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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言一听这话,倏的一下站起来。
“银屏姑娘,你方才说什么?”
薛银屏往她这看过来,说道:“靺鞨人这段时间在幽州,蓟州边关一带一直有动作,他们先前乔装成匪徒,又故意让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一直让人匪夷所思,谢都护为了弄清楚靺鞨人的目的,深入敌营,遭了暗算。”
谢兰心闻言一惊:“什么?遭了暗算?不是有连祁梁鹤在他身边吗?”
薛银屏继续说道:“当时他们三人是分头行动的,我想,谢都护是被人设计了。”
谢兰心继续追问:“那现在呢?大哥他落到靺鞨人手里了?”
薛银屏摇头:“谢都护他……失踪了。”
“什么?”徐妙言没有想到竟等到这个消息,“大人他怎么会失踪?那连祁和梁鹤他们二人呢?没有去找吗?”
“我们世子知道谢都护出事之后,已经加派人手去寻了,最后寻到长平道,在一堆靺鞨人尸首中间找到这个。”薛银屏拿出那块断了绳的骨玉,那正是谢玴的随身之物,“从那些人的伤口来看,皆死于谢都护短刀之下,我们现在能知道的是谢都护肯定受了伤,只是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落到了靺鞨人的手里,所以连祁带人继续去探,也通知了平卢节度使一起,找谢都护的踪影。”
长平道位于蓟州和营州之间,地形复杂。谢玴因为中毒内力和武功本就暂不比从前,谢玴与靺鞨人交手,恐怕——
谢兰心担心的和徐妙言一样,她道:“靺鞨人狡诈,而且近日他们肆无忌惮动作频频,明显是有人跟他们联手。”
薛银屏听了谢兰心这话,眉心微蹙:“怎么?难道说……”
谢兰心看着她点点头,“恐怕,是出了内贼。”
薛银屏了然,道:“看来,这范阳果真如他们所言,一点儿都不太平。”薛银屏看了看手里的骨玉,递给徐妙言,“这是谢都护最重要之物,徐姑娘好生保管,可不要丢了。”
徐妙言回神,接过骨玉,置于掌心,这枚骨玉上还染了血,血已经干涸了。
——这会是谁的血?是靺鞨人的,还是他的?
徐妙言只觉得心乱。
.
谢荣身中奇毒命悬一线,谢玴又突然失踪,两个家主接连出事,让整个谢氏都猝不及防。这对整个谢氏来说,无疑是不小的动摇。
谢余氏知道此事后秘密下令,封锁谢玴出事的消息,任何人不得外传。
傍晚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徐妙言在谢荣房门外等了一刻钟,谢余氏才终于从里面出来。
谢余氏出来的时候,疲惫不堪。
“将军他睡了?”徐妙言小声的问了一句。
谢余氏点点头,道:“走吧。”
徐妙言撑开伞,搀扶住谢余氏,往雨里走去。
因为谢荣的身体,谢余氏并没有告诉谢荣谢玴出事的事情。现在的谢家,只凭谢余氏一人支撑。
“老夫人不要太过忧虑,大人他一定会平安无事。”
事到如今,徐妙言只能出言安慰。只是这安慰,她自己并不信。
从知道谢玴出事到现在,她一直魂不守舍。只担心若是谢玴真的回不来,那可怎么办?
然而这个想法一过脑海,徐妙言就恨不得咒骂自己,她怎能想这么不好的事情?
谢余氏低低叹了口气,看着暮色雨帘,“但愿吧。若不能度过这次险难,那……”
谢余氏没有说下去。
徐妙言不愿想这么沉重的事情,她故作轻松的打了个哈哈:“放心吧,大人他命大的很,先前在晋州,他身负重伤,那样的险境他都挺过来了,这次肯定也会没事。”
“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已经坐不住了,只怕,风波不会止于此。”谢余氏停下脚步看向徐妙言,“这段时间,你切不可出这谢府。”
“恕妙言多嘴问一句,老夫人您是不是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谢余氏别有深意无声一笑,轻轻拍了拍徐妙言的手背:“如今在这谢府,谁都有可能是幕后的人呢,因为在谢氏,每个人心思都不单纯。在谢玴没有回来之前,你要紧紧的跟在我身边,因为出了这谢府,我就很难保护你了。”
谢余氏的爱护让徐妙言不免心生暖意,大概是鲜少有人会这么在意她的安危过,一直以来,她总是不值得一提的那一个。
“谢老夫人。”
“他把你交给我,自是信任我,既然他信任我,我也定不能叫他失望不是?”谢余氏笑了笑,“谢玴那孩子脾气是不好了点,可心眼是好的,他也就嘴皮子硬,你真的走近他的眼里心里,将来嫁给他,做了这未来的谢家主母,你绝不会吃半点的苦。”
谢余氏的话转的极快,徐妙言顿时哑口无言。
“我也看出来了,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也不愚笨,只是将来嫁给谢玴,做了这谢家主母,要面临的事情会很多,你记住一点,凡事都要留个心眼,不可太相信任何一个人。”
徐妙言只得回答:“老夫人的话,妙言记下了。”
.
雨夜,谢家地牢。
谢瑜已经在这里待了四日。虽然身在地牢,是戴罪之人,可吃穿待遇并未苛刻到哪里去,也没有给他戴什么枷锁。他知道,这是祖母吩咐的。
再过三日,他就要被押到谢氏族地了。
这几日除了送吃喝的奴仆,除了祖母,并没有人来看过他一眼,包括他的阿爹。而他的阿娘,知道他出事之后,受了刺激,中风昏迷,一直未醒。
他一直在想几日前谢余氏跟他说的话,谢余氏要他等。
毕竟他是跟着谢余氏身边长大的,谢余氏虽然只叫他等,但他还是看到了希望,他的祖母并不完全相信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
可是,要等多久呢?
事到如今谢瑜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怕死。
以前谢玴并未回到谢家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谢家家主之位是属于他的,这个毋庸置疑,因为祖父祖母信任他胜过信任他的阿爹,后来谢玴回来了,被立为下一任家主,他也仅仅是不甘心过,因为谢玴确实比他有才能,那点不甘心,也仅仅是不甘心,即便谢玴并不常与他们在一起,也不大跟他们亲近,他也依然尊他一声兄长。
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越来越不甘了?
大概是隐约知道了,谢玴并不是真正的谢玴——
冥想间,忽然响起地牢的锁声。谢瑜靠在墙角循声望去,便看到谢清走到了牢门外。
“阿爹?”谢瑜没想到谢清会突然过来,他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
谢清看着牢里的儿子,眉头紧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爹,我阿娘如何了?”
谢清只是摇头,没有说一句话。
“阿爹,我……我想去看看阿娘,你去帮我跟祖母说一声好不好?就算是给我上锁,把我押着过去也行,我只想看我阿娘一眼。”
谢清心思沉重的看着他,没有回一句话。
“阿爹,你怎么了?”谢瑜终于看出了谢清的异常,有些不明所以。
就在此时,牢的另一头出现一道熟悉又清丽的声音:“怎么?不忍心下手么?”
谢瑜侧首,就看到一个女人正从谢清后面出现。她穿着一袭黑色披风,将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即便没有先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可这个声音谢瑜再也熟悉不过了。
“谢徽?”
谢徽摘下披风帽,对着谢瑜笑了笑,却不似以往那般的温和,眼里也没有往日看着他时的那般亲近和高兴,此刻的谢徽,只有让他觉得遥远的冰冷和疏离。
应该说,是自那天以后,谢瑜便开始看不懂这个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了。
“二哥。”谢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跟在祖母身边长大的就是不一样,即便犯了重罪,下了这地牢,也照样不用吃苦头。看来,祖母她是信你的。”
谢瑜不知道谢徽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只想出去看阿娘一眼,便没有理谢徽,而是对谢清说道:“阿爹,你让我去见阿娘一眼,就一眼,我想见她!”
谢清看着自己的儿子如今落到这番境地,又见他苦苦哀求,心中有不忍:“阿瑜……”
“大伯。”谢徽冷声打断谢清,提醒道:“别忘了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现在可不是父子情深的时候。你要是再有半点犹豫,那得逞的可是别人了。”
见谢清犹豫不决,谢徽又继续说道:“这么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情可比今日的要狠多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得去手,亲生儿子,就下不去手了吗?”
谢清回头看着谢徽,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卷起,捏成拳,似乎在给自己决心。
谢瑜听到谢徽这话,越发的糊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谢徽笑了一声,“不如让你阿爹来告诉你。”
谢清看到谢瑜质疑的目光,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开了牢门的锁。
见谢清沉默,谢瑜急了:“阿爹,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阿瑜。”谢清抬头,“事已成定局,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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