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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林生主动攥住苏尧的手的举动被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有些消息灵通的人自然知道苏家女儿跟许三少谈了一场五年的恋爱,最后遗憾分手的事情,而那个甜腻女声的主人肖潇,对这件事情自然也是了如指掌的。
肖潇今天来参加这场宴会,就是为了在许家少爷面前刷脸的,她的父母有意跟许家联姻,所以让她去选一个许家人去接触,不管是哪一个,只要许家人同意,他们就能立马操办起来。
肖潇选的是许家三少许林生。
大家都说许林生是短命的面相,她自然也是这么觉得的,在她看来,她要是嫁给了许林生,不仅能很快地熬死他,自己再去追求第二春或者养个小白脸,还可以让自己家跟许家的合作更加地紧密,这样划算的买卖,谁会不做呢。
至于苏尧,肖潇一点儿都不怕,要是三少想跟她结婚,早就结了,哪里还要等到今天。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还不……”
“住嘴。”许林生不耐烦地呵斥道,“跟个苍蝇似的。”
众人看着肖潇吃瘪,都有些想笑,苏尧也趁着许林生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直起身子朝着许林生笑了笑:“好久不见。”
苏尧认为这是她最好的仪态,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问三年前许林生为什么选择在他们定好去领证的那天不告而别,最后整整消失了一年。
她挺直了腰板,死死地咬住自己酸涩的后槽牙,用自己认为的最好看的笑容,故作淡然地说出那句“好久不见”。
她以为她再见到许林生的时候会哭得歇斯底里,会质问他为什么缺席了她人生中最痛苦也是最重要的一年,她早就在脑海中演练了千百遍,每一遍她都将许林生伤害得痛不欲生,她觉得自己会畅快,会解气,但是当她真正站在许林生面前的时候,苏尧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本来就应该放下的,你看,许林生就已经放下了,而她还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
苏尧准备转身离开。
“苏尧……”
“不好意思,”苏尧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藏着星星,她的睫毛像是密云,敛住了眼里的闪烁,苏尧深呼吸了一口,朝着许林生笑道,“失陪一会儿。”
苏尧挺直了脊背朝着宴会厅外走去,黑色的裙子微微扬起一点点裙摆,细细密密的波浪轻轻地撩拨起许林生的情绪,许林生一时间有些怔住了。
但是看着这样洒脱的苏尧的背影,许林生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慌乱,他没让保镖推着他走,而是示意保镖站在原地等他,他自己站起来跟着苏尧朝着门外走去。
“你跟来做什么。”苏尧停住了脚步问道。
“……尧尧。”许林生念着苏尧的名字,慢慢地向她靠近,许林生的眼里装着些许情动的味道,他性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将有些脸红的苏尧逼到一隅,他不主动说什么,光是叫了一声苏尧的名字,苏尧便觉得难以招架。
许林生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大到她的青春里,全都是这个人的名字,她对他会心软,会妥协,纵使她在商场之中自己沉浮了这么几年,已经练就了金光不坏的外衣,但是许林生总能找到她柔软的那个缝隙,然后趁虚而入。
他是她的柔软,也是让她必须坚强起来的沙砾。
“有事吗?许先生。”苏尧被逼到角落退无可退,她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她抬起头,有些倔强地看着许林生。
“尧尧,我……”许林生突然想跟苏尧说些什么,但是在他看到苏尧看他的眼神的时候突然有些退却了。
苏尧变了很多,他们在一起上学的那会儿,苏尧是个甜软甜软的姑娘,他们两个之间没有距离,没有秘密,苏尧喜欢待在他的怀里撒娇,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可是现在的苏尧却像一只用铠甲面对他的小兽,将他阻挡在她的坚硬之外。
苏尧咬着红唇,显然是委屈了,但是她知道她和许林生的关系早就不一样了,所以她选择将所有情绪收敛在心底。
许林生看着他面前的苏尧,看着她灵动的眼睛,想要凑上前亲亲她,但是却被苏尧伸出的双手给阻挡住了。
“我们不一样了。”苏尧面上平静地说道,她忍住自己委屈到战栗的冲动,她想装作毫不在意,但是那件事就像一根刺,如鲠在喉,当她每夜都从绝望中醒来,她等待的画面,已经成了她的梦魇。
苏尧看着许林生,开了口:“许林生,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现在想向你要一个答案——
是你跟我说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为什么我们约定好的那一天,你没有来。”
许林生知道苏尧说的是哪一天。
苏尧也清清楚楚地记着那一天,她二十周岁的生日,他们约定好一起去民政局办结婚手续,但是苏尧从太阳升起等到暮色四合,都没有等来许林生的身影。
她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一切她能联系到他的方式她都尝试过了,消息石沉大海,许林生不告而别,从此消失在了年轻的苏尧的生命里——
直到今天。
许林生被苏尧的这一个问题刺得心脏钝痛,这个问题也同时在提醒他,他这样一个废人,怎么能够让苏尧留在自己身边,受尽折磨呢。
他要是真的有自己说得那么洒脱,那他和苏尧就不会这样站在这里。
许林生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他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着,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是以往的苏尧,见到这样的许林生心疼都还来不及,哪里还能想得到什么问题。
时至今日,苏尧看着像一张白纸一般脆弱的许林生,虽然心有波动,但是也很快就隐藏了下来。
当她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许二哥倒是出来找他们了。
“二哥。”苏尧松了一口气。
她对许二哥的印象还不错,至少他是许家唯一一个在三年里还和她有联系的人,苏尧看了许林生一眼,许林生低着头,没有留她的意思,苏尧鼻尖一酸,低眉笑自己竟然心底还有奢望。
苏尧看着许二哥说道:“我刚刚找了一个代驾,可能他也快到了,晚上我就不继续了,你们自便。”
“哎等等,”许二哥叫住苏尧,“你是来等人的吗?”
像是这样的商业宴会,动辄就要三五个小时,苏尧在正式开场之前就走了,之前来的目的自然也达不成。
“嗯,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苏尧的眉眼弯起来,酒窝也越来越深,像是一汪小泉眼,“二哥再见。”
“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们。”
“好。”
苏尧清脆地应了一声,只当许二哥是客气,无论她再怎么艰难,都不会跟许家有任何瓜葛。
许二哥自然也知道苏尧现在不容易,来参加这样的宴会也是为了谈生意,现在因为见了许林生急匆匆地就走了——
许二哥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许林生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喘着粗气,许二哥去扶他,却发现许林生已经将自己的手掌给抓破了。
“……何必呢。”许二哥叹了一口气,劝许林生,“你这样伤自己,她又见不到,我真是弄不懂你,如果你还喜欢她,那就直接去就是了了,别想着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们许家家大业大,还怕吊不了你几年阳寿?”
“不一样的。”许林生垂下眼帘,整个人从墙上滑落在地上喃喃,“不一样的,尧尧她,值得最好的。”
他也从来,只给她最好的。
*
苏尧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才将笑放下来,像是摘下了一副面具似的,她揉了揉自己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颊,面无表情地等着代驾。
她现在吹了冷风,脑子才得了一丝清明,这三年来她努力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只是害怕自己睁眼闭眼都是那个她在等待的场景,平淡,但是又狠狠攫住她的心脏,成了她最软弱最深刻的梦魇。
她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再次将信任给出去,感情,成了她避而不谈的两个字。
苏尧环住了自己光洁的双臂,在冷风中等代驾来,一位侍者上前给苏尧送了一件银灰色的西装外套,苏尧看了看,这一次没接,她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我的代驾快到了,不用。”
侍者也没有过多地纠缠,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捧着西装外套又回去了。
苏尧知道有人在看她,她没有回头。她曾经无数次像是小百灵那样围着那人打转,但是现在的她,终究不是那个小百灵了,她与那人之间,也隔着许多填补不了的沟壑。
沟壑里葬着他们的过去。
和他们的未来。
代驾来了,苏尧便上了车,坐在了后排座位上,她有些疲惫,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耳边响起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苏尧不由得梦见了她和许林生的初见。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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