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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程翊北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你确定是你爸妈亲生的吗?

亏得小霸王从小日天日地,不计较这些,没心没肺地长大了。

也不怪别人这样问,小时候的阿北就像从煤炭里捡出的孩子,黝黑的皮肤,晶亮的大眼睛,虽也浓眉大眼,却着实像从非洲贫民区解救回的孩子。

反观淼淼,小小孩童,美人眉目早已显山露水,玛瑙石般莹透的眸子,白净得像玉观音手里的玉净瓶,旁人遇上总想拜拜。

弯弯和程诺工作忙,俩孩子丢给她爸她妈,偶尔回来听到邻居这么问,弯弯总笑得前仰后合。

“是亲生兄妹,只是在我肚子里时妹妹把哥哥的好看偷走了!”

程诺在一边笑得温柔无奈,摸摸俩孩子的脑袋。

“男孩子不需要好看,勇敢坚强就是这世上最帅气的人。”

穿着因为打架破了洞的背心,脑海里一直在勾画如何把教师小区青龙帮发扬广大的阿北,流着口水,十分认同地点头。

而一旁抱着洋娃娃的小姑娘,因为轻度的语言障碍,四岁了,还不会说话,只骨碌着眼睛,可怜又愧疚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说到这个,院里不少人遗憾,明明是同胞兄妹,不仅长相天差地别,哥哥四岁已经称霸院里,建立青龙帮,带着一群小男孩,前天逮老鼠,后天掏蚂蚁窝,初心是好,但总弄得天翻地覆。而妹妹呢,那么好看,可惜木讷,是个小哑巴。

每当有人这么说,阿北第一个站出来横眉竖眼。

“谁说我妹是哑巴!谁说我妹是傻子!”

“她可聪明了,她小学的算术题都会做了,医生说她只是反应慢,很快就能学会说话了。”

“谁再说,跟爷单挑!”

迫于他不讲理的拳头,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却也少不了有人编那些难听的歌谣。

“从前有个俏姑娘,弯弯大眼小嘴唇,可惜是个小哑巴,小哑巴呀小哑巴,呆呆笨笨不说话。”

淼淼不能开口说,但其他方面是早慧的,慢慢地不愿意出去玩了。

她就坐在她小小的房间里,眼睛透过童话书的书脊,偷看外面不属于自己的欢声笑语。

她也想玩那些有趣的游戏,可是啊,哥哥是那么厉害的人,她不会说话,不能总丢他的脸。

五岁生日那天,弯弯和程诺要赶去国外参加一个比赛,早上给他们定了巨大无比的双层蛋糕,第一层是他的超人,第二层是她的白雪公主。

他换了西装,她穿上崭新的公主裙,吹了蜡烛,许了愿望,爸爸和妈妈就要走了,外公外婆前几天去外地拜访亲戚了,家里又只剩下他们。

楼下一群小伙伴在叫他,他脱了西装,在门口一直很犹豫。

眼神粘在她的小脸上,她笑,摇头告诉他她不去,然后伸出双手,跟他挥手告别。

他叹气,压低音调哄着。

“那淼淼在家乖乖的。”

她点头,转身,小手在电子琴上按出不和谐的音调,藏了眼里的小羡慕。

而他,在拉开了门把手准备往外冲,突然看向她孤单的背影,然后一咬牙,又冲进屋里,紧紧拉着她,往外跑。

“生日就要开开心心的,今天哥哥带你玩。”

“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当阿北拉着淼淼来赴约,小孩儿们又看直了眼。

真像被捏出来的瓷娃娃,好看得不得了。

发现大家都看着她,她红了脸一笑,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开始脸红。

今天的游戏活动是捉迷藏。

开始的时候,阿北牵着淼淼躲,永远躲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看着捉人的孩子急得满头大汗,他们在墙角偷笑。

到后来,有几个小女孩不乐意了,为什么淼淼不用石头剪刀布,能一直跟着阿北玩。

小黑炭不乐意地皱眉。

“因为她是我妹啊!”

最后是淼淼不好意思,太阳落山了,最后一局,她主动跟男孩堆里最喜欢恶作剧的男孩,一起找人。

淼淼不会说话,倒机灵得一找一个准。

天就要黑了,其他孩子都被找到,恹恹地回去吃饭了,就剩她哥,依旧了无影踪。

跟她一起的男孩玩了一下午,饥肠辘辘,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指着院子外面隔壁职高那条赫赫有名的黑巷,对淼淼说:“你去找你哥吧,他最喜欢躲那里,找到了你们兄妹俩就一起回去,我先回家吃饭了。”

淼淼疑惑,不是说好,躲的范围在院内吗?

见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无奈,只好耐着胆子,往那条黑巷走去。

***

虽然那年才五岁,孩童的时光,多少事笑着哭着就忘了,但程翊北却永远忘不了那天。

他在小区老补习教室讲台下躲到了七点半,迟迟没人来找,一出来,院里已经没有淼淼了。

他冲到那男孩家里,问他淼淼在哪,那人慌了,答不出来。他当场疯了,在饭桌上,当着人爸妈的面,把他揍了。

然后,爸妈,外公外婆,推了一切事回来,全城找淼淼,找了一晚上,还没有音讯。

邻居都说没希望了,最近c城人贩子猖獗得狠,程家丫头那么讨喜,只怕早被卖到别城了。

他妈那么开朗一人,在他爸怀里嚎啕大哭,他外婆哭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他第一次失眠,偷偷溜进她房间,躲在她被子里,望着天花板,瞪大眼睛,由近到远,任由晶状体变凸变平,最后再慢慢变涩。

她的房间有一股糖果香味,她一定偷偷藏了糖,家里不许她吃糖,她又最爱,他就把在外面斗陀螺赢的糖全给她了,那么多,她哪吃得完。

她的房间有很多书,她会钢琴,会画画,把他比得一无是处,让他有时也会郁闷,这个妹妹是不是把爸妈所有好的方面继承去了。

在外人人说她哑巴,他暴力相互,有时也会想,为什么别的妹妹把哥哥叫得那么甜,他会不会永远听不到她叫他。

但所有的小抱怨,小忧伤,在她的消失面前,都那么不值一提。

他好怕,以后每个周末疯玩回家,没有人会屁颠儿给她拿拖鞋,那双水灵的眼睛像画里画的一样,对他笑。

如果只是笑,那就是家里安全。

如果还眨眼,那就是信号,外公又被他闯的祸惹恼了,他得学乖。

小男孩脑海一帧帧都是她,失眠到深夜。

好在,第二天一早,警局那边传来消息,人找到了。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过去,警察半是责备,半是庆幸地说道:“小姑娘被人贩子骗,说能带她去找哥哥。”

“还好小姑娘机灵,自己跑出来了,找街上的人求救,还帮我们抓了一窝人贩子。”

听到这个,他的心就像被扔进家里的榨汁机,破壁,粉碎,钻心地疼。他挤出人群,气都不喘一口,跑到里间。

她就坐在最里面的角落,掉了一只鞋,漂亮的公主裙沾满灰,头发已经乱成鸡窝,脸上被打得青青紫紫。

他是男子汉,绝不轻易掉眼泪,可是,那一刻,他还是好想哭。

感觉到有人,她抬头,看到他,被救以来从没掉一滴眼泪,这时候,突然就委屈了。

她眸子盛满了泪水,瘪着嘴,光着一只脚,一瘸一拐向他走来。

他赶过去,淼淼就那样,无比依赖地,无比安心地,钻进他怀里。

阿北颤抖着手,紧紧抱住她,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哥哥。”

突然,怀里清脆的低唤,他紧张地吞吞口水,从头顶,到脚尖,一寸一寸,沉浸在震惊中。

原来,他的淼淼叫哥哥那么好听。

“淼淼,你会说话了?你再说一个,再说一个!”

他拼命晃着她肩膀,喜极而泣。

“哥哥,我找到你了,以后别躲那么远了。”

他像赢了最想要的卡牌一样高兴地傻笑。

“......”

之前,家里一直没有责备他,那天把淼淼带回去,终于,他爸把淼淼哄回房间,拿着细树枝,让他跪下。

他爸从没打过他,温润的男人容忍男孩子的调皮,只教育他要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是第一次动怒。

“知道你错了吗?”

他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挨打。

“第一,你不该丢下你妹妹,有没有想过,如果淼淼找不回来,我们这个家该怎么办?”

“第二,你不该出了事下意识只怪别人,不讲理地去别人家里打人,这是我平时教你的吗?”

他没吭声,小身板挺得很直,默默应下所有罪责。

然后,细而硬的枝干狠狠落下。第一下,毫不留情的红痕,再多几下,皮开肉绽。

听到声响的淼淼不管不顾地冲出来,抓住他的小手,跪在他前面,哭着摇头。

“爸爸,别打哥哥。”

程诺僵硬在原地,然后弯腰,一把把小女儿抱进怀里。

“乖淼淼,原来你真的会说话了啊。”

他跪在后面,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痛,咬牙,笑得像外婆种在门前,最最灿烂的向日葵。

那天,淼淼终于开口说话。

那天,小小的阿北在心里埋下一个大大的承诺。

以后无论在哪,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更新,大家国庆小长假嗨皮!祖国70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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