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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野林子被霞光映得红灿灿一片。一匹步履矫健的黑马摆动着拂尘般的尾巴缓缓走来。
马上的青年极目向前望去,心想:入夜前是赶不到前面的镇子,不如就在这林中歇一宿。
陵游轻轻地拍了拍马背,“风掣,停下吧!今晚我们就在这歇息。”
马点了一下头,停住了蹄步。
两年前,有位胡商到荣昌街上贩马,云浅打那经过,远远瞧着便说这马的眼睛与他极为神似,非要买下来送给他。
陵游虽觉云浅的眼神不好,但一来这出自西域的汗血马不可多得,二来若不收未免惹云浅不高兴,便欣然接受了。
风掣这名,也是她取的。
自他离开南阳,算来已有一月之余。照这样的速度,再过半个月他就能到达洛川。
红光散去后,夜渐渐黑了,四周是一排又一排,齐齐整整的白桦树,灰白的树身,浓密的树叶,在月色下鬼鬼魅魅。
陵游拾了些干柴,生了火,又从包裹里拿出了两块薄饼就着水啃了起来。
一黑影在林中掠过,发出了一声诡笑。便是陵游一向胆大,独自置身于这凄冷诡谲的林中,又听到这般悚人的叫声,亦有些胆颤。
况且俗语道:“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夜猫子一笑必定有祸到。
他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会,发觉没有异样,便把越绝剑搂在怀中,靠在树上,开始闭门养神。
火愈烧愈旺,风掣站在树下亦开始打盹。
突然之间,阵阵慌乱的马蹄声与打斗声自远处传来。陵游蓦地睁开眼,握起越绝剑,跃上树,借着月光,隐隐可见不远处有两对人马正在厮杀,兵器击打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回荡,吓得几只大鸟扑棱棱地飞了出去。
陵游见他们渐渐逼近,想是循着火光而来的,便拍了拍风掣,让它躲起来,自己则又飞到了树上,静观其变。
没过多久,一人骑着白马杀出了重围。陵游见这人临危仍出手稳健,颇有大将之风,心下正暗暗称奇,那人且战且退,直退到了底下,陵游借着火光这才发现这个身手不凡的人竟是个头发发白的老人。
老人退到了火堆处,刚喘了一口气,用手堵住了腰上的伤口,那伙蒙着脸,头上扎着黄巾的追兵又赶来了。
老人只好大喝一声,继续提起长*枪与他们周旋。他的枪法虽然精湛,可年纪大了,又身受重伤,面对着十来个身强力壮,身手敏捷的对手,根本没有胜算,不多时,老人便已被打落下马。
陵游想着自己若不出手,这位老人定是活不过今晚,心中恻隐之心一动,哪还记得云浅临别时的叮嘱,一下子从树上跃下,越绝剑寒光闪过之处,扎着黄巾的三名刺客瞬间倒地。
那伙人原以为大胜在即,怎知突然之间却闯出了个这么厉害的角色,一时间颇有些乱了阵脚。
陵游护在老人面前,提着剑直指刺客中的领头人。
“嘻……”夜猫子趁着这空隙又发出了一声诡笑。
笑声未散,一阵铮铮的马蹄声又传了过来。刺客头子目光一紧,吹了一声口号,召集同伙撤退。
陵游见他们跑了,正要去看那老人的伤势,老人却是支撑不住了,丢了枪,扶着树倒了下来。
陵游见他额上青筋暴起,脸色发白,想必伤得不轻,忙拿开他捂着伤口的手一看,腰部果然被划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正不停地往外涌着,腰间已是血红一片。
他记起了云浅放进他包裹里的续命丹和金疮药,急吹了一声口哨,风掣听到声音,四蹄发力跑了过了。
陵游拿下包裹,取了药,先喂老人吃下了丹药,又撕开了伤口上的衣服,把药粉均匀地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老人自始至终咬着牙,一声不吭,陵游见此,更添了几分敬佩。
“老人家,你觉得怎么样了?”
云浅调的药止血止痛效果奇好,陵游见他整个人都松缓了下来,这才问道。
“好多了,多谢少侠。”老人感激地看着他,正要再说些什么。那群前来救援的人马已赶了上来,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为首地重重地磕了一头道:“属下失职,请符大将军重责。”
“退下。”老人喘着粗气,喝了一声。
那群人便战战兢兢往后退了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陵游听到为首的将领喊他符大将军,心里便猜有十之八九,敢情这个老人便是当朝鼎鼎有名的大将军符英。
“今日老夫得少侠相救,不胜感激,不知少侠尊姓大名?师从何处?”老人谢道,语气中颇是赏识。
陵游救他本就不图他的报答,又考虑到了昔日祥国公府与符府的陈年恩怨,故意避开道:“小人不过一介武夫,误打误撞帮了前辈一个小忙,哪当得起前辈的一声谢。”
“少侠不愿透露姓名也无妨,老夫见你功夫了得,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愿入朝为国效力。”
“前辈过奖了,小人无拘无束惯了,怕无福消受皇家俸禄。”
“少侠如此说,老夫也不勉强,大丈夫活于世必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老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郑重地放到陵游手中道:“日后少侠若碰到什么难事,尽可拿着这令牌到洛川来找我。”
陵游见那令牌上用小篆刻着个符字,想来应是符英的私牌。眼下却之不恭,便收了下来,抱了一拳道:“谢前辈。”
“也不知是怎么的,老夫总觉得少侠十分面善,不知少侠接下去要去哪?”
“去平州探亲。”陵游又撒了一个谎。
符英见他并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问了。
他此次离京,一是暗查各地军情,二是探访旧交好友,鲜有人知道他的具体行踪。不料他刚离开了吴州,便遭到了黄巾人的袭击,而此前,他竟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到现在也想不通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刺杀他的目的又在何处。
他戎马一生,早已看透生死,却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若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相助,他现在哪还有命坐在这。
符英想到这些,愈看愈觉陵游十分顺眼,一时间又记起了他英年早逝的儿子。
想自己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膝下却无一子,临了,连个送终的儿子都没有,到了九泉之下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列祖列宗,不由得神伤魂断。
陵游见符英盯着他又笑又哭的,只当他是流血过多,神志有些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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