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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佛者,应有三皈依,皈依于佛,皈依于法,皈依于僧。若皈依,必诚心诚意,追随一世。
程翊北不信佛,也不信命,逆天抗命小北爷,到头来也终究逃不过造化,一辈子,皈依于一人,虔诚到死,认命至终。
***
新婚一年纪念日,弯弯和程诺的浪漫约会还没来得及写下开篇,就接到她妈的电话,说有要事宣布,电话里,语气严肃。
弯弯吓得拎着包就往她妈的花店跑,对,她妈从公司一把手的位置隐退,在他们曾经住的老旧小区的街角开了一家花店,美其名曰修身养性,但凭她妈的能力,花店很快在那片地区小有名气了。
顾淮生造成的悲剧,在她妈身上仿佛看不到一点痕迹,但她爸说,开始的一年,她每天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直到他厚着脸皮搬进她家,每天守着她,她才慢慢有好转。
说起这个,她爸那颗萌动的春心仿佛一直未死,她妈被害那天,如果不是警察拦着,他差点把顾淮生那个畜生打死。后来这几年,他像跟屁虫一样黏着她妈,她要赶他,他就没皮没脸地笑着,免费给她当花店的苦力。
也幸得他的陪伴,她妈万年冰山的脸,开始有了一点笑意。
程诺开车火急火燎地赶到花店,弯弯解了安全带就往外冲,程诺拉住她,帮她围巾戴好,唇角耐心而温柔地笑着。
“别着急,小心摔着,爸妈没事的。”
她点头,由他牵着进了花店,却看到里间琳琅满目的一桌美食,她妈细心地整理碗筷,她爸笑得像个傻子,乐呵着端菜。
弯弯石化在原地。
“这就是……你们出的大事?”
她妈难得温和地笑了,下意识白了身旁的人一眼,藏了些许羞涩难言。
“是你爸大费周章,硬要叫你们来吃饭。”
“没什么大事,就是……”
“明天我跟你妈要去领证复婚!”
盘子跟大理石桌一撞,清脆的声响,她爸把最后一叠小龙虾放下,笑得一脸烂漫。
“后天我们还要去欧洲度蜜月。”
她妈笑着抱怨。
“老夫老妻了,是他硬说要度什么蜜月。”
弯弯终于反应过来,抱住程诺的手臂,钻进他怀里,哼唧。
“这叫什么事呀,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被叫来看他们秀恩爱,我想哭。”
她爸挑眉。
“不想看就走,你妈心疼你让我做一桌好饭菜,走了就没你份了。”
弯弯马上换了笑脸,连忙坐下。
“哪里哪里,要看的,狗粮好下饭。”
嘴上抱怨着,心里却是真实的欢喜。
他们之间的羁绊,过了十几年,总算,曾经的死结被解开,一根红绳,紧紧缠绕在彼此指尖。
年轻时多少尖锐和冲突,看尽半生风雪后,才学会珍惜身边简单的温暖,方得初心。
窗外开始下起雨夹雪,c城的雪,永远朦胧在雨中,看不真切,却越让人欢喜。邻居的小孩大喊着“下雪了!”,欢快地跑出。屋里,小暖炉偎着,红辣的鸳鸯锅,暖意四溢。
弯弯爱吃鱼,看到她爸做的红烧鱼,眼睛瞬间亮了,程诺最懂她,没等她反应,夹了大块到她碗里。
她笑得甜甜,正准备大快朵颐,却刚吃一口,一股强烈的反胃感上头,她捂着嘴冲到厕所。
这一吐,就死去活来。
程诺赶紧去扶她,等到她再次回来,她感受到头顶程诺和她妈的眼神异常严肃。
“弯弯,你例假是不是晚到半个月了。”他问她。
她懵懂得点头,最近工作忙,她都忘了这回事。
她妈眼神瞬间亮了,如狼似虎。
“弯弯,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妈冷眼睨她一眼,颇为嫌弃。
“吃完饭马上去医院检查,如果真是,明天花店就交给你爸管,我搬去你们家照顾你。”
她爸无辜地眨眼。
“弯弯是大人了呀,阿诺会照顾她的,我们不用担心。”
“程诺马上要带队去国外参加奥运会,他是教练,任务很重。她这丫头没心没肺,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能放心?”
“那我们的蜜月呢?”
“蜜月有孙子重要?”
她爸识相地闭嘴,眼神饱含怨念,颇似怨妇。
说好的蜜月七日游呢?
***
十个月后,金秋十月。
弯弯挺着大肚子,住进病房,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肚子里的小宝贝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
程诺穿着国家队的教练服,飞奔过来,白色的t恤被汗湿透了,他目送弯弯进了手术室,自己靠在墙上站着,眼睛盯着那扇门,片刻不离。
无论当选手还是教练,从来没有任何一场比赛能让他有现在这么紧张。
弯弯刚进来不久,又送进来一位孕妇,她面容狰狞,表情很痛苦,小腿上羊水和着鲜红的血液,看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医院的大手术有两个隔间,可以同时进行两台手术,弯弯等待打麻药的间隙,听到隔壁的动静。
“孕妇怀孕前酗酒,有酒精性脂肪肝,再加上这次受到外力撞击,失血量已经超过正常范围,得赶紧剖腹产。”
医生皱眉,抬高音量。
“家属呢?家属还没签字吗”
“家属嫌剖腹产贵几百块钱,不肯签。”
“胡闹!人命关天,现在是舍不得几百块钱的时候吗?”
手术室外,一个男人扯着嗓子怒骂。
“我没钱,不剖腹!能生就生不生拉倒。”
“这个不要脸的,肚子那么大还赶去赌场打牌,她把我借的钱输了,她死在手术台上也是她自作自受!”
孕妇疼得大哭,血流个不停,外面的丈夫依旧绝情冷漠,弯弯听不下去了,咬牙,忍着宫缩的疼痛,嘱咐医生。
“跟她老公说她手术的钱我出,快让他签字,给她手术。”
五分钟后,那边的手术灯终于亮起,弯弯松了口气,强烈的宫缩一波波席卷,疼得她说不出话,意识渐渐模糊。
两小时后,婴儿室响起第一声啼哭,程诺和她爸妈激动地围上去,护士尴尬地笑了。
“是个男孩子,但不是骆小姐的,骆小姐快了。”
说罢,眼神四处寻找孩子父亲的身影,却空空如也,无奈,只好先把孩子送进病房。
又过了十分钟,一声清脆的啼哭。
“恭喜,很漂亮的小姑娘。”
程诺围上去,粉红色的小脸,小小的一团,弯弯月牙眼,像极了小时候的她。
他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将她抱起,看到爸爸,她笑了,那一瞬间,仿佛这世界江河湖海,都失去了色彩,只余满心的温暖。
宝宝因为有些黄疸,一直在医院观察治疗,她跟小光头几乎同时出生,许多检查都是一起。
宝宝取名程翊淼,是她外公外婆几个月前从寺庙求来的名字。
小光头没有名字,因为他出生不到三天,他爸他妈都跑了,再无踪迹。小光头的名字是照顾他的护士看他光着脑袋,随口取的。据登记的材料,小光头的爸妈都是无业游民,他是早产,需要住保温箱,他们负担不起费用,选择不负责任,一走了之。
医院可怜他,等他满月,完全健康了,就要送到福利院。
大家都叹息孩子的可怜,可是孩子却还不谙世事地笑着,不知道这个世界在他出生时就开始对他残酷。
小光头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澄澈干净,每次跟淼淼一起检查,两人的小胖腿蹬到一起,俩乖乖就会不约而同地笑。
淼淼生了一双很像弯弯的笑眼,却不如她爱笑,只有小光头睡在她旁边,闻着彼此身上熟悉的奶香味,她才会甜甜地笑。
出院那天,弯弯给小光头换上了跟淼淼成套的新衣服,一粉一蓝,两人并排睡在床上,乐呵呵地笑着。
小光头没有自己的衣服,永远捡别人不要的,弯弯觉得他可怜,特意买了许多新衣服给他,想在走之前给两个孩子拍照留恋。
快门按下的瞬间,两孩子的手竟然紧紧牵在了一起。
“嗯。”
“啊。”
不成话的语言,彼此沟通着,逼真可爱。
触到小手暖暖的温度,他们很开心,笑容单纯明媚。
离别终究要到来,弯弯抱起淼淼时,两人的小手纠缠了许久,被迫分开,淼淼的手指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开始大哭。
小光头是保温室最乖最不爱哭的孩子,此刻,两腿费劲地蹬着,哭得撕心裂肺。
刚刚满月的孩子,好像,懂了别离。
程诺轻轻从她手里抱过淼淼,却也哄不好她。
弯弯看着病床上大哭着的小光头,他下巴上的奶渍都没人帮忙擦去,指甲长长了,划破手背细嫩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疮疤。没有娘疼的孩子,永远最可怜。
她不自觉红了眼眶,转身,扯扯程诺的衣袖。
“程诺,你介意再养一个孩子吗?”
“我们,可以好好抚养他的,两个孩子还能作伴,对吧?”
在她湿润期盼的眼神中,他叹气,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
“淼淼跟你都这么舍不得,那以后,就是淼淼的哥哥了。”
那天,小光头穿上第一件新衣服,跟淼淼一起被抱回了家,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程翊北。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篇
淼淼和阿北的故事,不知道你们期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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