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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种植是人类食物的主要来源,而农业的产量与土地肥力密切相关。
土地肥力有限,常年种植的土地很容易耗尽肥力,农业产量就会大大降低。
在很多发达国家,都会有相关法规,规定农田必须按照一定时间轮休,不得种植作物,时间十几年不等,用来恢复土地肥力。
但是中国的情况是人多地少,土地根本不够用,完全不可能做到将大量土地空置恢复,所以只能依靠给土地施肥的方法来补充土地肥力。
这个年代农村的肥料基本都是有机肥,就是动物或者植物产生的肥料,比如秸秆,比如畜禽和人类产生的粪便……但是有机肥是非常有限的,这也是为什么夹沟村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就有老汉们背着筐子到大路上拾粪的缘故。
当初姚文昌被人起了外号小算盘,一个原因就是他家里明明已经比大家宽裕多了,他还是处处计算,大清早还要去拾粪。
夹沟村和周围的村子,都是把厕所修在大门外,目的就是方便过路人,给自家攒肥料。
甚至连大路上的灰土,每天都有人扫起来堆在家里,觉得好歹也比地里的土壤更有肥力。
对于农民来说,肥料非常重要,同时也非常难得。
于是,化肥也就是无机肥料便应运而生。
化肥是用化学或者物理方法生产出来的肥料,含有对农作物生产有益的营养元素。我们比较熟悉的有氮肥、磷肥、钾肥等。
化肥比传统有机肥料养分含量高,劲道猛,效力快,当然是很受欢迎的,但是关键是中国在化工产业方面并没有充足的积累,根本没有能力建设起一个完整的化肥产业链,满足国内的化肥需求。
1904年,化肥传入中国,之后一度引起了舶来肥料和中国传统有机肥之间的矛盾,关于是否应该在中国农业生产中使用化肥的争论,竟持续了二十年之久。
不过随着几家化肥厂的建立,这场争论的结果已经非常明显。
只是经过了多年列强欺凌和战火焚烧,到了新中国成立前夕,中国的经济体系已经面临崩溃,本来就不怎么完善的工业系统更是即将崩塌,国家真的是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界。
单单说到施肥这件事情上,建国之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农家有机肥仍旧是主流。农家有机肥肥力不高,但是却需要消耗劳动力和时间去专门收集。
尤其是到了农忙的时候,就更是让人干着急却无济于事。
不知道是不是外国人都不怎么掩饰自己的好恶,跟谢步列夫一起来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位苏联专家对陈盾找来的这名基层农场负责人很喜欢,不停地向她提问。
而这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脸上总是挂着让人舒服的微笑,对谢步列夫的所有问题都对答如流。
包括一些原来翻译都不太能说出来的专业名词,她都一样使用自如,仿佛提前接受过专门培训一样。
这自然是姚软枝上辈子积攒下来的真功夫。
那些偏僻冷门的专业术语,还真不是一般翻译能掌握的。
谢步列夫从京城来,带了一位外交部门给他派来的翻译,一位农业部的副处长。
到了h省,省领导与其见面表示欢迎后,又委派一位副市长和农业厅的办公室主任陈盾陪他在诸市调查。
那位从京城外交部来的翻译聂登高也是个年轻人,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曾经在苏联留学,俄语说的很不错。
但是之前谢布列夫提起一些农业机械、化工生产、种植施肥方面的专业术语,聂登高还是不免屡次语塞,无法从自己的词汇表中找到相应的知识储存。
陈盾跟着老师刘智宇访问过苏联,学习过俄语,简单的听说也能过关,跟谢布列夫聊一聊日常倒是不成问题。
只有那两位——农业部的刘副处长和诸市的和副市长,不太懂俄语,需要翻译才能和谢步列夫交流。
姚软枝没猜错,谢步列夫这位苏联专家到h省来,目的就是要了解h省的各方面条件和资源,为苏联援华计划中的几个化工厂选址提供参考。
谢步列夫并不想只听到政府的声音,还想了解最基层的农民是如何生活、种植、施肥的,还想知道h省周围的矿物资源和植物资源,想确定如何才能将工业项目的影响最大程度的扩散开来。
“现在农民包括我们农场,基本上还是使用有机肥,能用上豆饼的都很少。”
虽然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农业厅招待食堂里还是有不同级别的招待标准的。
陈盾这个大管家亲自前来,食堂领导怎敢怠慢,早就一路小跑过来,站在一边等候吩咐。
仅有的一个包厢被打开,几个硬菜全都点上,还送了一瓶白酒,看得谢布列夫的眼睛都亮了。
到底是身负重任的专家,谢布列夫克制住了民族基因里对于烈酒的渴望,集中注意力听着姚软枝的介绍。
姚软枝对于兴化县这几年的各方面数据都了如指掌,因为也不涉及什么机密,就一一报了出来,听得谢布列夫面色沉重起来。
“如果不是新党建立了新政权,这个国家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谢布列夫把中国百姓和几十年前俄国农民的遭遇一对比,这个祖父父亲都是农民的苏联专家,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前所未有的重大。
不过,回过神来,他看着姚软枝的目光也不由随之转变。
他是化工方面的专家,同样对农业也不陌生,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姚软枝说出来的那些数据都是真的,因为它们之间存在着逻辑联系,构成了一个基本完整的数据体系。
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同志,怎么会对整个县的数据都这么了解?还不仅仅是农业方面的,还有工业、经济等各方面的数据,她显然都了然于胸。
“先吃饭,来,吃了饭再谈工作。”陈盾坐在一边,笑吟吟地听着姚软枝的话和聂登高的翻译,心情很好。
h省也不是没有听到风声,对于谢布列夫的目的自然也是知道的。
据省里了解,这次苏联援华项目中有四个氮肥厂,而选择范围则是整个中国。
大家都知道,为了安全起见,不容易受到美帝轰炸的中国内陆地区,更适合建设这些重工业项目。
h省位于华中地带,这一点是符合的,所以谢布列夫会来h省考察。
但是和h省一样符合这一条件的,还有十来个省份呢。
经济总体落后的h省,用什么办法能够留住氮肥厂的项目,让他们在h省安家落户呢?
省里专门开会讨论过这个问题,与会者提出了各种办法和手段。
比如说,都知道老毛子爱喝高度酒,弄几瓶白的,找几个酒量好的,陪他喝个痛快,把他拿下。
比如说,提高接待规格,像对待贵宾一样处处隆重欢迎,热烈接待,吃好喝好走的时候还要带上丰厚礼物,务必让谢布列夫无比满意。
比如说,卖惨,让那些基层老百姓穿着破衣烂衫,带着妻儿老小在路边哭,求苏联专家一定要给他们家乡一个机会,否则他们就没有活路了。
……
反正各种办法都有人提出来,但是到最后,那些带着歪门邪道的办法都被否定了。
□□刚刚过去,谁敢顶风作案?大吃大喝?贿赂收买?
还有卖惨,那不是把脸都丢到老大哥面前了吗?那咱们中国新党都干了点啥,让老百姓过得这么可怜?
最后的决定是,按照规格对待,不超格,但是也不能无视,要从心里重视专家意见,想办法打探出专家选择厂址的标准,有的放矢。
这才是陈盾的真正任务。
遇到姚软枝是一个意外,陈盾当时在食堂里看见姚软枝的时候,心头突然一动,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小师妹能帮上忙,就把她叫了过来。
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现在谢布列夫几乎已经不再关注其他人,甚至连好酒都没有吸引住他,谢布列夫一脸严肃地跟姚软枝讨论着传统有机肥和化肥的问题。
“姚,你的说法很有道理,对我很有启发。有机肥的缺点很明显,但是优势也是化肥无法相比的。所以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以农家有机肥为主,化肥为辅,这个观点,非常有趣。”
谢布列夫点着头,若有所思。
聂登高一直没有对姚软枝的横空出现表示出什么,直到这会儿,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姚场长,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要从客观出发,不能单凭自己想象,就肆意发挥,说出一些未经实践考验的观点。尤其是在外宾面前,一句话都可能引发外交事故,在这方面,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姚软枝对聂登高笑了笑,看起来很乖巧:“聂领导,我知道了。”
聂登高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空荡荡的无处着力。
人家比你小十来岁,对你的态度也很尊敬,你批评了人家,人家当场就接受了,你还能怎么样?
谢布列夫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看聂登高和姚软枝谈话的表情和语气,也猜到几分。
高鼻子蓝眼睛的中年外国人转过头,背着聂登高对姚软枝挤了挤眼睛做了个鬼脸,看起来格外的幼稚又可爱。
姚软枝都忍不住笑了,不是那种标准的交际微笑,而是真心的笑容。
然后,她也找了个机会,趁着聂登高不注意,偷偷对谢布列夫摊了摊手,谢布列夫咧着嘴,大胡子下面是一排黄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1320:17:55~2020-08-1621:57: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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