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拜访古代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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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爱丽丝听出女孩真心实意的担忧忍不住笑了出来，“曾是为了不让我仰视他才单膝跪下来和我说话的哦。”

连并不喜欢神罗的爱丽丝的养母都有点被他们逗笑了：来自神罗、不苟言笑时相当符合恶人形象的曾向来平静无波的表情都被黑发女孩正义的话语震惊得碎裂，试图解释却又难以自证清白。

社畜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让女孩明白了什么。“啊，对不起对不起！”黑发女孩手忙脚乱地拿出慰劳主任的低糖低脂蛋糕，“实在是抱歉，可能是最近看多了法治节目吧，有点被吓到就脱口而出了。”

曾叹了一口气，接过蛋糕，毫无抱怨地原谅了她——社畜只是在心中暗自记恨在一旁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的年轻上司。

女孩随后又将怀中的花束递给爱丽丝，露出明亮而温柔的笑脸，“这是给你的礼物！”

爱丽丝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她转头望向爱丽丝的养母，递过包装精美的纸盒，“女士，冒昧拜访，这里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里面是一盒提拉米苏，真的很好吃的。”

爱丽丝的养母本来并不想接过她的礼物，但女孩有点期待又略带不安的表情让她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嗯，谢谢你，……小姐。”

似乎她在思考称呼时可疑的停顿提醒了黑发女孩。这时候女孩才想起自我介绍，“我是吴思薇，是曾主任的下属。这位是路法斯。”

爱丽丝的养母原本软化的神情又变得冷硬起来，“如果没有事就请离开……”话音未落，爱丽丝却抱着黄色百合对女孩微笑起来，“我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你。”她扯了扯吴思薇的衣袖，“你能陪我去后院一起种花吗？”

“爱丽丝……”爱丽丝的养母露出了不安的神情，“不要任性！”

爱丽丝却反常地没有听从妈妈的话。有几秒她似乎神游天外，片刻后才开口，“黄花的话语是，重逢。”

重逢。

我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我玩游戏时爱丽丝的台词嘛！古代种难道能知道我能读档，甚至能穿越吗？不可能吧？！

爱丽丝微笑着凝视着我，拉住了我的手，“走吧。”

“诶？等一下……”我有些踉跄地跟上了她，身后传来了爱丽丝的养母对曾和路法斯询问茶水的声音。

爱丽丝家里的后院目前还是什么也没有的光秃秃的土地。

“等我们种下花朵这里就不再荒芜了，”爱丽丝转头对我笑着说，“在教堂也种上花朵一定会很漂亮！”

微风拂过我们的脸颊。现在的爱丽丝已经能让我想起游戏里的那个她了——就差一个粉红色的发带。

“听起来不错的样子，”我踌躇片刻，“那个，关于花语……”

“是星球告诉我的。”爱丽丝怀抱着花束，“当你在门外，我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很多很多人汇聚在一起的声音，告诉我‘打开门’。”

星球意识？！我还来不及震惊，爱丽丝继续说：“那个模糊的声音告诉我，她本来很害怕你……你的身上有穿越时间的奇异力量，”爱丽丝微微皱眉，她停顿下来，想更确切地描述她听见了什么，“来自更高远的地方的力量——但她发现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爱丽丝从花束里抽出一束黄色百合。她微笑着，温柔地凝视着我，“送给你。”

“谢谢。”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束百合，而爱丽丝我在触碰到她的指尖时轻声说，“你的努力让你已经获得命运的赦免与星球的垂青。”

“你是战胜命运之人。”

我注视着话语是“重逢”的鲜艳的黄色百合，陷入了回忆。

三个周目，我与很多人重逢过。大部分时候我只是一边重逢一边失去他们，仿佛在往一个忘记关上排水口的泳池注水。这个比喻不过是“徒劳无功”的现代注解。甚至比这更可怕，因为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很清楚没有人能跨入同一条河流，我很清楚他们会忘记我。我们的回忆只剩下我一个人记得。有时候我会害怕——如果这轮回是无止境的，我要怎样在压倒性的孤独的浪潮里活着呢？

这一周目我再一次见到了我的战友，但他陌生的眼神还是刺伤了我。明明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政委……啊，现在他还不认识我。

我想我暂时是有答案的。

没有关系。等我向他打招呼他就会再一次认识我了。

我露出笑容，对陌生又熟悉的战友说：

“那个，初次重逢、不是，初次见面！”

“但你要小心。”爱丽丝轻轻说，“星球说，如果你自然死亡，你就无法再次穿越时间了。要在自然死亡前确保你喜欢这个世界，没有任何遗憾想要改变。”

“所以反过来说——”爱丽丝露出狡黠的笑意，“如果你看不爽这个世界就自杀吧。”

“诶？”

客厅

曾和路法斯的面前都极其敷衍地摆着一杯水。爱丽丝家没有茶，也没有饮料。幸好他们并不会对此意外。

曾保持了他彬彬有礼的态度——说实话，任何一个人有了他这种遭遇是很难不同上司恶声恶气的，“你对她说了什么？”

很好。路法斯听出了忠诚（其实他知道并没有那么忠诚，但这无关紧要）下属声音里的咬牙切齿，“给你提供慰问品。你面前的那个蛋糕是我付钱的。”

“我该说什么？感激不尽？”曾讽刺道。啊，这很少见。路法斯想，然后他说——

“不客气。”

曾被副总裁哽了一下，然后饱含恶意地在“副总裁”的“副”字加重音，“副总裁，非常抱歉，但思薇她并不能给您提供良好的安保。她是塔克斯的一个例外，她并不精于战斗。”

副总裁路法斯尖锐地指出了一点，“塔克斯从来不善于战斗。”

“如果您将秘密部门与1st特种兵相比，那么是的。”

客厅静默着。路法斯躺在沙发上，几乎陷了下去。他咬着一块蛋挞，咽下去后才开口，“我带了武器。”他再次指出一点，“而且她在魔石使用上毫无疑问是一个大师。你对她过度保护了。当然，我承认让她出外勤是对她才智的一种浪费。”

“您的话有点自相矛盾。”曾评论道，然后用叉子戳进小小的黑猫提拉米苏的笑脸里。

黑猫。他想起吴思薇。

路法斯没有反驳他，“她的才智的价值让外勤的危险远超她实力提升的可能益处。她聪明，但她的弱点非常明显。她易于掌控。我想信赖她，她会成为一个能在最恰当的时机提供最关键最正确的建议的幕僚。”

路法斯转头凝视着曾，“但你对她有超乎寻常的影响。”他袒露了他是怎么优雅地挑拨他们，“这就是我为什么告诉她你喜欢爱丽丝。”

曾沉默了一会。

“……为什么我会喜欢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