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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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秋奈刚办好入学手续就从夜蛾正道那里领了一堆有关咒术、咒灵和咒术界的书籍，身为二年级班主任的夜蛾还给她布置了一堆书面作业。

“夜蛾老师说，在常识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去祓除咒灵或是进行术式练习是盲目且愚蠢的，所以——”清水秋奈转头看向半躺在床上的家入硝子，指了指桌上那一大摞书，“这是我这星期的阅读任务，下礼拜三之前至少要提交一篇不少于五千字的感想。”

“诶，那可真是辛苦。”家入硝子毫无感情地棒读道。

清水秋奈扶额：“硝子你还能更敷衍一点吗？”

在咒术师群体中，女性比例是要比男性少一点的，学校的学生还存在入学年份不同导致的性别比差异，家入硝子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时候，冥冥已经毕业，下届一年级也只有两个学弟，平时经常联系的多是远在京都校的庵歌姬。所以听说要转来一个同班的女生，家入硝子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为了方便两个人互相照应，她们的宿舍也是挨着的隔壁——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内，女生宿舍这一整栋楼都只有家入硝子一个人住。平时同进同出，两人也不是难相处的类型，反倒是很多事情都有共同话题，几天下来就很快熟悉了起来。因为家入硝子说她一直被别人直接叫名字，猛然听到“家入同学”的称呼总感觉很奇怪，索性就用名字相称了。

家入硝子仰躺着，用手机玩贪吃蛇的游戏，“没办法，谁让秋奈你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常识’，而且我不是有一直在陪你吗？啊——死了......”

“那还真是要感谢硝子同学，”清水秋奈一心二用，一边用笔快速勾画着书上的重点，一边跟家入硝子闲聊，“话说我看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都出任务去了，硝子你没关系吗？我不会耽误你时间了吧？”

“倒不是因为你，”家入硝子换游戏，开始玩俄罗斯方块，慢吞吞地说道：“你看到反转术式的介绍没？我比较擅长那个。有治愈能力的咒术师还是很稀少的，用悟的话说，在游戏中我这样的‘奶妈’是保护的重点，所以一直很少有祓除咒灵的任务指派给我，基本都是疗伤一类的。”

“那就好。”清水秋奈精准地从一大摞书中抽出一本，翻到做标记的那页，“我今天中午有看到，总觉得书上对反转术式的原理说的太......‘理论’了？怎么把‘负’的咒力转化成‘正’的相当于完全没说，不过因为暂时不在我的学习计划内，就先搁置了。”

“唔......”家入硝子认真地想了想，“我使用的时候都是把咒力‘piupiupiu——’，然后‘咻——’地一下就用出来了。”

清水秋奈：“？”

家入硝子又补充道：“书上的介绍有些是很多年前的咒术师前辈的笔记之类，流传下来一直没怎么改动，咱们的教科书已经好久没改了。杰差不多已经放弃自学反转术式了，悟老是‘咚咚——’的感觉，一直没找对方向，你要练习的话别走他的错误道路。”

“‘咚’又是什么样子......”清水秋奈应下，“好的，我回头问问五条同学。”

希望别又是一个直觉型天赋流选手。

翌日。

清水秋奈和家入硝子刚好在食堂碰上出任务回来的夏油杰和五条悟，空荡的食堂里一共只有他们四个人，五条悟直接拉着夏油杰坐到她们旁边。

除去上次鸡飞狗跳的欢迎会，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四人聚在一起。

五条悟相当自来熟地开口道：“秋奈酱刚来还适应吗？”他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微微下滑，露出那双传说中的“六眼”，湛蓝色的眼睛晶莹剔透宛若琉璃，浑然不似凡人，“我对秋奈酱的术式可是很好奇呢？”

当然，他一开口，仙子下尘凡的气质便荡然无存，在清水秋奈看来相当孩子气。

“悟——”家入硝子想要打断他咄咄逼人的架势，毕竟五条悟这个大少爷下手不知轻重，而她对清水秋奈的观感相当好，并不想让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的冲突。

“刚好我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五条同学，”清水秋奈十分坦然，好像完全没听出来五条悟的挑衅，只当这是同学间的正常交流，“至于适应，多谢关心，刚开始有点惊讶学校这么偏僻，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夏油杰也说：“刚好最近我和悟都比较空，可以多交流。”

他这与其说是打圆场，更像是跃跃欲试，看来欢迎会上的那一泼让他记忆深刻。倒不是说夏油杰因此对清水秋奈有什么成见，而是身为天才的骄傲让他对自己没能避开清水的攻击有些不忿，这情绪是针对他自己的，即使在高专结界内也不能大意。因此在五条悟试探对方的时候，他持支持态度，也想要趁此多学习学习。

家入硝子看出这两人的心思，知道自己拦不住，暗中瞪了夏油杰一眼，夏油杰赔了个笑。五条悟完全没在意他们的眼神交流，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清水秋奈：“秋奈酱叫我五条同学显得好见外啊，我们以后可是同班同学诶。”

“好的，悟。”清水秋奈改口，她本身对称呼没什么执着的地方，况且五条悟这个人好像天生有种让人可以为他妥协的本事，“夏油同学也可以叫我秋奈。”

“秋奈也叫我杰吧。”夏油杰笑着说。

称呼问题达成了统一，家入硝子和清水秋奈吃晚饭就打算先走了。

“拜拜，晚上见——”五条悟朝两人挥手。

家入硝子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嗯？”路上清水秋奈表示疑问。

“靠近学校后山，有专门的训练室，因为刚入学的时候他俩约架搞得动静特别大，拆了好几件屋子，校方事后特地建了布有特殊结界的训练室，强化了坚固性。”家入硝子解释，“而且他俩也被夜蛾老师勒令不准在学校全力出手，秋奈你不用担心，他们没恶意的，你不想打喊停就好了。”

清水秋奈点头，“嗯啊，其实是我想要看看自己的力量到什么程度，毕竟我没有实战经验，我还要感谢他俩能陪我呢。”

家入硝子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故意不说是‘请教’悟反转术式的事情！引他上钩！欸......”

“嘛嘛，都是‘请教’啦。”

......

“呼呼——”几轮下来，五条悟因为「无下限」的能力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悠闲样子，清水秋奈却是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慢慢调整呼吸。

“能把悟逼到这种地步，秋奈的实力不止‘二级’吧，而且明显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夏油杰坐在场外点评道。

家入硝子也说：“秋奈以前没接受过专门的体术训练，本身悟就占了便宜。”

“喂喂！就没人夸夸我的英姿吗！”五条悟不满道。

清水秋奈站起来说了句大实话，“悟真的很厉害，我差的还远。不过，也算是稍微有了前进方向，多谢啦。”

明明方才还在要夸奖，真听到了却突然愣住了，不过五条悟马上笑嘻嘻地接到，“那当然喽，我和杰可是‘最强’呢！”

“那下次再让我见识下「咒灵操术」吧。”清水秋奈今天是彻底没体力了，「无下限」加上「六眼」就好像开挂一样，她的破绽完全被五条悟看穿并针对。

夏油杰笑着应下，反正往后日子还长着。

「不打不相识」这句话确实很有道理，四人的关系在对练之后亲近不少，各自去简单清洗之后又找了间新教室聊天。

清水秋奈的能力这时候就很方便，她可以直接把头发上的水抽出来，完全不需要吹风机。五条悟对此很好奇，在征得他的同意后，清水秋奈也在他头发上演示了一遍。

“真的很便利呢，我之前就想说虽然秋奈你的术式乍一看和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很像，实际上却完全不同啊。”五条悟说。

“如果你是指让头发速干这种方面的话，你的「无下限」也能做到吧？让别的一切物质物质不接近自身什么的......”清水秋奈也是灵光一现，说的很笼统。

五条悟突然陷入了沉思，“排斥......吗......”

夏油杰插话：“可惜秋奈你错过今年我们和京都校的交流会，他们那边的加茂学长明年就四年级不会参加了。”

家入硝子瞅了眼默不作声的五条悟，转头说：“像也是因为攻击方式总共就那么几样，而且都是借助液体，不过我好像听说加茂家以血为媒介还有点别的特殊作用，但是也没见他们用过。”

清水秋奈连忙说：“我没什么压力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秋奈的攻击方式不止于此吧？”似乎结束思考的五条悟突然说道，“你可以抽取附着在头发上的水分，那空气中的也没问题吧，亦或是人——”

“我做不到。”清水秋奈出声打断。

五条悟的表情很是无辜，他完全没觉得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秋奈都说办不到了，他也没刨根问底，于是说：“大家想吃西瓜吗？”

“哈？”x3

“你们不知道吗？校长那老头在后山种了西瓜欸！现在应该差不多成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