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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弦自是一惊,惊得甚至忘记赶他走,只盯着他的手看,他还记得,那根食指上原本是个水泡。
艾青映笑:“好看吧?”言语中,全是得意。
景弦这才缓慢回过神,他下意识地就道:“快擦了!”
“擦不掉。”
景弦抬头看他,艾青映笑道:“纹上去了啊,是我自己写的,纹身师按照我写的字来纹的,怎么样,好看吧?!”
“……”景弦也不知自己是生气抑或高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甚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脱口就问:“你为什么要纹这个?”
艾青映见他是真不懂,就朝他眨眨眼,故意说道:“你不是包养我了么,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啊!以后只要是我表演,不论弹琴、弹吉他,还是握着麦克风,大家都能看到了!我给自己盖个戳!”
“……”这还带自己给自己盖的?景弦非常的一言难尽,难尽到他的脑袋运转得甚至非常钝,他只好继续看着那个纹身,实在是显眼。
直到有经过的同事和他打招呼,并好奇地打量艾青映,他才扯着艾青映的袖子,将他拉到不远处的车里。
景弦酝酿了会儿,缓慢说道:“我先前的表达的确有误,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那样堕落,才提出让你住在我家。我知道,做音乐,实现梦想,是一件非常费钱而又需要极度专心的事。你应当也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金钱支撑,不好意思找我,才会选择回去找那谁吧?”
艾青映为他丰富的想象力而折腰。
景弦又道:“你写的歌非常好听,你也非常的有天赋,你不该那样下去。”
“所以呢?”
“这样的不该,不仅是对他人而言,也包括我。”景弦虽说很不自在,还是说道,“我那天是太生气,才会说出‘包养’两个字,我本意不是这个。否则,你不仅是在侮辱我,更是侮辱你自己。我喜欢你的歌,佩服你的梦想,我愿意帮助你实现你的梦想。”
“可我不想红啊。”
“啊?为什么一定要红?”
艾青映笑:“我们这样的乐队,注定了不会赚大钱,也不会走到公众视野里,不流行,又如何赚大钱?”
“那就不赚好了。”
“那我又如何报答你的资助之恩?我还不了你的钱的。”
景弦不自在地说:“是我自愿的。”
“如果一辈子都是穷光蛋?”
“那我就一辈子帮你好了……”
艾青映笑出声:“你以后万一有了恋人,他吃醋,或者看我不顺眼怎么办?”
景弦皱眉:“我不会有的,我早就做好孤身一人一辈子的打算。”
“那——”
景弦打断他的话:“没有其他问题了,我让你住在我家,不是为了侮辱你,我只想帮你。我也不需要你讨好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饭,这些都不是你该做的。你写好听的歌,唱好听的现场,就是最大且唯一的回报了,我喜欢听你的歌。”
艾青映点头:“好呀。”
他答应得太轻巧了,景弦并不相信,仔细看他,又说:“你打开手机,当着我的面把傅真真的手机号码给删了,你一定有,别骗我。”
艾青映深觉幸福,这不就是被老婆查岗吗?
他非常大方地拿出手机,不巧,他妈在他的手机里,就叫“傅真真女士”,半点看不出母子关系。他当着景弦的面,还真将傅真真女士给删了,景弦松了口气,还要叮嘱:“不许再联系!以后如果资金周转不过来,你来找我,你只要好好唱歌就行了。”
“一定一定!”艾青映再道,“我以后好好写歌、唱歌、排练,要不我每天都给你发我的行踪?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景弦刚想点头,这样挺好的,瞄见对方笑眯眯的脸,脑中一响,冷着脸:“这就不要了!”
艾青映满脸遗憾。
景弦又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今天来是要做什么?”
“我给你看我的纹身呀。”
“真的不能洗掉吗?”
“不能了。”
景弦看着他手上那个“弦”字,好看是真的挺好看的,就是——
他撇开脑袋:“既然没事,我回去了。”
“那你会支持我的音乐梦想,以后只要跟音乐相关,你都会帮助我吗?”艾青映问他。
景弦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那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哦。”
景弦觉得其中有诈,可又想不起来能有什么诈,便点头:“我会记得。”
说完,景弦走了,艾青映没再烦他。
艾青映趴在车窗上,目送景弦离开。
景弦根本不知道,还不了的压根不是什么钱,也不是什么资助。
而是景弦无意识间就能给予他的救赎与热爱。
景弦的身形将要没于单位门口时,忽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艾青映立即笑得灿烂,景弦似乎还是有点不自在,却也对他笑了笑,再看他一眼,才缓慢走进去。
是不舍得他吗,又以为这是最后一次见他?
他想,应当不仅仅是好感,景弦兴许是真的也喜欢上了他。
只不过,景弦自己还不知道。
没关系呀,他来让景弦知道就好了。
到底是解决了一件事,对方态度还不错,很听话。景弦回到办公大楼,松了口气,心情好,却也不好,好像以后又无法再见面了,可这不是他的初衷吗?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两位同事“唰”地转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景弦的脚顿在原地。
若是从前,景弦定是置之不理。近来他和两位同事相处得很不错,前些天,林同事过生日,他还和徐同事一起给她过生日,也送了精心准备的礼物,似乎不知不觉也成了朋友。
景弦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林同事“嘿嘿”笑着,问道:“景弦,那是你男朋友嘛?”
“呃,不是……”
“他还没有追到你?!”
“…………”景弦就更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们看景弦不太自然,也没有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事情似乎的确已趋于平静,之后一阵,艾青映没再来他单位门口非要给他送饭,也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
就连时间都突然变得更多了起来,恰好他在写一本关于刻石的书,总还差点,有了南疆的那次经历,终于能填补这点空白,索性将所有时间都放在这份工作上,争取早日交稿,干得可谓是废寝忘食。
忙中,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十二中旬,他找妹妹一起吃饭。
两人吃饭间聊聊笑笑,很是轻松惬意,云远山突然道:“对了,哥,你还记得夏天那会儿,你陪我去音乐学院看演出?”
景弦心中一紧:“怎么了?”
“我非常喜欢的乐队似乎要招个助理,我想去试试!”
“…………”
“哥,你觉得怎么样?”
景弦觉得不怎么样,这样就非常尴尬了,大家都认识的,万一这……而且,他觉得云远山才大一上学期,没必要去当助理,太累太辛苦,他亲眼见到青映的助理是有多辛苦的。
景弦也就如实说了,但没有说他认识青映那段。
云远山听了他的话,点头道:“我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的确会占用学习时间,可是我真的好好奇啊!不知道乐队的运营是什么样子的?”
景弦便问她:“远远,毕业后你想做什么样子的工作?”
“什么样子的工作?”云远山有些迷茫,“以前只想着不要一直念书,不要和家里所有人那样,一辈子都困在论文与校园里,想走出去,想自由,我也才会执着于上音乐学院。可要问我将来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似乎也不知道。有时会想组乐队,有时想去山区做音乐老师,甚至还想去餐厅弹钢琴,总之,什么都想干,也什么都不想干。所以我才想去面试,也想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景弦看她这样,便很不舍了,人人都有少年迷茫时。
他到底没有阻止云远山,相反支持她去面试,云远山高高兴兴地走了,她和朋友还有约。
景弦叹气,坐在餐厅里,纠结了五分钟,给艾青映打电话。
艾青映在他手机里的备注是“小黄鸭”。
响了很久,小黄鸭才接电话,“景弦!”,艾青映兴奋的声音背后是密集的鼓点,他的声音却比鼓点还能敲打景弦的耳膜与心,景弦觉得自己怪怪的,艾青映又问,“你找我干什么!你是想我了吗!!”
“……不是。”
“那是什么事?”
景弦吞吞吐吐地把云远山的事情告诉他,并道:“你们到时不要说我认识你们,我,我不想让我妹妹尴尬。”
“好啊!”艾青映立即应下。
“你们千万别因为她是我妹妹就用她,她毕竟年纪还小,经验方面不足。”
艾青映都答应下来,又有人叫他的名字,景弦顿了顿,说:“你们在排练?那我不打扰了。”
“还好,这不要跨年了么,我们在排练跨年那晚的演出!”
“哦。”景弦本还想多说些什么,那头继续喊“”,景弦主动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景弦看了看餐厅内,与玻璃窗外的四周,临近圣诞与新年,到处都已是喜庆装扮,没人打扰的这些天,时间过得太快。爸妈去国外已快半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除了偶尔在微信上问个好,这半年他们也不曾再多联系。
景弦结账,抬脚走出餐厅,走在热闹的商场里,反倒觉得更加寂寥。
到一楼时,有个护肤品牌在做活动,这个品牌的代言人不巧,正是傅真真。
景弦看到巨幅海报上的傅真真,莫名就是一股子气,
活动搞得比较高雅,主持人的身后,是架白色三角钢琴,钢琴旁是棵巨大的粉色圣诞树,圣诞树上挂的全是该品牌的护肤品与傅真真的照片,此时正在搞抽奖,很是热闹,围满了人。
景弦心中不满,他想到艾青映现在住的那个别墅里,也有一架白色三角钢琴,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忽然间就出来了,他要买个更好看的圣诞树给放到旁边!
说到就做到,景弦跟商场工作人员打听一番,五楼的某个家具品牌还真有圣诞树卖。
不过这么大的,要调货,大概三天后能送出。
景弦痛快买下,将地址给对方,回头走了。
他觉得这没什么,不也是为了支持对方的音乐梦想么?搞点节日气氛而已。
两天后,云远山也的确兴致冲冲地去面试助理,她当然也没面上。
云远山却依然很兴奋,刚面完,就给他打电话:“哇,去了才知道,厉害的人那么多!我算什么啊,什么也不算!跟这么多厉害的哥哥姐姐一比,我虽然还是不知道我将来要做什么,却是非常非常地受启发,我还得更努力才行啊!”
景弦跟她聊了几句,云远山又道:“还有啊,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他们的主唱啊,那个叫作的,长得特别帅的,哥,你还有印象吗?”
“怎么了……”景弦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云远山没有察觉,可能是因为刚从面试的地方出来,声音放得很小:“我发现,他可能是gay!”
“…………”
“我没有其他意思啊,我觉得gay挺好的,我只是惊讶于这件事!”云远山的口气,就跟看到了惊天大八卦似的兴奋,她又问,“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怎么发现的。”
“嘿嘿,今天我们去面试嘛,来的人很多的!面试我们的,是他们乐队成员和助理,很多人,但是今天不在。初面么,我们三个一轮进去,我那一轮,有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看起来也就跟我差不多大吧。我们进去面试,肯定要自我介绍啊对不对,我介绍完就是他。结果,他啥也不说,就在那儿哭。”
“…………”
“怪吧,我们都觉得奇怪。我发现,他们乐队的人面色也有些不好,后来你猜怎么着,那个男孩子就抹着眼泪哭,说他不是故意要和分手的啦,还说他错了!拜托他们让他见见什么的!”
“…………”
“哥,你怎么不说话?”
“…………”景弦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云远山其实本想问她哥,她先前说的朋友是否来请教他,要不干脆直接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不过看他这吓到的样子,她决定还是别说了。一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嘛,如果真的去请教她哥了,该认识的时候也总会认识的。
“再后来,队员们过来劝说,他也不肯走,继续哭。最近手上不是纹了个纹身嘛,微博上有照片,大家都知道的,都在猜测是为女朋友纹的,很多人都在找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呢。哥,你知道他手上纹了个什么?他纹了个“弦”字!还是他亲手写的!字迹一模一样!我那天看到,还吓了一跳,以为跟你有关呢!”
“呵呵。”景弦干笑。
“好在我很快就清醒过来,怎么可能跟你有关系嘛。今天,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要纹这个字了。原来啊,那个小男孩名字里有个弦字!!我听他亲口说的,他说还纹他的名字,分明是还喜欢他的。”
“……呵呵。”
景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其实是没有任何资格与立场去生气的,可是真的好生气。
生气到他只想再一次傻逼地立刻冲到那人面前去当面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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