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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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月与霍悠悠的同居计划还在进行，导演认为第一晚她俩感情增进太快以致于出现了新的问题，因此为了让感情正常进展，决定让她们再住一个星期。

李澄月对此不敢苟同，问题并非是出在自己身上，而是霍悠悠一跟她对戏就露出诡异笑容，这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换个人不就成了？

李澄月大手一挥，给她爸打了个电话，直接拉了两个从背面、侧面看上去都与她有几分相似的替身到片场，引得工作人员议论纷纷，安女士得知后当场就打电话过去把李为国先生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是是是，老婆我错了，我不该太过溺爱咱闺女，找人应该先问问你的意见再做决定的，回头我给你买几个包消消气。”电话那头李为国夹着尾巴做人，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把替身给辞了？”

“辞什么辞啊？都被你的宝贝女儿带着上工了！”安女士没好气地道，说完便挂了电话，再望一眼正带着替身走位的李澄月，不满地皱了皱眉，转身回酒店睡大觉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剧组里不是没有替身，一些武戏或者高难度镜头都会用到，但是像李澄月这种连个背影都直接用替身的还是头一次在涂导的剧组出现。

拍了几场戏之后，霍悠悠姨母笑的问题顺利解决了，但李澄月用替身用上了瘾，只要她出现的戏份不管是背影还是远景，几乎都要求替身上阵。因此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天天揣着手坐在片场烤火，最多起身补拍几个重要镜头，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李为国塞替身进组之前就给制片人打过招呼，制片人又给涂导说了，涂导看在安女士的面子上同意了，但持续用替身就让一向主张敬业的精神的涂导有些看不下去了。

“澄月，你是第一次拍戏，应该多琢磨琢磨演技，不亲自上阵又怎么切身地去感受人物呢？”替身上阵的第三天，涂导已经是第十七次苦口婆心地劝说了。

李澄月抱着暖宝宝诧异地看他一眼：“我亲自上阵了呀，刚刚不是还拍了好几条了，是表情不到位还是感情不明显，如果有问题，导演你直接说重拍就是。”

涂导：“……”好吧，就刚才那几场戏他确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不对啊，他说的是替身问题，怎么又被带偏了？

李澄月油盐不进，涂导只得采取迂回战术找到陆影后，试图让她再去劝劝。

这天收工早，涂导晚饭过后就记着给陆明郁打了个电话。

陆明郁拍了拍脸上的面膜，手机开着免提放在茶几上，她不甚在意地道：“啊，这事我知道，她要用就用吧，不影响剧的品质就行。”

这是陆明郁的真实想法，她在演戏时会要求自己敬业，却无权干涉别人的行为。李澄月与她是有一些交集，但说到劝说这事，安老师都没给劝过来，她还能成吗？

涂导：“……”

陆明郁想了想，又补充道：“替身可以用，抠图就不允许了啊，这种严重影响视觉呈现效果的行为要坚决抵制。”说罢，扭头看了一眼抱着薯片坐在沙发另一头跟个没事人似的李澄月，同时也是在提醒她。

李澄月无辜地与她对视一眼，朝着嘴里塞进一片薯片，嚼得卡蹦卡蹦响。

陆明郁挂掉电话，再度看了看李澄月，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的她有些呆萌，于是笑了笑，说：“薯片也给我吃点。”

这几天李澄月都在她这里蹭睡，蹭着蹭着她也就习惯了，时不时还可以欣赏到那白花花的一片，也算是不亏了。

李澄月见着袋子里薯片不多了，又往嘴里塞了两片才连包一起递给陆明郁。

“我看其他明星滥用替身都是因为轧戏或者跑活动脱不开身……”陆明郁接过袋子说道，她虽然决定不劝说，但还是试图让李澄月认识到这种行为的错误性。

李澄月摊手道：“我怕冷。”大冬天的穿低胸薄纱的宫装，像她身份这般高贵的公主宝宝又怎会甘心受这种罪？

陆明郁无语了，不再提起这个话题，拿过平板电脑，一边吃薯片一边看动漫。

李澄月无所事事，玩起了微博，她先是照例逛了下评论区，还是不见范特波的身影，多日不见，她不由担心范特波那家伙是被狗咬了还是被碰瓷抓进监狱了？毕竟没有范特波黑她，她这微博评论都得缩水一大半。

波波不在的第五天，想她了。

李总刚泡完澡出来，此时的她坐回到了电脑面前，屏幕上显示的三十八线整容女的微博主页，她点开了评论，但并没有打字，在咬手指，表情纠结。

自打那日黑心收了三十八线买粉的高价，她便有些良心难安，无数次打开那人的评论区，却出于自我谴责而黑不下去。

今天上午公司刚接了个单，客户是匿名的，要求水军们在各大营销号、热门微博下面刷三十八线在剧组耍大牌的评论，她本想拒绝，但人家开价高，一条评论八毛钱，比常规价格高了足足两毛钱，于是李总再一次见钱眼开，接下了这个单子。

晚上六点以后已经有个别营销号开黑了，客户要求水军在八点左右全军出动，刷多少算多少。李总瞅了瞅时间，现在七点四十五，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开工，群里的水军们已经蓄势待发，文案在客户草稿的基础上编了不下十个版本，就等着开工后直接复制粘贴。

李总虽说与三十八线在网上纠缠了许久，但连本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此刻一看客户提供的文案草稿，哦，上面居然还带了三十八线的大名。

等等……李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凑近了些，只见上面三十八线的大名有些晃眼。

待得看清了那三个字，李总嘴角再一次露出邪魅之笑，一扫先前的不安，手指利落地在群里打下几个字：“兄弟们提前开工了黑死丫的[doge]”

呵，这三十八线脸不小心整得像她亲戚就算了，就连艺名也不小心取得一模一样，难不成是她亲戚给托梦了？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拯救这可怜的姑娘，定要把她黑出娱乐圈，用回真名、过回常人的生活，好端端的学她亲戚干什么？

要说李总为什么这么笃定三十八线就不是她失散千年的亲戚？主要是因为她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戚贪生怕死惯了，吃个饭至少得用银针试毒五六次，凭这尿性准是个贻害千年的祸害，早死的可能性不大。

范特波的窜天猴：【新人刚出道就耍大牌那成名以后会作到什么程度还真是让人拭目以待[doge]】：

阿零的老攻是范特波：【抱上影后大腿就以为自己一飞冲天了这种劣迹艺人不封杀是准备留着过年吗[doge]】

一匹来自古代的波：【路人觉得楼上说的好有道理好棒棒点赞点赞[doge]】

……

李澄月才刷了几分钟的微博，突然评论提示数量刷刷地往上涨，当她点开看时，已经被刷了上百条，她大致瞄了一眼，发现许多评论都是直接复制粘贴，与范特波前三条评论大同小异。

嘿，这该死的家伙销声匿迹了好几天，一出没就开始搞事，真是不怼不行了。

李澄月怼范特波的话刚打了一半，突然瞄见一条新的回复：

mua零回复阿零的老攻是范特波：【……看到你这个id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李澄月打字的手顿住了，略微思量一番，删掉了输入框中的内容，表妹既然愿意出头，那她就乐得坐山观虎斗了。

果不其然，之前为防水军mua零关掉了评论，害得李总有气没地方发，如今她方一冒头李总就将火力集中到了她身上。

“给本宫集火怼这个mua零其他的先不刷了[doge]”李总在群里下达了新的指令。

“……不是，老大，咱们的任务是黑三十八线呀，怎么改怼路人了？”

“萌新弱弱地问一下怼这个路人工资还是照算的吗？”

萌新的话提醒了李总，一条评论八毛钱，支付给水军是三毛，她最近穷得枸杞都买不起了可没钱再另外支付：“算了你们继续黑三十八线本宫亲自对付路人[doge]”

部署好了作战方针，李总开始不断切换小号怼mua零，待她换了第二十二个小号后，她发现这家伙不再回怼而是改举报她人身攻击了，举报一个号发一张截图，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啧，有会员能发图了不起啊？

李澄月这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互怼，经纪人程谙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陆明郁侧头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起身回卧室，李澄月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回避，她便又坐了回去，但主动戴上了耳机。

“网上有人买水军黑你，营销号大肆发文还带了替身的图，评论里水军还特别多，我猜测搞事的应该是剧组的，你最近在剧组可有得罪人？”

李澄月回想一下，她在剧组有交集的也就陆明郁、霍悠悠还有涂导，关系还算过得去，其他的倒没什么接触，说不定就是嫉妒她的美貌羡慕她的替身才故意搞事，简直不能忍。

“谙哥，我暂时想不起，你继续查吧，查到之后可以直接找我爸，让他使点手段把幕后黑手给扔出剧组，免得总有刁民想害本宫。”

程谙同意了，随后他想了想，吐槽道：“这届水军质量不太行啊，估计请的是最廉价的那种，比如那什么范特波，本来是怼你的，结果跑偏怼路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