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谁花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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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宇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让徐飞一愣。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严宇在问什么，怪叫道：“怎么可能是我！你想什么呢？那是你虹兴的艺人，她这件事又不影响团队的热度，天盛怎么可能给我批这么大一笔预算，你以为我们人傻钱多？”

“不是你，那是谁？”

“难道不是你们公司花大价钱买来的？”

严宇：“你们人不傻钱不多，难道我们就人傻钱多？”

徐飞：“……”

严宇：“……”

两个资深经纪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过了半晌，严宇有点儿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说：“我又看了乔欢开始选秀至今的所有网络上的热搜记录，里面有不少水军出没的迹象，几乎全都是在帮乔欢的。”

徐飞说：“是的，她路人缘特别好。”

徐飞看不见的电话那一头，严宇眉心微皱，摇了摇头：“那不是路人缘，是水军节奏带得好。她几次因为说话不当，口碑下跌，都是被水军各种想方设法捧回来的。”

徐飞：“你觉得是水军？”

“我觉得是水军，因为他们几乎都是路人口吻忽然转粉，和这一次事件看起来是一样的。”

“如果，陈艺璇现在去和自己的毒唯说停止和团粉掐架，否则你们不如脱粉，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徐飞的眉毛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眼睛也瞪圆了，有点儿凶狠地说：“她敢！她活腻了吗？我给她提纯出来的这点儿粉丝都是宝贝，她不哄着还敢去得罪？”

“就是这个道理。”严宇说，“我倒是不太在乎乔欢的粉丝是多是少，你知道，我这边不太看重流量，我看重的是她能唱会跳也善于自我调节心理状态，我觉得即使没有那些粉丝，我也能捧她到更好的位置上。”

“但是，”严宇话音一转，又说，“她这次这么直接怼了维护她才去骂苏悦悦的粉丝，结果自她自己的粉丝不降反涨，你觉得正常吗？”

徐飞讶然问：“难道这次不是你们自己买的水军？”

严宇也很实在地跟徐飞解释：“实际下场的水军比我们买得要多。而且我可没有买那几家官媒的报纸通稿，但是官媒反应很快，直接官方定性夸奖乔欢，才让水军带节奏带得那么顺。”

“而且，不止这一次了。”

“包括苏悦悦最早诬陷那一次，那个视频也不是轻易能拿到的，是谁在帮她？珍心娱乐的杨真？”

徐飞想也没想地就否认道：“不可能是杨真！他那个人……啧，没良心的，目光也短浅，且不说没有这个心要捧乔欢，就算是他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本事。”

严宇点点头，然后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打电话，点头徐飞也看不见。

于是他说：“你说得对，我也觉得杨真没这个能力。那么，不是你，也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徐飞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歪头想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是乔欢的家里人？”

听到这个说法，严宇眉头一挑，只感觉自己眼皮也跟着跳了两下。

他问：“乔欢还有家人？她和我说她是孤儿，家里没人了。”

“这么说也没错……”徐飞沉吟了一下，有点迟疑应该和严宇说到什么程度。

徐飞也不是特别了解乔欢的姑姑姑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最早和乔欢沟通的时候倒是说好，要在乔欢休假时带着她一起回家，和姑姑姑父好好聊聊保证没有后患。

但是后来，大家都太忙了，假期早就成了泡影，而且徐飞并没有真的如最初打算的那样把乔欢签来自己的名下，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撂在了一边。

现在她在回忆起来的时候，只能记起几件事。

“乔欢父母很有钱，请世界级的舞蹈大师教乔欢拉琴跳芭蕾，寒暑假乔欢都是在国外旅行或者学习。”

“你记得乔欢在明日女团初印象里，有一把小提琴，她一直带着。那把琴，五十万人民币，是她父母送给她的小提琴考级礼物。”

“后来她父母去世，她未成年。家里的股票基金和公司这些资产，都是她姑姑姑父代管，给她发生活费。”

“乔欢的说法是，她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搞艺术，姑姑姑父也都是做生意的。但是具体什么生意她没和我说。”

严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深深地感受到了带一个刚刚满18岁的艺人的不容易。

乔欢年龄小，很多事情经纪人不问，那乔欢是意识不到这件事重要，应该和经纪人说的。

别人都说乔欢穷，乔欢自己过得也确实是相当艰苦朴素，从来也没反驳过这个说法。

她告诉严宇自己父母双亡的时候，严宇也忘记问她家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家人了。

严宇自己直接脑补了一个因为失去父母，没钱读书，只好出来闯荡娱乐圈的可怜、坚强又励志的小女生形象。

但一把会带在身边上节目，带来带去，看起来虽然珍惜但是并没有特别小心对待的小提琴，竟然就要五十万元，乔欢的家境显然曾经非富即贵。

按照徐飞说的这样，是乔欢家里姑姑、姑父看不过去自家孩子在外面被欺负，花钱找了水军这侦探来帮忙，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但是……”徐飞在解释过后，又有点迟疑地补充：“乔欢是说过，自己和姑姑、姑父关系不好的。她们不乐意让她出来混娱乐圈，觉得丢人，喊她去好好读大学，然后相亲结婚生子。”

严宇问：“乔欢家在哪里？”

“她家在宝安。”

啧，严宇咂舌，有点理解为什么沟通艺人家属这么重要的事情，会被徐飞一再拖延了。

公司在魔都，艺人近期拍摄和各种通告虽然也会经常飞出魔都去到处乱跑，但要么是在包邮区，要么就是往帝都那边去。

近期乔欢还真没有更往南边去的行程，如果要去，就需要专程请假了。

的确是有些难安排。

毕竟大部分通告是团体活动，别的成员请假或许还勉强能理解，但是队长兼c位不在场就有点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