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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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老是什么?”惜玉听的一头雾水。
“一种药,”筱三赶紧解释:“毒性很微妙一般不容易被发现,但是长久服用,但是气息会紊乱,易怒长嗔,极易猝死。这药就妙在人的面色上看不出来是中毒。”
“红颜易老。”荣玉棠冷不丁加一句。
“是,所以江湖人都叫它红颜老,因为这种药毒害死的人,轻易查不出毒因。但是这种毒因为慢,江湖上很少有人用。”筱三挠挠头:“当年还是鹤官相公去京城照顾三爷,才发现三爷是中了这个毒的。我们才留心起来,但是后来也没找到是谁下毒。”
惜玉突然觉的毛骨悚然:“你们都过的什么日子啊?天天不是毒就是药的…”
荣玉棠轻轻一笑:“怕了?”
惜玉瞪他一眼:“谁怕?还有一个月呢,我们非要把这几桩破事解决了!然后稳稳当当的去天津!”
荣玉棠点点头,筱三唰的一下又不知道蹦到哪里去了,荣玉棠和惜玉两个人走回了府里,阳光正好,晏昆山正在亭子里晒书。
晏昆山一本一本的摊开那书,手抄的工笔小楷字迹工整,老远惜玉就闻得一股墨香扑鼻,荣玉棠颇有兴致的踱步走过去,晏昆山感觉到有人靠近一抬眼,看见是荣玉棠面色一变:“一边去!”
“这些是什么?”荣玉棠随便的挑起一本书,晏昆山随机紧张起来:“滚滚滚!那里凉快去哪里!”
“看来是好东西,”荣玉棠笑着打开,轻轻念出来:“雪庐杂剧谱?”
晏昆山一幅我的宝贝完了的表情,狠狠的看他一眼,哼一声不再看他。
看了许久,荣玉棠突然一笑:“好!好东西!”
惜玉也凑过去看,一看那目录呆住了,有十几出的剧目,都是些失传的剧本整理重新编写,还有传奇杂剧改编成的剧本,她随手翻开一个,句句辞藻动人而又不晦涩,故事生动而新奇。
惜玉好奇开口:“这都是先生写的?”
晏昆山叹口气:“老夫闲来无事,四处收集古本传奇,十年摸索自己编写的剧本,本来想留弟子们编排出来的,现在还不是时机。”
“那多谢先生了。”荣玉棠施施然行个礼,把地上几本都捡起来。
晏昆山急了眼:“你干什么!”
“您不是说留给弟子吗?”
“你…”晏昆山气的说不出话。
惜玉上前轻轻一笑:“好了,我们已经得的够多了,别再惹先生烦恼了,先生谱写剧本自然是有心要留给合适的人演。”
荣玉棠微微一笑松了手,晏昆山看着惜玉,眉宇间有些纠结:“你们进京城,可准备好新戏了?”
“哎?”惜玉不知所措:“进京城还要新戏吗?”
“进京城的规矩,连演两场,第一场要演骨子老戏,演好了叫开门红!第二场要排你们的新戏,不然人们如何记住你们?两个都是至关重要。”晏昆山耐心的解释。
惜玉面色羞赧起来,她什么都没有准备。荣玉棠也没有和她说。
“无妨,”晏昆山看到她的样子叹口气,纠结了半天长叹一声:“罢罢罢!我这雪庐剧谱上册京下册昆。把我这上册给你们吧!下册留给小凌波那孩子。”
“多谢先生。”惜玉心里一喜,赶紧给晏昆山行礼,晏昆山也就痛痛快快的把剧本给了她,惜玉打开了看,一共是五个剧本,她大致看了一遍,字字珠玑朗朗上口,果然不枉是先生十年心血。
“收好了,班主。”荣玉棠看着惜玉小心翼翼的摸着剧本:“赶着时间我们排戏。去了天津才不会慌。”
“好!”惜玉兴高采烈起来。
两个人正聊天,晏昆山突然开口:“玉棠,这么久不见了,你功夫怎么样了?底子丢了没?”
“好着呢,”荣玉棠云淡风轻。
“就会说大话,今天晚上你唱一个给我看看罢。”晏昆山撇撇嘴:“也让大伙开开眼界,”说着他声音低一些:“戏班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服你的。”
惜玉一下子明白了,现在他们不能服人,必须要唱出个好样子让她们服气,她抬眼看向荣玉棠:“那你唱个昆戏吧?”
“好,”荣玉棠点点头:“唱什么?”
“唱个《牡丹亭》就好。”晏昆山摸摸胡子:“也不用唱什么冷僻的东西,走大路罢。”
“是,先生。”惜玉微微欠身,荣玉棠轻车熟路的走着带她:“咱们去扮上吧,找找看有没有合身的戏服。”
惜玉笑:“怎么在先生家和你家似的捻熟?”
“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荣玉棠半开玩笑起来,惜玉也不当真,跟着荣玉棠径直的去了后院,果然有一个搭起来的棚子,打开门帘一看,里面一箱一箱的衣箱盔甲整齐,衣架上一排一排的女帔蟒袍,不见丝毫杂乱。惜玉看着那墙边老生穿的厚底,连鞋底都刷的雪白。心下不由惊叹这戏班的有序整洁。
“来,穿这个。”
一件花旦衣裳落到惜玉手里,惜玉愣住了:“我也要唱?”
“缺一个小丫鬟,”荣玉棠轻轻一笑,眼波流转,瞥一眼惜玉:“个子正好。”
合着就是变相夸她矮咯?
惜玉撇撇嘴:“行吧我给你当春香,那小姐你赶紧去扮上!”说着推着荣玉棠到大衣箱上坐了,把那底妆油彩调好,让他自己抹了,然后往小碟子里面倒点水,七分朱红三分胭脂,竹签轻轻搅拌,一种熟悉的惊艳出现在碟中,那是戏子眼底眉梢独有的红。
“我来给你抹?”惜玉调完了抬眼看他,却发现荣玉棠在看着自己,脸上一红。
“好,”荣玉棠淡淡开口,闭上了眼。
惜玉从小就是喜欢化妆,小时候就经常给爹爹化,所以也不怕上手弄乱,她一笔一笔的在荣玉棠脸上描绘,轻轻的晕染开,从他眉上到眼底一路蜿蜒下来,她温暖的指尖触摸着他微冷的脸,带起一路的暧昧缠绵。
大红色勾完饱满艳丽的元宝唇,荣玉棠沙哑着声音开口。
“好了?”
“你声音怎么突然这么哑?”惜玉疑惑:“还能上台吗?”
荣玉棠轻轻咳嗽声:“无妨,让我静静,”说着他抬眼一笑,眼眸深沉似墨:“以后断不能让你给我化妆。”
“哎?”惜玉愣住了,以为荣玉棠嫌弃她化的丑,荣玉棠不再理会她,去了外边包头,自有容装科的师傅帮忙。惜玉也就不理他自己给自己化起来。
对着镜子,上底妆,徒胭脂,扫底粉,画眉描眼,惜玉静静的看着镜子里面娇美的容颜。
就只剩下口上那潋滟红了。
她拿起碟子慢慢描唇,一抬眼发现一个人影在镜子里,吓的她手一抖,扑腾一下碟子倒了碎在地上。
“你吓死我了!”惜玉惊魂未定抱怨起荣玉棠来:“不能出个声吗?”
荣玉棠已经扮上了,满头点翠粉色女帔檀骨金扇,好一个倾国倾城的杜丽娘。他看向惜玉:“嘴上没有上好?”
惜玉看着镜子里面缺了一块的红唇,兀自委屈:“就差一块…”
话音未落,她一下子愣住了,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一下子凑到自己面前,长长的睫毛几乎触着自己眉稍,他一只手轻轻捏住自己下巴,另一只手,点上了她的唇。
微冷的指尖滑过她娇小的唇瓣,轻轻的摩挲,一下两下,轻柔而漫长。
那一霎那,惜玉的心跳停了,只感觉天长地久,不过如此。
罢了,他仔细的端详着惜玉的唇,微微蹙眉:“还是不太红。”说着,他在自己唇边轻轻点了点,又抚上了惜玉的。
哄的一下惜玉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
他他他…他在干什么!
要是再感觉不出来他那过分的亲昵,惜玉就是个大傻子,但是她呆滞在哪里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像个娃娃一样被荣玉棠揉来捏去,半晌好了,荣玉棠轻轻一笑拍拍惜玉的小脸蛋:“赶紧去包头扮上。”
“哦…”惜玉魂不守舍的出去了。
冷静了半晌,惜玉看着师傅忙忙碌碌的给自己包头,她深呼吸半天终于理清了思路。
不行,今天她一定要找荣玉棠讨一个说法。不能就这样平白的被调戏啊…
胡思乱想的弄好了,她走出帐子,跟着荣玉棠到了水榭,水榭两边亭子悬满了白色水纱,曲水上飘满了莲花水灯,点点晶莹光华如星,一声笛音响,两边侍女从。
惜玉痴痴的看着荣玉棠修长的背影,垂地的头发从他粉色斗篷里透出来,轻轻的扫着鞋边绿色绣花,跟着他的脚步上了台。他一个透袖,玉指拨开斗篷边,朱容未动红唇先启: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他回眸一转看向惜玉,惜玉一个激灵赶紧迈着小碎步上台,檀口莺囀:“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小凌波在台下看着,眼里有些惊讶,有没有功底,一个出场就能看出来,那荣玉棠身段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往那里一站,端的是是杜家娇娘,浑然天成入戏成境。惜玉亦是身段玲珑台步娇俏,仿佛就是他的丫鬟一般默契。
晏昆山看着看着,微微的点起头来,看向荣玉棠的眼神带着欣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荣玉棠眉眼一转似娇带嗔,惜玉也撅着嘴:“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
突然一下,荣玉棠微微矮身,水袖一扬轻轻搂住惜玉腰肢,他清冽的香气近在咫尺,他红唇上似有无尽诱惑,惜玉死死的看着那一抹红,也跟着他声音一起沉沦:“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突然腰被人掐一下,惜玉才警觉,赶紧起身,两个人半舞半歌,亦唱亦和,终于到了隔尾。
“观之不足由他缱,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到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
惜玉轻轻搀扶着荣玉棠走了,荣玉棠胳膊搭在惜玉腰上,那份量拿捏的不多不少,恰恰探到她心跳的力量。
一折终了,小凌波的眼神已经从轻蔑变成了复杂和郑重。
晏昆山喝口茶,对着空空如也的台上苦笑一声:“这哪里是杜丽娘观春色,明明是一片芳心,黏着春香啊。”
惜玉一下台就拉着荣玉棠,把他逼到了无人墙角,她目光灼灼:“我问你你几个意思?”
荣玉棠反客为主,一下子倚着桃花树,胳膊攀着一枝花,把惜玉困在这桃花树里,他含笑换一声班主啊:
“班主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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