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红袖如刀,横断三月烟雨(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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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仍在下,苏梦枕吩咐人带上关七,对我道:“我们先上车去。”
我点点头,苏梦枕从身侧一人手中接过伞,遮在我头上,和我上了第一辆马车。
那枣红衣服的姑娘并没有走,眼巴巴地盯着他,见他没说话,扭头走了,也不跟着金风细雨楼的队伍。
“她是你师妹?”我一进来就问道。
苏梦枕“嗯”了一声:“家师自幼娇惯,谁都管不了她。”
车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苏梦枕放下帘子,淡声道了一句走,赶车的人就催动马儿,在路上行驶起来。
他吸了口气,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眼中那点寒焰静静燃着:“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我道:“昨晚。”
苏梦枕道:“你和关七绝没有什么恩怨。”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没恩怨?”
我怀里的猫细声呜咽着,苏梦枕定定地看了它一眼,从怀里掏出帕子来,伸手道:“给我吧。”
我道:“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也别来祸害猫了。”
苏梦枕抿了抿唇,手一停,半路收了回去,只把另一只手的帕子递给我,我将猫毛上沾湿的地方擦了擦。
他用手抵着唇,胸膛震动了一下,像是又想咳嗽,强行忍了下去。
我慢条斯理地替猫擦完,叹了一声,向他伸出手去:“把手给我吧。”
苏梦枕轻声道:“我看起来还是好的吧?”
我道:“你是说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那种吗?”
苏梦枕沉默了一瞬,将自己右手的袖子挽了挽,把手放到了我手里。
我反手摸到他脉搏,指尖按在上面。
他叹道:“你的手还是这么冷。”
他内里阴气纠缠经脉,尤其是郁结在肺部,我试探着输入一丝内力,大无相功沉着浩缈,与我的功力共鸣,各处穴道里生死符牢牢盘踞,但属于神照经的那种特殊的内力,却在脉络中半点影子都没有。
我握住他手腕,凝神静气细细探查,真气流入他身体,直入丹田中,才找到了神照功。
我睁开眼睛,放开他的手,淡淡道:“怎么回事?”
苏梦枕盯着自己的手腕,道:“我练它走火入魔了。”
神照经最适合打底子,练成之后再练其他的内功,不会有任何走火入魔的风险,但前提,是练成了才有用。
这门功夫修炼起来难度也是顶级的,悟性倒是次要,非心性好才可。
大多数绝学都要求心如止水,无欲无求,一旦半途出了岔子,经脉全废甚至丧命的比比皆是。
他现在还能这么活蹦乱跳,我不知该不该说一声奇迹。
苏梦枕静静道:“我也算是练成了,只是用不了而已。”
也许是他当了金风细雨楼的老大,心力交瘁,思虑过重,以至于临门一脚时,出了问题罢了。
我道:“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苏梦枕笑了:“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我不置可否,他一贯有一种偏执自傲,在将死时拼命想活着,在生病时却又好像丝毫不惜命,他若是能平安无事地长命百岁,上天恐怕都不同意。
他现在身体里十几种重症交错,一直在用药强压,已经比我当年送他下山时预想的情况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我道:“可你砸了我的招牌。”
苏梦枕依旧笑着:“你这次不是来了吗?我听你的话,你要怎么治我,我都遵从。”
车子一路驶着,外间雨声彻底停了。我托苏梦枕派人去神侯府一趟,告知关七的事情。一路上,他又和我说了一下京城各大势力的情况,在说到方应看时,他说此人虽是个心狠手辣的货色,但他义父方歌吟是当之无愧的巨侠,因此倒都收敛,没让人抓到有什么真正十恶不赦的事情,不想这次碰到了我……本性毕露了。
我倒对六分半堂的事情感兴趣,正要问问他狄飞惊近年来怎么样,马车已停下了。
金风细雨楼到了。
苏梦枕忽然咳了起来,他从袖里掏出帕子,动作有种自然而然的熟练。他捂着唇,咳得背都弯下去,脸上溢出些许痛苦之色。
我扶住他倒下去的肩膀,手中玄冰内力打进去,安抚下他肺中的燥热,他喟叹了一声,将帕子拿开,看都不看一眼,塞进自己衣襟里:“我还好,没什么大碍的。”
我道:“你最近匀些时间出来,我帮你看看你的内功。”
苏梦枕道:“好。”
他伸手掀开帘子,自己走了下去,而后伸出手来。
他的手和他的人一样苍白瘦削,手指关节处有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
我搭着他的手走了下来,入目的是雨洗过后的蓝天与矗立的四楼一塔。
还有坡上一望无际的花海。
我道:“这就是……”
苏梦枕轻声接过话来:“金风细雨楼。”
除了颜色各异的塔与楼外,坡势平缓的地方都隔出一处处花圃来,在小雨后争奇斗艳,衬得这里不像个帮派驻所,倒像个踏春观景的胜地。
远处塔下一汪泉水引到花田里,又别有一番悠然的意趣。
苏梦枕道:“若只有楼和塔,看起来太单调了。那边有树,其余的地方就植些花株,不过这些花再多,也没法和天山比。”
我一眼就看到了好几株少见的兰花,甚至于还有茶花,开得婀娜多姿。
苏梦枕伸手一指,微笑道:“那里的你认得吗?”
我远远看过去,惊讶道:“挂白玉?”
他抬脚带我走过去,步入花丛中,霎时幽香扑鼻,带着水汽清烟缭绕不散。这一处足足种满了十几株,有的不是白色的,带着些金色,或是有红色花纹。
苏梦枕道:“这几株我还不知道名字。”
我心情很好,指尖点点那白玉的小伞,道:“挂白玉也有别的品种,金色的就叫步摇,红纹的叫花钿。”
苏梦枕道:“步摇花钿?”
我点头:“步摇花钿白玉簪,它们的名字都出自闺怨小词。”
我还有其他的话没说,其实这花少见,只在天山有,我并不爱给花取名,这都是当年誉儿取的。
我漫步看去,天山毕竟气候冷,大多是些耐寒的花,这里天气虽然温暖,可不比那些专门开辟的温室,他这儿一定有通莳花之道的人。我道:“你这里难得的是茶花养的好,抓破脸,红玉髓,倚栏娇,丹顶云……这些品相都是上佳的,不过那几株我不识得,是不是近年来育的新种?”
我停在了一株月白色的花前,花瓣团团簇簇,雨过无痕,晶莹如玉。
苏梦枕点了点头,我道:“叫什么名字?”
他低头看着花,轻声道:“它的名字也从词里来,叫做千里共婵娟。”
我没和他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左右以后会有机会看的。金风细雨楼的人已经在花丛旁候了些时候了,他向我介绍了他楼子里的四大神煞,外加一个上官中神,还有一些亲信,接着便将我带入他居住的塔上,上了几层,就是他住的房间,离得不远就是我住的。
我推开窗户,楼下就是花海,远处就是万家屋舍。
苏梦枕道:“迷天盟中大圣主,二圣主是我的人,三圣主四圣主早有异心,估计早已被雷损收买了,五六圣主已死,眼下关七在你手里,我可以让它彻底散了。”
偌大一个迷天盟,简直已经被渗透成了筛子。
再加上苏梦枕一句话,就可以化作往日的尘埃。
也不知关昭弟若看到今日的情景,是喜是悲。
我道:“迷天盟本是对抗金兵的组织吧?”
苏梦枕叹道:“是啊,关氏兄妹原出身边关,关七武功卓绝,关昭弟足智多谋,迷天盟一度为京城风云之首……可惜关七太依赖他妹妹,关昭弟一出嫁,迷天盟江河日下,他疯疯癫癫,不辨是非,使整个迷天盟都堕落成了欺善怕恶,横行不轨的组织,全靠关七武功高绝,才撑到今日。”
我想起他那一声声痴痴的小白,不由得冷笑:“他为私情所困,成不了大事。”
苏梦枕闭了闭眼睛,忽然又咳起来,咳得像是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我扶住他,再次给他输去些内力,他气息稍稍平稳了些,道:“我塔下有一处密室,全以玄铁作壁,坚固非常,可以把关七放到那里去。”
我点头道:“好。”
吩咐人安置好了关七,苏梦枕又带我去逛了一趟那四座楼,一边走一边咳,还要带我去塔后看风景,我无奈,半路上制止了他,让他回房去了。
我这次带的药都是为关七带的,专门治脑子的,他估计用不了,也不知我当初给他的药还有没有剩。
我问苏梦枕,他很干脆地回答全没有了,他现在的主治大夫是宫里的御医,平时不能宿在楼子里,为了方便,楼里有专门的药房。
他亲自带我过去看了一遍,各种珍稀药材都有,这就好办了。
第二天,我和他去塔下的密室里看关七。
说是密室,倒不如说是关押重地,一道厚重的铁门打开后,还隔着小树一般粗的铁栏,火把照耀之下,关七正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墙壁。
我将手里的猫放下,那猫认他,小步小步地跑到他身边叫着,大概把他当成了亲娘。
关七居然也认得它,叫了声小白,抱起来顺毛。
我对苏梦枕道:“打开门,我进去。”
苏梦枕点头,旋开墙壁上机关,铁栏就从地上收到房顶,我走进去,走到关七面前,他像是压根没发现我来了。
苏梦枕也跟了进来,问我道:“你怎么治他?”
我道:“我先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个伤法。”
我跪坐在关七面前,摘下面具,对他道:“还认得我吗?”
关七睁着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我,点点头:“你帮我找到了小白。”
他笑道:“小白还会唱歌……小白,你怎么不唱了?”
我道:“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关七点点头,将手递过来,我执住他的手,闭上眼睛,他的内力已经全都被我封住了,我以神照经内视他体内所有经脉,重点是脑袋,经脉是乱的,但他的脑袋大概经过不少名医诊治,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若是生理上没问题,就是心理上了。
简单来说,他是个纯粹的精神病。
我治过数不清的疑难杂症,就是没有治过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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