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宴会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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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天气晴朗,天空干净的如同洗过的蓝色琉璃,宁静又悠远。
一大早用过早膳,荣国府内就忙碌起来。下人们各司其职,严阵以待,只能客人登门。
宴客的地点被设置在园子中间的沁芳阁,二层的阁楼,占地宽敞。木结构的八角型阁楼,坐落在园子中间地部的假山湖石之上。沁芳阁二楼,视野开阔,园子四周的美景尽收眼底。
张氏和贾枚也被请来一同招待客人,两人盛装出席,姿态却各不相同。
张氏端起了当家大奶奶的姿态,把下人们指挥的团团转,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贾枚则娴静地坐在一旁,柔柔地笑着看张氏忙活。
贾敏看着这俩人,莫名想笑。
不过她心大,压根没往心里去。今天的菊花宴虽说是由她发起,作为家中女眷帮忙张罗也正常。至于是否有喧宾夺主之下嫌,她不在意的。
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她娘觉得她年纪不小了,该学的都要学起来,理论掌握了也该结合实践,先办个小宴练练手。
二一个也能跟那些家世相当,政治立场一致人家的女子多走动一二,加深一下感情。还有王家那个准二嫂她还没见过呢,定要趁机好好接触一番,看看容貌品性,是否般配二哥。
万事俱备,只等娇客上门。
宁国府贾敬的夫人贺氏一大早也过来了。贺氏性格较内向,不喜交际,与京中贵妇们也甚少走动,娘家又远在外地,素日里多有走动的也只有荣国府里的这位婶娘贾史氏。
贾史氏拉着贺氏的手一同坐在炕上,让丫鬟拿了个秋香色金钱蟒软枕给她靠着。“瞧着是又瘦了,脸色也不大好,这是又闹病了?可请了太医?怎么说?”
贾母挺喜欢贺氏这个侄媳妇儿,知情识趣心眼不坏,就是性子太软和了些。
“劳婶娘挂念着,侄媳妇没什么大碍,就是前几日没注意有些着凉了,喝了几副药已经大好了。这不今个儿听说敏妹妹宴客,就厚着脸皮过来凑个热闹,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哪里用你跟着忙叨,让她们年轻人自己闹去。你啊,只管陪婶娘我好好待着,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大丫头翡翠端上了热茶水果后,退到门口守着。
“今年新得的香片,尝尝可合你口味?”
贺氏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茶香清醇,口齿留香。别有一番滋味。”
“等会给你包上二斤,带回去慢慢喝。”
“这怎么好意思?,又偏得了您的好东西。”贺氏有点难为情,来看婶娘,又喝又拿的好羞涩。
贾史氏要是知她心里所想,肯定骂她想太多,太过小心谨慎。她觉得对胃口的人,别说两斤好茶叶,就是再贵重的东西她也舍得给。
“值得什么?再难得也是给人喝的。你喜欢喝,那就是它的福气了。”
喝了口茶又问:“敬儿哥和珍儿如何了?有些日子没见了。”
提起这个,贺氏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眼睛有些红,叹了口气道:“我们老爷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整日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又不让人打扰,衙门那边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三五不时地请假,还不许我过问,一问就急。我这颗心七上八下的,也没个着落。劳烦婶娘同二叔提提,想来长辈的话他总还是能听的。”
“至于珍儿,那就是个天魔星。他老子没功夫管他,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管不住。不喜文也不擅武,整日里招猫逗狗的瞎胡闹。也是怪我,好不容易得了那么个宝贝,娇惯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才养成如今这副模样。唉!只盼着再大一些能懂些人事才好。”
贾史氏拍着贺氏的手安慰道:“你啊,该放宽心才是,儿孙自有儿孙福。等过两年媳妇一娶,自然就懂事了。”
“那就借婶子吉言了。”被宽慰了的贺氏心里舒畅多了,笑着同贾史氏谈论起今日的赏菊宴。
……
日头升起,约莫辰时末,各家小姐的陆续到来。
来赴宴的大多是出自老牌国公府的小姐,最先到来的是镇国公府二房的三小姐牛美珠和四小姐牛丽珠,姐妹俩是同卵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就连家里人也时常分不清楚谁是谁。于是两人就按照喜好分别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裳,粉色代表美珠,黄色代表丽珠。两姐妹身材高挑,容颜迤逦,素有“京城双珠”的美称。
没多久缮国公府的马车到了,马车尚未停稳,就见一个火红的身影从马车中跳了出来,稳稳地落在地上,看着周遭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的下人,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位英气逼人又不失美貌的持鞭女子正是缮国公夫人的老蚌怀珠所生的五小姐石静怡。
这名字取的同她的性格相差甚远,因是老来女,被缮国公夫妇和上头几位哥哥如珠似宝的呵护着,不知怎的却养成了不爱红妆爱武装的性格,经常大祸不闯,小祸不断,害的那一家子追在身后不停地为她擦屁股。有人私下里亲切地称呼她为“京城女纨绔”。
因名声在外,如今到了年纪,说亲便成了老大难,她自己不在意,却愁的缮国公胡子差点没薅秃了。因为他有个很不好的预感,这宝贝闺女整不好要砸手里。
其实石静怡也才比贾敏大了不足两岁而已,古代人家结两姓之好喜欢打提前量,先定亲,及笄后定了日子就能成亲。有闺女的人家都是早早地筛选人家,要寻个当当户对又哪哪都合适的也真不容易,晚一步兴许就错过了。
贾敏却是很喜欢石静怡的性子,感觉她是个很真实的人,聪明自持,敢怒敢言,敢作敢当,做了许多闺阁女子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活的风流潇洒,让许多女人不屑的同时又忍不住羡慕嫉妒。
“静怡姐,你可算来了。好久没见,可让我好想。哼!不给你下帖子你都不说来找我玩么……”贾敏笑着迎上前来,也不客气,直接挽着她的胳膊就开始抱怨。
“你快打住!姐姐我可是才从南边回来,还没歇过劲呢,就来参加你的赏菊宴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好好,够意思,绝对够意思。姐姐上门,那是蓬荜生辉!”
“哼……你知道就好。”石静怡撇了一眼贾敏,傲娇地扬起了下巴,惹得贾敏直笑。
一盏茶的功夫,王婵娟王音遥两姐妹同兵部侍郎家的小姐李玉藻相继而来。
相请的小姐妹们都到齐了,拜见了贾史氏后,便被贾敏引进了沁芳阁。贾敏将张氏和贾枚介绍给大家,又特意关注了一下王音遥这个准二嫂。
彼此年岁相差不大,很快便三三两两的攀谈起来。闺阁女子凑在一起无非就是谈论个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再高雅点的做个诗画个画,弹琴下棋之类的。
今日的主题是赏菊,贾敏专门备了一桌以菊花为主的宴席,不谈风雅,只管吃喝玩乐,尽兴便可。
张氏想留下来,中途却被贾史氏找个借口叫走了。贾史氏有些不解,人家闺阁小姐妹的聚会,你一个已婚的媳妇子非要插进去干嘛?还是老实待着,陪她和贺氏说话吧。
贾枚同牛家两姐妹相谈甚欢,虽然两姐妹心底对贾枚的庶女身份有些不屑和排斥,碍于贾敏的面子就没表现的太明显。
贾枚的双商不低,又很懂得迎合别人的喜好说话,很快两姐妹对她的好感上升了不少,甚至隐隐为她的庶女身份赶到惋惜。
王婵娟一副端庄得体的架势,微笑着听着旁人说话,偶尔附和几句,一副娴静如水的模样。王音遥同大伙不熟,初时略显拘谨,不过她明显感觉到了贾敏那好奇的打量目光,没感觉到恶意,便冲贾敏甜甜一笑。
贾敏见状似是受到了鼓励,上前拉起王音遥的手,笑着说:“这位就是王二小姐吧?一见你就觉得亲切,以后要常来往才是啊……二嫂。”
二嫂两个字贾敏说的很轻,也只有离得最近的王音遥听到了。
王音遥腾的一下红了脸,不知该如何接贾敏的话,只好羞恼地瞪了她一眼,扭头找别人说话掩饰尴尬去了。这小动作把贾敏逗笑了,这个二嫂果然同二哥说的一样——好玩!
王音遥见大家都不难相处,渐渐地就放开了。没多久便同李玉藻熟悉起来,俩人凑到一起小声地咬起耳朵,惹得一旁端姿态的王婵娟频频看她。
王音遥被她的眼神扰的不耐,便疑惑地问:“大姐,你总看我做什么?是有事吗?”
“二妹妹,不是当长姐的说你,女孩子家坐要有个坐相,歪歪扭扭的像个什么样子?你淑女的端庄自持呢?别跟我说你在金陵没学过大家闺秀的礼仪规矩,我们王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王婵娟不知怎的,就是见不得这个二妹子好,看她如此轻松便能融入大家,还同李玉藻相谈甚欢,心中气恼又不忿,就想着刺激一下她,要是能让她因愤怒失了分寸,让贾家人从此厌恶她最好。以后即便嫁进来,也没她的好日子过。
“你……!”准备还嘴的王音遥被旁边的李玉藻拉住了,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李玉藻有些胆小内向,听了王婵娟的话眼睛都红了,不止王音遥,她也被骂了呢。不过她却知道此时不易闹僵起来,对谁都没好处,便想让王音遥先忍忍。
王音遥也知道场不对,要打架也得等回家去再打,破坏了人家的宴会就不好了。
“算了,我现在不同你争,不过大姐最好也能知晓分寸,莫丢了王家人的脸。”
王婵娟气极,嘴上没说什么,却在心里狠狠地记了她一笔。
角落里的一场小纷争就这样消弭下去。谁也不知这一切都被贾政“看”到了,还挺骄傲他家小媳妇的表现,能屈能伸又识大体,被欺负了还会伸爪子反击。
挺好!他都想好好表扬表扬她了。
在保全耳边耳语了几句,保全会意,一脸欠揍的贱笑跑了出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沐浴着菊花盛开时沁人心脾的淡淡芳香,众人听石静怡绘声绘色地讲起她去南边外祖家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正讲到在皖安城内路遇员外老爷为独生女儿搭擂台比武招亲这一段。在场的各位小姐哪里听过这样新奇的事情,都听得聚精会神,还不时地惊呼发问。
贾敏见丫鬟朝她使眼色,便知是有事。悄悄地过去低声询问一番,心里就有数了。
她这个二哥呦,这么心急做什么?快到手的媳妇还能跑了不成?这点时间都等不得了?
对伺候宴席的丫鬟低声吩咐了几句,便不动声色地坐回了位置。众人也没在意,只专心听着故事。
没一会,上汤的丫鬟不小心将一碗温热的汤尽数扣到了王音遥的衣襟上,黄的白的挂在上面,让人作呕。
贾敏连忙让人带她去换衣裳,为丫鬟的疏忽感到非常抱歉。隐晦地瞪了一眼那丫鬟,蠢笨到如此地步么?撒点汤汁就行了,谁让她将一大碗汤全扣在人家身上了。幸好不是滚烫的汤,不然非得烫伤了不可,弄巧成拙就不好收场了。
好在玉珠有提前给她备了一套衣裳,就是为了防备这种意外情况,只要找个地方换了衣裳就是。
小丫鬟领着王音遥七拐八绕来到一处院子的厢房,等王音遥换好衣裳出来,却没见着小丫鬟的身影。
什么情况?小丫鬟呢?
稍等了一会,还不见那丫鬟,王音遥便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咦?这位小娘子,看着好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突兀的男声吓了王音遥一大跳,转头朝声音的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树荫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看着有点眼熟的人。
“你……你你你,登徒子?”王音遥指着贾政,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小娘子,你未来夫君的名讳可不叫登徒子。”贾政上前抓住了指着他的那根手指,拉着她朝另一个方向走。
“你、你干嘛?”
王音遥使劲往外拽自己手指,不想跟贾政走。
“别闹,带你去看看我们以后住的院子,你可以提提自己的意见。”
一听要去贾政的院子,就有些犹豫,毕竟两人只是定亲,这么大啦啦地跑去他的住处,被人发现了,指不定被人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
可她也想去瞧瞧以后住的院子,婚后要长住的地方,如若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归置就再好不过了。
看她犹豫不决的模样,贾政就猜到了她的顾忌,安慰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没人看到。宴会那边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好。”
没了后顾之忧,王音遥就放心大胆地跟着贾政走了。
来到一处院子门口,门梁上方挂着一黑底描金的牌匾,上面用隶书写着“玉兰居”三个大字。
刚一踏进院子,王音遥就“哇”地一声朝那颗玉兰树跑去,绕着树干欢快地跑了好几圈。
“好粗的大树啊!比我院子里的榕树大多了。是玉兰?所以这里叫玉兰院?”
“没错。可惜季节不对,春季里玉兰花开时候才叫漂亮。”
王音遥伸展双臂环抱树干,可惜连树干的一半都未能抱到。“真好!我喜欢这棵大树。我要在树上装个秋千。”
“……好。”
贾政走上前伸开双臂,环抱着另一边的树干,伸手正好能勾住对方的手指,两人一起正好合抱住树干。
“你看,你一半我一半,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个圆,莫非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哼,不要脸。谁和你命中注定啦?”
被羞臊的不行的王音遥甩开贾政的手朝院子里走去,这个登徒子简直坏死了,总是说些莫名其妙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好讨厌。
本想在未来娘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贾政,无辜地摸摸鼻子。哪里不对?怎么又炸毛了?记得书上说的比这还露骨呢,没毛病啊!
挠挠头,有点方。⊙﹏⊙
不敢再说别的,带着王音遥在院子里转了转,参观了他的工作间,正房、厢房和小厨房,还有贾政发明制造的一些东西。
王音遥被这些神奇的物品吸引了,东看看,西摸摸,时不时问些问题,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喏,送你的小礼物。”
看着手里一条细链子拴着的圆形物件,粉色的釉面上镶嵌着一只玩线团的小白猫,调皮可爱的紧。
“这是什么?好漂亮。”
“这是个琏表,用来看时辰的工具,方便小巧,平时放在荷包里就行,打开看看。”
王音遥将表壳向上打开,上面部分镶嵌着一块西洋镜,清晰地照出了她此刻的模样。相连的下半部分她就完全看不懂了,两个一长一短的细针指着圆盘里的数字,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接下来贾政就教她如何看时间,如何给怀表上劲儿。她很聪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学了个通透彻底。
“这链表真是太方便了,我很喜欢,多谢你。”想了想,从腰间解下一个绿色的荷包给贾政,硬邦邦地说:“给你,这是我的回礼。虽然不如你的链表贵重,可也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里面装着安神的药丸,带着对身体好。”
“好,我会一直戴着的。”被关心的感觉很不错,尤其还是被自己小媳妇关心着。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新奇。
贾政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他笑的有多荡漾。
“……傻子,哪能一直戴着,等磨坏了再给你做就是了。我该回去了,院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没什么特殊要求,不过秋千一定要有。”
“好,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王音遥回到沁芳阁时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被问起时,她说:“喝了酒,出去见了风就有些上头,躺着歇了一阵才好。”
理由合情合理,没人怀疑她什么。贾敏每人送了一盆她们自选的菊花,这次赏菊宴宾主尽欢,圆满结束。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想着这一天的经历,心底涌现出一丝丝的甜。
自祖母离开后,王音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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