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第 2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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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程橙这么说,郑茜也是一愣，心里的第一反应是程橙不是在马文广的剧组拍的好好的，根据郑茜打听到的消息来看,马文广甚至没少夸奖她，何苦还要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这倒也怨不得郑茜脑洞大,实在是马文广凶名在外，只要不是把投资人当爸爸，对方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想怎么塞人就怎么塞人的时候，就总会闹出一些开拍后演员更换的幺蛾子。

其实这种情况在各大剧组，甚至是小剧组都不算少见，只是不少营销和对于马文广的剧组特别关注，想要以此作文章罢了。

而那些被马文广赶离或者是自己想要离开剧组的演员,刚好可以以马文广脾气不好、要求高为借口,相对体面的离开剧组。

于是谣言就愈演愈烈，好像每次马文广导戏的时候不从剧组里赶出去几个演员，都好像是天上下红雨一般。

而马文广本人为了维持自己在剧组的威信,让演员们都老实听话少使心眼,也就半默认了。

郑茜张嘴想劝,不过一直以来脑海中留下的十分深刻的‘程橙无所不能’的印象，让她劝阻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她犹豫了一下，旁敲侧击道,“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没有什么细致的要求？”

郑茜这话问的不算奇怪，毕竟虽然名导演难求，但近些年的大制作还真就不算少,范围要是放宽了，能有个十几个剧组符合条件。

程橙一瞬间动过要不要拜托彭霜雨关注一下冯若兰的动向，怎么说彭霜雨和冯若兰也是一个公司的，至少知道消息会比外人早一点。

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说实话，她还是信不过彭霜雨，再说，为了这件事白搭一个人情，还是对彭霜雨这种人，不太值得。

再说程橙和冯若兰之间的战斗本就是冯若兰挑起来的，要是两人撞档撞的没有这么厉害，就此江湖别过的可能性也很大。

虽然程橙不会真的如此乐观的这么想就是了。

“主要还是关注一下冯若兰那边的动向吧，看她有没有和什么剧组接触。”程橙心态变得平和，语气也随之透露着无欲无求起来。

“冯若兰？”郑茜一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她可不像程橙这边有赵子怡递过来的第一手消息。

程橙从郑茜疑惑的语气之中探明了些什么，于是笑着对郑茜说，“郑姐该不会以为是我想离开剧组吧？”

随后把来龙去脉交代了一下，又注明这是她个人的猜测，未必准确，不过有备无患总是更好些。

郑茜在确认了不是程橙想要逃跑之后，心态也随之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程橙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一口答应下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在剧组安心拍戏，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告诉我，然后我这边一旦有消息了立刻就告诉你。”

程橙谢过了郑茜，刚想把电话挂断，就听郑茜似乎猛地想起来了什么，“啊，对，这件事我原本想着过几天再跟你说，但是今天你电话都打过来了，我提前跟你说一声也行。”

郑茜也不能说她不用现代科技，但有时候她的方法比较古朴，比如用手账本，最佳与人沟通的方法的顺序分别是：见面、电话、消息、邮件。

所以如果这件事在她看来很重要，那么就算是发个消息就能通知到，她也一定要见面说或者打电话，总之要确认对方知道了，并且要知道对方的反应。

“啊，好的，我现在有时间。”程橙知道郑茜这个对于社交障碍特别不友好的习惯，不过她本人也没什么社交障碍，就随她去了。

总归是郑茜平时迁就她的时候更多，这种小事无所谓。

“《金钗记》的审核通过了，平台那边在考虑定档的时间，”郑茜说的平台自然是次元视频平台，“目前他们瞄准的是成团夜的第二天，刚好前一天你和穆嘉实同台……”

还没等郑茜说完程橙这边头都大了，立刻问她，“这主意是谁出的，疯了吧？”

郑茜听见这个主意的时候觉得挺不错的，有这么大的一个节目给引流，而且现在《星光与你》的节目组又正是想讨好程橙的时候，能答应不说，保不齐还可能会提供更多的时长，这个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

这件事要是郑茜觉得不靠谱，根本就不可能告诉程橙。

此时被程橙这么说，心情稍微有些尴尬。

“嗯……平台那边给的意见，节目组也同意了，当然我没有直接答应，说来问过你再做决定。”郑茜有些庆幸自己向来不会替程橙作决定。

程橙此时也稍微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可能是这些天她要拍戏、期末考试复习、准备演唱会、看《星光与你》第四季的选手资料，还要分心关注冯若兰的事情，这还是她心足够大，平时也不看骂她的评论什么的，否则早就崩溃了。

但是她也不是很后悔，因为这次的事情郑茜真的有点问题，这不是单纯的没想到，或者是疏忽，是郑茜心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转变过来的问题。

“这不是普通的节目，”不过程橙还是注意了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放柔和，让对方不至于太过尴尬，“这是一台选秀节目，成团夜是所有选手，选手所属的公司，以及选手背后的大量的、加起来可能达到数千万的粉丝最为关注的一夜。”

“甚至对于很多选手来说，那天可能就是他演艺生涯最为辉煌的一天，也是支持他的粉丝最多的一天，毕竟后续的曝光跟不上，粉丝就会渐渐把他遗忘，”同样身为偶像，程橙的表情稍微有些动容，“所以那天，所有人默认是属于、且只属于选手和他们的粉丝的。”

“举个例子，如果我成团的那天，有人宣传什么狗屁电视剧，你猜会是个什么结果？”虽然是程橙自己举的例子，可是只要一想到结果，程橙的语气忍不住变得有些冷。

很多时候一些粉丝、圈外人都能看出来的重大决策失误，就是这么造成的。

只看见了眼前诱人的利益，忽视了甚至未曾遮掩的陷阱。

郑茜忍不住神色一变，甚至身上都有些发冷的感觉，她想喝一口热茶缓缓，但是端起杯子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

郑茜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挡人前途何异于杀人父母？

如果她和程橙都没有感觉到不对，真的这么执行了，程橙将会面临的，可能，也只可能有一个结果，就是愤怒的选手们的粉丝们的反扑，程橙的在饭圈内的名声将会急剧下降，程橙主演的《金钗记》在播出后，必将招致大波恶评。

近日来和冯若兰抗争得来的大好形势以及路人缘将会全部失去，虽然程橙靠着较为众多的粉丝量可能日后能回来，但是此时旁边有个冯若兰虎视眈眈，至少短时间内是再起无望了。

女明星，特别是女偶像的黄金时间是非常短暂的，如果不能在这段时间冲出重围，且稳住自己的位置，后期再追可太难了。

不是谁都能有赵子怡那样的好运气，而且赵子怡靠的也不只是运气，她的成功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甚至比复制出一个程橙的成本还要高。

就比如要是没有这次的扒皮，聂星远差点就打着‘程橙第二’‘男版程橙’的称号c位出道，可那些尝试给自己贴一个‘赵子怡第二’标签的年近三十或者年过三十的男星女性，几乎无不折戟沉沙。

程橙底子本就薄，能有现在完全是靠着谨小慎微，一点一滴积累过来的，要是失去了前期领跑的优势，就算有ilove这个血包，也很难回到顶流的地位了。

“我知道了。”郑茜说，“这件事我会回绝的。”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郑茜也在反省自己，可能是程橙把方方面面都想的太过于周到，用很多人的说法，程橙是天生的偶像，在国内这个对于偶像道路尚处于探索中、摸着石头过河的朦胧阶段，未曾踏错一步，简直可以是教科书般的表现。

所以郑茜很多时候也失去了相应的敏/感度，她甚至有些庆幸这次是程橙面对这样的事情，如果换成了ilove的其余人，将会遭受怎样的损失，郑茜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能今天就是程橙该忙，回到酒店收拾一下，抱着明天要拍的剧本没看太久，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了穆嘉实的消息，‘师姐，现在有时间吗？’

圈内大家交流的时候很少干那种发‘在吗？’的傻事，因为双方时间安排都很紧凑，对方有时间的时候自己未必有时间，所以不怕被人看见（对方截图）的时候直接写上，觉得事情有不妥之处就像穆嘉实这样问，表达出自己想要打电话的意图。

程橙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嗯，我现在有时间。”

“就是关于《金钗记》档期的事情，我不知道师姐知道吗？”今天白天穆嘉实的经纪人王文也过来跟他说了这件事。

王文也整个人说的眉飞色舞的，似乎要是抓不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是傻子，末了又感叹了一句，“只可惜郑茜那边说要等程橙同意……程橙她有点怪……”

这是次元娱乐其他的经纪人们对程橙的看法，抛除掉了别家经济公司看程橙的滤镜，次元娱乐的其他经纪人总是说着，“郑茜惯手底下的艺人惯的太过，特别是程橙，什么都能让她作决定。要是把程橙给我，程橙现在能飞的更高。”

王文也倒是没有这么乐观，他之前同样因为《金钗记》的事情和程橙有过短暂的交锋，程橙当时表现出来的对他职业素养的不信任和隐隐的傲气的态度给王文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当时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还是很不忿的。

事后他略带些恶意的问郑茜，“你就这么惯着她？你知道其他人怎么说？”

郑茜当时看着王文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说，“她把自己的性格表现出来证明她信任你，但她要是在你面前乖乖的，那就是在想办法换了你。”

这事儿要是搁在别人身上，王文也能确定对方肯定会同意，程橙还真就未必。

穆嘉实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不过他是从不应该抢了别人的风头这方面考虑，也算是善有善报，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很难说服王文也，就应付了两句。

但又想着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身上，终归自己还是要做出点努力，哪怕被程橙骂幼稚呢。

“啊，那件事啊，我拒绝了，不好意思啊，没和你商量。”

从电话里透露出来的程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却让穆嘉实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没关系的，我也想拒绝的。”穆嘉实急忙说，又想着就这样挂断电话不太好，好像自己不满意一样，又开始动脑想话题，“师姐，你有看好的选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