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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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警局。

陆兆戴着手铐的手放在桌子上，对面是个年轻的小警察。

“调查结果显示，其他人都吸食了＊＊，而且不止一次，你没吸，是没来得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警察绷着脸，态度严肃。

“警察同志，你也知道了我没有吸毒史，以前没吸现在更不会吸。”陆兆往后一坐，手铐“哗啦啦”地响。

“那你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你不知道他们聚众吸毒吗？”

“还真不知道，也不认识他们，你们可以去查监控或刷卡记录，我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我问的是为什么你会跟他们在一起？”小警察无视他的话，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次。

陆兆笑了一声，重新把手放到桌子上，凑得近了些：“你也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去的目的不就是‘交朋友’吗！”

小警察眉头一皱，呵斥：“这位同志，这里是警局，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请你说话注意点儿，把态度放端正！”

陆兆挑了挑眉，一副不咸不淡地样子。

小警察看了他一眼，依旧皱着眉头低头看手中的资料：“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的包厢里？”

陆兆又笑了一声，低声道：“就是想‘交个朋友’。”

“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么大的人了，难道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吗，不是什么人都能交朋友的，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吧啦吧啦……”小警察食指点着桌子说得一套一套的。

陆兆缓缓靠向椅背，翘起二郎腿，吊着眼梢看着他，继续，继续说！

小警察面部表情虽然不怎么丰富，讲起道理来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陆兆打着哈欠，早已神游天外。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那小警察才终于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你可以走了。”

“嗯？”

小警察解了他的手铐，再说了一句：“你的问题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陆兆扭了扭手腕，语气‘诚恳’：“谢谢警察同志的教育，非常受用。”

“应该的，这是我的职责。”小警察站得笔挺，满脸正义。

“……”

警局里还算安静，陆兆走过长长的走廊，一拐弯就到了门口，喧闹声隐约从厚重的玻璃传进来。

陆兆又走近一些，透过玻璃看了一眼，原来是一群记者正守在大门外，保安赶都赶不走。

若真这么出去，出现在gay吧加上疑似吸毒被抓，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再被那些营销号稍稍一加工，把同性恋和吸毒的罪名直接扣他头上，那他的演艺生涯也就真的到头了。

陆兆退回去，坐到走廊的长椅上点了根烟慢慢地抽着，全然不知离警局不远的地方正停着两辆车，都在等他。

“小周，你再确认一遍，他们是不是真的已经把人放了。”郑嘉平又拨了一次陆兆的电话，依旧关机之后扭头对小周说。

“是。”

“喂您好，我是若阳的朋友，请问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没事了？”

“他已经出来了？”

“好，谢谢您，打扰了。”小周挂断了电话看向郑嘉平，“确实已经放人了。”

郑嘉平看向门口那些守株待兔的记者：“怕是因为她们才不敢出来吧，那就等着吧。”

“要不，我进去看一眼？”小周有些犹豫。

“如果你能在这些记者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出来，又不会让她们认出来，那就进去吧。”郑嘉平说完之后坐进了车里。

“……”

他们的车子停在离警局一百米远的一个拐角处，而另一头也停了辆车。

副驾驶的混血青年艾文扭头看向正要下车的男人：“容，你要去哪里？”

“进去看看。”容实关了车门，戴上墨镜和鸭舌帽，裹紧风衣头也不回地往警局走去。

艾文嚼着口香糖，探出头看了会儿他的背影，又缩了回去。

容实伪装得够彻底，成功越过那些记者进了警局，也没引起谁的注意。

容实进去没多久便看到了坐在走廊长椅上的陆兆，他这会儿手机刚开机，正百无聊懒地瞎逛呢。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抬头，直到容实摘了墨镜走过去，再坐下，他才撩起眼皮看过来一眼，愣了愣：“……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容实摘了帽子拿在手里。

陆兆看了眼他的装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个你不用知道。”容实看向他，犹豫片刻，道：“你为什么会去xx，又为何跟那些人混到一起？”

“像我们这种人去那里不是很正常吗？”陆兆反问。

“是吗……”容实站起身走到窗户旁，掏出根烟点上，“你这样乱来，难道他不管吗？”

“谁？”

“郑嘉平。”

陆兆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让他管？”

容实抽了口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容实捻灭了烟头转过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出去的时候门口的记者确实已经散了。

很晚了，他们走到车旁时艾文歪着脑袋睡得正香。

陆兆大老远就已经看到了副驾驶座有人，见又是这个混血青年也不奇怪，状似若无其事地坐进了后车座。

关门声吵醒了副驾驶座的艾文，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左右看了看：“你出来了？”

容实“嗯”了一声，从后视镜看了眼正扭头看着窗外的陆兆，启动了车子。

载着三人的黑色轿车很快便隐入了黑暗中，不多时，另一辆轿车缓缓使了过来。

“郑总，要跟过去吗？”小周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问。

郑嘉平关了车窗，揉了揉眉心：“不用，回去吧，送我回老宅。”

“是。”

一路无话，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目的地，郑嘉平下了车，开门进屋的时候里头意外还亮着灯。

他在玄关处脱了鞋和外套走向客厅里的沙发：“爸，您怎么还没睡？”

头发半白的老头似乎正在等他，见他回来脸上也没什么情绪波动，语气反而颇为严肃：“对今晚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

郑嘉平斟酌再三：“是我太大意了。”

“这次的事情很严重，警方很快就会找到你头上。”老头喝了口茶，“这次我可以帮你解决。”

“谢谢爸。”

“记住，若再有下一次，谁都帮不了你。”

“是，不会有下一次。”

“我不管你们俩现在闹成了什么样，只要一天没离婚，她就还是你的妻子，你是个有家室的人，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别再来往了。”老头拄着拐杖起身，慢慢地走向二楼。

郑嘉平久久未动。

＊

另一头，容实的车也缓缓停在了陆兆家的小区门口。

车里一阵安静。

陆兆从后视镜看了眼驾驶座的人：“上去坐坐？”

“太晚了。”许久后容实才说。

“怎么，急着回家啊？”陆兆边开门边问。

“没有。”

陆兆笑了一声，下车后“砰”地关上门，绕到驾驶座那边，低下头两手撑着车门问：“为什么先送你的小情人回家？”

容实没说话，而是突然开门下了车。

陆兆让到一边看着他，挑眉：“想进去坐坐？”

“你愿意让我进去我就进去。”容实离他很近。

“抱歉，家里有人，下次吧。”陆兆笑了一声，随口说了句就要越过他走人，容实却及时抓住他的手猛地一拽，下一刻已经把他抵在了车门上，两人鼻尖碰着鼻尖，容实灼热的呼吸落在陆兆脸上：“谁在你家？”

“你猜……”话说一半，容实已经低下头狠狠封住了陆兆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