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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最近还好吗?前几天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参加什么社团?是文艺的、还是运动型的?我希望你正在享受青春…不是因为我自己的青春快没了啦。

话说不知不觉,我回到台中已经半年了。

如果可以,我很想见见现在的你。

说到这个,今天我的同事阿彦突然问了我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嘿,伟嘉!”阿彦手里拿着”清心福全”的珍珠奶茶,用”脑筋急转弯”式的语气问:“台北是杜鹃花城、高雄被称做凤凰城,伟嘉你觉得我们台中应该叫什么啊?”

阿彦是那种康乐股长型的人物,连长相都带一点”痞帅”的感觉,浏海总是掉下来遮住眼睛……总之就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警察的样子。虽然不像警察这一点,我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嗯…”我皱起眉头,认真地想了想。”太陽城?”

阿彦笑得让我担心他会不小心把刚吞下去的珍珠吐出来。

“是因为太阳饼吗?真的很有你的风格耶。”阿彦给了我一个大拇指。不晓得为什么,我常常分不太清楚别人是不是在夸我。

“才不是……才不是只因为这样咧。是因为台中出太阳的日子多啊!”虽然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太阳饼。

又扯远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一直都是好天气的城市。也希望你看到信的时候能抬头注意一下,窗户外是不是也有一个大大大大的太阳?

郭伟嘉上

xxx

我按下屏幕下脚的送出键,吁了一口长气,关上计算机,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我现在住的公寓位在一栋十五层楼高的住宅大厦,虽说已经颇有年代,但小区功能齐全,而且只要走二十分钟就能到警局。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

但我也有不这么想的时候。比如今天。

我提着一盒刚买回来的炒饭,正准备搭电梯回到温暖的小窝,却发现电梯门上赫然贴上着一张告示。

”维修中”。

而我住的地方,是在公寓的第十一层……

更让我泻气的是,上头标注的维修时间,就在我进门的十分钟前。

正当我在心里想着”真倒霉”的时候,我的想法却被走在我身后的人大声说了出来:”好倒霉啊!”

我转过头,目光对上一个浓眉大眼,面露凶色的女孩。我认出那是住在我上一层楼的研究生小真,目前和被她昵称为”小熊”的男友同居中。

“啊,警察叔叔!”小真瞪圆了眼睛。

我一定要声明在先,我今年才不过三十出头,绝对还没到能被眼前的女孩叫叔叔的年纪。但我和小真熟悉起来,是在一次偶然撞见这对情侣档的吵架现场之后。我已经不记得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如果言语能化为兵器,那现场绝对是漫天的刀子雨。但说不出为什么,我能感觉到这两个人都还在乎彼此。那时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上去就是一记冷笑话:”嘿,听警察叔叔的话,回去好好冷静一下,好好睡一下,明天如果还解决不了再继续吵!”

“运气真差……只能走路了。”我对小真耸耸肩。小真则是气鼓鼓的朝我点了点头。

和小真一起上楼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平时衣着利落知性,明亮有神的小真,今天似乎是素着一张脸,身上穿着松垮的家居服,手上还提着只有一人份的馄饨面。

我们俩一路走到10楼左右,小真始终沉着一张脸,像是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你家小熊今天不在家喔?”我小心踩进她的领域边缘。

小真停在楼梯间,喘了几口气、点点头:”他回老家去了。我本来和朋友约好去垦丁浮潜,也被放了鸽子……”

“难怪你得自己去买晚餐。”我半开玩笑的说。

小真却轻轻哼了一声:“那个人啊……只有追我的时候才有这么主动好吗?”

虽然只是普通的抱怨,但我总觉得小真好像还有什么没有说出口……

小真的声音突然紧绷起来。”警察叔……警察大哥,你认识十二楼7号住的那个女人吗?”

“呃……你可以说的清楚一点吗?”

“就是……嗯……头发大概到耳垂下面一点、比我大两三岁……脸很小,腿很长,总是穿着短裙,露出一大段长腿,妆化得很浓,乍看之下有点冰山美人的感觉……”

“啊……”我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我对她完全不熟耶。大概一两个个星期前我在电梯里碰过她一次……她抱着一只很漂亮的大白猫,不过很不亲人就是了……”

我话说到一半,才发现我们两的声音在封闭的楼梯间被来回放大,还带着隐约的回声。我想着该怎么提醒小真放低音量,却听到小真重重叹了口气。

“你注意的居然是猫啊…..”小真扁了扁嘴。

“呃……”

“你不觉得、她好像……”小真咬了咬下嘴唇,压低声音:”好像故意在勾引男人……”

“啊?”

小真显然很不适应这种八点档台词,鼻子眼睛都皱成了一团。

“这我倒是没有感觉到耶。至于她的穿著嘛,也还算不上是暴露……”

“才不只是这样。”小真的话像是短小锋利的刀片,悄无声息的切进凝滞的空气里。

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的关键:“她……她对你家小熊做了什么吗?”

小真咬住下嘴唇,像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好一会才开口:”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那个女人最近动不动就找借口让小熊到她家去,不是帮她搬东西就是修电器……而且小熊居然都答应了!”

“女孩子本来就力气小嘛。而且小熊刚好是学机电的……”

“谁说的?我就不会为了这种事麻烦别人、更别提他还是别人的男朋友!”小真胀红了脸。

“你有和小熊提这件事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但他只是嘴上说下次不会,最后还是偷偷摸摸地去了!”

“所以他还是很在乎你嘛。”我脱口而出。

“警察叔叔你真的很天真耶。这样真的能做人民的保母吗?”小真扁着嘴抱怨。但我看的出来,她脸上的阴影似乎已经淡去了一些。

“对了。”小真突然想起什么似瞪圆了眼睛。”我刚才出门的时候遇到有人在搬家,听他们说,好像就在你家隔壁耶。”

“喔?”

“而且啊……”在我面前一项大大咧咧的小真突然低下头、抿着嘴唇,做出非常小女生的表情。

“而且?”

“而且搬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还长得很帅啊!”小真的瞳孔放大了一圈,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喂喂喂,你刚才不是还在抱怨小熊太关心邻居吗?”我忍不住多嘴。

小真微仰着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哼:“这样他就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了。”

“喂、喂……”虽然我听得出小真的话带有开玩笑的成份,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替他们两担心起来。

“警察叔叔你真的很鸡婆耶。”小真露出一个明亮的笑颜,就像有光从里头透出来似的。”放心吧。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到分手啦。”

“那就好……”

“况且那种类型的帅哥不是我的菜啦。”

“那倒是,不然你也不会喜欢小熊这样的男孩子嘛。”我不经大脑就出了口。小真虽然没有那个长腿女郎的美艳,却也俏丽可人;相比之下,小熊不但不修边幅,长相还有几分像漫画老夫子里头的大番薯……如果小真是个外貌协会的女孩,怎么样也不可能看上小熊吧?

但我过份直白的评价却让小真皱起了眉头。”我家小熊没有这么糟糕吧!”

“呃……啊,11楼到了,我先走一步啰!”我尴尬的笑了笑,一把推开11楼的安全门,逃跑似的冲了出去──

“呼──好险……”我刚吁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那一抹靠在墙上的黑影。

是个陌生的青年。黑色的风衣、用眼睛看就觉得扎手的短发。苍白的脸上,双眼紧闭着、眉间隐隐凹陷……

我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这就是小真刚提起的那个人!

虽然人没站直,还是看得出是个一百八十公分左右的高个子;长相如小真所说,称得上是帅气,只是削瘦得让人不安,尤其是颧骨附近的轮廓,简直可以用锋利来形容。

还很年轻。大概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然有着成年人的骨架,脸上却还带着一些孩子气。

“嘿,你就是那个……”我都已经举起了打招呼的手,才发现黑衣青年一手拿着手机;原来他并不是在闭目养神,而是阖眼倾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声音。

“一开始就说好时间了,不是吗?”黑衣青年的声音有些紧绷。

正当我揣测着另一头的情况时,青年又开口了。

“电梯维修事先是突发状况,连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青年伸吸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青年的眼窝较深,偏于狭长,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冰冷、深沉。

明明还是这么年轻的孩子……

“我没有要求你们把东西扛到11楼……维修工程只预定进行三小时左右而已,到时候再送来就行了。”

原来是家具的问题啊……刚才我还因为得爬11层楼而埋怨,但他却可能得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捱过一夜……

我一时忘了自己和这个一身黑的青年是初次见面,就这样关切的站在一边,焦急的等待两方交涉的结果。

“我知道时间可能会超过你们的休息时间,但最多也就一个小时……五千块?”黑衣青年的声音停在半空,眉间紧紧皱起。再开口的时候,青年的声音被抽去了最后的一丝微温,甚至带有一点自暴自弃的味道。”不用麻烦了。你们还是明天再送过来好了。”

青年不分由说的结束了通话,顺势将头向后抵在墙上。在他的四周,空气出奇安静,简直像中了时间停止的魔法似。不,不是时间的魔法……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中了让旁人无法靠近、无法被触碰的魔法……

没有多想,我已经向他踏出了一步。

答。

只是一个钝而短促的单音,削瘦的黑影却像被从睡梦中惊醒的孩子似,整个身体从墙边弹开来,转向我所在的方向。

──四目相对。

原本冰冷的表情被惊讶强行打破,更显出在他成年人的轮廓下,还潜藏着一些脆弱与孩子气……明显的几乎让人不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傻笑着挥了挥手:“呃……嗨?”

青年又一次皱起眉头,目光直直的凝视着我,像要把我拖进那片黑色湖水的底部、冰冻窒息一般。

就在我以为自己被人嫌弃、以为他会就这样转头离开的时候,黑衣的青年却低下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所以……就是你啊。”青年的声音几乎像是喃喃自语。

呃……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

“那个……你认识我吗?”我忍不住问。

青年抬起头,目光里多了一点神秘的锋芒。

“应该算是不认识吧……警、察、叔、叔。”

“啊?”

___________________

ch2

电视上方的电子钟显示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我下意识地朝通往隔壁的那面墙瞥了一眼……虽然第一次对话(如果那算得上是对话的话)不很愉快,但我还是没办法不去担心,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这个别扭的小孩要怎么度过这一夜?不知道他手边到底有多少行李?该不会连床和被子都没有吧?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决定到隔壁打个招呼──也不过就是一记冷眼罢了。我平时从翘家、飚车的少年那里收到的白眼,要是能全部搜集起来,大概都够让我们局里一整年不需要用冷气了。

我把冰箱里剩下的四五颗苹果和一串香蕉放进塑料袋,走到隔壁门前,一鼓作气、按下了隔壁的门铃。

我隔着一到门听着屋里”祈祷的少女”的乐声,总觉得熟悉的旋律显得格外突兀且孤单。旋律正要进入下一轮,门突然被啪一声打开,黑衣青年半倚在门框上,眼皮半落,眉头紧紧皱起,彷佛光是这样站着、保持清醒,就已经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只不过碰巧听到你们的对话,你有必要特地过来再训我一次吗?”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说训也太夸张了吧?我也不过就是在他喊出那声”警察叔叔”后,说了句”偷听不是好习惯喔!”而已啊。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咧。”

黑衣青年瞇了瞇眼,像是无声的质疑。

我趁他来得及开口抱怨前拿起手上的塑料袋:“我只是在想……你是第一天搬过来嘛,不如来庆祝一下我们成为邻居吧!我还带了水果过来喔!”

青年的眉毛向中间拢了拢。

“这个年头,还有人会做这种事?”黑衣青年低声说。音量低的让人弄不清他究竟是在质问我,还是在喃喃自语。

“有啊,我。”我指指自己。

大概因为在乡下长大,习惯了那种简单亲密的小世界,我对个人领域的概念和周遭的人大不相同。尽管因为这样被许多人当作怪咖、或被礼貌的推开,我还是会像亲人却笨拙的土狗般,一次一次地尝试靠近。我想,所谓”礼貌的距离”,大概是我一辈子都难以掌握、理解的概念吧。

“我不是很懂有什么好庆祝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闹别扭。

“不用有什么,只要觉得开心,就值得庆祝啊。”

“我又……算了。”青年叹了口气。

我猜他原本是想说自己并不觉得开心吧。

“嘿,不开心的话,吃点甜的心情会比较好喔。”

“……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家现在就和废墟没两样。”黑衣青年妥协的退开一步,让我看到屋里的情况。

只看一眼,我就发现这孩子还真的不是在自谦。屋子里完全见不到沙发、椅子这类的基本家具,四面墙都斑斑驳驳,地板上还散落着掉落的漆块,像是融化到一半的残雪。

就连光源都只剩下屋顶垂下的、一颗连电线都裸露在外的灯泡。

“我只要有地板坐就行了!有地方能洗水果吗?”

“左手边有厨房。除了水槽和瓦斯炉什么都没有就是了。”青年看了我手上的塑料袋一眼,不带起伏地说:”我说,有人到别人家作客,直接把冰箱里的水果带出来吗?”

“这有什么不对吗?”这小孩实在很爱纠结一些奇怪的点。我说到一半,突然又想到:”等等,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青年又皱起眉头,像是不敢相信有人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似:”第一,塑料袋上有水气,说明塑料袋和水果来自不同温度的地方。”

“也许我刚在超市的冰柜里买的呢?”

“电梯还没修复,你如果从外面回来只能爬楼梯。但我刚才开门的时候,你的呼吸很平顺,一点也不像刚爬完11层楼的样子。”

我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哇……”

“又怎么了?”

“呃……没什么。”我在自己说出更蠢的话之前闭上嘴巴。的确是很简单的几句话。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听到这种近似于推理的话,还是让我忍不住激动了一下。不过要是把这种心情说出来,这小孩搞不好会吐槽警察平常都在做些什么吧。

”借一下厨房洗水果喔!”

我把洗好的水果放在水槽边找到的白色盘子上,一走出厨房,竟有种自己走到了另一个时空的感觉。

大概是乌云刚刚散去,又或者是月亮变换了角度……银白的月光大片大片的从没有帘子的窗户外照进屋子里。我想起了青年刚才用的形容──废墟。但不是普通的废墟。亘古如新的月光下,城堡或神殿的废墟……

青年站在窗前,黑色风衣像长长的翅膀垂在身后。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这一刻的感受。那是一种……和常理毫无关联的感觉。

有一瞬间,我觉得这个人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青年转过头来,削瘦的脸上,阴影变得像是伤痕一样深刻。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耶。”我突然想到。”我叫郭伟嘉。伟大的伟,嘉义的嘉。”

“……”

“嗯?”我凑近一步。

“……江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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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

虽然一开始被这个废墟似的空房子吓了一跳,但只要丢掉对于房子该是怎么样的成见,这里就成了神秘且独一无二的场所。

“对了,勤翔你是大学生吗?还是……”

“自由业。”勤翔的声音就像酒杯里冰块撞击的声音一样短促、利落。我莫名其妙的有种感觉:勤翔这次会这么干脆的回答,是因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呃……是什么样的自由业?”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对每一个邻居都进行身家调查吗?”勤翔冷冷的说完,站起身走到窗边,将原本半开的窗子关上。啪。声音并不很重,却让我感觉有一扇无形的窗也同时在我面前关上了。原本在风里刷刷作响的塑料袋停了下来;这一个空间里的沉默却彷佛变得更加浓重了。

“什么身家调查啊?这不过是……”我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完,因为勤翔的表情又回复了最初了冰冷。不……我想这也不是我停下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勤翔眉宇间透漏的疼痛吧。

“我想,你应该很荣幸作为一个’警察叔叔’吧。所以你从没想过,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我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语。我不是第一次被人指责天真、迟钝。我只是无法想象,像勤翔这样的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原因,而无法面对自己?

“那个,我不是……”我对着这个小我十多岁的孩子,却不由自主的结巴了起来。

“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的人,不用回去休息吗?”勤翔虽然面对着我,我却莫名其妙的觉得,真正的江勤翔被他藏到了某个地方。

我从地板上爬起来,勤翔立刻用一气呵成的动作退开,让我到大门之间的通路畅通无阻。我呆望了大门一会,又回头望向勤翔。勤翔却只是沉默的低着头,像在研究自己的影子。

“我没有要赖着不走。”我的声音不知怎么又回来了。

勤翔似乎轻轻嗯了一声……也或许没有。无论如何,我还是用力的、认真的看着勤翔安静的剪影。

“但我还会再来的!”我大声宣布。

勤翔猛然转过头,用像看到狗头上长出角似的表情瞪着我。而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在这时后笑了起来。

“你……”

勤翔才刚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叫声。

在我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代表了什么的时候,惊叫声就已经消失了。如果不是勤翔脸上冻结的表情,我甚至开始怀疑,那声尖叫会不会只是我的幻觉?

让我不安的,还有那声惨叫结束的方式:一瞬间被吞没,只留下类似余震的回声……

简直像、简直像是直接被拖入地狱里似的……

“你也听到了?”我脱口而出。

勤翔带着冰封似的表情,安静的点了点头。

“声音好像很近,但是一下子……”

勤翔没等我说完,大步绕过我所站的地方,一语不发的往门外走去。

“喂,等我一下…..”我一边跟上一边向勤翔喊道:”你知道声音是从那层楼传来的吗?”

但勤翔只是径直走向楼梯间,迅速往楼下走去。

“不需要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勤翔声音里像是夹带着冰锥,几乎能刺痛我的皮肤。”重点是,只能往一个方向去……”

“等等,你在说什……”

但勤翔已经加快脚步,带着一丝狂态飞奔而下。在我以为勤翔会用同样的速度冲进大厅时,他又突然煞住了脚步。

“呼……又怎么了?”我边喘着气边问。

“你自己不会过去看吗?”勤翔的声音略带着一些沙哑。

我正要回话,就看到大楼管理员老陆惨白着一张脸,像一架不平衡的纸飞机,颠颠簸簸地向我跑过来。我伸手想去扶他,老陆却一把揪住我的手。

“出人命了!”

我瞬间感到背脊一片冰凉;想问清楚时,老陆却像是脱力似,一把跌坐在我身边的阶梯上,大口喘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绕过勤翔往大厅走去。第一眼,我只看到几个印象不深的大楼住户站在电梯前,压低的声音此起彼落,气泡般骚动着。

“真是好惨啊……”

”怎么搞的?”

“一定是工人的疏失!”

“嘿,这……好像是12楼那个女人……”

我感觉胃像是被狠狠扯了一下,而且还被拽着慢慢往下降、下降……

人群中有几人移动了脚步,我面前的视野一下子宽阔起来。浮现在我面前的,是大开的电梯门;但门里却不是我看惯的长方盒子,而是机关裸露的电梯顶部。而在冰冷灰暗的金属管路中央,躺着一具扭曲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在躯干的四周,还有许多飞溅的骨肉和鲜血。尸体的一只脚从胫骨中央折断,向上露出沾满鲜血的、像利刃般的断骨。

就在这时,毫无道理、毫无逻辑的,一个完全不重要的细节跳进我的脑海里。

那一只脚上,还穿着和那天我们在电梯遇上时,同样的黑色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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