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时尚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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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乔欢暂时还是没有时间请假去解决亲戚关系问题。

但是严宇还是在乔欢赶通告间隙，赶来和乔欢聊了一下这整件事情。

当时乔欢正和星光少女们一起在拍手机的广告。

主题色被定为土豪金色的乔欢，穿着一条荷叶袖包臀连衣裙。

裙子的布料是柔顺的白色丝绸，袖口和裙摆上又缀着绣上了水钻的金色流苏。

乔欢耳朵上缀着夸张的，镶嵌了白色玻璃珍珠的金色耳环，脖子上也挂着金色的项链，头发上则卡着三道细细的，香槟金色的水钻发夹。

妆面也是同样的呼应，眼影的高光是金色的，嘴唇上大红的口红上又叠加了一层细密的金色闪粉。

在摄影棚的灯光下，乔欢整个人都金灿灿的。

换个普通人来做这般打扮，一定看起来俗不可耐如同一个暴发户。

但乔欢皮肤白的发光，眼睛又有神又妩媚，头发乌黑蓬松又带着一点慵懒的大波浪，配合着这样的装扮反而显得好看。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天生就该穿金戴银，就应该被富贵娇养着的小小姐。

乔欢细细白白的手指间捧着一个露出金光的手机，手指灵活地把玩旋转着它，随后又拿它做出各种通话、自拍之类的动作。

摄影师拍了几张，看看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又指挥着妆造把乔欢头发上的水钻发卡取了下去，稍稍用夹板烫了一下乔欢的长发，给她梳了一个公主头，又换了一顶小巧的金色王冠戴在乔欢的头上。

乔欢重新坐回到作为布景的沙发上，对着摄影师询问般地眨了眨眼睛。

现在，她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被宠爱娇惯，金尊玉贵的小公主。

摄影师又拍了几张，看看原片感觉还是差了些感觉，拿着照片去找妆造重新谈。

妆造师不明所以：“这哪里不好看吗？”

摄影师：“太好看了……你还能注意得到她拿着手机吗？”

妆造：“……”

两人一起陷入纠结之中，摄影师坚持要妆造去掉些花哨的东西，要让拿手机的模特看起来低调一些。

于是，乔欢只好去做第三次造型。

裙子上的金色流苏被去掉，耳朵和脖子上金色的装饰也都摘了干净，换成了银色链子缀着的小颗白珍珠。

头发被放下来，又重新被夹板拉直。

眼影和大红色的口红去掉，换成粉嫩些的西柚色系的妆容。

再回到镜头前的乔欢，一身白裙子，看起来纯洁又优雅，依旧是好看的，但是内敛了很多，少了之前的妩媚和有攻击性的美丽。

再拍出来的照片，她指尖捧着的那一抹金色才算是明显起来。

摄影师和妆造这回都满意了，觉得这套造型可以，终于准备开始正式拍摄时，品牌商的宣传负责人忽然来了。

这负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姓刘，大家都喊他刘总。这位刘总也不知道到底是总经理还是总监，也看不出来到底是正总还是副总，但是显然，他是一个典型的，不会打扮的中年男性。

他穿着一件蓝色polo衫，领子立着，配黑色西服裤，酒红色运动鞋，手腕上挂着一串盘得光亮的菩提子，挺着一个啤酒肚就出现在了摄影棚里，到处巡视。

一看到乔欢的样子，他就不满意地皱起了眉：“怎么穿得这样简单？这怎么体现我们的产品年轻、有活力、同时结合最顶尖的高科技？”

妆造：“……”

摄影：“……”

负责人又说：“这是平面宣传照对吧？衣服不行，要换！换一件有高科技感的！”

谁出钱谁说得对。

摄影是还没有大牌到要和出钱的甲方对着干的地步，于是态度十分诚恳地发问：“你觉得要怎样体现高科技呢？”

摄影棚里当然本来就备着各个类型的衣服裙子，尺寸都偏大，几乎全是乔欢可以穿的。

有些裙子穿起来如果松，只需要在身后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加几个小别针小卡子就好。另外还有大量的装饰饰品、花边、流苏……随时可以根据需求添加到衣服上。

负责人就亲自在衣柜里挑，挑来挑去，挑中了一套让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的连衣裙。

那是一条带着镜面反光的金色抹胸裙，上身暴露还开了个深v，看起来穿在身上随时都会走光，而下半身裙子仅仅是刚遮过臀部。

妆造：“……”

摄影师：“……”

是直男了，没有错。

乔欢：不，我不行……

当然乔欢还记得严宇的叮嘱，也知道这种事情直接和品牌商起冲突是愚蠢的行为。但是这个时候，小素不在。

小素原本是陪着乔欢一起的，但偏偏品牌负责人来找茬之前，小素刚刚接到了严宇的电话。

得知严宇过来探班乔欢的拍摄，等下结束了要和乔欢一起吃午饭顺便谈谈事情，小素就和乔欢打过招呼，下楼接人去了。

无奈之下，乔欢求救一般地看向摄影师和妆造。

摄影师：“这个……镜面反光，不好拍摄容易盖过手机本身的风头的。”

负责人立刻反驳道：“不好拍才要请你来拍，你就是来负责解决这个问题的，既要拍得好看突出手机，同时又要保持我们请来的代言人光鲜亮丽！要是好拍，我自己就拍了，还要你做什么？”

摄影师败退。

妆造说：“这条裙子是不是有点太暴露了？感觉不太适合年轻的少女的感觉，我们同时还需要拍出年轻感来。”

负责人依旧反驳，理直气壮地：“这怎么叫暴露？你满脑子什么想法？这叫超现代，你懂吗？未来感的衣服都是这样的，要突出女孩子的身材才显得青春好看啊！”

妆造师不吭声，默默地看着那个负责人，用目光表达出了自己无声地抗议。

负责人自己又打量了一下那条裙子，拿到乔欢身上比了比裙子的长度。

“确实有点暴露啊……”他想了想。

“是啊，所以还是换一条裙子。”妆造说。

“不行，就这条裙子，这条好看！”那个负责人坚持着。

他拎着裙子绕着乔欢走了一圈，打量之后忽然一拍手，用一种恍然大悟十分兴奋又确定地口吻说：“我知道为什么显得暴露了！你穿短裙要一起穿打底裤啊！”

其他所有人：“？？？”

而这位四十岁，对时尚显然毫无品味的大叔拍着自己的啤酒肚，洋洋得意起来：“裙子下面穿个七分打底裤，黑色的，就不暴露啦！”

“再配一双粉色的高跟鞋，年轻少女感自然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