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见梁元帝,唯有佛诵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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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后,老爹还是没醒。
我亲手煎了药去老爹房里,消失了三天的张不疑和穆飞鹰倒是来探望了,两个人各怀鬼胎,我向他们打听老爹亲信肖意平的情况,他们倒是口径一致,一律推说不知。
我憋了一肚子气,回到房间差点想砸东西。大家闺秀当了这么些年,我爱砸东西的习惯倒是一直都没改。
小菊上来安慰我:"小姐,您不用太担心。老爷这些年什么风浪没经过,这次也肯定没事的。"
然而就算经过大风大浪,也不一定就不会在阴沟里翻船。
变故出现在半个月后。
穆飞鹰和张不疑的人火拼了起来,双方在江上恶斗,死伤无数。我是在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得胜的穆老二领着人冲进了凌府,我正站在老爹床前,冷冷淡淡地道:"穆二当家,你这是做什么?"
穆飞鹰顶着满身血迹,手中还拿着刀,另一手提着人头。我移开目光,只觉得恶心恐怖得要命。他将人头往地上一扔:"好叫凌老大知道,我已将咱们龙沙帮的叛徒处置了!"
叛徒?是剪除异己吧?我没敢把这话说出来。这才过了几天,老爹手底下这帮人就开始造反了。我恨自己连套像样的武功都不会,一点忙都帮不上老爹。
然而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穆飞鹰这厮得意洋洋地环顾一周,见没人敢出来说话,竟然冲着我笑了笑:“大小姐多日照顾凌老大操劳,可别累坏了身子——送大小姐回房去。”
这竟然是不准我照顾老爹了。
我孤立无援,谁知道我一走,这些人会拿老爹怎么样?我看向旁边的人:“陆伯伯,你是跟着爹爹当年创立龙沙帮的元老,爹爹当年还替你挡过一箭,你不记得了吗?”
穿着暗红色衣袍的老者看了一眼床上的老爹,眼中流露出惭愧之色,但还是别过了头不发一言。
“高伯伯,你跟着爹爹也有二十多年了,当年如果不是爹爹施以援手,你们全家都要被土匪杀了,你也不记得了吗?”
站在最后的老者只是低着头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我目光所到之处,都被他们避开,我攥着手,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在座的不是龙沙帮的元老,就是帮里的干将,爹爹对你们的恩情就算能忘记,可你们怎能连江湖道义也不顾?别忘了爹爹还是朝廷命官!”
沉默了许久,才有一人道:“大小姐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如此忘恩负义。穆老二,我们推举你做龙沙帮的大龙头,你须得善待大小姐。”
穆飞鹰闻言只是笑了笑,将我从头打量到尾:“这是自然,鄙人亡妻已去多年,就让凌小姐给我穆老二做个续弦如何?”
“穆飞鹰!你这混账,怎能如此不要脸!”
人群里立刻响起一片骂声,我气得脸色发白,姓穆的这王八蛋还自我感觉良好:“诸位,我若娶了凌小姐,凌老大自然是我老丈人,岂有待老丈人不好的?”
他话音落,又是一片骂声,却没有一个出来帮我的。我方才气得脑子发热,现下却忽然有些冷静,老爹一直在帮中威望甚高,穆飞鹰这厮阴险狡诈,半点老爹的风采都没有,是怎么教这些人听他话的?
老爹手底下这些人,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心下存疑,眼下又势单力孤,便不欲与这姓穆的多起冲突。穆飞鹰这厮全然不将众人喝问放在眼中,只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就叫人把我送回去。
小菊似乎忍不住要为我说话,被我拉住了。回到房间,小丫头已经气哭了:“小姐,他们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
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只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我细细回想往日里老爹身边的人,这才发现除了傅一平外,老爹平日里的近身心腹竟也都不见踪影。方才在老爹屋里的那些人,我素日虽与他们没什么交集,但倒都能认全。我想起刚刚先为我说话的那个人,那人叫白羽高,原是几年前太湖白家灭门案中的幸存者,老爹帮他报了血海深仇,他一直视老爹为再生父母。
其他人名义上虽然与老爹互为兄弟,但面对老爹,却谁也没有白羽高那样问心无愧。老爹曾说过,下面堂□□上来的银子,他只信白羽高没有昧一文钱。
我如今在这高墙大院里,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拼一把,那就彻底完了。
我心下心潮涌动,忽然想起白羽高平日里正是住在江边一处宅院里,那地方离这里不远,若是夜黑风高摸过去,想必也很难叫人发现。
我必须试一试,否则那姓穆的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把我的想法跟小菊说了,她点了点头。眼下我能信任的人只有她,而我又不能离开凌府。穆飞鹰虽然对我存了不轨之心,但终归没有将我们拘起来,想必是他得意过了头,没将我们两个弱女子放在眼里。
我写了一封信,交待小菊藏起来,两个人又研究了去白家的路线。好在这几年我总是拉着小菊出门,那片地方虽不常去,但也知道怎么走。我们两个几乎一夜无觉,终于等到第二天傍晚,府中的江湖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我偷偷摸摸地把小菊送到后门,由她带着信出了凌府。
我焦急地在房中等了半夜,小菊终于回来了,却没有带回白羽高的回信,如同我所料的那样,他既不愿反抗穆飞鹰,又不愿出卖老爹的女儿,便把小菊送了回来,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老爹这次的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白羽高拒绝了我,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再从长计议。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凌府的喜事已经操办了起来,凌知府家女儿嫁人的消息传遍了荆州城的大街小巷。
我正无措地在房里乱转时,在外面打探消息的小菊忽然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小姐,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好像碰到了傅堂主。”
傅堂主就是傅一平,老爹亲信中的亲信,自从老爹出事后,他就失去了踪迹。
我忙问:“在哪儿?”
“就在咱们平日里常去的聚仙楼。”小菊压低了声音:“我瞧得也不真切,那人打扮上倒像个打杂的,但我见过傅堂主几次,觉得跟他很像。”
我却知道那十有八九就是傅一平,因为很少有人知道,聚仙楼就是老爹的产业。
眼下老爹重伤,情况不明,我自己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若能从傅一平那里把事情搞清楚,再和他里外联合,我和老爹方能有胜算。
我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便让小菊再去聚仙楼看看,我自己却是不能离府的——即将“成亲”,我这个新娘子若是乱走会惹人注目。
小菊回来时,给我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傅堂主果然在聚仙楼里,并给我带了一封信。
我将信拆开,信里向我询问了府里的情况和老爹的状况,还有一些安慰的话,我一颗心终于稍稍安定,立刻提笔写了一封回信。
又过了一天,傅一平的回信来了,他要我在明日下聘时将穆飞鹰留在府中,尽量让那厮和我单独相处,而他则趁机带人冲进凌府,打穆飞鹰一个措手不及,也能将老爹救出来。
“小姐,可是这样的话,你的安全……”小菊有些不赞同这个计划,傅一平的意思我明白,留得住穆飞鹰这个狡猾的江湖人的,只有一个温顺的未婚妻,我少不得跟他周旋。
我摆摆手:“只要爹爹平安,其余的一切好说。”我又道:“我请穆飞鹰来的时候,你就看机会躲回自己房间,这府里免不了一场恶斗。”
“不行,我得守在小姐身边。”小菊才不肯离开我,她说是我的丫环,这几年我却从没跟她摆过什么小姐架子。我好说歹说也拗不过她,到时候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转眼就到了下聘的日子,穆风衣亲自来了。我拿出我最好的衣服,自穿越后第一次用心装扮起来。
不得不说,我现在的身体的脸打扮起来真是少有的美貌。前世今生我见过不少人,却很少有及得上这张脸的。
门外传来通报,说是穆帮主已经来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走到院中。穆飞鹰已经等在凉亭里,看到我时,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我忍着他那恶心的目光的打量,向他微微一笑,行了一礼:“穆帮主。”
听我称他穆帮主,他故作惊讶:“小姐这声帮主,穆某可当不起。”
“日前多是误会,我明白穆帮主的难处。今日是特地向您赔罪的。”我斟了一杯酒,举到他面前,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低着头,又斟了一杯酒:“如今爹爹伤重,我一个女儿家没有主意,还望穆帮主……”我停了一下,改口道:“穆大哥多加照拂。”
“这酒我却不能喝。”穆飞鹰将我手中的酒拿了下来,手指故意在我手背上擦过:“你我如今将要做夫妻,照拂你是我应该做的。”
我忍着恶心继续笑:“穆大哥请坐。”
他坐下来,神态已经没有刚来时那般戒备,大概真的以为我认了命,为了以后的着落讨好他。“我听说穆大哥酒量一向极好,不知今日能不能再百忙中尝一尝我酿的菊花酒,顺便赏一赏花?”
穆飞鹰大马金刀地坐在我对面,闻言得意一笑:“小姐所邀,穆某岂敢不遵?”
我生拉硬扯地和这厮聊了快半个时辰,酒也喝了,菊也赏了,傅一平的人却还没攻进来。
我有些急了,暗中向小菊使了个眼色,她便找了个借口下去了。穆飞鹰的酒喝得兴起,要我给他弹琴,他来舞剑。
我抱着琴坐在亭中,穆飞鹰拿着剑在院中耍起剑法来。昔日我不止一次希望我能像那些仗剑的江湖侠客一样,现如今却困在这一方之地,由别人拿捏自己的命。
我面无表情地弹完一曲,穆飞鹰提着剑一身酒气地走过来,用剑尖指着我,冷笑一声。
我立刻起身:“穆大哥这是做什么?”
穆飞鹰眯起眼:“你是不是在想,你的丫环怎么还不回来?”
我心底不好的预感顿时疯狂地冒了出来,他挥挥手,我就看到两个人押着小菊走了进来。
小菊没有说话,只怔怔地看着我。我知道事情败露,顾不得自己脖子上的剑,拉着穆飞鹰的衣袖:“你饶了她,我求你了!”
穆飞鹰只是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我看到他手中的剑换了个方向,然后刺进了小菊的胸口。
她倒在地上,我冲过去抱起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躺在我怀里,全身都是血,只冲我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房间,天黑了又亮了,直到有人进了我房间:“小姐,试试嫁衣吧。”
我看了这个眼生的老嬷嬷一眼:“小菊呢?”
老嬷嬷没有说话,板着脸继续道:“小姐,试试嫁衣吧。”
“小菊不在,我就不换。”
老嬷嬷没好气地拿着衣服下去了。我这才记起,小菊并不是叫小菊的,她叫菊友,很美的名字。
我叫住那个老嬷嬷:“我要去看小菊。”
“小姐还是准备待嫁吧。”
没有人理会我的要求,府里的人像是都给穆飞鹰换了一遍,我更是连房门都出不去。
我不知道傅一平他们怎么样了,但想必凶多吉少。
出嫁那天,我被强行套上嫁衣,然后塞进了轿子。
穆飞鹰为了防止我逃跑,用软绳捆了我的手,轿子四周更是都被封住了。
送亲的队伍绕着荆州的大街走了一路,到处都是欢天喜地的声音。直到走到了一处偏僻些的地方,轿子忽然被人搁下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兵器击打声音。
“来者何人!凌知府家小姐出嫁,也敢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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