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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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征还是没走成,留下来等厉择工作完。三人走到地下停车场后，厉择面无表情地对莫争柯说：“你先回去吧，我有司机。”

这个司机指的当然是孟征。

莫争柯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当然可以自己开着回去,看了眼不高兴的孟征,对厉择说：“他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实习生,不要太针对他。”

他知道厉择现在生孟征的气，自己走后厉择会找机会给孟征不痛快。他只是想借用孟征试探厉择而已，还不想孟征被怎么样。

毕竟以后还要长期利用孟征。

孟征看了眼维护他的莫争柯,眼底溢出笑意。然而这笑意在厉择眼里无比刺眼,他黑着脸把孟征拉到玛莎拉蒂驾驶位旁，把头给他摁进去：“看什么看，开车！”

动作有些粗鲁,莫争柯都愣了一瞬,原来厉择生气起来这么霸道。

今天让他见识到了厉择的多面性。

厉择也没有回应莫争柯,长腿迈到副驾驶位子直接坐了进去,嘭地一声关了车门。

外面的莫争柯：“......”讪讪地走到自己的车位。

孟征坐在厉择的车里,心里也憋了一团火，这人简直跟个神经病似的,如果不是为了完成系统给的任务,他早就甩头走人了。

都怪自己第三个世界的人设太憋屈了，怎么就是厉择的下属呢,还不能说离职就离职。

“御海江墅。”厉择冷冷地说了自家地址。

孟征发动汽车行驶了,沉默着没和厉择说话。他开得很稳,技术也娴熟，这就让厉择疑惑了，本以为像孟征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根本没机会接触豪车，结果开得很熟练。

“看来你经常开豪车嘛。”厉择讽刺了一句，猜测孟征多半是因为鱼塘里有土豪什么的人。

车子行驶出车库，孟征还是没理厉择，不知道这人哪有那么多精力对他冷嘲热讽。

车内自动放着缓慢悠长的钢琴曲，然而也舒缓不了两人此时的氛围。

厉择声线冷硬，夹杂着不满：“以后不许和莫争柯说话，也不要看他。”

“你管得真宽，他是你家的啊？”孟征毫不留情怼回去，厉择真是霸道惯了。即使书里莫争柯是在追他，可也犯不着不许别人看吧。

“孟征，你最好不要钓莫争柯这条鱼，而且我劝你最好把鱼塘清理干净。”厉择。

孟征：“我的鱼塘又怎么你了，你不就是我的上司嘛，管那么宽干嘛？”本来不用厉择说他也会清理鱼塘的，但是就不想厉择管那么宽。

两人在车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了起来，越说越气愤。

突然孟征一脚刹车，瞬间两人身体向前倾，又重重倒回椅子。只见副驾驶斜前方，站着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他一脸怒容瞪着孟征。

孟征：“？”这人谁啊，大晚上拦车不怕死啊？等等，不会是认识的人吧？谁啊？

那个大学生黑着脸走到孟征车窗前，气得下巴都在抖，指着副驾驶的人质问孟征：“你接的谁啊？包你的富豪吗，你个渣男！”

孟征：“？？？”眼睛都瞪圆了，怎么又被人骂渣男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个，同学，你对我是不是有误会？”孟征。

“你他妈忘了我是谁？”大学生气得都破音了。

孟征的确不知道这是哪号人物。看了眼厉择，却看到对方一脸好整以暇看好戏。

“我......”

“滚蛋！”大学生直接打断了他话，伤心地走了。

车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孟征问818：【我怎么不记得书里有这号人物？】

【支付100积分。】818。

孟征差点忘了818这尿性，花了100积分，才得知原来这个是孟征在自己学校钓的学弟，之前和人家暧昧了一段时间，然后突然很久都不理人家，结果今天就被人家堵到了。

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孟征感觉到一道奇怪的视线，扭头迎上厉择的目光。厉择揶揄：“有些人感情生活真丰富，左一个老板，右一个大学生的，是工作太少，还是内心空虚？”

此时厉择头上的感情进度条竟然增加到了百分之二十五！孟征惊讶了。

他反而没有刚才那么气了，笑着怼了回去：“是啊，我就是内心空虚寂寞，需要人来填。”眼睛笑起的弧度很勾人。

车内光线不太好，孟征精致的脸容在此时格外迷人，容易让定力不好的人迷花眼。厉择偏过头去：“别用那样的笑对着我。”

孟征耸耸肩，继续开车。

城市的夜晚依旧如此热闹，孟征无声地叹了口气。

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御海江墅，这里是富人的别墅区，一般都是大老板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地方。

孟征一边在独立车库停车，一边心里吐槽厉择：在书里把自己写得那么好，又是高级律师，又是住豪宅的。而我就是卑微实习生，住狭小出租屋，屁股后面还有一大堆要应付的“鱼”！

越想越不爽，但孟征为了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好感，忍了。

车停好，孟征下车对厉择扬起假笑：“老板再见。”

厉择板着脸下车，把车钥匙扔给孟征：“自己开着回去，明天早上来接我上班。”

“不要，”孟征把车钥匙塞还给他，“我那小地方停不起这么豪的车，万一被刮到蹭到，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我不管，反正明天早上7点，我要看到你准时来接我。”厉择又把钥匙扔给他。

孟征表情难看，但为了任务，忍了：“那行。”

厉择见孟征今晚一直妥协，心里舒服多了，浓眉也舒展了不少：“你要是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

那怎么可能呢？孟征心里怼了回去，看到厉择头上的好感度达到了百分之三十。

【818我完成任务了？】孟征。

【对哒对哒，加三百积分。】818。

孟征：【818我给你个建议。】

【建议，给系统提建议？什么鸭？】818.

孟征：【建议你以后尽量少出这样的任务，挺憋屈的。】

818：【呃......我看情况吧。】溜了溜了。

任务一完成，孟征态度大变，连假笑都没有了，转身就开车扬长而去。留下原地凌乱的厉择。

孟征的家距离厉择的家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把豪车停在比较远的一个停车场，毕竟自己住小破楼，要是被人看到开豪车，应该会有不必要的误会。

回家以后脱下厉择给的衣服，洗了个澡换上自己的衣服，把厉择的衬衫放进口袋里，不打算给他洗，像这种衣服要是洗坏了自己可赔不起。

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发现又是很多未读消息，昨天还没删完的“鱼”们在联系他。

忽然有个好友申请，孟征以为又是新游进来的鱼，不打算通过，结果一看来人是莫争柯？

他来加自己干嘛？

孟征想起厉择在车上说不要和莫争柯有接触，自己才没那么听话呢。于是同意好友申请。

微信界面——

莫争柯：我是莫律师。

孟征：我是a大法学院的学生。

莫争柯：你高中是在哪里读的？

这个问题让孟征犹豫了一会儿，现实世界的高中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而且莫争柯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真觉得自己像他学弟？

孟征在网上搜了一个很普通的高中告诉他，对方沉默了一阵后回复：哦。

然后就没然后了。

突然厉择的电话打了进来，孟征吓了一跳，皱眉接电话：“开腔。”

“你把那些‘鱼’都删了没？”厉择。

“管得宽。”孟征把电话挂了。

结果厉择又打过来：“我明天要检查你手机联系人。”

“凭什么，你只是我的老板，不是我对象，轮不到你管。”孟征又把电话挂了，直接拉黑厉择，气死他。

第二天早上又把厉择拉回白名单，然后开上玛莎拉蒂去接厉择上班。

厉择黑着脸上车：“你胆子不小，竟然敢拉黑我。”

“谁叫你管得宽。”孟征轻松怼回去，悠哉地开着车。

两人又在车上互怼，孟征完全没有让着老板的意思，厉择也纳闷了，昨晚孟征还忍着，今天怎么又这么嚣张了。

他们一直怼到事务所，进了办公楼后才偃旗息鼓。孟征走在厉择身后五米的距离。

经过厉择的员工都在向他问好，厉择又变成之前高冷禁欲的厉律师，和在车上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孟征在他身后咂舌，真是演技派。

事务所里的员工几乎每天都不能全部到齐，要么是这个去做辩护律师了，要么那个去打官司了。今天的人更少，一半都不到。

“准备一下，10点跟我到区法院。”厉择面无表情甩了一话给孟征。

孟征提着袋子走进他办公室，把袋子里的衬衫还给厉择后关门走了。

厉择拿出衬衫，发现没洗，凑到鼻前嗅了嗅，有孟征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仿佛萦绕了十多年......

很奇怪的感觉，让厉择有似曾相识的错觉。

忽然回想起昨晚孟征给他的电话备注，是第20条鱼啊......

呵，多半是孟征故意在勾引他。

他才不会上钩。

孟征大早上的为了早点去接厉择，都来不及上厕所，此时到了事务所就是马上去厕所。刚进厕所隔间，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把他推了进去，飞快关上厕门。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厉择。总喜欢用这招。

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站在狭小的厕所间里当然很狭窄，孟征压着声音：“你干嘛？”

“把衣服脱了。”厉择。

“？”孟征反倒揪紧了衣服。

厉择：“快点。”

孟征觉得厉择应该不会对他做点什么吧，犹豫一会儿后解开衬衫上面几颗扣子。厉择拉开他衬衫，视线落到他昨晚被咖啡洒的皮肤。

胸膛的肌肤白皙细腻，没有被烫伤的痕迹。

“可以了吧，”孟征知道厉择在看什么了，收拢衣服，“我要上厕所。”

厉择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见孟征好像有点憋不住了，眼底浮起一丝坏笑。

“你不走，我走。”孟征压着声音准备出去，但是厉择像一堵墙一样挡住门，就是不让孟征走。

糟了，真的有点憋不住了，不会真的要在厉择面前解决吧。

“让开。”孟征。

厉择就不，他什么也不说，就是这么堵在那里，他料定了孟征不敢大声说话引起别人注意，他今天就是想看孟征窘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