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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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容易被骗的芙兰

斑木芙兰歪了歪脑袋，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冲田：“你在说什么呀，冲田。”

她一副听不懂冲田话中内涵的样子。

冲田摆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啊！”

斑木芙兰说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而且夏油杰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嘛，他闭着眼睛露出微笑的神情时，看起来就像是悲天悯人的佛祖一样。

冲田小声吐槽：“佛祖可不会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他们昨天晚上把资料室门口的走道搞得一团糟，冲田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它对斑木芙兰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又被人骗。”

因为芙兰总是会轻易就听信别人的话，都不去想他们是不是在撒谎。她总是觉得大家都是好人，人们说的话都真诚的发自内心。

而且这次跟以前都不一样，以前的那些人只是想骗芙兰给他们做手术，仅仅为了利用她的医术，但是现在这个人却似乎是要骗走芙兰整个人。

他是想利用芙兰来做什么呢？

忽然冒出来自称是芙兰的恋人，都明知道芙兰对这件事毫无记忆了，还会跟她发生那种亲密的关系——总觉得不是什么正经人。

而且，上次来的时候还是穿着袈裟的。虽说在这个国家里，和尚也是可以娶妻生子，许多寺庙都是私有继承制的，不过冲田还是觉得夏油杰身上有股怪异的气息。

都说动物可以看到许多人类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时常也会有人说家中的猫狗对着空气做出怪异的举动。冲田虽然长着人类的脑袋，但是它的习性其实还是跟猫一样。

它从“夏油杰”身上闻到了一股诡怪的味道。

斑木芙兰说是它想得太多了。

她双手交叠着垫在下巴上：“夏油是个好人啊，而且他还帮我一起去找了博士留下来的资料。冲田你就是喜欢把别人都想得很坏，这样可不行哦。”

见到她这副对夏油杰深信不疑的样子，冲田也不再劝她了。

反正……真正需要被担心的，也不是芙兰啊。

-

在斑木研究所里找到了想找的资料之后，斑木芙兰带着几名“助手”和夏油杰一起回到了盘星教。

她的“助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而是被专门制造出来用以协助手术和实验的机器人，为了便于储存和携带手术用品以及材料，它们被制作成了比正常人类的体型大上三四倍的模样。

不仅如此，外形也特意做成了白色的防护服，所以从外表来看，“助手”们就像是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的大汉。

光是从体型上就很有压迫感了，因此芙兰也极少把它们带出门，除了这种必要时刻。

毕竟，要是被普通人看到搬运尸体的话，说不定立马就会被当作犯人通知警署来抓捕吧。

斑木芙兰指挥着助手们将那些实验材料放到冷藏室里摆好，自己则是在脑海中规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起死回生”不是一两天就能钻研成功的技术，需要耗费的实验材料也很多，再加上实验过程中各种仪器的开支……

得需要一大笔经费才行呢。

不过，斑木芙兰最近都好几周没有大手术找上门了，现有的储备资金得花在斑木研究所的维持运转上，也就是说——

她缺钱了。

这真是极其可怕的现实。

好在有人说过要支持她的梦想，会站在她这边帮助她。

“夏油。”斑木芙兰拿着实验的预算单去找他，“你说过会帮我的吧？等成功之后把这项技术申请专利，不仅可以收回成本，大概率还会赚上很多呢……”

虽说医学研究的出发点是为了帮助他人，可这也不能是无偿的，毕竟前期的支出总是格外惊人。

当然，失败的可能性也要被考虑在内。

换作普通人听到“起死回生”这样的研究，一定会觉得这是痴人说梦的想法，不过斑木芙兰面对的是夏油杰。

夏油杰就像以往那样对她说：“我相信你是可以做到的。”

[你自己的存在，就是这项技术可以实现的最好的证明。]

既然有人可以实现这项技术，传说中的维克多.弗兰肯斯坦博士、现在的斑木直光博士……这不是已经不仅仅是个例了吗？

[他们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也一定可以做到的。]

夏油杰无比温柔而又深情地注视着她。

在过去的十年里，真正的夏油杰利用宗教的方式筹集了许多的资金——那是他用来实现没有普通人、全员都是术师的世界这一构想的资金。

从非术师那里收集钱财，要做的却是毁灭所有的非术师……真是讽刺。

脑海中浮现属于夏油杰的记忆时，他的脸上总是会浮现出那种超脱的佛陀般的微笑来。

斑木芙兰对露出了这样的神情的夏油杰感到无比信赖——夏油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支持着她的梦想啊。

她感动地跟同她打招呼的真人分享了这件事情。

“芙兰，”真人听完她说的话，见到她脸上浮现出的欣喜，不由得问她：“你到底是在为夏油支持你而高兴，还是在为了可以做想做的实验而高兴？”

他其实自己也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做着努力——人类总是要为自己的存在寻找意义，就像是没有这份意义就没法活下去一样。

最近，和人类相处得十分“亲近”的真人也开始像他们一样思考起来。

不过斑木芙兰却没有因此而思索多久，她很自然地跟真人说：“当然都是啊，这又不是不能共存的理由。”

“我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夏油也愿意支持我，它们之间根本没有冲突吧？”

斑木芙兰说他也是喜欢想太多。

“冲田也总是会想很多的东西，但其实那根本就没有必要。”斑木芙兰告诉真人：“我现在觉得很高兴，我喜欢像现在这样。”

真人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似乎从斑木芙兰身上理解了某些东西。

“芙兰，”真人支着侧脸注视着斑木芙兰，“和你说话真让人高兴。”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一想到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好事，斑木芙兰便不由得欣喜雀跃。

-

有一个用纸箱装着的大型快递被运送到了盘星教。

因为斑木芙兰填的是座机的号码，但是她那时候又在实验室里，所以电话被真人接了起来。

普通人没法看见咒灵，于是真人就让对方把快递放在下面，让盘星教的人确认签收了。

是谁买了什么东西呢？

真人去跟夏油杰说了这件事。

夏油杰说不是他。

“那就是芙兰了吧，”真人猜也只有这个可能，“她什么时候买的？”

夏油杰说他也不知道。

不过最近芙兰确实总开着电脑混迹在各个聊天室里，有一次夏油杰看到了聊天的界面，斑木芙兰便跟他解释说：“是论坛上认识的人创建的。”

斑木芙兰有时候也会在论坛上和人进行医学上的讨论，她感觉这就和之前参加过的医学研讨会一样，不过比那更加方便。

而且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人都可以参与进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在论坛上认识了一个朋友。”斑木芙兰说：“他的一些理论真的很让人在意呢……要是能见上一面就好了……”她叹了一口气。

其实斑木芙兰是有提过这个想法的，但是被对方给拒绝掉了——毕竟只是网络上认识的人，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

夏油杰没有干涉斑木芙兰这个小小的爱好。

当斑木芙兰做完了实验，从地下的实验室里回来的时候，夏油杰也已经让人把这个寄给她的大纸箱子搬了上来。

“居然这么快就寄过来了吗~”

夏油杰看着斑木芙兰一脸兴奋地跑过来抱住了这个纸箱。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真人还是很好奇。

听到他的问题，斑木芙兰露出了有点严肃的神秘表情，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下来了。

她说：“这样东西，或许会对现如今的医学界造成极大的震荡呢……”

这是斑木芙兰从聊天室里的那个网友手里买来的——从未在医学界被记载的生物的标本。

所以一定要小心地找个安全的地方拆开才行。

大纸箱子就这样又被转移到了地下的实验室里——斑木芙兰的实验室是禁止除她和“助手”之外的任何人进入的领域。

即便是夏油杰，也从那里被变成了她的实验室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了。

斑木芙兰指挥着“助手”将纸箱小心翼翼地搬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几乎要沸腾起来了。

终于要亲眼见到了……

桂花（芙兰的网友的id）之前在聊天室里跟她提起过的那种特殊生物。

她屏气凝神，拆开了这个大纸箱。

这就是桂花说的，“人身与植物的气结合所产生的生物。”

它们曾经被称作[天仙大人]。

-

与此同时，夏油杰也发现了一件事情。

——账户里少了四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