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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菲弟恶狠狠地想抢回弹弓,仗着男生的优势抢回了弹弓,但他脸都被打肿了。

丁菲母亲泼妇般大骂“贱.种”,撕扯丁菲弟的头发,丁菲弟痛得大喊,却不松手。

这在这时候,丁菲赶来了。她看到这一幕,反而很冷漠地蔑笑:“让他们打,最好同归于尽,死得干净。”

众人目瞪口呆:你们家到底咋回事???

一大一小还在为了弹弓的所有权打架,有人拉开她们,两人还在隔空踢对方,这哪里像是正常的母子关系,跟仇人一样。

工作人员把事情跟丁菲说了,丁菲还是冷着脸:“我弟肯定是被那恶女人指使的,这是故意伤害,要判刑的,最好把他们都关起来,这辈子都别放出来。”

居然把自己母亲叫作“恶女人”?还想着他们被判刑,冷漠以待?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关系啊?

容诉弱弱地问钱多多:“你刚才到底跟那男孩说了什么?”

钱多多把自己说的话告诉她:“在此之前,他在观众席到处乱跑乱喊,母亲都不出现,说明两人关系要么不好,要么就是溺爱。然后我看男孩一直握着弹弓,说明很喜欢它,他母亲出来前,他还很嚣张,母亲出来后,就闷声不吭,说明母亲在家里处于强势地位。我猜测两人关系很差,男孩会用弹弓攻击别人,可见她自身就有攻击性,所以我刺激他一下,就成现在这样了。”

容诉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帮男孩呢。”

“帮他干什么?”钱多多哂笑,“他以为他才五六岁,可以改教?他这个年纪学校也能教他做人了,但他却我行我素,没有公德心,所以要么是没有家教,要么就是自身素质低下。像这样的人,说也说不动,只能是让社会毒打他,他跟他妈都是一副德性,那不正好,让他们狗咬狗吧。”

“虽然这么袖手旁观有点不好,”容诉摸摸鼻子,看着那一对打得不可开交的母子,幸灾乐祸地说,“但感觉很爽,熊孩子和熊家长互殴,舒服。”

萧潇有点担心地说:“就是他们受伤了怎么办?”

“那是家庭矛盾,要赔钱的话,就是内部消化了。”钱多多笑得人畜无害,“不单这样,他们还得赔这几位劝架反被伤的工作人员钱。”

事情闹得比较大,警察来了。丁菲从头到尾都冷漠旁观,好像跟她一点事也没有一样,钱多多作为受害者,也在当天比赛结束后,到警局去做笔录。

原来丁菲的父亲在她还小时候就找了小三,生下了她弟,她弟的生母丢下她弟就走了,于是她们一家四口就这么尴尬地生活在一起,后来丁菲生母气不过走了,父亲另外找了位女人结婚,就是现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继母。

继母一直没有小孩,对她们姐弟俩非常严厉,在家作威作福,姐弟俩没少被她责骂,丁菲三观没歪,在学校同学的帮助下,学习成绩优异,体育细胞发达,唯一的缺点就是人过于冷漠。

而丁菲弟从小就调皮捣蛋,不服管教,长大后越来越蛮横无理,天生反骨,但继母也是个很角色,曾经有过把他锁在房间里,不给吃喝,逼他下跪求饶的经历。他怕了,在继母面前,就是个怂包子,离开继母的管教,他就是个混混。

因为继母对他的常年责骂,导致他性格怪癖,喜怒无常,弹弓这类玩具成了他的朋友,继母毁他的弹弓就等于毁了他的朋友,他当然就炸了。

至于为什么要攻击参赛运动员,理由也很奇葩。继母天天对着丁菲的苦瓜脸,心性扭曲,在看到跟她一起比赛的运动员中,有笑容灿烂的,继母就生出厌恶,想要毁去,于是就找了丁菲弟,躲在角落动手脚。

容诉大吃一惊:“什么奇葩理由啊,人心也太邪恶了!”

“恶人害人,不需要理由。”钱多多沉声道,“他们甚至不用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怜那些无故受害者,幸好她们没有收到太大影响,也不影响比赛,不然就惨了。”

萧潇快哭了:“幸好今天你帮我挡下一劫,不然我可能就出事了。”

“可挡不了人心。”容诉苦恼地说,“像他们今天这样,顶多赔钱了事,又能受到什么惩罚。”

骆戈说:“刚才文厚来电,说取消了丁菲的参赛资格。可是那两母子,拒绝道歉和赔偿。”

“那就法院见吧。周一我会交诉状到法院,然后把这事放到网上,告知居委会,”钱多多笑里藏刀,“希望他们的生活不要受到太大的影响,不然我会很开心的。”

萧潇还是很愧疚,哭得停不下来,钱多多只能给她递纸巾安慰,而骆戈却无动于衷。

钱多多忍不住小声提醒他:“人家哭成这样,你也不去安慰一下,人家好歹是你的未婚妻。”

骆戈蹙起眉头:“她不……”

钱多多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木梓欣来电,就按下了接听键。

“钱姐,陆铮在不在你那里!”木梓欣焦急的声音都快穿透听筒了。

钱多多:“不在,怎么了,冷静点说。”

“他爸发现他给你们做服装设计师,很生气,把他的设计稿全撕了,他现在离家出走,不知所踪,而且这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了,他爸直到晚上都没见他回来,才问我他的下落,我真怕他做傻事啊!”

钱多多大吃一惊:“有没有问过于霜?”

“问了,也不在于霜那里,我已经报警了,可是也没找到人,我想不出他到底会在哪。”

“冷静一点,如果有人自杀的话肯定会上社会新闻,但现在没有看到相关的消息,说明他没有想不开。就你所知道的,他有没有特别喜欢去的地方?”

“我我……我根本不知道啊,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我一直没告诉你,他有轻度抑郁症,有过自杀倾向,而他爸一直都觉得他就是想太多,没带他去看,是我发现了,带他去看才及时治疗的。”

钱多多一惊:“他曾经有过自杀倾向?”

“曾经写过遗书,被他爸发现后反而打了他一顿,后来也是我去把他救了出来。所以我真的很担心,他会想不开。”

钱多多变得紧张起来:“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想去哪里?”

木梓欣想了想:“好像他提到过,他曾经见过一个七彩的地方,好想再去一次。”

“七彩的地方?没有具体地点?”

“没有啊,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要不问问于霜?”

钱多多立刻联系了于霜,于霜也很焦急:“钱姐,我比你还着急,但我也联系不上她,七彩的地方我也听他提起过,我问他到底是哪里,他说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有很多小孩子跟他一起玩,还有小动物陪他。”

钱多多用笔写下这些信息之后,跟于霜中断了通话。她手抵在下巴陷入沉思:“七彩、小孩、小动物。”

萧潇不哭了,也帮钱多多想办法:“那一定是动物园。”

“这个点动物园早已关门。”骆戈帮她分析道,“有动物的不一定是动物园,所谓的动物也有可能是鸽群。”

“不,如果是鸽群的话,他一定会特意是说鸽群,不会说是小动物。”钱多多想了想,“关键在于小孩会去还有小动物的地方是哪里?”

萧潇:“那就是游乐场。”

容诉摇摇头:“游乐场没有小动物。”

“其实,”钱多多拧着眉头说,“有没有想过这个地方不在本市?”

众人大吃一惊,按照他早上离家出走的时间来看,现在在外地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警方已经查了,他没有外出记录。”木梓欣接到钱多多电话后,跟她说了。

钱多多松了口气,就是有很大可能还在本市。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一直都提到她爸,那她妈呢?”

“她妈早就过世了,葬在本地的公墓。”

骆戈一怔,点开手机,打开地图:“你看这里是不是很像,可能会产生七彩色的地方。”

手指处,是烟花制造厂,就在公墓一公里外。

萧潇歪头:“那小孩子和小动物呢?”

“直线距离三公里外是儿童公园,公墓在山上,从山上看,可以看到儿童公园。”

骆戈分析道:“就是说他可能是在祭拜母亲的时候,看到了烟花,然后看到儿童公园,就以为那里有很多小孩子和小动物。”

钱多多:“换句话说现在他很有可能在……”

骆戈和钱多多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儿童公园。”

萧潇一怔。他们俩好默契啊。

骆戈让容诉先送萧潇回去,他和钱多多,驾车赶往儿童公园,路上联络容炎,让容炎一起派人过去找。

木梓欣收到消息之后,分别跟木禹洲赶往公墓和烟花制造厂。

“对不起钱姐,明天你还要比赛,却这么麻烦你。”木梓欣愧疚地在电话里说。

“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今天找不到他,我也睡不好觉。比赛什么时候比都可以,但人命只有一条。找到他后,你千万不要提设计手稿的事情,也不要劝他回家,等我过去。”

“好的,都听你的。”

天上忽然响起轰隆隆的打雷声,天气预报今晚会有大到暴雨,明早才会放晴,钱多多在副驾驶位上,眉心紧锁,生怕陆铮会遭遇不测。陆铮身上没有她的信物,她不能像当初找被“绑架”的俞萱那样,定位到俞萱的位置。

骆戈专注着开车,到等红绿灯的时候,察觉到钱多多心绪不宁,浑身发抖,他没有多想,就不由自主地握住钱多多的左手:“别担心,没事的,也许他手机丢了,身上也没带钱,没办法联系我们。”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钱多多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能量,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他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我真的很担心他。”

“放心,他是成年人了,他知道分寸。”

绿灯亮了,骆戈不得不放开手,恋恋不舍地将手心的温度攥紧,握成拳头,贪婪地保住所剩无几的温度。

钱多多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包裹着手的温度消失了,忽然之间就像是心口也缺了一块,怅然若失,没有温度的手变得好冷,她忽然萌生一种渴望,想让骆戈再握得更久一些,这样她的心情才能更平复一些。

她看着骆戈握紧方向盘的手,自嘲地一笑,想什么呢,这时候安全最重要。

两人一路无言,一直到儿童公园。

时间已经走到了晚上9点半,售票口已经关闭,两人想进去,却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下。经过紧张的解释后,工作人员也忙叫人留意陆铮。

偌大的儿童公园,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大部分的孩子都被父母带出园区,空荡荡的公园内只有鸟鸣和渐渐歇着声的游乐设施。

这里说是公园,但其实占地面积非常大,因为地处荒郊,所以除了游乐设施之外,还分有烧烤区、湖区、水上乐园区、动物园区、山上风景区,再加上夜色苍茫,绿树成荫,在这么大的地方,要找一个人非常困难。

容炎等人也赶来帮忙寻找,一边找一边喊,然而他们只能在目光所见的道路上寻找,如果陆铮专挑小路走,在山林间穿行,他们也没有办法找到人。

将近一个小时寻找,都没有看到陆铮,木梓欣和木禹洲和警方那边同样没有消息。钱多多跟骆戈汇合后,更加担心了:“他到底会去哪里?如果我知道他有抑郁症,我当初就应该多关心他一点。”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把责任揽在你的身上。”骆戈安慰她,“现在我们该做的是尽快找到他,然后去跟她的家长沟通,他的根源在于家庭环境,而不是你。”

工作人员也回来跟他们汇合了:“没有找到人。”

“轰隆——轰隆——”

巨大的雷声像要凿开天地一般,响彻天地间,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水珠一滴滴地滴落肩头,钱多多像木头人一样毫无感知,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工作人员看到下雨马上跑了:“别找了,说不定人都不在这里,你看这雨的越下越大,暴风雨要来了,你们赶紧找地方躲或者回家去吧,也许他已经回家了。”

“他不会回家,”钱多多低声沉思,“一个喜欢美的人,被人抹杀了梦想,会想去哪自杀?”

狂风愤怒地拍打着树,发出震天动地的风声吼叫,雨滴滚成了珠状,像豆子一样砸下来,顷刻就湿了身。骆戈从容炎那里拿到雨伞,马上撑起伞给钱多多遮挡。

容炎劝骆戈赶快避雨,骆戈却静默着为钱多多撑伞,一动不动,他尊重钱多多的决定,给钱多多足够的时间思考。

钱多多闭上双眼,所有地方都找过了,但她总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他们错过了什么地方没有找。

她有很强烈的感觉,陆铮就在儿童公园内。

前生她也来过这个儿童公园,领略过各种各样的美景,什么地方能够看到七彩的烟花,还有小孩和动物?

她忽然惊醒,跑去找工作人员问:“刚才我们在山上找的时候发现观景台被封了,请问有人找过那里吗?”

“前段时间观景台那一段发生滑坡,年久失修,所以我们封了,我们当然没有去那里找。”工作人员一惊,“你们朋友该不会跑到那里去了吧?那可就危险……诶,别走那么快,你们上去要坐缆车或者环山车。”

“来不及了!”钱多多已经在雨中狂奔起来。

缆车等待时间非常长,环山车是绕着山匀速行驶,车速是固定的,到观景台的直线距离,只有百米长阶,按照她的奔跑速度,跑是最快的到达方式。

雨中狂奔雨伞是用不着了,骆戈见她这么叫,一句话也不说,跟她一起跑,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以前多多的头上,保持跟她同样的速度,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拉封条的观景台前。

再往前几十步,就是观景台,观景台前楼梯确实有些崩毁,有树栽倒在地,泥土从台阶处渗露出来。

危险至极。

“多多,”骆戈知道钱多多肯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他只能说,“注意安全。”然后握住了钱多多的手,“我在。”

钱多多会心一笑,反握住他的手往上冲去:“走。”

狂风怒吼,周边大树发出被风撕裂般的声音,电闪雷鸣,只见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顷刻劈到他们旁边那一株高树上,树不堪一击的栽倒下来,眼看就要砸到她们。

“快跑!”骆戈拉着钱多多迅速跑开,惊险地与倒下的树干擦肩而过,在树冠砸下来时,骆戈把钱多多往怀里一揽,整个人就像一睹巨墙将钱多多保护在自己的怀抱里,尖锐的树枝擦碰到他的肌肤,渗出了鲜血。

“骆戈。”钱多多抬起头,发现骆戈手臂有伤,后背也被树冠砸到,面色痛苦,“你怎么样?”

“小伤。快上去找他。”骆戈咬紧牙关,忍着后背的剧痛,拥着钱多多跑向观景台。

“陆铮!”

熟悉的身影展现眼前,钱多多刚喊一声就见陆铮张开双臂,跳下观景台。

“陆铮——”钱多多加速前冲,忽然身边一道疾风刮过,回过神时只见骆戈越过她,跳下观景台——

“骆戈!!!”钱多多的脑袋瞬间清空,她趴在围栏边,却只见下方树木郁郁葱葱,泥石滚滚,只能依稀看到骆戈抓住陆铮后,两人抱成一团往山下滚去。

“轰隆——”雷声狂啸,闪电如箭迅速劈向四面八方,倾盆大雨如汤般泼下,浸湿泥土,造成水土流失,成块的泥石像水流一般从山顶滑落,袭向还在往下滚的骆戈两人。

骆戈和陆铮危在旦夕!

“骆戈、陆铮!!!”

骆戈听到钱多多喊声的时候,已经痛得睁不开眼,全身浸满泥土,被山石、野草刮破皮肤,而后他听到泥石滚落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一看,像海浪一般的泥石流迅速涌来,他绝望地闭上了眼,将陆铮抱在自己怀里,用尽自己的温柔保护他应该保护的人。

在这个时候,他脑海里又想起悟成大师说的话。

三个死劫,她已经在飞机上死过一次了,不知道今天这算不算第二次,而他能不能真的幸免于难。

“骆戈你给我坚持住,别死了!”脖上的项链忽然响起钱多多的声音,骆戈艰难地睁开眼,自己的身体忽然变得轻盈起来,接着就像是做梦一样,漂浮在半空中,躲过了迎头而来的泥石流,不可思议地飘回了观景台,见到对着他们两人举起双手的钱多多。

钱多多双手之前像是有一个法阵,发出莹莹蓝光,她像是有超能力一样,操控着他们慢慢落地,直到站稳后,钱多多才放下手,那个法阵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钱多多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虚弱地扶着围栏喘气,目光无神,忽然泥土松动,围栏塌陷下去,骆戈连忙扶住她倒退几步,她找到了依靠,瘫软地倒在骆戈怀里喘气。

天知道她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使出法力,一面减缓袭向骆戈两人的泥石流速度,一面救人,耗费的心神比平常多一倍,她是在跟老天抗衡,救本来老天注定该死的人。

救上来后,她也没有想过被骆戈发现自己有法力会怎么办,一心只想着,他们还活着真好。

陆铮处于被吓傻的状态,精神飘忽,被救上来没多久就晕了,骆戈浑身是伤,全凭一股意志站着,钱多多耗尽法力和心神,虚脱无力。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狼狈。”钱多多虚弱地哂笑,眼前一黑,意识渐渐剥离。

骆戈嘴角轻扬:“偶尔你也依靠一下我吧。”

钱多多会心一笑,看到赶来的容炎,放心地闭上了眼。

他的怀抱,真暖。

原来依靠人的感觉,是那么舒心。

——“偶尔你也依靠一下我吧。”

叮铃铃。

风中传来风铃的声音,钱多多睁开眼,只见入目皆是竹色,竹制的床榻和桌椅,就连盛放着疑似药的碗都是竹制。素色帐幔被撩起,夹在床头,她下了床,双脚踩在柔软的毛垫上,舒服得有如踩踏在云端。

屋内的摆设透着古朴的气息,桌上燃着好闻的熏香,墙上的山水画,一笔一画渗透着画师的意境悠远。

她对这古朴典雅的房屋却没任何好奇,仿佛她本就该生活在这里,自然地接受着这里的环境。

她光着脚走了出去,湖边一片春色,杨柳依依。

有人在风中吹笛,笛声悠扬,他闻声侧头,只见他玉冠白袍,气质卓绝,披肩长发如瀑般贴在刚毅的背脊,清风扬起他额前的两缕发,捎来淡淡的香。

他放下了笛,握着笛的手充满力量,对她一笑:“你太逞强了,偶尔你也依靠一下我吧,如歌。”

他侧过头。

她怔住。

他的脸……

“多多,多多。”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钱多多艰涩地睁开眼,只见俞萱和木梓欣眼里含泪,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似乎是因为看到她醒来,她们两个人欣喜地一笑:“太好了,你醒了。”

钱多多目光无神地在周边看了一眼,入目皆是白色,刺鼻的消毒水位充斥鼻尖。

这是病房?

那刚才的竹屋是……梦?

那个男人呢?钱多多扶着额,梦里的场景越来越淡,男人的模样也变得非常模糊。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梦里的人是谁,那个场景是哪里?

没有头绪。

钱多多不再想了,她问道:“骆戈和陆铮怎么样了?”

木梓欣说:“陆铮只受了轻伤没什么事,但是他拒绝我们见他。骆戈伤得比较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还在昏睡着,在对面的病房。”

钱多多除了受寒外没什么伤,她翻身下床:“我去看陆铮。”虽然很担心骆戈,但骆戈还没醒,陆铮现在更需要他们。

俞萱焦急地说:“多多,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吧。”

“不用,现在更需要解决陆铮的问题。”

“那你把衣服穿上。”俞萱递给她一件小棉衣,“不许别人没倒,你先倒下了。”

“好好好。”钱多多会心一笑,捏了咩俞萱气呼呼的脸,“听你的。”

钱多多走去陆铮的病房,先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钱多多又喊一声:“陆铮,是我。”

“我要安静。”陆铮的声音隔了很久才响起,跟钱多多过来的木梓欣无奈地叹气:“刚才我也是这样,我进去以后他就把我赶了出来。”

“行,我给你安静。”钱多多话不多说推开门。走向愕然的陆铮,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

所有人都惊住了。

陆铮愣愣地望着钱多多,过了好半天才抚摸自己的火辣辣的脸,不发一言。

“大家为你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骆戈为了救你受伤,你呢?像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躲不了了就用死来解决,你以为你死就解脱?你不过是把痛苦转嫁到我们身上罢了!”钱多多厉声痛骂,“设计稿没了,可以再画,命没了,曾经设计的作品就付之一炬,喜欢你的于霜永远等不到你设计的新娘装,我的品牌店就没有了你的名字!你走了痛快,但你母亲她在地下有知,她会快乐吗?你父亲不尊重和支持你,扼杀你的梦想,你为此而死,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嘣——”支撑着意志的那根弦断了。

“啊啊啊啊——”陆铮抱头痛哭,声音凄厉,“我只想设计服装,做我最想做的事情而已,为什么不给我做!从小到大都控制我的想法,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去做,怎么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都故意考试考低分了,他怎么还不放过我?他还总说要尽孝,要回报他的养育之恩,我做服装设计,不继承家业,就是不务正业愧对他付出的不孝子,就是废物。我才不管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我现在只想远离他!”

木梓欣大吃一惊,原来陆铮考试总是低分,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反向说明他其实有过人的智慧,只是不喜欢才不愿意学。

“因为他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钱多多抱了抱他,“合格的父亲会支持你的任何决定,据此提出一些意见,但意见是否采纳取决于你而不是他。既然选择生下你,抚养你长大成人就是他作为家长的义务和责任,这并不能成为你赡养父母的充分必要条件。赡养父母是你的义务,并不是你需要履行的权利,不要把赡养父母,当成你的负担和压力。只要你不违法不犯法,不触碰道德底线,合理利用你的价值创造财富,那么用这笔财富赡养父母的方式,就应当得到肯定和认可。你父亲想要你继承家业,扼杀你的梦想,是他做得太过了,他操控你的思想,让你成为工具人,从来不顾及你的感受,是他作为父亲的失格。过错不是你,你不要以死来惩罚你自己,伤害所有关心你的人。你是具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不是他的机器,你不欠他的。”

陆铮哭得撕心裂肺,双手捂着脸:“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除了死,我想不到其她解决方式?”

“很简单,第一,回去和他好好沟通,寻找能够继承家业的人,第二,沟通不成,离开你的原生家庭,自己出外租房住,每个月固定汇钱回去给她,尽到你赡养的义务就行。父母和孩子之间,并不是等价交换的交易关系,而是公平自由的朋友关系,处得来就处,处不来,经济独立了就离开。很多家长总是认为自己孩子养大孩子就必须要按照他规划的人生轨迹去走,这不但是束缚了孩子的发展,更是把孩子变成一个无情的机器,任由自己摆布,这样的家长,尽管他尽到了抚养义务,也给了你丰富的物质文化生活,但本质上来说你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听话的工具,而不是一个会跟他交流,沟通相处亲人。”钱多多双手按着他的肩头,“没有离不开的家,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还有手有脚,你还有我们,你的生活还有很多乐趣没有去探索,你的作品还没有被所有人认可,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你离开了,留给你父亲的,不只是伤痛,还有悔恨。你应该好好跟他沟通,他不接受没关系,你还有我们。”

“钱姐。”陆铮哭得像个小孩一样,“谢谢你,谢谢你。”

“陆铮,”于霜赶来了,她进来看到陆铮狼狈的样子,心疼地过去抱住他,“你怎么这么傻啊,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跟我们说,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一起为梦想努力吗?两年了我都走出来了,你怎么还走不出来呢?”

陆铮哽咽了,只能抱着于霜痛哭失声,一次次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钱多多跟木梓欣等人退出了病房,把时间留给了他们。

钱多多跟木梓欣去找骆戈,容炎等人守在病房外,看到钱多多到来,礼貌地让出了位置。

钱多多刚在门口敲了敲门,容诉就过来打开一条门缝,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少爷刚醒了,又睡着了。”

钱多多点点头:“那我明天再来。”

“是多多来了么?”病房内响起沙哑又干涩的声音,就像是在沙漠里几天几夜没有被水润泽过嗓子一样,艰涩得让人心疼。

钱多多在门外轻声说:“骆戈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探望你。”

“进来吧。”骆戈的声音坚定。

容诉打开了门:“我想比起睡觉,少爷此刻更想见你。”

钱多多和木梓欣走进病房,只看了一眼骆戈,木梓欣就捂住唇,差点掉下来泪来。

骆戈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可以想象得到他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他是没受什么重伤,但是身上缠满了绷带,肌肉紧绷,后背还有血丝隐隐从绷带里渗出,他看到钱多多两人到来,艰难地伸向床头的一件开衫衣,钱多多直接拿起,抖开衣服,温柔地替他穿上。

两人没有一个人打破沉默,骆戈背上的肌肉绷得越来越紧,而钱多多则心疼地看着他背后的伤,眼里溢满了悲伤。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心乱如麻和痛苦的情绪。在此之前,她听悟成大师说过骆戈的三个死劫,经历过骆戈的坠机幸存之险,她都像是陌生的旁观者一样,内心毫无波澜,也许是因为她知道骆戈不会死,也许是因为她没有亲眼看到死亡袭来的瞬间。

直到今天,看到骆戈义无反顾的跳下去时,她的心跳停了。她滋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慌,骆戈会不会死,他如果死了她怎么办,甚至自私地想“陆铮都没有活下来的意愿,你为什么还要拿命去救她,你比谁都想活着的啊,傻瓜!”

然后当她看到泥石流袭向骆戈之时,这种恐慌被无限的放大,脑海里完全没有想起骆戈有三个死劫最后都能化险为夷,而是想着“骆戈不能死,她不想失去他”!

这种强烈的念头,迫使她用了不能被人看到的法力救,看到他们安然无恙的时候,她内心涌现难以形容的欣喜和狂欢,甚至有种抱住骆戈庆祝他劫后余生的冲动。

他还活着,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钱姐终于有点开窍了,不容易啊,老母亲抹了一把眼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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