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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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生手一晃,去魂铃里的阴魂溢出来,终于完整展现了疏疏师姐的样貌。连带感情都有了,只不过冷冰冰地瞧着林春生,不大待见她。
林春生近一步,她退后三步,一脸嫌弃。
林春生于是只好作罢,转而去看门边的那只眼睛。黑夜里那眼睛乌溜溜的,同样死气沉沉,漆黑的瞳仁里仿若没有一丝温度。
疏疏作壁上观,林春生无法,强压着恐惧,这般安静的环境中她撸起袖子,纤细的手腕因为用了力,愈显的易为折断。
黑眼睛一动不动,倒是她渗的慌,抖了抖便一刀刺进去。尖锐的刀锋陷入柔软的眼球里,滋出来的不是红色的血,一股恶臭流出,林春生连刀都不要了。
沙哑粗糙的声音微微传来,似因疼痛,它伸手将刀拔出来,五指咯吱咯吱作响,白骨森然。眼珠子给戳烂了,它便用指挖下来丢到嘴里,咬过后吞下去,泛着一股诡异的笑容,仿佛是的不是它自己的眼珠子,而是林春生的。
这谁受得了。
林春生险些都不能动了。
她转头看疏疏,却见一个空空的角落。刀在外面掉下来,林春生被那声音惊醒,猛地望去,只见她要开门。
“你怕不是疯了就是跟我有仇。”林春生临近崩溃边缘,喊道,“你他妈一个阴魂开门有什么用?”
这话似乎提醒了疏疏,她便猛然后退冲进了林春生的身体。
她觉得印堂痛极了,浑身都是彻骨之寒。原主触她后从未有如此痛苦过,像是身体里有两个人打架。
视线溃散一瞬,待林春生反应过来人已经撞倒了门,险些摔出脑震荡来。她没能爬起来,脸贴着地,怒从心起。
随着身子一轻,就是剧痛涌来。
她咬着牙,看到疏疏眼中的一丝幸灾乐祸。顿时觉得这女人小气疯了,自己撑着手勉力爬起来已是耗了好大力气。
地上冰冷,潮湿。她没站稳滚到了台阶下面,仰望着天,只一轮冷月。
冷月如霜,林春生抬手接住飘下来的雪花,心里是涌起一种绝望来。
关于真假。
分明到了春天了。
“你如此作为,顾寒知道了会伤心罢。他觉得自己的师姐是个善良天真的姑娘,你要是恨我,说个理由罢,届时无论如何,我总会觉得那是真真切切说过,我也听到了。”林春生心口剧痛,不知是什么缘由导致,便自顾自道,声音极小。
疏疏蹲在她面前,瞧动作应当是想要碰她,未触及忽然收手,像是被烫着了一样。
“我只是讨厌你。”疏疏道,“你不该存在。”
“我他妈要你管?”林春生被撩起火气,抬眼瞪过去。
“旁人要是晓得你夺舍,你徒弟也保不了你。自古以来,这是最为下作的。”疏疏道。
“你就不下作了?”林春生不欲多说,因为今夜太奇怪了。
疏疏示意她看一边。
林春生见匣子倒了,盖子翻了,里面的红绢掉出来。小小一块手帕大小,上面落了雪。
她心里咯噔一下,从前的回忆挡不住若潮水涌来。
那是一块会吃人的红布。
三殿下居然送了太子这东西,丧心病狂不说,更是一下子没了遮掩。东西在他这里,那从前的事情是谁做的就不言而喻了。
林春生害怕不用说,颤颤巍巍地将帕子捡回去,用盖子压住,拿在手上如烫手山芋,丢不得,心跳还因此加快许多,要跳出嗓子眼了。
雪太大,烛火依次亮起来,东宫从一片死寂中活了过来,人们站在几重斗拱之下,看着那一处雪飘,俱是震惊。
“十安呢?”小太子问左右。
“人方才已经过去了,只不过十安似乎也没办法破着幻像,如今人扑在地上不知怎了,大哭一场,人不能自已。”九安指了个方向,小太子看去,果然是的,能看到他的一角青衣。
“今夜真不得安宁,明儿早不知会不会变天。”小太子感叹一声,派几个人闯进去,一面将里面的人拖出来,一面把谢秋珩扶住。另有人拿着腰牌出宫去请太平观的道人。
*
谢秋珩被九安扶起来,廊下灯火星星,他指着里面问:“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别不是……”九安毛骨悚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绝望。
谢秋珩向来自信,为人处世不急不缓,绝望几乎不曾有,能使他如此,想必谢秋珩凶多吉少。这天底下,皇城中就那么多人,晓得他身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要害他的不必说。
九安叹了又叹,给他顺了顺背,开导道:“你若是看到了而无能为力,这倒是让人难受。不过这现实就是如此,哪有你每回都能赶到的?做好你该做的,人各有命,本强求不得。
”
谢秋珩看样子是没听进去,人跟钉在了这里一样,九安拖不动,招手叫几个小太监过来抬。
几个人到位,正要试力气,廊下挂着的宫灯渐次成了红色,晚间一阵阴风,活人都受不了心里发憷。
“这是怎么回事?”
“完了。”谢秋珩道,看着前方在落泪。那一双秋水眸里渐渐模糊,呼吸一滞,宽大的袖口处落了许许多多的梅花,随风而逝,此等情景看呆一众太监。惜命者纷纷松开手要缩在一起。胆子小的跟鹌鹑一样。
谢秋珩往前行,就见林春生跪在地上拼了命压住匣子的盖,已经快压不住了。手腕那儿一道血痕,血流如注。
于是衣摆红了,连带着人也是濒死状态。那东西还没有吸够血,正准备从那道口子钻到她的皮肤下。林春生绝不像看到这样恶心的场面,纵然浑身冰凉,手上力气不敢减弱,由此导致血留的更多。
这般都不死,生命力确实顽强。
谢秋珩走不过去,从他感到符篆的信号并准备赶去时就产生了从前从未有过的巨大心慌。从前写在她脚上的符篆极其隐蔽,用上血后便羁绊更深。若是她不心慌,谢秋珩自然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如今想必她也是绝望的,谢秋珩没觉得有一天遇到这样事情。于是现下无法靠近,站在边缘处,恨来的极快,淮川压制不住,魂也差点飞了。
那一处还下着雪,在旁人看来是一处奇观,落在修道之人的眼中,那是不祥之兆。
……
后头林春生实在撑不住,站起来欲哭无泪。
“我快要被你吸干了,你就这么喜欢干尸啃?”她把匣子猛烈一晃。这红布安分一瞬立刻剧烈反弹,林春生差点给带飞起来。
雪地里面她也不会有什么寒冷,只觉得灵魂都要飘起来了,四顾后后悔自己没有事先准备好遗书。虽然想了很多,但面对死亡她其实是抗拒的。
毕竟好好的说死就死,这谁受得了?
宫里面发生这样的异常,其他人怎么会没有反应呢?林春生这么些年遭难多,想起这或许是又给某种结界隔住,只针对她一个人。
她把这破匣子抱压住,寻路走。
过东宫的门,视线所及处仍在下雪。这就说明了她还单独在某个结界里。里外不同,独她一人受折磨。
人若是折磨受够了,就会用自杀解脱。
林春生原本在寻路过程里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两手都用来压盖,实在腾不出另一只,于是只好作罢。东跑西跑,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红墙在晚间颜色深了些许,配上白雪,意境够美。
她冲到尽头,手一脱力,顿时心里开始哀嚎。
伤口那里的皮肉被拨开,什么东西蹿了进去,令人恶心痛苦。她仰面看着冷月,一具冰冷的身体分明像是尸体,可她手搭在胸口,那里还有心跳在。
林春生瓷白的脸渐渐没了血色。
看到上方的人影,她懒得动弹。
人一出声,她想起那时谁了,将最后一点力气用上,匣子送了回去。
“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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