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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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音遥斜靠在贵妃塌上,玉手轻轻地抚摸着塌上的象牙翡翠席,入手清凉柔滑,是祖母当年用惯了的。
如今她每日用着,只当是个念想。
她一出生,就被送到祖母身边承欢膝下,在祖母身边生活了十四个年头,感情自是亲厚,非旁人可比。祖母临终时私下将大半的私房都留给了她,还千叮万嘱让她千万藏好,别让别人得了去。仿佛预料到了她回京后的境遇,竟然事先都为她做了准备。
祖母的心腹管事早已暗中随她来了京城,不动声色地经营着京中的店铺庄子,那部分的私房也被妥善安置好了,只盼望她将来出嫁后在夫家底气更深厚,过的更好。
想想祖母为她做的一切,越发的眼睛发涩,鼻子发酸,委屈的泪水就要蔓溢出眼眶。
使劲吸了吸鼻子,又憋了回去,不哭,不能给祖母丢人。如今她一个人面对生活,一定要更坚强才行。
哼!细想想,今日这桩又算个什么难事呢。祖母曾说:人的一生总要有个跌宕起伏、七灾八难,怎么可能一生平顺到底?遇到了难啊坎儿的,迈过去就是好的。
意外的落水事件让她失了名节,如今她不嫁贾政就只能缴了头发做姑子去。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扭捏不愿的?反正她总要嫁人,不是姓贾的还有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左不过都是门当户对,又对家族有益的,嫁去哪家又能有什么分别?
据她观察,那个贾二爷根本就不是玉扣说的什么心智不足。恰恰相反,那还是个极其聪慧的人。
因她自小活泼好动,力气本就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大上不少。就这样在水下拉扯时他的力气却那般大,禁锢的她丝毫挣脱不得,这又哪里能看出来他是个多病体弱之人?
想来外界传闻多有不实,这里面定有一些她不了解的内情。
想通了的王音遥倒是对嫁给贾政多了一些期待,从今日在荷塘里的表现来看,他不死板不迂腐,应该是个挺有趣的人。
抢了大姐的准夫婿,王音遥对大姐却没什么愧疚不安之情。
她本就是个通透的聪明人,想想今日的事情。从翠微来请,到荷塘边她被冲撞入水,再到贾二少爷快速跳进荷塘施以援手,然后贾家的准儿媳由王婵娟变成了她王音遥。
联系前后,稍一思量,她就明白了大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对这桩亲事不满,又赖不掉,推她顶缸罢了。
至于那贾家二爷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她不太确定。是被算计还是……?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如今已然尘埃落定,仔细思量,一切似乎也没那么坏。
望着透过大榕树的缝隙撒下的细碎阳光,王音遥笑的眉眼弯弯。
小厮保全的屁股再一次开花了,这次花开的比较热烈、旺盛,趴在炕上哼哼唧唧。
贾政让人给他用了好药,很快就会结痂。
“行了,别装了。二爷我在那盯着呢,哪个不长眼的还敢使劲打你?皮外伤上了药,几天就好了。回头少爷我赏你个十两的大元宝,就当赏你挨这一顿打。”
虽说保全因他被打,但他怎么也不会为了他去违逆亲娘的意愿。说到底,贾史氏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因为太紧张他罢了。
主子有了闪失,伺候的下人只是挨顿打,那已经是极轻的处罚了,就算发卖出去或者打死了,谁又能说不该不对?
卖身契的功能了解一下?
贾政对保全的感官还不错,他不算多聪明,却也不笨。有些认死理,认准了谁就掏心掏肺的,忠诚度很高,就是平时话太多,有点闹腾。
心里有点小愧疚,就赏他最喜欢的银元宝吧,估计一个大元宝立马能让他忘记屁股上的疼。
“真的?十两的银元宝?”
果然,一听自己马上要拥有一个十两重的银元宝时,保全的嘴丫子都快要咧到耳根了,一骨碌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贾政看,就怕下一刻他再反悔。
“自然是真的,快擦擦口水,真是没脸看,丢人!”
保全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嘿嘿,嘿嘿,谢二爷,二爷真是个大好人。”
骂了句“傻小子”,贾政慢悠悠地回到自己工作间继续忙活去了。
没过三天,保全就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贾政面前。看着贾政手里摆弄的奇怪物件,好奇的问:“二爷,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只有两个轮子?这一前一后的怎么能立得稳?”
贾政没理会他,自顾自地忙活着。一盏茶的工夫,代步车便被他组装好了。车身很小巧,长约三尺,重约40斤,最大载重约二百斤。模样同现代的迷你电动车颇为相似,只不过这个需要踩踏前进。
车扶手的横梁上被他额外装了一个轻便的遮阳棚,即能遮阳又能挡雨,很实用。车轮很小,铁制的框架,外面包着厚厚一层橡胶,上面压了花纹。
骑上小车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感觉还不错,虽然没有充气式内胎,但这实心橡胶制的替代品在相对平坦的路面上行走,效果已经足够。轮子小,平均时速20迈+,几个细节处经他改良以后,踩踏时尤为省力,上坡也可轻松前行。
目前他对这个小车很满意,能初步满足他的要求。如今又有了橡胶,想要进一步改良和创新就容易许多。
保全都看傻了,看着二爷驾着那个奇怪的铁架子,在院子里一圈圈地转,他心里痒痒的,好想上去试试,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物件?怎么自己就能跑呢?
舔着脸凑到贾政跟前,嘿嘿讪笑着,“二爷,嘿嘿,二爷……”
贾政瞧他那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于是手把手教他如何骑行。
“脚叉开,先坐到这个座子上,两手抓住把手,然后两脚用力踩这个踏板,对,就是这样。把好方向,继续踩就能前进了。”
手忙脚乱地尝试了一会后,保全就学会了骑车。当车要朝一面倒时,腿一伸就能稳住,根本就不会摔倒。想减速时手指一动就能做到,真是神奇!
保全兴奋地大叫:“二爷二爷,这东西太好玩了,以后您懒得走就骑着这个……?对了二爷,这个东西叫什么?”
“代步车,一种专门用来代替行走的工具。”
“给你个任务,你去找内院的孙管家,让他带人将后院里但凡我会踏足的地界儿上的门槛子统统去掉,凡是有台阶的地方,在台阶旁边给我铺出个斜坡路面出来,一定要保证我骑车时一路畅通无阻。”
“是,奴才这就去。”
荣国府后院的门槛改造工程风风火火地展开了。下了早朝的贾代善回府就见到这乱哄哄的场景,招来孙管家一问才知是他那个糟心的二儿子整出的幺蛾子。
贾代善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运了半天气,最后也只好无奈地挥挥手,示意孙管家他们继续。
哎,打不得骂不得的糟心玩意儿!对这个二儿子,他心里多少有几分愧疚,又有着几分放任。
随他折腾吧,只要不出去惹是生非,给家里招祸就好。
黄昏十分,橘红的晚霞布满了半边天,预示着明天又将是个大晴天。
荣禧堂的回廊下,贾史氏和贾敏带着一大群丫头婆子早早地驻足等待着,等待着贾政说的那个惊喜。
“来了,来了,快看。”
“哦,天啊天啊,我的天啊!二爷骑着个什么?”
“哎呦,二爷的眼睛怎么变黑了?谁打的?”
“可不是,还真是黑。”
一群丫头婆子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对迎面而来的这个新鲜事物怀着极大的好奇和热情。
待贾政来到近前,众人总算瞧了个仔细。只见他坐在一个长着两个轮子的奇怪架子上,脑袋上面还支个像伞一样的棚子,眼睛上架着两片黑黑的琉璃片,琉璃片上还镶了两个勾子,直接挂在耳朵上。
这别致又新奇的造型把大伙看傻了,纷纷呆愣在了当场,一时间出奇的安静。
也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下来的场面就跟打开了水龙头似的,哄的一声大家伙就笑的东倒西歪。有几个丫头竟夸张的直喊笑得肚子疼。
有那么好笑吗?笑点在哪里?贾政表示:沟太深,无法跨越。
贾敏抱着贾史氏笑的浑身颤抖,手指着贾政问:“二哥你这是什么装扮?简直太好笑了。这又是个什么东西?模样好奇怪。”
贾史氏也笑眯眯地问,她也好奇的紧呢。“嗯,政儿快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物件?为何人坐在上面就能行走?”
贾政:“这个叫代步车,可以代替行走,省时又省力,速度很快。来,我教你们骑,很简单,一学就会。”
贾政边实践边将代步车的各处功能和使用方法详细地讲解了一遍,并让贾母和贾敏亲自尝试了一回。在一群丫头婆子的保护下,很快两人便掌握了骑车的技巧,剩下的就差熟练度了。
骑车,尤其是初学阶段,会上瘾。母女俩在经过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后,很快迷上了骑车。那之后的日子里,只要天气晴好,就会骑着小车在内院逛几圈。运动量大了,胃口就好,连饭都能多吃一碗。
贾政又组装了两台车,送给母女俩,这才让两人心满意足,再不用每天抢来抢去了。贾敏还嫌黑乎乎的铁架子太难看,于是用颜色鲜亮的缎子在铁架子外围细细地缠了好几圈,整个车身瞬间就显得高大上不少。
贾政没脾气了,这么搞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败家。那缎子上百两一匹,给裁成一条一条的,想回收再利用都没可能。
贾政这边母子三人玩的不亦乐乎,贾代善一方阵营的几位表示没眼看。
贾代善觉得贾政玩物丧志,不求上进。搞这些奇淫技巧之物,终究上不得台面。
贾赦到是挺好奇,只是暂时没好意思开口讨要,只在一旁暗戳戳地观摩着。其实内心里很不满,觉得贾政很不上道,有好玩的东西就不知道孝敬一下他大哥吗?这个弟弟果然不是个招人喜欢的。
贾政:……我xx你个xx。
张氏和贾枚则是彻底接受无能,简直有辱斯文,毁灭淑女形象。大家夫人小姐怎么能做如此出格的事?两腿叉开骑在那个什么上面,像个什么样子?模样很难看很羞耻好嘛!
贾政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们娘三个都玩的挺开心,这就足够了。用了些精神暗示警告了府里的下人,禁止他们将府里的事传到外面去。
他自己不在乎别人说,可他娘和妹子不行。
要说贾史氏和贾敏难道就不是接受世家大族那严苛的规矩礼教长大的吗?那为何她们就能轻松接受并尝试在别人眼中不伦不类的新鲜事物?无非就是“信任”二字吧。
母女俩对贾政全心全意地信任,又带着些盲目和纵容。在她们看来,贾政做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应该被认可的。反正她们坚信她们的儿子、哥哥无论如何都不会害她们就是。
于贾政而言,此生有幸能拥有如此亲人,享受如此亲情,夫复何求?
……
秋风瑟瑟,树叶渐渐地黄了,园子里的花草也逐渐凋零,唯有傲霜的菊花迎着风怒放,姹紫嫣红,流光溢彩。红的像火,黄的像金,白的像雪。
徜徉在菊海中的贾政,表情享受至极。偌大的花园中菊花种类繁多,单是品类就有二十几种,颜色姿态各不相同。
他最喜欢其中的“羞女”和“古龙须”这两个品种,花瓣如密针,颜色有层次,很符合他的审美。记得曾有两句古诗是这样形容它们的。
“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点着那两种菊花对花匠吩咐道:“将这两个品种,各搬十盆,送去玉兰居栽种。”
“是,二爷。包在小的身上,您就擎好吧。”花匠难得这么个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机会,牟足了劲想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得二爷一高兴他能得个大好处呢!
交代完花匠,贾政便慢慢悠悠地朝荣禧堂走去。天气渐凉,一阵风吹来,让人体味到了那一丝寒凉,该添衣了。
贾政到时,母女俩正在商议举办赏菊宴的事。贾敏想邀请京中几个熟悉的小姐妹一聚。她负责写请柬,贾母负责查漏补缺,顺便给她讲解宴请的细节学问和注意事项。
贾政坐在一旁也不插嘴,只安静地喝茶。
详细地听了一耳朵,不免咋舌。没想到就单单一个闺阁好友小范围内的宴请,其中就有这么多弯弯绕。拟订邀请名单,人家来不来的另说,但主家礼数得做到。还得顾忌到每个客人的口味喜好,如何安置,如何应对突发事件,如何处理客人间的人际关系等等。
幸好,幸好他没托生成女子,不然累也累死他。看着贾敏那虚心求教的小眼神,贾政心里诡异地浮起一丢丢的同情。
没有意外的话,她的一生就会以此种模式过下去吧,想想也真是不容易。
相夫教子哪里是动嘴说说那么容易?这社会的女子嫁了人,对外你得去搞夫人外教,对内得孝顺长辈、伺候夫君、教养晚辈,还得经营理财人情往来一把抓,愿不愿意都得和小三小四小五……小n掐,结局好坏却不一定。
不说别人,单看他娘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便清楚了。表面上威风凛凛、风光无限,背地里流的血泪又有谁看见?他娘为了他们兄妹俩,一直压着大嫂张氏,没放权给她,后院也一直被她牢牢把控在手里。如今内里和她别劲的又多了个大儿媳妇,也是心累。
哎!期望贾敏能晚个几年出嫁,在娘家多松快几年。女子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几年想必就是待字闺中时吧。
想想原书中他那个便宜儿子说嫁了人的女人就成了鱼眼珠。其实也有些道理,作为媳妇的生活……得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熬,的确能将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磋磨成死鱼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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