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见梁元帝,唯有佛诵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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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本普通的书,一本湖广一带集面上随便两钱银子就能买到的《唐诗辑选》,被狄云的师妹戚芳拿来夹鞋样子,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洞里被放了多年。
丁典却道那就是连城诀。
“连城诀便藏在这本书里。”丁典道:“唐诗剑法与口诀便是打开它的钥匙。”
狄云对宝藏压根不感兴趣,还没从他跟师妹美好回忆中缓过来。我便和丁典破译起了那本书。口诀是一串数字,什么四十一、十七、三十五之类的,结合唐诗剑法的顺序,不难破译出来。
江陵城南偏西天宁寺大殿,向西遥拜祷祝,如来赐福,往生极乐。
这便是连城诀的内容。
“乘船过江陵,两岸猿啼声。不见梁元帝,唯有佛诵经。”丁典忽然笑了:“佛诵经,原来是佛送金。”
他掂了掂那本书:“这书恐怕另有玄机,不过……”他笑了笑,递给狄云:“狄兄弟,你便把这书还给你师父吧。”
狄云没有注意我跟丁典破译出的内容,见丁典把书给他,正不明所以:“我师父?我到哪里去寻我师父?”
他说的伤感,丁典拍拍他肩:“相信为兄,你到那大宅院去寻,若见了你师父,你就跟他好生团聚。若见不着你师父,你也把这书丢在那处,用不了多久,你师父就来找你回家啦。”
丁典最后几个字语气可以称得上温柔,我却觉得寒气刺骨。
狄云拿了书就下山去了,我心里担心,丁典却劝住了我:“总要他自己去见识见识,他才明白这人心。”
狄云一去就是几天,回来时一身弄得脏兮兮的粗布衣服,连脸都被抹黑得认不出来:“丁大哥,凌小姐,你们先随我离开这里。”
我跟丁典没有异议,刚出了山洞没几步,丁典便道:“有人。”拉起我躲在一丛灌木后。狄云躲在对面的另一处。来者一共六人,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皂色绸衫的中年男人,身后紧跟着几个年轻男人,其中的一个我却认识。
那是曾经救过我的沈城,现在他已经明显长大了些,但我还是认出了他。他手中拿着长剑,剑已半出鞘,身形微弯,很是警惕。
那为首的老者,想必一定是他师父万震山了。
他们一行人在山洞前停了下来,万震山道:“咱们一路跟随那小子上这儿来,这儿倒真是隐蔽……若要藏什么东西,这里一定是个好去处。”
此时他身后一个年轻男人笑嘻嘻道:“师父,那年轻人说不定就是言师叔的同伙,咱们还是快些进去找找吧。”
他话一出,几个人都跃跃欲试。万震山眯了眯眼:“我这言师弟为人心黑手狠,里面难保有些机关毒虫。”他这话一出,旁边几个人脸上一僵,紧接着那万震山便道:“吴坎,你先进去探一探?”
方才说话的那个年轻男人后悔得脸上冷汗都流下来了。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刚刚从里面出来自然知道,但他们不知道。那个叫吴坎的人一脸倒霉神色,但也不敢违抗万震山命令,提剑走了进去。
待他进去一会儿后,万震山便仰着脖子喊:“里面怎么样?”
“放心吧,无事。”吴坎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他忽然又“咦”了一声:“师父,这地上有脚印,还是新的,这里刚刚有人来过!”
万震山立刻便带着人走进去,那山洞浅,几个弟子为了省事,几剑将洞口足有人高的杂草砍断削去,我们隐在树后,也能看到他们几人。万震山喃喃道:“难道连城诀被藏在此处,已经叫那人带走了?”
“那咱们赶快去追吧!”一个衣着明显比其他几人华丽了许多的年轻人道。
不多时,万震山就带着人急匆匆地冲出来,但刚走几步,就见下方走来一队人,都是本地的庄稼汉,用粗藤条编的轿子抬着一个财主打扮的老者。
“大师兄,你哪里去啊?”
万震山停了下来,眯眼看着那老者:“言师弟?”
被称为言师弟的老者拄着拐杖从藤椅上颤巍巍下来:“不错不错!总算你还记得我——那几个是你徒弟,见了师叔还不磕头?”
吴坎几个倒是没犹豫,跪下来见礼。老者很满意:“好得很,都是乖后生!大师兄,老弟我还是比不上你啊,家大业大徒弟多,如今连连城诀也到了你手中,老弟我羡慕得紧啊!”
万震山冷笑道:“师弟谬也,揣着明白跟师兄装什么糊涂,那连城诀不是早叫你取走了吗?”
“冤枉,我要是取了那连城诀,我不立刻跑了?还来这里碍师兄的眼?”老者拄着拐杖,眼睛朝那山洞撇了一眼:“师兄,师弟我行将就木,没几天好活了,如今又势单力孤——”抬他来的那几个庄稼人,早见不对跑了,只留下那老者,老者道:“师兄是师父的大徒弟,拿了连城诀,我也不敢有异议,只求师兄给我看一眼,我就心满意足。”
万震山道:“我们几个来的时候,这山洞里的东西已经被人拿了,不是师弟你又是何人?”
“我指天发誓,那连城诀绝不在我这里,这总行了吧?”老者无奈道,万震山目光逼着他:“咱们师兄弟当年拜在师父门下时,那誓不知发过多少,若是老天长眼,咱们也不会活到今日。”
老者叹气摇头:“那我自己给你看。”说罢他解了自己外袍抖索,除了玉扳指,火刀,火石之类的小物件什么都没有。
万震山哪里肯信他,当下就仗着人多势众,叫人去搜。
那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便和沈城走了过去,伸手就在老者身上搜,手一伸进去,但听他忽然一声惨叫,将手抽出来,只见他手背上,赫然爬着一直三寸来长的大蝎子。
那年轻人立刻把手一甩,将蝎子甩在地下踩得汁液四溅,他的手已然肿胀发紫,撩开袖子,一道红线自手腕而上,那蝎子毒厉害,他却强忍着不喊疼,头上已然冒出了冷汗。
“哎呦,万贤侄,你是从哪儿捉了这毒虫来?!”老者失惊道:“这花斑蝎子是最毒的,厉害得很哪,没有解药,晚一步就要人命,师兄你快来看看!乖乖我的妈!”
万震山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知道是着了他道,只得忍下一口气:“师弟,做师兄的服了你了,快把解药拿来,我们这就走人。”
老者为难道:“解药么?倒真是有的。我前些年好像配过一瓶,不知藏在哪个犄角旮旯,不过咱们师兄弟情谊深厚,我这就去找。那几个后生,来给师叔抬下轿子,你们师兄这毒片刻拖不得,得赶快着点儿。”
万震山还能说什么?只能忍着怒气叫人去抬轿,老者道:“师兄你别跟来,还是在此处看顾着贤侄,中了这毒,走得越快,毒发越快哪!”
万震山道:“不必了,我们还是跟着师弟你稳妥些。”当下命两个徒弟抱起他儿子,一行人紧随着那老者下去了。
待他们走后,我们从树丛后出来,我看狄云的表情,似乎是识得他们的,这才忽然想起,铁骨墨萼梅念笙的三个徒弟,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其中的戚长发是狄云的师父,那刚刚那个老者,岂不就是二徒弟言达平?
一个戚长发铁索横江,剩下的这两个似乎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这两人在这里彼此猜忌算计,那本唐诗辑选被狄云丢在戚长发家,他们若找到了,恐怕还免不了一番争夺。
丁典问狄云:“你见到你师父了吗?”
狄云摇摇头,向我们说出他下山之后碰到的事情,原来村里那大瓦房是他二师伯言达平所盖,他师父戚长发自从在万府“刺伤”万震山后就没了踪影,言达平便占了戚长发的屋子,扮成个城里的财主,拿挖聚宝盆当幌子,雇佣乡民将戚长发家掘地三尺。
他正说着,山下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竟像是言达平的。
毕竟是师伯,狄云按捺不住,飞身冲了下去。我道:“这人莫非被万震山暗算了?”
丁典点头:“这师兄弟三人俱是心狠手辣,当初梅大侠就是被他们用了阴险技俩重伤。”听山下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传来,他眉头皱了皱:“姓万的诡计多端,狄兄弟只有一个人,别中了他的招。”
他将自己的匕首给我,一路乔装过来,我们的兵器都留在了他处,唯有丁典一把匕首从不离身。我推回去:“丁大哥,这荒山上狼也没有一只,我能碰到什么危险?”
丁典轻轻地笑了笑,还是把那匕首留给了我:“若我需要动手,抢了他们的来便是,等我回来。”
他轻功极好,一旋身便没有了踪影。我将那匕首握在掌心,那上面还留着他的些许温度,将我的心磐石般地稳定下来。
我向四周看了看,找了一块光滑的青石准备坐下来休息,谁料刚一坐下,肩膀就被一个人从背后抓住。
我脑海里警铃大作,手中的匕首已然□□,却听那人道:“大小姐不要惊慌,是属下。”
我听这声音有些熟悉,那人松开了手,我便也按住了手中的匕首。身后的人从草丛里钻出来站到我面前,朝着我便是恭恭敬敬的一礼:“参见大小姐。”
面前的人不过三十岁,尚未蓄须,一副湘西农家的打扮。我道出他的名字:“傅一平?”
他是老爹的亲信,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我的神色警惕起来,傅一平忙道:“大小姐不要动怒,属下没有恶意。”
我信他才怪,傅一平快速道:“属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奉大人的命令寻访大小姐的下落,正好听说万府的人马来了湘西,属下便想一试,不想在这里碰上了您。”
万震山的府邸在荆州,那里是我老爹的地盘,这人又是梅念笙的徒弟,老爹盯着他并不奇怪。我道:“只怕不是为了找我,是为了找连城诀吧?”
傅一平叹气道:“大小姐,您毕竟是大人唯一的女儿。自从你走了之后,大人夙夜忧虑,早就不再派人追找你们了。”
我愣了愣,看着他的神色,倒不像作伪,但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愿意相信。见我冷着脸不说话,傅一平从怀中摸出一个乌木的匣子:“这里面是大人写给小姐的家书,属下随时带在身上,大人吩咐,看不看全凭小姐,他在府里等着小姐回家。”
我的眉紧紧地皱了一下,心里只想笑,等我回家,等我回家?我还能信他对我这点父女之情么?
傅一平奉上匣子,像是顾忌着丁典,朝我行了一礼就消失在树丛里。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多时,丁典和狄云回来了,狄云手中还抱着一个重伤的老者,正是言达平,果然那万震山对他师弟下手了。狄云将言达平往地上一放,言达平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多谢……多谢诸位义士救命之恩,嘿嘿,我师兄以为抢了我一包解药就万事大吉了?我那解药须得连敷十次才够,他就等着替他儿子送终吧!”
他脸上忍不住阴险得意起来,看得狄云皱眉,言达平看了我们一眼:“那连城诀……想必……想必在诸位手里?”
狄云冷冷道:“你还想要?”
“不不不,在下哪里还敢痴心妄想,义士拿到了,那就是义士的。”言达平慌忙挥手,丁典道:“我点了他们的穴,一时半刻他们倒不会行动,你在这里有没有其他的藏身处,带我们去。”
言达平忙道:“有,有,狡兔三窟,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丁典的话我们一向遵从,当下就不再废话,狄云负起言达平,丁典带着我,一路下了山,出了村子,来到一处荒僻无人的废屋,里面有桌有椅和简单的炉灶,显然是言达平在这里另外一个居所。
言达平受伤颇重,自己翻了药出来治伤,狄云和他在里面说话,我和丁典在外屋,将那个匣子拿了出来。
“你说我该看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问他。
丁典抿了唇,盯着那匣子道:“我不信他。”他将那匣子拿过来掂了掂,用目光看了看我,我点点头,他将匣子打开,一封薄薄的信被折起来躺在里面。
丁典将那匣子还给我,沉默了片刻才道:“霜华,”他很少叫我名字,我看他的眼睛,他道:“于我的私心,我是决不希望你回去的。”
他这话里的意思,我想明白,却又不愿意明白。
他还想说什么,我已转过身,不敢再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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