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十二岁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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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桂,字天士,苏州人,现年二十七岁,家中世代学医,可谓家学渊源。他本人在父亲死后就迫于生计开门行医,那时他才十四岁。偏他聪明好学,一边看诊一边还不忘提高专业水平,只要听说某人擅长治某病,就会前去求学,十多年间将江南名医的门楣都跑了个遍。世人都说叶天士师门深广,最能兼百家之长。
这样的人不成功,谁成功呢?
若是在原来那条时间线上,叶桂会逐渐成长为一个正统的中医权威,开门收徒,达成“大江南北,凡是说到医术就以叶桂为祖师爷,传播百年,门徒众多”的成就。
但命运在小光球携带宿主降临世间的时候就注定要改写了。
北京出了个小八爷,养出天花痘苗来,毒性小不说,凭借着朝廷之能,产量还高得能够兼济天下。这下江南杏林可就震动了。要知道,在清朝早期人们的认知中,医术最高明的大夫都在民间,只有那被富贵迷了眼的,或者学艺不精的,才会去紫禁城里做奴才。
什么时候皇族也能出名医了,不会是爱新觉罗家造假吧?
这是包括叶桂在内的民间大夫共同的疑问。就在大家半信半疑的时候,康熙带着传说中的天花痘苗南巡了,还大方地将这些“御苗”分发给民间大夫。
大家回去一试,好用还真是好用。这下众人对“京苗”是真实服气了,不光各个主要城市的大夫都开始养起了“京苗”的后代,每年春季还巴巴地盼着北京发出来的新苗。听说八阿哥发了毒誓了,但凡全北京还有一个老百姓没种痘,他就不大婚。为了能让八皇子顺利结婚,京城这几年种痘的规模一年比一年大,费用一年比一年低。
听说最便宜的普通痘苗都降到二十个铜板一针了,简直是慈善啊。
叶桂跟他的好友、同门平时议论起来的时候都忍不住感慨。“嗐,到底是天子脚下,人命都金贵一些哈。”“只怕再过两年,京城大街上的乞丐都要被拉去种痘喽。”“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苏州呢?”
不过呢,虽然对天花痘苗服气,但对于小八爷那个孩子的医术,大家心里还是打个问号的。
“南巡的时候见了,不过寥寥几句,像是个学医人,但也不能排除事前排练的可能性啊。”
“就算从三岁开始就在太医院耳濡目染,就太医院那群只会争权夺利的蠢货,能教出什么好医术来?”
叶桂倒不至于自大到认为北京的医者无一可取,但确实小八爷的年龄摆在那里:十二岁。叶桂自己是个天才,但十二岁的时候也不过是读了一百本医书罢了,不敢自称熟手。
本来,大家或者在心里嗤之以鼻,或者在心底暗藏疑虑。左右京里的皇子离他们太遥远了,他是好是坏,都影响不了民间大夫们的日常生活。
但接下来,京中的邀请函来了。第一届医术交流大会只发到了两江总督、闽浙总督、直隶总督下辖区域,且得是乡里作保的名医,才有资格拿邀请函。本来大家还以为这又是追求富贵的庸医欺上瞒下捞好处镀金的途径,没想到随着邀请函而来的是八阿哥的亲笔说明:
第一,交流大会就只是交流大会,交流完就散,没有赏钱,也没有官当,他给大家包食宿,肯定不让他们亏钱,但更多的好处,抱歉没有,考太医院请赶早。
第二,交流大会上每个与会之人都要发言,言之有物,讲述自己的心得,或者行医中的见闻都可,但必得讲满一个时辰。会后他找了五例疑难杂症,与众人共同探讨。这中间若是发现有人名不副实,或者冒名顶替,那必得将他出糗的事迹编成歌谣在各大城市传唱,以后再不能骗人。
没有好处,还有社会性死亡的风险,可算是拦住了一批投机客的脚步。
但这么一来,响应的人就少了。名医们自重身份,或者年事已高,再或者就是比较保守,想让其他人先去探探路。总之,十个里面能动一个,就很好了。
叶桂就是动的那个。
他本来就是为了求学可以跑几百里路的人,二十七岁又是一个进取的年纪。不就是进京去见见那个小神医吗?怕啥?而且单子上列的议题多有趣啊,什么“新型天花痘苗可以从牛身上提取,等待同行帮忙验证”,什么“西洋医生有专门测量体温和血压的仪器,与诸位同行共赏”,什么“肿瘤导致的不治之症的调养方法”……
就算是为了听一听这些前所未闻的东西,叶桂也愿意走上一趟北京。
何况,官府包食宿。
叶医生不是一个人进京的,他还拉了他的好友章弈。章大夫一开始不想去,他就是那个说“太医都是争权夺利的蠢货”的人。与虚心好学的叶桂不一样,章大夫本事是有的,就是傲气。也因为章弈傲气,杏林中没人跟他做朋友,只有一个叶桂,敬佩他的医术而总来招呼他。
“子棋,官府包食宿嘞。”叶天士笑呵呵地面对章大夫的冷脸,同时动手动脚,连拖带拽。
章弈被他缠得没办法。“你就这么想去见那个什么小王爷?”
“万一真是神童呢。”叶桂道,“就算不是神童,京城毕竟是全国精华汇集之地,长见识也好。保不准还能淘到什么好药、好药方呢。”
好友像一块乐观的狗皮膏药,章子棋只能屈从。于是两人收拾一番,跟家人告别,就上了北行的官船。
这第一届医术交流大会是康熙过问过的,所以江南任上的曹寅、李煦等人都跟下面打过招呼了。因此官船上的小吏见了邀请函和身份文书就待叶、章两名医生客气万分。没收船费也就罢了,住所也干净,每日还有三个热菜,其中一个是荤的。
这就很见诚意了。
官船沿着大运河走了一个月,就停靠在无定河的码头。下船就是官道,沿官道再行两日,便是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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