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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被个漂亮又乖巧的小可爱软着声撒娇喊抱,都有点招架不住。

更何况,这个小可爱还是他喜欢的。

骆江行闷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向早就等不及,险些要掉下来的唐云净走过去。

唐云净眼巴巴看着骆江行,已经不清醒的脑袋傻傻得想,这人要是真抱他了,他要不要做点什么呢?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如愿以偿被抱到了骆江行怀里,两人肢体相触,呼吸交缠,一时暧昧乍然横生。

骆江行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大概率会直接不做人,刚想让唐云净老实站好,怀里的人突然又打了个嗝,脸贴在他的锁骨地方,像猫撒娇似的蹭了两下,嘟嘟囔囔:“好困,你别动了,让我睡会,头好晕。行哥,好不好?”

骆江行僵在原地,不管是听见唐云净说话的耳朵还是被热气扑过的肌肤,都有种要被烫伤的错觉。

所以,今晚唐云净到底为什么要喝酒?

直到骆江行将人抱进卧室里面,都能想明白,唐云净一碰到床,自发滚进去,顺便卷起被子,呼呼大睡。

骆江行望着他安然入睡的容颜,半晌无奈叹了口气,你是能睡着了,那我呢?

让你搅乱的一腔心神,该怎么平复,才能好好睡觉?

骆江行看眼稍稍不对劲的地方,伸手在唐云净脑袋上呼噜两下:“故意招我。”

唐云净一点不知情,兀自睡得香甜。

骆江行又看他一会,默默离开房间并带上门。

第二天唐云净捂着脑袋坐起来,跟有几百只小蜜蜂一起叫,嗡嗡的,他低头闻闻身上的味道,嫌弃的皱眉。

他对昨晚醉酒后干的事记忆犹新,没有任何愧疚感,反而开始琢磨起当时骆江行的表情。

那家伙大概会把他的举动当做是有恃无恐,毕竟他知道他喜欢他,那会有这想法不奇怪。

唐云净揉着洗发露,初次感到焦心,真要是这样,他把人撩的要死要活,也不见得人能反应过来,那不然挑个合适机会说清楚?

反正都喜欢了,为什么要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呢?

他想归想,等吹好头发,换上衣服打算出去晨跑,看见蹲在院子里面喂猫狗的男人,又想到那天对方怂包的样子,闷气又上来了。

算了。

还是一步步来,免得骆江行以为他的喜欢是因为感动来的。

他若无其事和骆江行打完招呼出门了,留给对方一个洒脱身影,骆江行腿都快蹲麻了,收回目光的时候对上杰西卡看他手里猫粮的渴望眼神,冷漠道:“医生说你太胖要减肥,不能给你吃太多。这几天你爸老让我心情像过山车,为保持平衡,我会苛待你。什么时候我弄清楚你爸心里想法,就给你加餐,要是一直没清楚,你的减肥道路永不停歇。”

杰西卡像是听懂了,骂骂咧咧表示不满,甚至动上爪子,对着他昂贵的黑色西装裤就是几下。

旁边吃完狗粮的奥斯卡歪着头看主人和玩伴的举动,老实得没有加入战斗行列,不愿做其中的夹心饼干。

骆江行不在意弹弹裤腿:“你使劲儿抓,抓破了我找你爸报销,多个了解我的机会。”

杰西卡又是一通哇哇乱叫。

骆江行对欺负不能说人话的猫这件事没感到任何愧疚感,站起来抱着猫粮走了。

唐云净晨跑结束,慢慢往家走,走到半路上看见光鲜亮丽的赵佩手里提着个被遮严实的笼子,似乎往家里去,他快步追上去:“赵阿姨。”

赵佩回头看见是他,眼睛发光:“靳云啊,跑步呢?”

唐云净点点头,目光随之落在笼子上面:“你这是去哪?”

“本来打算找你,现在我就在这和你说,不想多跑一趟。”赵佩说。

唐云净的视线随着赵佩的动作,见她掀开笼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他微微倾身伸头看过去。

一只红嘴黄毛黄爪子的小鸭子,黑豆似的眼睛水汪汪的歪头看着他,还发出一声带着疑惑的‘嘎’?

唐云净对毛绒绒的东西向来没有抵抗力,被小鸭子萌得心肝直颤:“这是送给我的?”

“可不嘛。”赵佩把笼子递到他面前,仔细说起这只小鸭子的来历,“我有个亲戚,专门做家畜这方面养殖的。这秋季末没想开试着暖了一窝小鸭子,结果没什么人买。这天的牲口不好打理,况且他就试着孵化几个,送人都少,更别提卖了,没办法他就拆开每个亲戚送一只。我哪有功夫养这个啊,家里也没有它能吃的东西,思来想去,我觉得你比我合适养。”

敢情是处理不掉的礼物。

唐云净打开笼子,小心伸手去摸小鸭子,他以为小东西会躲,结果小东西脑袋伸过来,主动蹭蹭他的手指。

唐云净越发喜欢了:“没关系,我弄回家养。”

赵佩喜上眉梢:“那就好,这小鸭子就送给你了。正好院子里有小池子,随便养。就是你要小心你家的猫狗,它两容易欺负它。”

“不会的。”唐云净接过笼子,索性将小鸭子捧出来放在手里,小鸭子在他掌心里抬爪子挠挠脸,又甩甩尾巴,走两步蹲下了。

顺滑的毛绒触感,和猫狗的不一样。

赵佩见他盯着小鸭子不放,大概知道这是个喜欢养宠物的人,不管是猫狗,还是鸭子或者其他:“那你好好养,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阿姨慢走。”唐云净终于转开目光,朝赵佩挥挥手,将人送走了。

他捧着小鸭子回来的时候,骆江行刚换好一身烟灰色西装,臂弯里挂着件黑色大衣,看这身打扮是要出去。

唐云净相当敷衍:“出去啊?”

看都没再看骆江行一眼。

骆江行何时受过这种差别待遇,要迈出去的脚顿时又收了回来:“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唐云净对小鸭子爱不释手,连带应付骆江行的心都淡了,要什么男朋友,毛绒绒的宠物不可爱吗?

骆江行指着他手里的小东西:“这个,是什么?”

原谅骆大少生来不平凡,从小锦衣玉食,不识人间疾苦,对家畜类的大概认知都在菜市场及做成菜品上,真正那些东西的小时候,他是认不出来的。

即便认不出来,单凭唐云净对这小东西的喜爱程度,还是让他感受到一丝丝危机感。

当初看见杰西卡的时候,骆江行就有预感,猫对唐云净很重要,否则不会逃婚都带着。

所以他故意买了条狗回来,想借此分散唐云净对杰西卡的喜欢,谁知道唐云净就像个遍地是真爱的海王,连奥斯卡也一并喜欢了。

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弄回来一个尖嘴小动物,光看着颜色和毛发,就知道这将来也会是个得宠的。

骆江行觉得他和一猫一狗争宠够累了,这又冒出来一个,大大增加他追到人的难度。

骆江行有那么瞬间很想趁唐云净不注意,抄起小东西就走,凭借强大自制力压住了。

唐云净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围在身边的猫狗,含笑向它们介绍新同伴:“这是你们的新伙伴,叫大白。”

骆江行:“……大白是什么?”

唐云净:“它是一种鸭子,我忘了问它是正常品种,还是番鸭,还是可达鸭。”

骆江行目光诡异落在小鸭子身上,有那么几秒,唐云净觉得他在骆江行的眼睛里看见了新菜品。

他伸手护住大白:“不能吃。”

骆江行憋气:“没打算现在吃。”

唐云净:“长大了也不可能吃。”

骆江行看他护犊子似的表情,妥协似的:“行吧,你就养这一只?”

“多养几只让你研究新菜品?”唐云净将大白放到草坪上面,蹲下来有点护着小鸭子,怕奥斯卡和杰西卡对它下毒手。

骆江行的心思被看穿,面不改色道:“怎么可能?水云岛的鸭子有稳定合作长达两年的养殖场,我想研究新菜品,会让他们送过来。你喜欢养几只就养几只,我绝对不会动手脚。”

唐云净一心扑在小鸭子上面:“一只就够了,太多就不会爱了。”

骆江行没懂他的意思,怎么多了就不爱呢?

难道说这就是海王光明正大海了的原因?

唐云净逗大白好一会儿,抬头发现骆江行还在,扬眉问:“你不是要去德卢开会吗?怎么还在这,是在等我亲自送你?”

“你要想送,我也不介意。”骆江行说着指尖转着车钥匙。

唐云净和三只宠物玩耍,没抬头就赶人:“想得美,自己去吧。”

骆江行已经能预料到就算将来得到唐云净,也不见得对方就是他一个人的。

看着已然玩到一起去的一人三宠物,骆江行无奈摇摇头,想那么远造孽,先想法子追到人吧。

骆江行算是发现了,自打唐云净从外面带回那只叫大白的鸭子,整个人都变了。

每次出门谈生意也能准时准点回来,因为不放心他喂大白,怕给毒死了。

去虾塘和鱼塘探视,还会捕捞一些被淘汰的小鱼小虾回来给大白吃,非常少,但是真实存在。

那两东西,身为唐云净第一任宠妾的杰西卡都没享受过。

看见这种差别对待,一时间骆江行不知道该心疼杰西卡还是该心疼自己。

折腾半天,还没一只鸭子位置爬得快。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华捷西河的情况早稳定下来,唐云净订得虾苗到了,验货成功并向阮明杰道谢后,唐云净投入新的忙碌中。而鱼塘则因为他没有机会寻找新鱼苗,又沿用上次的鱼苗,再养几池子黑鱼,好在上次黑鱼卖出去的时候,买的人有不少回头客,说很不错,这给他打开市场突破口。

唐云净如今越发忙碌,一个人当几个人用,手里有钱,也就有了请人帮忙的想法。

他和宫桔讨论之后,又雇了几个人过来帮忙,还将上次开公司的事重新提上日程。

公司不能开在芝城和阅江,这两地方养老或者养殖都可以,就是不能开公司。

一是没有像样的办公地方,二是愿意从别处过来的人才太少了。大家都愿意在大城市里面待着,谁愿意舍近求远啊。

几番推敲后,唐云净选择德卢,那儿是最佳去处。

宫桔也觉得德卢合适,主要有事的话,他能过去搭把手,以唐云净和骆江行的关系,他会变成唐云净公司的常客。

敲定地方就开始找合适地方,这没让唐云净费太多心思,有宫桔在,一切不是问题。

他只要准备好启动资金,宫桔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但唐云净心里过意不去,还是主动前往德卢,和宫桔一起跑。

租办公场地整个过程,唐云净都有拿主意,时有和宫桔交谈。两人在某种程度来说,是很好的合作搭档,唐云净能听得进宫桔的建议,宫桔能知道他的想法。

成功签下合同,拿到公司落成地方,唐云净心情像是要飞了,难得主动勾肩搭背:“宫秘书,晚上喝一杯?”

宫桔和他越来越熟,对此欣然接受:“好。”

“想吃什么?我请客。”唐云净大方说,“这几天你帮了我大忙,请你吃顿饭应该的。”

宫桔也不推拒,只意味深长道:“你真的要请客?”

唐云净挑眉:“当然,你怎么一副等着敲我一顿很久的表情?是不是想吃非常非常贵的那种餐厅,比如水云岛?也没问题,我还请得起,走?”

“不去那,吃不饱。”宫桔直截了当。

唐云净左右看一圈,惹得宫桔莫名:“我帮你看看,怕骆江行从角落跳出来给你来一下,敢背后评价上司开的餐厅,太大胆了。”

宫桔忍俊不禁,接触久了,发现唐云净是个很有趣的人:“水云岛是资本主义喜欢去的地方,我一个小资更喜欢适合我的,你真的确定要请我吃饭?那去的地方就和你想象中不一样,也有可能你会吃不惯。”

唐云净稀罕了:“带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地方,能让我吃不惯。”

半小时后。

人声鼎沸,烟火气息十足,到处都是热腾腾的饭菜香,长街上面挂着五光十色的玻璃灯,街两边的商铺上面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彩旗,彩旗下方是店铺招牌。这些招牌在夜色里闪动着彩色光芒,站在街道入口就能看见里面有多热闹,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

唐云净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么热闹接地气的地方,上次去似乎还是去年入冬前,他和墨菲半夜饿了,跳墙出来找吃的。

时间过得真快,去年他还无忧无虑读大学,想着来年是考研还是出来工作。

今年他俨然成为一代新社会人,虽然没有小猪佩奇身上纹,但也和不少生意人打过照面。

心境变化也是非常之大,再见这种地方,竟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宫桔轻笑:“我还怕你不喜欢这里,看样子以前没少逛。”

“骆江行应该没和你说过,我们大学附近有两条美食街,和这里非常像,我和我舍友以前没事总喜欢去找犄角旮旯里的美食。没想到好像在昨天的事,实际都过去一年了。”

“我还以为你这种大少爷不会来这种地方。”宫桔说。

唐云净熟练跟在宫桔身后往里面走,不忘纠正人:“申明一点,我不是大少爷,我家就是个开餐馆的。”

宫桔聪明的没问为什么你一个开餐馆的能嫁给骆江行,这大概是个说起来会很复杂也很狗血的爱情故事,宫桔不大想听,主要里面主角之一是他曾经暗恋过的人,听起来有点别扭。

唐云净也没想把话题往骆江行身上引,他感觉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了。这条街的美食实在太多太多,多得是他学校附近没有的。

他走马观花似的:“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谈合作的时候路过这里,偶然发现。”宫桔说,“但我不经常来,饭馆的东西吃起来油太大,不够健康。”

唐云净笑了:“追求口腹之欲,就不该讲究那么多。”

宫桔也笑了:“大概是。”

两人最后挑了家串串店,先点一大盆冒菜,又点了很多串串,还有两瓶清酒。

这家店算不得太大,生意异常火爆,他俩这位置等了半小时,老板看在宫桔是熟客份上给的,来之不易。

两人坐在角落里,却因为西装革履,与店里装修格格不入,时常引得路过人多看两眼,再看见两人容貌时,又是一呆。

绚烂光芒之下,一人谈笑风生,眉眼如画,另一人俊秀斯文,谈吐优雅,相当美妙和谐的一幅画。

唐云净难得有机会晚上出来到这熟悉氛围地方吃饭,神态都随之放松下来,和宫桔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你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做秘书?”

“不是,刚开始做金融,发现多数是骗局,开始学着做其他的,最后是老师推荐,让我进大公司做董事秘书,后来看见骆总发的招聘启事,就过来了。”

“他给了什么好处?”唐云净好奇,心里盘算怎么将宫桔挖到自己公司去,他那个小地方,必须要个能撑得起台子来的人站,免得他出差找东西,公司乱成一锅粥,等他回来处理,很让人头大。

宫桔笑了笑:“一个非常吸引我的高价格。”

唐云净瞬间老实,骆江行此人办事,正常流程走不通,就会使用钞能力。

换做是他拥有花不完的钱,大概也会这么做。

“我现在和骆总感情怎么样?”宫桔问。

唐云净撑着脸,神色倦怠,仿佛提及这件事就是伤人心神:“就那样。”

宫桔听出弦外之音:“有新进展?”

他俩如今不但合作上面默契进展飞快,私下里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像朋友,很多事情都开始互相聊,包括唐云净和骆江行的感情。

唐云净不好把在华捷西河发生的事说出来,但那晚喝醉酒的事还是能说的。

宫桔听得惊讶不已:“骆总没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唐云净一脸莫名,“他好像不在意,连我态度如何也不在意,我都怀疑是我想太多。”

宫桔:“如果你想太多,那我这个旁观者或许就是腐眼看人基。”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笑起来。

唐云净:“他喜欢我,我知道。”

宫桔:“那你呢?”

唐云净没说话。

他的默认在宫桔看来就是一种很好的回答,这并不难理解,他都能只在工作时候被骆总魅力煞到,继而暗恋上,唐云净和骆总是生活里面多有接触,这种喜欢远比他来的更快更简单,谁也不能拒绝一个男人能在生活上的百般照顾,不知是习惯还是喜欢,总之就是舍不得放手。

宫桔:“你要真喜欢骆总,就得好好抓紧了,我听说周氏集团近来打算派过来谈工作的是女代表,好像是老总的掌上明珠。”

唐云净对这一点都不担心:“他不是那种人。”

宫桔:“我当然相信骆总的人品,架不住美女相缠。小公主追人很有一套,不少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唐云净睨着他:“帮你们骆总想法子呢?”

宫桔摆手:“不是,我这是在帮你,想想你两都在一个户口本上,连结婚证都是现成,骆总还喜欢你,都这种情况,要是被人挖走了墙角,那还真是没来由的生气。你别说什么注定是你的,别人挖是挖不走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早过了说童话的年纪。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唯有抓紧在手里,才是真正你的。”

唐云净若有所思片刻:“谢了。”

宫桔举杯:“能帮到你,我很荣幸。”

唐云净笑着摇头,还好当初和他是握手言谈,太聪明了。

两人饭吃到一半,唐云净接到骆江行的电话。

穿着黑色丝绸睡衣,领口大开的英俊男人长腿支起来坐在沙发上,腿边趴着一猫一狗,大白在男人脑后的窗台上蹲着,一家四口莫名和谐。

男人看见他身后背景,微皱眉:“这是哪?”

唐云净带着镜头转了半圈:“吃饭的地方。”

“吃过饭回家?”骆江行问,接着又问,“和谁一起吃的饭?”

唐云净回答:“回家,和宫桔一起。”

听见自己秘书的名字,骆江行顺猫毛的手停了下,被杰西卡不满的抬爪子抱住手腕,继续顺后,爪子才渐渐松开。

“你两怎么一起吃饭?想租用的场地没谈成功,还是怎么?”

“合同都签了,怎么可能没成功?”

“那按照常规操作来说,你们不是该和合作方一起吃饭,怎么成你两单独吃饭?”骆江行话音有点不对劲,对面的宫桔抬头看了一眼。

唐云净这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晚上有约了,过来签个合同匆忙又走了。从我想落实公司地址,宫桔前后帮忙跑,我请他吃顿饭理所当然。”

骆江行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有点难受:“那我帮你那么多次,你怎么不请我吃顿饭?”

“我两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请?”唐云净随口道。

骆江行神色微动,起身追问:“我两什么关系?”

唐云净看眼热闹沸腾的餐馆:“先不和你说了,我今晚回去晚,你早点睡。”

骆江行瞪大眼睛,这话怎么还带说一半就跑人的?刚想呵斥两句,唐云净就挂了。

骆江行闭闭眼,和宫桔单独吃饭,还要晚点回来,他俩真是简单谈合作吗?

想起他和唐云净这不清不楚的感情关系,骆江行心里难安,该不会上次在华捷西河,唐云净想说的是,他心里有个人,但可惜不是他?

又想到上次唐云净醉酒,含糊不清的几句话,骆江行额角突突跳,有种快要被下属挖走墙角的错觉。

他再也坐不下去,也无心玩猫狗,匆匆套上件大衣往外走。

宫桔盯着唐云净给自己看的挂断界面一时无言。

“你故意的。”宫桔下结论,“就是故意想让骆总着急吃醋,你在利用我。”

唐云净嗨了声:“我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怎么可能和他讨论我两到底什么关系,这不等于公开告白?我脸皮没厚到那种程度。”

宫桔:“你就不怕他因为你这几句话从阅江跑过来?以我对骆总的了解,他绝对能干出这种事。”

唐云净:“我当然知道他会那么做,所以,我在等他。”

宫桔眉毛高高扬起。

半小时后,宫桔收到骆江行的消息,对方问他是不是还和唐云净在一起,如果是,就把定位发过来,尽量拖住人,拖到他到。

宫桔把聊天记录毫无保留的给唐云净看,卖老板卖的一干二净。

“他真的过来了,你想好怎么做没?”

唐云净看着一桌子的狼藉,眯眼想了会:“帮我在酒店开个套房。”

宫桔:?

“想什么呢,我喝酒了,不出意外,等会他也要喝,不能酒驾。等他过来太晚了,那干脆不回去,反正明天没大事。”唐云净懒懒道。

他和骆江行事情还没说清楚呢,怎么会干出滚床单的事来?

就凭骆江行那纯情模样,就算他主动,骆江行也不见得知道怎么做。

这种事,他可真没脸教,一想到教骆江行怎么上自己,唐云净脸颊火辣辣的。

思绪飘得有点太远,远着远着就黄了。

宫桔:“这是你夫夫两的事,我不过问。”

唐云净戳戳存在通讯器里面的照片,那是张抓拍骆江行做菜的图,照片里面的人帅气颠锅,围着粉红色围裙,丝毫不显娇嫩,反而有种别样的温馨感。

唐云净关掉屏幕:“你先走吧,我在这等他就行。”

宫桔临走前,又说:“抓住机会,别把人溜着溜着溜没了。”

唐云净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三个小时后,唐云净等来了风尘仆仆的骆江行。

对方大衣加身,闯入唐云净视野里的时候,他还是一眼看出这人里面穿着的是和他开视频的那身睡衣。

因为太过重要,所以连换睡衣的时间都不舍得花了吗?

唐云净叹了口气,有时候骆江行的真心烫得他不敢接,怕接不住。

有时候他又想骆江行的真心只能在他手里,因为他很想要。

人处在矛盾时候就特别需要个能推着他往前走的契机。

和宫桔吃饭接到骆江行视频,这对唐云净来说,就是个契机。

打破两人如今关系僵局的好机会。距离骆江行表白过去那么久,对方没有追问过,他也没有提过,双方似乎都卡在了个奇怪点上。

再不找个机会谈谈,他怕真会像宫桔说的那样,变样了。

骆江行进店一眼看见唐云净,其他人在他眼前根本没有存在感。

骆江行发现宫桔不见了,不知道是早走还是在哪等着。

“喝醉了?”骆江行问。

唐云净喝不喝醉差别不算大,只有说过话能分辨出来。

唐云净摇头:“没喝太多,我的酒量还可以。”

骆江行知道,站着没打算坐下:“你要在这里待一夜?”

唐云净没这打算,何况他等的人来了,没必要再继续逗留,他伸出手:“拉我一把。”

骆江行本来不想拉的,想到他背着自己和宫桔吃饭,含酸量蹭蹭蹭往上涨,方圆十里,飘酸五度。对上他的双眼,骆江行什么脾气都没了,认命将人拉起来。

或许是用力过猛,唐云净站起来那瞬间摇晃几下,直接倒进骆江行怀里。

他的手抵在骆江行肩头,小声说:“你想抱我直说啊。”

骆江行听笑了:“你想投怀送抱也早说啊。”

他可还吃醋着呢!

唐云净没忍住笑了下,发觉店里人都在看他们,再不舍得也从骆江行怀里退出去:“走吧,出去再说。”

他俩容貌太出色,站在一起太多天造地设,刚走出店里,里面的交谈声叽叽喳喳如同麻雀吵架似的响起来。

“啊啊啊,好帅好好看,后悔没拍照。”

“天呐,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里看见这么般配的一对,我死了。”

“他们也太好看了,真是一对吗?”

……

他和宫桔来这里的时候时间就不早了,又等了骆江行三个多小时,整条街在过去四个小时里经过人海洗礼渐渐安静下来,撇去热闹时的繁华,这里只剩下安静和睦。

唐云净歪头看骆江行:“行哥,我们换个地方喝点酒?”

“找宫桔喝去。”骆江行冷脸说。

唐云净咀嚼这句话里的意思,蓦然笑了:“我真找他喝,你还不得气炸了啊?”

“你在说什么?我才不会,家里什么都有,我为什么要气你和别人喝酒,想喝我自己不能喝?”骆江行炮语连珠道。

唐云净还是想笑:“啊,真的吗,那你为什么现在站在这?”

骆江行一时语塞,还能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某个人说要晚点回来,还和宫桔在一起,这两个人能聊点什么呢?

骆江行很难想到,但他知道宫桔为人聪明体贴,很懂得聊天,唐云净长得好,处在事业上升期,是个不错潜力股。尽管宫桔是他的下属,但是万一人真的想挖墙角,那也不是办不到的。

他和唐云净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连最基础的感情都缺失,还签有那个见鬼的一年离婚协议。

到时候唐云净真想和宫桔在一起,他也没辙。

唯有的办法是杜绝这种可能,骆江行连夜赶过来,就是为打搅两人。

匆匆而来的人根本没注意到个细节,那就是为什么被怀疑想挖墙角的宫桔无条件配合,还能安抚住唐云净在这等他那么久。

唐云净可不是个谁劝就留下的人,有主意得很。

“哎,别被我说中心思就沉默啊。”唐云净碰碰骆江行的胳膊。

骆江行处在个恼羞成怒的阶段里,很是暴躁的挪开胳膊:“你别乱猜我心思,有时候猜的不对还非说自己对,别猜来猜去把自己猜进来了,我这个人要求非常高……”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承认喜欢我了?”唐云净一句话就让喋喋不休的骆江行闭嘴。

骆江行扒了下头发,当时怎么没能抵抗住诱惑,说漏嘴的卖掉自己呢,弄得现在处在下风,还翻不了身。

唐云净看他脸上的懊恼,垂眸轻笑:“气什么?这事儿让我知道有那么的不开心么,不然我也和你交换个秘密?”

这是唐云净给的第三次机会,都说事不过三,要是这次骆江行还转不过脑筋,那……

“好。”骆江行飞快答应了。

有这种机会再不抓住,就是傻子,当过两次傻子的骆江行如实想。

唐云净弯弯眉眼,在骆江行期待满满的注视下,却没有说那个秘密是什么,他转而牵起骆江行的手,慢腾腾的往前面走。

被牵着的骆江行低头看向交叠的两只手,仿佛明白什么,但有些事不说出来,始终让人放心不下。

骆江行知道这时不该说,唐云净没打算提,他忍着,想看看唐云净什么时候会说。

这一忍就忍到酒店。

骆江行抬头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言不走心:“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是想暗示什么?”

“我喝了酒,天色又太晚,有些话等不急想和你说,就找个不被人打扰的地方和你说吧。”唐云净轻轻摩挲骆江行的手背,冲他一笑。

骆江行心都让他笑化了,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待回过神来,已经在电梯里。

骆江行:……

美色误我。

宫桔推荐的酒店向来很靠谱,这回的套房也没让唐云净失望,装修得像个小宫殿。

一进门骆江行就被唐云净按在门上,按人的人抬头看着被按的人:“很在意宫桔和我吃饭?”

被按的人低头,璀璨如星空的深邃眸子里倒影着他逼问依旧漂亮的脸:“我不是在意你和宫桔吃饭。”

唐云净不信,刚那醋味要淹死人了该。

这人还嘴硬,也是没谁了。

下秒骆江行又说:“我是介意你和任何除我之外的男人吃饭,当然,家人除外。”

还好,吃醋没吃糊涂。

唐云净的手指挤进骆江行的指缝里,慢慢相贴握紧:“还是那么喜欢我?”

骆江行不假思索点头:“喜欢。”

“那你想让我喜欢你吗?”唐云净又缓缓松开骆江行的手指,有些戏弄的味道。

骆江行的手指感受到异样,主动握紧:“想。”

唐云净唇角微勾,肯说实话,他靠近许多,拉近两人距离,压住试图翻身的骆江行:“之前为什么不想听我的答案?”

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骆江行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

唐云净几乎趴在骆江行身上,一手与对方的手玩乐,一手隔着睡衣往上走,落在骆江行唇上,他轻声呢喃,像山林里修炼成精专勾人心魂的妖精:“你不想告诉我,是怕我知道后不理你了吗?”

骆江行摇摇头,脸颊红了一片,这时的大少爷还很纯情。

唐云净异常不怕死继续撩拨,指尖轻颤,试图划过唇缝再回头往下,然而路过唇缝时发生意外,被骆江行咬住指尖。

唐云净讶异,抬眸对上红着脸的骆江行目光。

脸是红着的,眼神有着狼一般的占有霸道味道,唐云净没急着抽手:“我刚想了下。”

“嗯?”骆江行声音极低的应了。

唐云净抽出手指仰头凑近:“你不敢听是不自信,怕我不喜欢你。”

骆江行被猜中心思,瞳孔微缩,唇下意识抿紧,措不及防触碰到一抹柔软。

是唐云净的唇。

一触只是开始,两人亲过三次,除第一次稍微青涩简单,后面越发费时间。

唐云净显然是个好学生,对骆江行教过的东西,能做到复制粘贴般的效果,还懂得学一反三。

骆江行的大衣敞开了,宽大领口方便唐云净的手来去自如,这自如没到一分钟,唐云净感到腰腹一凉,衬衫下摆被人扯出来,他微微怔神时,被反客为主的骆江行狠狠吻住,抱着腰掉换位置被抵在门上。

几分钟后,两人衣衫不整坐在地上,双双失神望着天花板,谁也不想说话。

唐云净游魂般想,刚才要不是隔壁门被敲响,他是不是就要把骆江行脱光吃干净了?手都勾住人家睡裤裤带,也够大胆。

骆江行平时锻炼不比他少,之前夏天热,还光着膀子,唐云净始终记得那如模特般标准身材,八块腹肌总和他招手。

一直想上手,从未有机会。

刚倒是有机会,可惜他想探索更多,错失良机。

骆江行现在很需要一支烟,来帮他压个惊,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他不敢去想,太刺激。

刺激的是这时唐云净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唐云净:嗯,我看上他身子有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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