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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自杀那夜,那人的确提到过自己被掰弯又被甩的事。
念及,当时他们都是陌生人,谁也不必对彼此说出完全的实话,再者,即便对方曾经当过鸭,也有谈恋爱与喜欢男人的权利,他对那人的话是可信可不信的,却也没有当回事。
今天听到云远山的话,他才知道,原来那天,那人的话,真的是真的。
所以这个小男孩,就是那个掰弯他又甩了他的人?名字里还刚好有个“弦”字?!
那么,这个人接近自己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还特地告诉他是为了他才纹了个“弦”字!
景弦太生气了,气着气着,再想到那棵巨大的圣诞树,还想要圣诞树?做梦!他赶紧给那家店打电话,结果店员小姐姐甜甜告诉他:“先生,您好,我们提前调到货,派送员现在已经出门啦,很快就能收到哟,您放心。”
景弦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
他的心一点儿也放不下了来好吗,却也不能朝无辜人士发火,景弦只好挫败地挂了电话。
这天是礼拜六,他原本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安逸地看书,这会儿站起身,急躁地在阳台上转来转去。
景弦再仔细回想,甚至想到,和那人车|震那天,在音乐学院也看到一个小男孩往那人怀里扑,虽然只有背面,却穿扮得很是洋气的模样,看起来是挺好看的,不会就是他吧?!
景弦气啊,气得不停深呼吸,却忘记去反思一下,为何那天亲眼见到人往艾青映怀里扑不生气,今天却气成这样。
亏他还要支持什么音乐梦想。
不支持了!
景弦走进屋里换衣服,他要去把人给赶走,任其陪着小男友自甘堕落,他要把圣诞树抱回来,扔了也不给那人。
景弦气冲冲地开车去郊区,开到一半,小黄鸭给他打电话。
他的手机连在车上,他直接接通,小黄鸭好听的声音响遍车厢,上来就是低声而又悦耳的笑,笑完才道:“我收到一棵圣诞树。”
景弦憋着气,不说话。
他又道:“我已经装起来了,真好看,你要来看看吗?”
景弦心道:呵呵,我就在来的路上,还在赶你滚的路上呢!
“景弦?”
“好,我在路上,你等着。”
等着我来赶你滚蛋!
艾青映却是喜滋滋地应下,他以为景弦本来就要来找他,高兴地挂了电话。
景弦的心中更为急切,凭什么啊,一边和女明星上新闻,一边要和小男孩复合,还不忘勾引他!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吗!
他长得也不差啊!
景弦一路带火,用比寻常更快的速度赶到。
他以为,按那人平素的性格,一定又是冲到门口来等他,结果并没有。
五点多的冬天,天空已黑,院门大开,路灯亮着温和的光,小水车还在“呜—呜—呜——”,别墅内,却是一片黑暗。景弦蹙紧眉头,人呢?怎么不开灯?不会是知道东窗事发,吓得带着小男朋友跑了吧?!
景弦将车开到房子门前,停车打开车门,他仰头仔细看,当真是一点儿灯也没开啊。
他面带疑惑,上前推开房门,一点动静也没有,“人呢?”,他不禁高声问了句。
回应他的只是他自己的回声。
他只好摸到墙上的开关,伸手按下,明亮灯光霎时倾泻而出,灯光太强太刺眼,他刚要闭眼,却忽地听到琴声。他怔了怔,回眸看去,客厅中央,粉色高大圣诞树旁,白色三角钢琴前坐了个人。
艾青映穿着白色衬衫,打了领带,头发特地吹过,露出光洁额头,双手摆在琴键上,手指愉悦地跳动,金属袖扣偶尔闪烁。
景弦望向他的瞬间,他也刚好回眸往景弦看来,对景弦静静而又甜甜地一笑。
景弦于是再次怔愣住。
他站在原地,远远看着艾青映继续弹琴,周遭一切仿佛渐已消失,天地间只剩这座漂亮房子,与房中明亮灯光里的他们俩,就好似当初在黑英山乡时,外面寒风凛冽,他们却在狭小而又温暖的车厢内拥有彼此。
曲子十分的活泼而又悦耳动听,充满快乐,是景弦不曾听过的歌。景弦便站在墙边,与他远远对视。
艾青映的衬衫下摆一丝不苟地束在裤子里,衬衫纽扣按部就班地一直系到最上一颗。
景弦差点产生错觉,仿佛是这人在办钢琴独奏会,还是只为他一人表演的独奏会。
眼前的人,顿时与迷离舞台上那个不修边幅,又蹦又跳,还往身上倒水的人,变作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艾青映偶尔低头看看琴键,其余时候都在静静笑着看他。
景弦十分没有出息地,一直在看着他,完全浸入这段曲子里。
直到曲毕,景弦依然傻站在原地,他的影子倒映在白墙上。脚下踩着的白色地砖亮极,甚至能照出人影,艾青映弹完后,便起身,笑着不急不缓地往景弦走来,艾青映的影子便落在地砖上,离景弦越来越近,最后他站在景弦身前,影子也覆盖住景弦的影子。
艾青映笑着问他:“喜欢吗?”
“啊?”景弦尚未回神。
“我送你的圣诞礼物啊。”
“什么?”
“这首曲子,《弦》。”
景弦回过神,不由又看向他的手指,那个“弦”自然还是在他手指上,景弦皱眉问:“什么弦?”
意有所指,艾青映却不知,笑着看着景弦的双眼,轻声道:“你的弦。”
景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又都冒了出来。
他再次迷惑,到底云远山说得对,还是这人说得对?
云远山不会骗他,定是亲眼看到、听到,才会告诉他。
可这人看起来也非常真诚啊!
也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景弦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艾青映却是伸手攥住他的手,景弦下意识地就要甩,却已经被艾青映拽着往钢琴走去,“干什么?”,景弦不放弃地甩手,“你会弹钢琴吗?”,艾青映问他。
“当然会。”景弦不客气地说,这架钢琴就是他的,他小时候也没少弹。
艾青映边走路,边回头看他,笑道:“那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钢琴前,艾青映双手放在景弦的肩膀上,按他坐下,这是自己的钢琴,景弦没做挣扎,直接坐下。艾青映却也坐到他的左边,笑着对他说:“是我即兴作的,我来弹几遍,你记下谱子,好吗?”
“为什么?”景弦不乐意。
“还是说,你记不住?”
明知他是故意的,景弦却不许人质疑,他立即道:“你来!”
艾青映弹了几遍,景弦也试弹几次,差不多就能跟着弹了,艾青映笑:“我们四手联弹呗,你ok不?”
“呵呵。”景弦冷笑,先开始弹,艾青映笑着接上,两人完美地弹完这首《弦》。
景弦正要再瞪他几眼,他却是忽然起身,拿起不远处桌上的一台相机,按了按,高兴笑道:“都录下来了!”
“…………”景弦赶紧起身,扑过去看,这人将他进屋到现在的每个瞬间都拍了下来!景弦很生气,伸手要去抢,“删了!”
艾青映高举手:“不删。”
他比景弦大概高小半头吧,手臂又很长,景弦够不着,也实在做不出跳着够的举动来,好像猴。景弦气得面色很不好看,他又小声道:“就当是你给我的圣诞礼物嘛,好不好,我就一个人看的,我留着收藏。”
景弦横他一眼,有心要教训他。
艾青映已经将相机关了,藏到身后,问他:“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啊?是来看圣诞树嘛?”
笑眯眯的一张俊脸,看着看着,景弦的怒气不知不觉便消了一半,他没好气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努力生活,有没有胡搞!”
“哈哈哈!我能胡搞什么?我可听话啦,每天两点一线,哪里都没去玩,除了队友和送外卖的,谁也没见过。你给我这么好的条件,我怎么能虚度光阴呢!”艾青映说着,朝他眨眨眼。
景弦脸色微缓,却还记得那个小男孩的事,只是没脸再问,暂且选择相信他吧,景弦再次强调:“你记住你的主要职责!一旦被我发现你在胡搞,立即滚蛋!”
“知道知道呀!”
那就没有景弦的事了,他道:“我回去了。”
“圣诞那天,你还会来吗?”
“不来。”
“那我挂在上面的礼物,又有谁会来拿?我到时候会将它挂满。”艾青映指着那棵很漂亮的粉色圣诞树。
“不可以!你不许乱花钱给我送礼物!”
艾青映道:“可是你给我送圣诞树哎。”
景弦不自在,解释道:“我买东西,店里送的,我家里不够放,就送来了这里,我不是送给你的……”
“哦~~~”
景弦更不自在,抬脚就走:“我走了。”
“哎哎哎——”艾青映追上去,“圣诞那天,我们有演出,来看吗?会唱新歌——”
景弦回头就道:“不许弹今天这首!”
艾青映笑:“当然不弹,这是你和我的歌,不给别人听。”
“……我走了。”景弦脚步慌乱。
艾青映冲过去,转身挡在门前,双手张开:“圣诞来看我们演出吧,好不好。我不在树上挂礼物了,我会把这棵圣诞树装扮得特别漂亮,比现在更漂亮,你也来看看它,好不好?”
“…………”景弦非常挣扎。
要知道,他对这人的脸与声音极度没有抵抗力,遥想当年,自杀那日为何要与这么个陌生人睡,还不是因为这人好看,声音又好听?
那时还是陌生人呢,就能如此,更别提如今两人到底是有不一般交情的。
艾青映又磨了几句,景弦迷迷糊糊就应下了。
到他离开的时候,坐在车里,吹着外面的寒风,他才又缓慢回神。
他再次敲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的确就是个智障,一次次地重蹈覆辙。
平安夜那晚,艾青映就跟叫魂似的,到了下班时间,就开始一遍遍地给他打电话,非得打到他同意。
景弦找着理由,说要和同事聚餐,他道:“反正九点才开始唱,你吃完饭刚好过来!”
“我吃完这边,还要和同事们去其他地方。”
景弦也的确和两位女同事在聚餐,听到他这话,林同事立即道:“不去不去!我们不打扰景弦约会!”
艾青映大笑出声,对景弦道:“带你的同事们一起来吧!”
“不。”
“来嘛来嘛,我给你们留好位置。”
他们吃的是家意大利餐厅,很安静,林同事再次听到艾青映的话,欣喜点头:“去去去!我们一起去!”
“……”景弦无言以对。
艾青映笑道:“那我就等你们来了!”
景弦挂了电话,无奈看她们俩,她们则是兴致勃勃地问:“我们去哪里呀?”
景弦哭笑不得:“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就要去?”
“哎呀,小帅哥倾情相邀!怎能不去共度佳节!”
景弦不好再说什么,他也莫名喜欢这种仿佛真正有了朋友的感觉,他从前没有朋友,不知道和朋友一起过平安夜,原来是这样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有真正拒绝。
一个人,再喜欢安静,偶尔也会向往这样的热闹。
吃完饭,景弦开车带她们去青映,助理在门口等他们。
他们一到,助理立即笑着带他们进去,带他们坐到前排。
两位同事兴奋坏了,她们在路上已经听景弦大致说了遍,知道小帅哥是乐队主唱。景弦与她们同事好几年,也知道她们不是多嘴的人,很放心。在暂时还算安静的酒吧里,同事一点儿也平静不下来,翘首以盼着小帅哥的演出,频频往舞台上看。
景弦看似倒算平静,却在青映一行出现在舞台上,众人开始尖叫时,他的心霎时也被点燃。
今天是青映专场,又是平安夜,抢到票的人都是真正的勇士。
景弦的两位同事眼看已为“小帅哥”彻底疯狂,早已站起身,扑到前头去,与其他勇士挤在一起,拼的就是力气啊!难为他两位身材苗条的同事了!
景弦独坐在原本的位子上,但凡他抬头,便会对上艾青映的眼神。
他不敢再抬头看,不时抿一口冰茶,用以降温。
却始终难降,他索性站起,转身去洗手间。
他得用冷水洗洗脸,这样的状态可不好。
再待下去,他要窒息了,因为心跳得实在太快。
是太久不看live,不适应的缘故吗?
他进洗手间,对于自己上次酒醉在这儿发生的事,记得已不清楚。
撩凉水,心里的火灭了点,他呼了口气,又出了洗手间,却是不敢再回去看表演。
艾青映这个人,他相处过那么多次,也知道,对待表演是格外认真的,天大的事,也得表演完后再说,他不担心被人找出来。
酒吧门边,站着三两群的人正抽烟,景弦不喜欢烟味,抬脚去了旁边的小巷。
夜里,早餐摊子当然不在,小巷空荡荡,却也很是安静,巷口还有很亮的路灯,并不吓人。
景弦靠在墙上,还能听到酒吧里依稀的乐声,他仰头看着天空难得一见的星星,这样听歌似乎也不错,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兴奋。
他正惬意,身前落下一个影子。
景弦不悦地收回视线,看向面前,是个正盯着他,同样满脸不悦,甚至是气鼓鼓的男孩子。
男孩长得很漂亮,是的,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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