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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雪堂无论由谁统领,办事效率都奇高,他们没花多大功夫,就将唐释等人全制住并封死经脉。
看着手下们被扒掉面具以后,露出了一张张夹杂着不甘的凶恶脸庞,唐释心底止不住地叹气。
早知道沐无咎是个诡计多端的,他怎么就没想起来多防备些呢?
当然了,封住经脉对唐释是没有多大效果,对他威胁更大的阵法现在也撤去了,要逃脱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唐释在一番思量过后,决定还是先做出被制服的模样——
毕竟,他不能丢下自己那一堆手下不管。
这次唐释出来并虽然没有将墨鸦的人全部带上,但这里的人到底还是占了半数。
墨鸦这群人以后还要跟着他搅风搅雨,可不能折在这儿。
十分幸运的是,谛凌犯了一个所有正派人物都会犯的错——他没有立即杀掉所有被俘的人,而是等着将他们“押回宗门待审”。
根据唐释所熟知的套路,押送俘虏的过程中一定还会再起波澜,尤其是,主角也在这支队伍中。
如今的剧情线已经完全乱套了,唐释也把不准哪支线会先行,只能静心等着,见招拆招。
一行人被押着走了一段路,天便完全黑了下来,谛凌下令扎营休息,几个剑宗弟子便拿出工具布下阵法,将被活捉的众人关了进去。
唐释作为敌方头子,待遇特殊,谛凌特意吩咐了将他和一众手下们分开看管,于是他被拎出去、单独困在了一个小阵。
此夜无月,与地面的篝火堆相对的是漫天星辉,众人扎营在树林中,周围全是小虫鸣叫的声音,头顶上时不时还会有一些不知名的夜出鸟啼叫着飞过。
唐释盘着腿、闭眼坐在困阵中间,两名饮雪堂弟子坐在离着他不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哪怕只是轻微的风吹草动,这两人都会立刻抽刀出鞘、灵气外放,完全进入了临战状态。
这幅样子,就好像他们正对着的不是个小矮个的少年人,而是什么披着人皮的食人恶鬼,这让唐释心底郁闷了好久,但他没法子、也不想和他们解释任何事情。
三人如此静坐了许久,唐释感到周围又来了一个人,那人的衣摆摩擦过草叶发出了一阵沙沙的声音。
“堂主!”监视唐释的两人齐声唤道,来人是谛凌。
“都去休息罢,一会再叫人过来。”谛凌的声音很平稳,夜风拂过,却从他身上带出一丝酒气。
得了吩咐的两人立刻便撤开了,连点犹豫都没有,看来这饮雪堂让谛凌管教得很好?
唐释终于睁开了眼睛,与站在他身前,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谛凌对视。
“我想了许久。”谛凌的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挂着一丝怪异的笑,“许久……却一直没明白。”
唐释抿抿嘴唇、不做声。
“你做的所有事情,我从来就没有明白过。”
谛凌是自打唐释入门后,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之一,可他自认从未看懂过唐释。
——唐释打小就爱装,并且能装得讨巧,他好像总是能摸清楚各人喜恶的模样,然后自动调整出对应的言行模式。
他能让喜欢他的人更喜欢他,也能让讨厌他的人从头到尾一直讨厌他——
所以,唐释在天星崖内的边缘地位,其实是他自己营造出来的。
可是除了谛凌,旁人竟都没有发现。
“孙师叔,还有佳洛,你根本没有杀他们的理由,可你还是动手了。”谛凌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细线,拿在手中慢慢地打上一个死结,然后拉紧,“为什么?”
谛凌知道唐释手上的人命不少,也不是每个人都非死不可,但这两位,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唐释依旧不说话,还默默闭上了眼睛,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哈,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见他如此,谛凌干笑一声。
“唐释,你根本没有心。”
弑师叛宗的罪人让他给抓住了,佳洛的仇也能报了,再多的好事加在一块也比不上现在。
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笑不出来呢?
旁边走来一个饮雪堂弟子,凑到谛凌耳边禀事,谛凌又看了唐释一眼,道一句“看好他”,转身走开了,而那名弟子则接替他的位置坐下,继续监视唐释。
唐释心底终于松口气,面对谛凌的时候,他觉得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以至于他都不能呼吸。
谛凌抽出红线的时候,唐释心底打颤,他以为谛凌接下来的动作,要么是把他的头割下来;
要么,就是像当初把走尸切成碎块一样切了他。
幸而谛凌最后什么都没做就走开了。
谛凌问他“为什么”,他根本答不出来——
唐释不可能直接说“一切为了剧情”,但也寻不到旁的任何理由。
他想来想去,最后只能认为,或许,自己真如谛凌所说一般,是没有心的。
在同一辈人的修士中间,无论童佳洛还是谛凌都算是小有名气,而谛凌更强过童佳洛几分,他不擅长打持久战,便把一招制敌的招式练到了极致。
唐释自认能破除阵法,也能对付得来那群天星崖弟子。
可是,要在有谛凌盯着的情况下,不但他自己顺利逃出去,还要把墨鸦的人给放走,怎么想都是件不容易的事。
现在他只希望卜若堂那头能尽快出乱子了——
刚才下人来知会谛凌的事情,一定与卜若堂有关。
那是曾经的剑宗大弟子,又与沐无咎情谊深厚,沐无咎定不会让谛凌将他也带回天星崖处置。
与唐释所想的一样,谛凌确实是被沐无咎叫走的。
听沐无咎的意思,是说卜若堂是他的嫡亲大师兄,他要将人带回剑宗去医治。
“我不管这人与你什么干系,他既作了西北那头的走狗,便由不得你们枉顾私情从轻处置!”谛凌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沐无咎的请求。
对面的沐无咎听他语气强硬,面上也带了些不悦,冷声道:“剑宗并未将卜若堂除名,他既仍是我剑宗弟子,无论所犯何事,理应回宗门领罚,何时需要天星崖的人管教了!”
天星崖除了阵法,炼器也是一绝,沐无咎并没有忘记当初在炼神宗,天星崖看重那些傀儡、器械、机关等,更胜过能统治炼神宗的权利。
他们一直都对李子封弄出来的走尸和符器垂涎三尺,让卜若堂落入天星崖手中,那不是去送死吗!
“哦?剑宗未将他除名?那么我可否认为剑宗与西北勾结?可否推出之前各商行遇袭之事,剑宗也插得一手?可否得出如今修界中两形对立、彼此争夺之势是元岳剑宗刻意为之!”谛凌一口气往剑宗头上扣了几个大帽子,那是多大的罪名,就胡乱给人套上。
若传出去,剑宗日后在修界恐怕是难立足了。
“堂堂天星崖饮雪堂主,竟如此蛮不讲理?若按堂主大人这套逻辑来看,天星崖怕是也脱不了干系!”说打嘴炮,沐无咎又怎么会输给谛凌,他立刻照着谛凌的话胡编滥造了下去,“为祸修界、与魔修和勉狼狈为奸的墨鸦之主唐释可是你天星崖的入门弟子!且至今未传出除名的消息,看来天星崖与墨鸦也是一丘之貉!”
“你血口喷人!”谛凌咬牙。
墨鸦那可是一滩黑泥,若沾上了便洗不清,这锅天星崖不能背。
之前天星崖内有过两次要将唐释除名的考虑,第一次让童佳洛林枫等人拦了下来,第二次没人再阻拦,可是宗门这时候才发现,唐释压根就没点过命灯、没记过名字!
所以这人根本就不能算是天星崖弟子,却在天星崖内修行生活了好些年!
“彼此彼此罢了!”沐无咎回嘴。
两人像两只斗鸡一样气鼓鼓地、互相瞪着眼珠子。
沐无咎倒是不知道那些天星崖的秘辛,只是他必须得拦住了,不让人把卜若堂带走。
他不好与天星崖的人直接动手,但吵一架还是可以的。
两人间气氛紧张、一触即发,旁人也一个个装起了缩头乌龟,不敢插进去,生怕两人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亏得唐释被安置的地方离得这儿有些远,他能能到有人争吵却听不清吵的内容是什么,否则一个反派boss看到主角阵营的人居然在自己面前起内讧,也不知该笑还是气。
卜若堂就比较倒霉了,沐无咎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和谛凌吵起来,他们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一种无边的恐慌突然在他心中升起。
原本,卜若堂就因为身上被下了点药,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说真的,他一直很怕若控制不住体内的妖丹,便会被反噬——
反噬在修行妖修功法的人中不算罕见,而那些人的结局往往是很可怕的。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妖气的输出、调整自己的情绪。
可是现在,对妖气反噬的恐惧,被别的东西盖过去了——
他不想回剑宗,也害怕若被带到天星崖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前面沐无咎又与谛凌说了几句什么话,两人似乎达成了和解,谛凌离开了,而沐无咎则慢慢走到卜若堂身前。
我的头在哪?
一个嗡嗡回响着的声音突然在卜若堂脑海里慢慢浮出,他愣住了。
“师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将你带到天星崖去的。”面前的沐无咎对他小心地笑了笑,“回去以后,我们再寻机会送你去遣榆谷,将妖丹取出……”
脑袋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卜若堂没听清沐无咎后头说的话,便被那回响盖了过去。
什么?无咎要把我的内丹取出?
卜若堂眼前突然出现了当初李子封站在他身前,手中拿着他的内丹打量的模样。
只一晃神,那张脸换成了沐无咎的。
失了修为的修士会落到怎样凄惨的境地,没有人会比卜若堂更清楚。
明明吃尽了那么多苦头,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修为……
他心中疼痛起来,几乎不能思考。
全世界只剩下了一句话在无限重复着,“我的头在哪?”
沐无咎正对卜若堂说着他之前与叶榕猜想的,拿灵果替换妖丹的事情——
遣榆谷林君辞曾给沐无咎几颗榆钱,那东西也算一样稀世难得的至宝,他一直好好留着没有用。
拿那榆钱炼成灵丹代替人体内的金丹,说起来似乎很莫名,但叶榕听后却也认为这事可行。
“当初师兄遭难,无咎也是有责任的,我便想,能不能尽我所能……”沐无咎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了身前的卜若堂不对劲,“师兄?你怎么了?”
卜若堂眼神发直地看着他,面上的妖纹开始起了变化,变得……越发狰狞了。
困阵仍在起作用,卜若堂依旧只能坐在地上动不了,但是充盈的妖气却慢慢溢了出来……
和勉给卜若堂下的药量很轻很轻,只能让他心绪不稳、浮躁易怒,神志却能在大部分时间内保持清明,只有极少数时间会突然犯起迷糊。
而现在,就是那个“极少数”发生的时候。
一直静坐着的唐释忽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脚边的泥土中慢慢爬出了几条细细的蜈蚣,而顶头上的鸟儿们拍打着翅膀乱叫着。
唐释被绑着的双手轻轻掐了一个诀,一道血符瞬间飞出,将困住他的阵法破开。
监视唐释的弟子也迅速拔剑,朝同伴发出预警,可就是这么一瞬的空档间,对面的唐释已经挣开绳索、凝出长镰,并且一刀挥了过来。
谛凌刚发觉空气中逐渐浓郁的妖气、便下令弟子们小心备战,他掏出一小捆红线,刚掐出一个诀将红线铺展开,便听到了惨叫声。
声音是从唐释那边传来的。
谛凌跨过去两步,便发现,对面已经脱身的唐释也正越过两个饮雪堂弟子往这边赶。
他手上动作一变,几股红线同时飞出、织成张网,封住了刚跳起的唐释可能下落的每个死角。
只要一息,他就能把唐释切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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