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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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两分钟,孟征对厉择无可奈何，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当着他面解决了。

......

外面的男同事进来上完厕所洗手，从镜子里看到其中一个厕所里走出两个人,一个是今年新来的实习生,一个是自家老板！

原地惊呆。

他们两个在里面刚才干嘛了,为什么实习生耳根发红，为什么老板嘴角带笑，为什么两人要在一个厕所间里上厕所？！

很多个为什么在他脑袋上冒起,甚至他大气都不敢喘,像幽灵一样飘了出去。

孟征走到盥洗台洗手，表情复杂，故意和厉择保持距离。刚才在厕所,这个狗东西竟然想帮他把着！

变.态啊！神经病！！！

上厕所被人盯着上,断断续续地就是尿不痛快,真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啥毛病呢。

厉择走出厕所,员工们发现他心情似乎很不错。

今天上午有个官司,孟征作为助理和厉择一起去了区法院。

开庭了，厉择作为“中达恒远”公司总裁的辩护律师,第三次为商业案件打官司。

孟征在后方坐着,看厉择和对方律师唇枪舌战。他不得不承认厉择很优秀，如果不是和他有十多年的恩怨,会是个非常值得尊敬的对手。

这样的场面让他想起了现实世界里的大学时代——当年学校组织的大型辩论赛,厉择穿着白衬衫,站在我方辩论席的中间位置，自信满满和对方有理有据辩论。

那时的厉择眼里还有少年的不羁和自负，眼里永远带着“老子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神情。

对面的男生被厉择逻辑缜密的言辞、咄咄逼人的语气,怼得一时脸红筋涨接不上话。

那个不羁的少年从来都有掩盖不住的光环，只是孟征一直对他带有强烈的偏见。

对方亦是如此，导致这么多年来他们看不见彼此的优秀。

漫长的岁月里，两人的命运仿佛把他们无形地缠绕到了一起。无论以何种形式，都会相交。

厉择的眼里只有“赢”，除了孟征是以外。孟征是厉择无所不能中的意外。如果没有孟征，可能厉择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

到中场休息，厉择喝水的时候视线不自觉投向孟征的位置。两人四目相对，厉择有一瞬间的错愕，他竟然在孟征眼里看到了别样的情绪，一颗心仿佛坠入迷雾。

当初那么多实习生来事务所面试，最终选了名声最不好的孟征，不是因为他能力出众，而是......在见到孟征的那一刻，心里有强烈的熟悉感。

下半场继续，厉择收回视线，匆匆喝了口水。

一天的流程结束，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高总和厉择在一旁商讨论，之后高总要请厉择吃饭，厉择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孟征，顿了顿：“下次吧高总，我还有紧急的事要做。”

“好好好，有厉大律师在，我很放心。”高总满意地说。

几人客套话说了一阵后各自走了，厉择站在原地看向前方和他几步之遥的孟征。孟征低头皱眉看手机，没注意到厉择这边已经结束了。

“回事务所。”厉择走过去。

“不，我......下班该回家了。”孟征把手机放回口袋。拿出车钥匙给厉择，也不等老板同意就转身走了。

厉择觉得刚才的孟征怪怪的。

劳斯莱斯在马路上行驶，厉择心不在焉地驶往事务所，忽然他想起u盘还在孟征那里，车子在前方路口掉头。

孟征应该还没走远，在经过游乐场时，厉择瞥到孟征的身影正往游乐场走。

把车停到游乐场停车场内，厉择疑惑孟征为什么要去游乐场，忽然想起之前有个叫马什么的就是游乐场经理，难道孟征是来约会的？！

提早下班就为了赶来和鱼塘里的鱼约会？

厉择越想越气，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同意他下班。

憋着一团心火走进游乐场，他今天倒要去看看，这个马经理还是狗经理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模样活像丈夫去捉奸的。

游乐场里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厉择一进来就找不到目标了。他现在也不给孟征打电话，就要自己去看看两人到底要干嘛。

他开始在各个游乐设施前找人。

他一身高级的西装，高大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帅气五官，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这里拍戏。

只是那张俊脸很臭，不知道是谁惹帅哥生气了。

在本市最大的摩天轮下，孟征站在不远处抬头看着缓缓旋转的摩天轮。丝毫没注意自己被一头生气的野狼盯住了。

那头野狼也没有轻举妄动，在观察孟征身边那个是狗经理，但是看了好几分钟，好像没有谁在孟征身边，而孟征更是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看着摩天轮。

“这个摩天轮叫‘觅爱之眼’，有个浪漫的传说。”厉择悄无声息地走到孟征身侧。

孟征吓了一跳：“你跟踪我？”

“想多了，我是来拿u盘的。”厉择把手伸出去。

孟征在公文包里拿出u盘重重放他手里，很是不耐烦。

u盘上还有孟征的余温，厉择揣好东西。他心里就奇了怪了，到底谁才是老板，谁才是下属。这就是下属对老板的态度？何况孟征还是个实习生，怎么这么拽。

做老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哪个下属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如果真有，早就开除了。何况孟征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不是没有想过开除孟征，但还真下不去决定。

真的很奇怪。

“你还不走？”孟征斜眼瞥他。

厉择就站着不走了：“传说几千万年前，神界的红喜神，也就是月老，原本无爱无欲，却爱上了他的死对头散缘神，然而散缘神最后却消失了，就此月老永生孤独。可能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孟征愣住了，不可思议地侧头看厉择，“你在说什么？”原著里没有这段传说啊。而且.......他改变了原著的第二个世界，在此之前，第二个世界的散缘神魂飞魄散了的。

那为什么第三个世界的厉择会讲出这个传说？

难道第二个世界的内容能影响后面的世界？

厉择以为孟征对这个传说很感兴趣：“月老不相信散缘神真的消失了，于是就扔了一颗眼睛落到人间，寻找他的爱人。而那颗眼睛，就在摩天轮那里。”

孟征再次看向摩天轮，中间的确有个眼睛的形状。上个世界他的确有些不舍，但理智告诉他都是假的，厉择根本不可能真的爱上他。

一直让自己保持清醒，保持理智，哪怕看到这个世界的厉择，也不能有一点异样的表现。

可是现在好像有什么被击垮了，那道一直让自己保持理智的墙正在一点一点土崩瓦解。

为什么厉择要说这些话。

“这只是传说，只是商家拿出来营销的，你不会相信了吧？”厉择发现孟征的表情很复杂。甚至觉得好笑。

孟征没回答他，沉默着。

厉择：“走吧，上去坐坐。”

“不去。”孟征一口回绝。几乎是下意识的。

他的家族教育一直都是很严苛的，不许这样，不许那样。他的童年其实很少有玩具，就算有玩具，也是需要动脑筋才能上手的那种。像坐摩天轮这种，家里是不许的。

其实他知道厉择的家族教育也差不多是这样，所以他和厉择其实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都那么好强，都那么不服输，所以争锋相对了这么多年。

但是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还是和厉择纠缠了这么多年。

“不行，这是命令，来自老板的命令。”厉择把两张票拿出来。

孟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票。正要再次拒绝时，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两人都听到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往这边走来。

他脖子上挂着工作牌，显然是这里的员工，而且地位还不低。

“小征征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来了，我差点没发现你。”男人笑着走过来。

厉择的脸瞬间黑了下去，质问孟征：“这就是那个狗经理？”

“我不知道。”孟征真的不知道。

“呵，你果然是和他来约会的。”厉择。

孟征：“我说了不知道。”

他知道厉择又要开始发神经了，这里这么多人，被人围观可不好，孟征还是要脸的，赶紧抽出他手里的票：“走吧，赶紧的！”

厉择怔了怔，看了眼越走越近的狗经理，再看逃也似的孟征。

难道真的不是约好了的？

——

两人坐在摩天轮座舱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天空出现零零星星的星星。摩天轮灯光亮起，两人随着摩天轮转动慢慢升起。

孟征望着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厉择构建的这个城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撇嘴干嘛？”厉择见孟征对着窗外撇嘴，以为是很不满。

“没有。”孟征。

厉择双手抱臂：“我是见你想坐才浪费自己时间带你来坐的，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已经对你很宽容了。”

“是是是。”孟征懒得和他讲。

不过话又说回来，厉择是第一个带他来坐摩天轮的人。其实孟征不是多么想坐摩天轮，而是想挣开一直以来的束缚。他压抑得太久了。

从小他就是家族的期待和希望，他也没有让家人失望。毕业没多久公司就出现了危机，为了挽救公司不得不和厉择联姻三年，这三年里压力很大。

以前母亲要求他严格要求自己，和厉择联姻后，母亲又要求他保持和厉择的良好关系。

总是被家族所要求，他都没有好好做自己。

其实他也羡慕厉择能够独当一面，成为家族的领导者。不会再被谁要求和束缚。

从摩天轮下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孟征又找借口要回家，厉择知道今天的孟征有心事，也就没有坚持折磨他。

一直到星期三厉择好像都没有故意找他的茬，而且今天还给他放了个早班。孟征收拾东西回家，但没多久，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莫争柯打来的。

“喂？莫律师。”孟征。

“《垃圾游戏毁三观》改编的电影上映了，听说评价很好，来一起看看吧。”莫争柯所在的地方有些吵。

孟征：“？？？”啥玩意儿，第一个世界的网剧改编电影了？等等，关键是邀约的人是莫争柯啊，第三个世界要撕的对象竟然请自己看电影。

不对，原著里好像是莫争柯和厉择看电影才对。当时两人约会，渣受就想去搅黄，故意给莫争柯打了一通紧急电话让他赶紧回事务所，等莫争柯走后，渣受就去厉择那里约他看电影，当然厉择不会答应。

所以渣受白费一番工夫自取其辱，不过这没有打击到他追厉择的决心，反而还觉得很有挑战性。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不去搅黄他们，莫争柯反而邀请自己。

818：【小征征任务来了：请搅黄两人约会，手撕莫争柯，给他个下马威。】

这次孟征还真不想撕学长，学长挺好的，也没构陷自己，那怎么下得去手呢。

孟征为难地去了电影院，此时他们的那场电影还没开场，孟征去的时候看到一脸温柔笑着的莫争柯，旁边站着板着脸超严肃的厉择。

厉择仿佛不是来看电影的，而是来找事的。

“孟征这里。”莫争柯朝孟征扬了扬手里的爆米花。

孟征走过去说：“莫律师，我不喜欢这电影，要不我俩去击剑吧，电影就让老板自己看？”

莫争柯：“......？”

厉择：“？!”

作者有话要说：　　818：【omg！小征征这又是什么情况！你搞搞清楚，你和莫争柯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