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站在桌子上唱国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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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这是一场愉快的拜访，即便曾与路法斯的面色在我与爱丽丝交换贴面吻时显得相当古怪。爱丽丝还与我约定哪一天我一定要拜访一下第五区的教堂看看她将会种下的花朵。我情不自禁地询问她是否有意愿销售它们，鉴于她显然不想出售给神罗，用金钱交换美是附庸风雅的小布尔乔亚的最爱。

爱丽丝承认我说得对并友好交换了通讯号码。啊，她真可爱！想起雷诺前辈告诉我的“曾喜欢一个五番街的古代种女孩”的八卦，真不愧是曾喜欢的女孩子！

曾在回公司的路上再三向我解释了他和爱丽丝是“相当复杂的关系”而不是“爱情”。我回答他我确实认识到了涉及年龄差距、未成年、社会地位不平等的恋爱关系将会非常复杂并赞美了曾没有试图利用自己的金钱与权力迫使或诱惑未成年少女的正直。曾的表情堪比听见了副总裁路法斯说了什么操蛋的傻逼命令时的“我难以证明这是不可能的就像我没办法证明星球不是圆的”。

我并不清楚为什么曾会有这种表情但我试图赞美他让他好受些。路法斯就在后面开始狂笑——呃，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狂笑（？）路法斯以一种极其刺痛社畜（曾）与无产阶级（我）的方式在我和曾谈话期间自鸣得意地微笑着，我和曾同时以一种礼貌的方式向他指出“偷听别人的谈话是一件极其没有修养的事以至于我们伟大的神罗副总裁不应该这样做”，路法斯满脸都是“哦？这真有趣，我第一次听说”并指出：“窃听不正是你们的工作吗？”

我反呛他：“很抱歉，这没有在招聘的时候写在职位描述里。”

路法斯副总裁礼貌地命令曾在明天中午之前在职位描述里加上这一条。

资产阶级是不是都是这样自命不凡？

我度过了稍微平静点的一星期。

但曾总是在躲着我。

明明平日在没事的时候我就会呆在曾的办公室里快乐地蹭着他购置的点心盒里我最爱的零食——现在点心盒依旧储备充足，点心也仍然是我最爱吃的五台点心，但只要我在，曾极少出现。或者即使出现了，明明平时只有我和曾两个人的办公室永远都会有第三人。

什么嘛，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和曾贴贴啦！

到底是为什么？自从上次拜访爱丽丝之后，曾就开始特意避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也不像是在对我生气……副总裁路法斯和曾谈了什么？

埃琳娜明明无事可做却不知道为什么呆在了办公室里。她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读女性读物。我刚刚写完治安维持部的内部调查报告，于是开始帮曾给文件分类排序。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曾平常都会一边和我聊天一边做文书工作——这只有我和他的愉快秘密。

曾抬起头，轻轻叹气，“我知道你有很多工作要做。你不必一定留下来帮我。”

曾是要赶我吗？！我实在委屈，“可是我想和曾呆在一起啊。而且只有我最熟悉文书工作啦。”

“……叫埃琳娜帮你如何？”曾依旧平静地批改着文书，“副总裁很欣赏你。你的调查才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

“才不要！”我下意识反驳，眼眶发红，委屈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才不要！”

我转身从曾的办公室跑出去。

塔克斯的茶水间里办公室和餐厅都很近。除了免费的碳酸饮料，还有罐装鸡尾酒的无人售后机。

我盯着罐装鸡尾酒。

五台女孩坐在餐厅里喝了整整两瓶的鸡尾酒，脸颊微醺，目光茫然地凝视着远方。埃琳娜找到她后立刻通知了曾——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曾显然仍然在乎吴思薇，甚至这种在乎有增无减。曾立刻暂停了所有工作，一同前去。

他们看见穿着百褶短裙的醉酒女孩令人震惊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包括她面前的副总裁路法斯）站在了餐厅的桌子上。

女孩开始唱歌，气势极其豪迈，怀揣着对资本主义的深刻控诉：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路法斯被吴思薇气得眉毛直跳。事实上，吴思薇的歌声即便清唱也相当悦耳——如果资本家能忘记歌词和女孩指着他的手指的话。

女孩站在餐桌上，指着副总裁路法斯唱道，“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吴思薇，你给我下来。”路法斯走近她，试图保持风度，优雅地威胁醉酒的无产阶级——啊哈，无产阶级最喜欢对自以为是的资本家说“不”！

“我不要。”醉酒后脸颊绯红的女孩反而恶人先告状起来，“你离得太近啦！难道是想看我的裙底吗？变态痴汉！”

路法斯拉住女孩，“够了，你明明穿了安全裤！”（曾：……总裁您怎么知道她穿了安全裤）他试图把女孩从桌子上抱下来，但女孩极其不配合地挣扎着，“不要不要不要！”

“吴、思、薇！”副总裁路法斯放弃风度与整洁的西装，试图与在桌子上躲闪的女孩精疲力尽地搏斗。然而他的努力最终还是不敌曾对女孩微微一笑——曾对女孩微笑，然后醉酒的女孩就乖得像猫咪一样乖乖被曾抱下来，然后窝在曾的怀里傻笑起来。

“等她醒了，告诉她，她要去科研部。什么时候写完科研部的调查报告什么时候回来。”路法斯冷笑一声，“就当她唱歌的奖励吧。”话虽如此，他还是指示埃琳娜跟上曾，“送她回家吧。她看起来一时半会清醒不了。”

路法斯显然打算放过吴思薇——他甚至对那些思想危险的越线歌词提都没提。曾心领神会。

但是……

“副总裁，为什么您会跟着我们？”

埃琳娜毫无眼色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