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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回到七中,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第二次月考,她力压方卓林,成了第一,无论是七中还是十一中,她又成了另一个传说。
淼淼心情也不错,自从她回到七中后,程翊北不再排斥她找他,每次放学后看到她在十一中校门口等他,开始还冷言几句,后来无奈接受了,偶尔七中放学放得晚,他还会倚在七中大门旁的围墙上,静静等她。
淼淼看到阿北等自己,像撒野的小白兔,一股脑跑到他身边,抱住他胳膊。
“哥,你今天竟然等我!”
“要下雨了,怕你没伞。”
少年的唇抿得很紧,装作若无其事。
“哦。”淼淼手伸到后背,偷偷把书包侧面的伞塞进包里,然后笑容潋滟。
“对,哥,我没带伞,最近天气不好,你一定每天都要来。”
回去的路上,偶尔程翊北在奶茶店排了班,需要兼职两个小时,淼淼就乖乖坐在角落写作业,小姑娘累了困了,就随心所欲地趴着睡着,他无奈,抽空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给她披上。
快到八点的时候,店里的高峰已经过了,他们都没吃饭,他就用剩下的材料,给她烙一个华夫饼,或者做一杯热可可,小姑娘胃小,总是吃不完,剩下的就笑盈盈往他手里塞,他眉目疏冷,却含着笑意,接过笑纳。
店里的同事调侃:“阿北,从没见你对那个女生这么温柔过。”
看着桌上睡意憨憨的少女,他几乎脱口而出:“她是我妹。”
下一秒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个错误,他却总学不会修改。
最近这几天,他发现淼淼总是很容易饿,才到奶茶店,就捂着肚子皱眉,有时实在忍不住,眼睛盯着他工作的流水台,口水吞了又吞。
这一切他尽收眼底,默默给她做了许多蛋糕,趁老板不在,偷偷放她桌上。
一直教养甚好的淼淼,竟然也开始狼吞虎咽,他无奈。
“最近饿鬼投胎?”
她笑,唇色有些苍白。
“我在长身体啊。”
他心里有疑惑,却没多想,直到三天后的下午,他照常在七中校门口等她,准备送她回家,却在旁边的小巷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
“妹子,你就再给我们点钱吧,我们就再抽一回,我们实在忍不住了。”
“不是我不给你们,我的生活费,还有我能动的压岁钱,我都给你们了,你们有一次就有下一次,叔叔阿姨,听我一句劝,好好去戒毒所戒毒吧。”
男人和女人面目瞬间狰狞。
“你不给我们钱,我就去找阿北!”
“对啊,那小兔崽子打工的地方我可都摸清楚了,他干那么多活一定有钱,实在不行,我就去他学校闹。”
淼淼急了。
她好不容易才感觉到她哥身上的戾气少了,他也变得比以前爱笑了,如果他好不容易过上的稳定生活被打破,她不知道他会放纵自己跌进怎样的深渊。
“别,我明天想办法……”
她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冷硬到极致的声音打断。
“你要想什么办法?”
少年把书包扔在地上,一手揪住他爸妈的手,死死地,拉着他们离开。
期间,没看淼淼一眼。
“哥。”
她忍不住的低唤,让他脚步一顿,回头,却是淬了寒光的眼神。
“程翊淼,谁让你自以为是”
“收起你的同情心,以后别来找我,我配不上程大小姐的施舍。”
转身,这些天的温暖,都落地成空。
淼淼红了眼,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复。
而他,心里弥漫泛滥的苦涩,浸润一片。
他终究,还是拖累了她。
这个黑暗的世界,有他一人就好,他不许她进来。
之后,淼淼再也等不到跟她一起回家的少年。
许多次见到的,是他身边明艳动人的女同学,在他身侧笑语嫣然,十一中的校裤被她换成短裙,百褶裙摆随风飘扬,她随他一起的脚步带着难掩的雀跃欢喜。
她松了口气,他身边有人守着就好,心里却又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很快,一年过去了,他们进入高二。十月,他们十七岁的生日到了,在家里跟家人吃完生日宴,她背着小挎包就往外冲,外婆皱眉,想叫住她,却被弯弯拉住了。
“这丫头,外面天黑了,又快下雨了,她这是要去哪?”
“今天也是阿北的生日,她心里难受,就由她去吧。”
“跟阿北在一起,淼淼不会有事的。”
她从城里最好的蛋糕店买了蛋糕,刚出蛋糕店,外面下起大雨,眼看零点就要过去,她咬牙,脱下外套,包住蛋糕的盒子,冲进雨中。
小时候就说好,每个生日,她都要跟他一起过。
十一点,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他熄了抽了一半的烟,心里闪过一丝期待,很快消去。
他那对父母,从来不会温柔地敲门,也不会记得他的生日。
打开门,迎着闪电冰冷锐利的光,他瞳孔一瞬放大。
矮他一个头的小姑娘,站在雨幕中,浑身湿透,白色的帆布鞋变成了小船,浸在一滩滩雨水中。
“哥,生日快乐!”
她把生日蛋糕捧在他面前。
心就像被撞开了什么,遍布的乌云里,仿佛还存有曙光。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开门,但看到小姑娘明显被雨淋傻的模样,终究不忍。
半小时后,她洗了一个热水澡,穿着他十一中的校服t恤,刚好可以当睡裙。
她没有带内衣,长发搭在颈间,水珠落下,白t恤逐渐透明,少女姣好的身段显山露水。
他轻咳,拿起外套,把她包住。
“哥,我不冷。”
“乖乖穿着。”
出租屋很破,唯一像样的家居就只有两个掉了皮的破沙发,他把两个沙发拼在一起,两个人各坐一头,中间放着蛋糕。
隔着烛光,她笑容明丽。
“哥,生日快乐。”
“嗯,你也生日快乐。”
他从书包的里层掏出一个精美的礼盒,递给她,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一条缀了星月的项链,静静躺着。
“卡地亚联名项链星月纪!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他灌了一口啤酒,轻笑。
这个本来是买给她十八岁的成年礼,现在的日子总让他觉得等不到那一天,于是,提前送了。
“猜的。”
“这个太贵了,我不能要。”她塞回他手里,他却霸道地起身,径直走到她身后,把项链给她戴上。
“一个项链我买得起,你喜欢就好,不要取下来。”
淼淼只好乖乖点头。
就在他们准备一起吹蜡烛许愿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那个兔崽子在家呢。”
是窸窸窣窣拖鞋声。
“上次偷他的钱用完了,这次还能要到吗?”
“管他!他是我儿子,就该养我们,实在不行就去找他养父母,那家子有钱得很。”
两人的声音很高亢,完全不是平时奄奄的的样子,很明显,应该是刚抽过。
面前的淼淼脸色有些苍白,垂在膝上的手,在颤。
他凝眉,一把把她抱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少年棱角分明的眉目,带着慌乱和果决。
“程翊淼,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
话音落下,他把蛋糕扔进垃圾桶,朝门口走去。
“你们还知道回来?”
她在被子里,听到的是有人一脚重重踹在他胸口的声音。
“你这是跟你老子说话的态度吗?”
“钱呢?”
中年女人因为长期受化学药品的侵蚀,脸上坑坑洼洼,在夜晚格外恐怖。她开门见山,直接问他要钱。
“我刚交学费,没钱。”
他话音落下,迎接他的就是无情的拳打脚踢,他们现在很兴奋,脚用力踩在他身上,脸上还泛滥着诡异的笑容,已经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强忍着,看着被子里冒出的脑袋,一张泪眼婆娑的脸,拼命摇头。
不能出来。
半个小时后,他们身上那滚劲过去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接了个电话,有人约牌,又兴高采烈地出门,而地上被打得瘫软的他,没有看一眼。
等他们走远,淼淼从床上起来,跌跌撞撞跑到他身边,跪在地上,哭着扶他坐起来。
“哥,我们去医院,你跟我回家,不要待在这里了。”
他摇头,努力挤出笑容。
“家里有药,涂点就好。”
“淼淼,你也听到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不要随便来找我,太危险。”
淼淼的眼泪缀得更凶,她死死抱住他,拼命摇头。
“哥,我努力你也努力好不好,我们一起考一个很好的大学,我们一起去一个别的城市,逃离这里。”
“你答应我好不好?”
在少女带着浅淡芳香的颈间,他像是贪婪的恶狼,拼命嗅着,来寻得唯一一丝的安心。
“好。”
如果我可以逃离地狱,那我一定为你建造一座天堂。
那天晚上,她坚持要跟他睡在一起,他想拒绝,又受不了她秒红的眼睛,无奈钻进她的被窝。
她像小时候一样,喜欢钻进他怀里,像八爪鱼缠在他身上。
少年的脸红了。
“哥,你谈恋爱了吗?”想起那个总跟在他身边的女生,她忍不住问。
他皱眉。
“你听谁说的?”
见他这样回复她安心了,心满意足地闭眼。
他帮她把碎发别在耳后,想起什么,别扭地开口嘱咐。
“高中谈恋爱不好,别人追你不要答应。”
她笑,轻“嗯”了声,脸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他身体僵硬了,又很快听见她浅浅的鼾声,不忍心扯开。
零点的钟声已至,十七岁的阿北偷偷在十七岁的淼淼熟睡时,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身上的痛仿佛没有知觉了,他望着窗口雨后的月色,突然觉得,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也十分值得。
可是啊,他没看到怀里的姑娘偷偷睁开的笑眼,以及浅浅勾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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