想又将羊皮放在火上烤,一种焦烧的羽毛味散发了出来。仍旧什么也没发生。成矫有点丧气——果然,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羊皮,没有任何的洞天。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失落,他将羊皮随手一甩仍在木案上,一个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对着摇曳的灯火发呆。
重重有赏?怎么没走多久,他的王兄就用那样公事公办的话跟他说呢?对于他随意问的——但确实期待回复的问题,他的王兄一个字也没有提到。
而完全是一个君王对臣子的口吻,那么高高在上的口吻——
难道,苏盈玉的事还没能得到他王兄彻底的原谅么?难道他的王兄还在生他的气?
成矫有点难过。消沉了一会,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既然王兄那样关心反秦机构的事,他就将这件事做好,为他的王兄分忧。
不为他,单为反秦机构,王兄也会高兴的罢?
成矫的目光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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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他——又晕过去了。”一个比成矫要矮一点的士兵无奈地转头对成矫道。
这次成矫没有摆手让大家离开,他转头对另一个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士兵道:“那个东西烫好了么?”
“好了,发红了。”
成矫点点头:“拿过来。”
士兵走到炉鼎边,用极厚的布巾包住铁烙的柄,拿到了成矫面前。
成矫面无表情地接过铁烙,发红的一端,看着让人心悸:“将他的衣服给本将扒了。”
看着那个袒露的胸膛,成矫握着布巾的手有点抖,但他坚定了自己的目光,要想为王兄做一点事,他须得抛弃那些妇人之仁,狠下心来。
可是他的脑海中却闪过了地窖里苏盈玉那痛苦的面容,他前进的脚步顿了顿。
“将军——”身后一个士兵的声音似乎听起来像在催他。
他一咬牙,手臂伸直,发红的铁烙“呲”的一声,便贴在了有秩那裸|露的胸膛上,焦烧的烤肉味传了出来,成矫忍不住撇过了目光。
铁烙很有用,有秩呻|吟一声醒了。
成矫立即收回了铁烙,他差点想把手中的铁器扔掉,然而,他须得忍住这种没骨气的想法。
他强迫自己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这并不难,他以前在面对苏盈玉——他的王兄唯一爱的女人——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听着,如果你今日不将那些人全部招供出来,你的胸口就会多许多——”成矫顿了顿,抬手指着有秩胸口的那块泛着烟的印记道:“这样的东西。”
有秩低头看了一眼,鼻子闻到了自己肉的味道,又晕了过去。
成矫咬了咬牙,这次,他没再犹豫,换了个地方,又将还泛着热气的铁烙贴了上去。
有秩呻|吟了一声,又一次从痛苦地昏睡中醒来。
睁开眼的有秩,感受到了绝望。
“你晕一次,我便烫你一次。反正营地的火还是很够的。”
“我说——我全都说。”有秩全身哆嗦着,胸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想要立即死去,但是——他还可以活,他不是没有活的机会。
成矫松了一口气,将铁烙递给了身边的士兵。
———
樊於期将刚刚看完的羊皮扔进火里烧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军帐中蔓延开来。他的表情有些阴郁。
那个年轻秦王果然名不虚传,一面让自己调查反秦机构的事,去承诺什么爵位和田地,一面又告诉自己的弟弟要小心行事,注意身边的人。仅仅靠着他的一封信——年轻秦王便有这样的警觉,真是不容小觑。不过——最终也还会是他樊於期棋胜一着。
不信自己的弟弟会谋反是么?那就看看罢。
“樊将军!”
樊於期一看来人,脸色变了变:“你怎么来了?有人发现么?”
来人面色白的过分:“没有——”
樊於期点点头,“那件事办好了?”
“办好了,只是——樊将军,你真得要今日开始行动吗?我怕——”
樊於期不耐烦:“你以为有秩能撑多久?”
“可——”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现在不行动,咱们就要被那个长安君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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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望着眼前胡须大半都白了的人道:“今日只你我两个人,咱们就别绕弯了。”
吕不韦不置可否。
“你想要除掉我的弟弟是不是?”
“臣不敢。”
嬴政笑了一声,“就因为他曾经跟华阳太后有点关系?”
吕不韦没说话。
“他不可能有反意,别再造那些流言了。”
吕不韦抬眼看着嬴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道:“大王,有些人是会变的。”
“并非所有人都是丞相。”嬴政轻声道:“收手,你为本王做得已经够多了,本王知道你想要什么,仅仅看在母后的面上,本王也会满足你。”
吕不韦抿了一口茶:“那些并非是臣下捏造——只是大王不敢看那些摆在案前的事实。”
嬴政的剑眉挑了挑:“人常说当局者迷,可丞相却看不见局里的事。”
吕不韦露出了一点笑意,那笑意令嬴政觉得不太舒服。
“大王有这样的想法微臣明白,只是——若成矫并非王上的亲兄弟呢?”吕不韦静静地望着嬴政道,仿佛他刚刚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你说什么?”成矫睁大了眼睛。
有秩已经完全不想再隐瞒,他甚至有点魔怔:“樊於期也是。近年来,边郡没有太多战事,都仰仗他。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满足于小打小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酝酿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有秩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哼——他要造反。不过他确实英明,我是不同意的——他造反不是为了赵国,而全为他自己。”
成矫没想到这样的消息,他现在才问出来,可他完全不相信,他以为的那个烦人的大汉会有这样的智谋和忍耐力。
“他就是在利用反秦会,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他不会成功的。”成矫道。
有秩笑了一下,笑得有点丑:“他会成功的——无论是造反成功还是失败——只要他在秦国作乱,他都能左右逢源。”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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