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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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位莫佗神医救了一位花魁，却无人知道这神医的踪影和这位花魁的去处。

“既然这样，那我便派人去找便是，若我真的是被下了水银之毒，那下毒之人当真的是恶毒至极。”

此刻的王妃虚弱的眼神里渐渐燃起了杀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并非她软弱可欺，不过是为了王爷，为了朝堂上的大局。

可若她的忍让，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的加害她，害死她的孩子，害的她再不能有孕，毁掉她的一生，那她就算再顾忌王爷，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适当的反击才会主导局势，让对方知难而退，这也是后院的平衡。

周婉然离开雅苑前，和王妃详细的讲述了她的计划，本来这计划是在王妃没小产前设定的，但如今王妃小产身子虚弱不能同她演戏，周婉然本来想再想其它的计划，结果王妃听后一口答应，并决定在明日皇上大寿，王爷进宫贺寿之时动手。

王爷不再府中，所有的事情便由王妃一人说了算，一切便都在王妃的掌控之中。

第二日辰时，本因王妃小产，免了侧妃和妾室的这几日请安，但张嬷嬷称今日有事要说，便把各院子的主子都请了过来。

周婉然自是知道内幕的，但兰侧妃和白侍妾显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兰芷如坐在椅子上，随意的把玩着南国进贡的合香玉珍珠手串，白侍妾则规矩的坐在兰芷如的身旁，时不时不安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周婉然。

周婉然自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礼貌一笑，白侍妾见状也微微颔首，而后便看去了别处。

没一会张嬷嬷便扶着王妃走到前厅，待王妃落座，所有人上前行礼。

“参见王妃，王妃娘娘金安。”

周婉然和白静嫣恭敬的行屈膝大礼，而兰芷如还是和往常一样，微微屈膝，也不待王妃发话便直起身坐了下来。

“两位妹妹快请起。”

王妃话落，周婉然和白静嫣便坐回到椅子上，想是这以下犯上的事见多了，也便不觉得稀奇了，初次见兰侧妃对王妃不敬时，周婉然还震惊的不行，如今也和其他人一样，家常便饭一样的习以为常了。

“姐姐现在还在小月子中，怎么不在房里悉心调养身体，还这般操劳，姐姐如今需要静养，王府里若有什么事大可交给妹妹打理，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兰侧妃手里依旧把玩着她的珍珠手串，王妃坐在上座，眼神搭上她手上那串如白玉般通透的珠子。

这是南国进贡给皇上的合香玉珍珠手串，珍珠如玉般透明通透，及其难得真贵，皇上将这唯一的一串赐给了赫赫战功的兰将军，而兰将军则把这手串赐给了爱女兰芷如，这才能使得她今日如此这般炫耀。

“兰妹妹说笑了，我虽身子虚了些，但府里的事还是能操持的，就不劳兰妹妹费心了。”

曾柔不紧不慢的说着，伸出手，张嬷嬷便把一份文书递到了她手里。

她打开那份文书慢悠悠的说：“各位妹妹都知我刚刚小产，身子及虚，若不是咱们王府出了人命，我又怎会亲自来料理。”

她打开文书，面向众人，“这是仵作刚刚呈上来的文书，里面明确的提到莲儿是被人害死，而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害死莲儿的凶手是兰侧妃的婢女彩霞。”

曾柔说完，张嬷嬷便带着两个婢女上前把彩霞拿住，彩霞被两个人架着跪在地上，惊恐万分。

“兰主子，我没有，我没有，王妃娘娘明察，我是被冤枉的。”

显然这一幕兰芷如也没有想到，怔了一下后，马上站到彩霞跟前。

“姐姐，莲儿真的不是彩霞杀害的，这仵作拿出的证据肯定是假的。”

“兰侧妃，您这么肯定的说莲儿不是彩霞杀的，难不成是明霞杀的？”张嬷嬷自是老油条，辣的狠。

站在兰芷如旁边的明霞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明察，王妃明察，奴婢没有杀莲儿姑娘，真的没有。”

张嬷嬷拿出证据，“这是莲儿死在假山后面时，凶手留下的脚印，荷花秀纹底的鞋子，这王府里除了王妃和兰侧妃您，就剩下您这恃宠而骄的婢女穿得这鞋底带花纹的鞋了，你说不是她，还会是谁？”

这鞋底带着纹样还是周婉然刚进王府时，兰侧妃和彩霞嘲笑她时，她偶然发现的。

因婢女和侍妾都没资格穿这样的鞋子，而彩霞却穿得，所以她才印象颇为深刻。

再后来询问张嬷嬷后，才得知这彩霞十分得兰侧妃喜爱，因而兰侧妃亲赐了她一双荷花秀纹底的鞋子，而彩霞从此以后，为了炫耀自己得侧妃宠爱，便所有的鞋子都纳上了荷花秀纹底的模样。

这到也成了周婉然突破她们的一个关键点。

“彩霞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了什么？”

面对兰芷如的质疑，彩霞明显十分着急，肯定的说：“兰主子，我真的没有背着你做过什么，更没有害莲儿姑娘，那日莲儿姑娘遇害，我是和您一块知道的啊，我怎么会是害死莲儿的凶手。”

兰芷如自是相信自己人的话，便为彩霞辩解，“王妃姐姐，莲儿被害那日我同彩霞一起得知莲儿惨死，当时彩霞的神情同我一样惊讶，所以我相信彩霞没有杀害莲儿姑娘，还请姐姐明察。”

张嬷嬷在一旁听得笑出了声，“你们主仆两个当真是睁着眼说瞎话，莲儿遇害你比王妃知道的还早，你还敢说与你们无关。”

“张嬷嬷，你莫要在这血口喷人！”

张嬷嬷冷笑，“是不是血口喷人，咱们心知肚明！”

“你！”兰芷如被怼的哑口无言。

“好了，口说无凭，凡事都要讲证据，如今彩霞是凶手证据确凿，兰妹妹你就莫言再包庇了，再包庇下去众人会认为是你指使她这么做的，落人口实。”

从兰芷如进王府那日，王妃对她都是十分的谦让，从没有用过这种口气对她说话，如今怕是她一直以来的目中无人，真的惹怒了王妃。

兰芷如虽心里不愿，但嚣张劲也落了几分，话语缓和到，“姐姐，这证据只证明了凶手穿了一双荷花秀纹底的鞋子，并没有直接指正就是彩霞做的。”

“哦？这荷花秀纹底的鞋子，除了彩霞以外还有人穿吗？”

王府里能穿这样鞋子的人本来就少，王妃的是芍药花秀纹，兰侧妃的则是兰花秀纹，虽王妃和兰侧妃也有别的款式的秀纹，但王妃钟爱芍药花，从不穿别的，而兰侧妃则是不喜欢荷花，才把那荷花秀纹赐给了彩霞。

所以如此说来，这证据除了指向彩霞再无旁人，兰芷如被王妃问的无话，半天答不上来。

“王妃娘娘，除了奴婢有荷花秀纹底，这王府里还有一个婢女有和奴婢一样的荷花秀纹底！”

兰芷如未答上来，但彩霞却说了出来。

“你这小蹄子，能穿秀纹底鞋子的婢女，别说王府，怕是整个京城都再找不出第二个，还敢在这扯谎！”

张嬷嬷说罢便狠狠给了彩霞一个巴掌，打的彩霞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兰侧妃怎会错过为彩霞脱罪的机会，她一边护着彩霞，一边怒斥张嬷嬷，“如今尚未定罪，嬷嬷怎么就打人了。”

张嬷嬷冷哼了一声，她自是想打的彩霞张不开口，没办法为自己挣脱。

“主……主子，奴婢曾把一双荷花秀纹底的鞋子赠给过小月。”

彩霞拼尽全力说出了小月二字，小月是白侍妾的贴身婢女，此话一出白侍妾则蹭的站起身，惊的手在衣袖里不停的颤抖。

彩霞把白侍妾的婢女供出，这是周婉然意料之外的事，俨然王妃为很意外。

“王妃明察，小月曾向奴婢讨要过一双荷花秀纹底的鞋子，所以杀害莲儿的凶手并不是我，是小月。”

彩霞此话一出，小月惊恐万分的跪在地上，“奴婢只觉那鞋好看才和彩霞讨了一双，可彩霞给我的鞋子，我从来都没穿过，我和莲儿姑娘无冤无仇，我真的没有害过她，还请王妃明察！”

“就因为你从来都没穿过，才会在杀害莲儿的时候拿出来穿，以此来陷害彩霞！”

兰芷如为了保住彩霞，满嘴的谎话连篇。

“兰姐姐，小月怎么可能会害莲儿？”

白侍妾惊的小脸煞白，但也不惜和兰芷如顶撞。

“白妹妹，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兰芷如的话似是威胁，却又意味深长。

片刻白静嫣默不作声，兰芷如的话还真的把白静嫣威胁住了。

“小姐！小姐！”小月哀求的望向白静嫣，白静嫣却别过脸去，两行眼泪划过脸颊。

“姐姐，白妹妹都不帮她的婢女说话，想来是默认了，这下可以还彩霞清白了吧。”兰芷如十分得意。

周婉然自然知道小白侍妾受了兰侧妃的威胁，自然也知道小月是冤枉的，她正欲为小月说话，王妃却在这时开口。

“彩霞和小月同有杀人嫌疑，既分不出是谁做的，便两个都处罚了，彩霞身为婢女仗着主子宠爱，恃宠而骄以下犯上，杀害婢女莲儿，罪不可恕，即刻送去府衙伏法，婢女小月，不忠心伺候主子，羡慕婢女彩霞逾越主上，有以下犯上之心，又有杀人嫌疑，同送入府衙定罪，即刻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