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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的女眷并不多,也不过那几个,徐妙言在这里待了这么些时日自然都认得。只是如果是谢府女眷,回府何须这么偷偷摸摸的?
徐妙言下意识悄悄跟了过去。
着披风的女人来到谢徽门前站定,并未说话。她身后打着灯笼的男人轻轻咳了一声,刻意压低了声音,对里面提醒了句:“姑娘,开个门吧。”
这时,谢徽身边的秋蝉这才开了门,见到那裹着披风的女人,垂首躬身行礼,对那女人说了两句话后,便都一道进去了。
徐妙言躲在芭蕉后,离的不远也不近,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极小,但她还是听到了秋蝉唤那女人的那一声“娘娘”。
——莫非来的是宫里的人?
一直以来,世家各自盘踞一方,互不干涉,名义上受制皇室,实际不与皇权有太大的瓜葛,这也是世家历来自保平衡的方法之一,主旨为民不为君。但现如今世家子弟与皇室中人往来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就比如谢玴和薛绰,这也是因为大长公主和谢凌之间的关系缘故。可不管怎么说,谢徽跟皇宫里的人有所牵涉,就令人怀疑,而且来人还是位娘娘。
更何况,她本就怀疑谢徽。
徐妙言百思不得其解,谢徽是怎么跟一个‘娘娘’牵扯上的。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长安离范阳千里之遥,一个后宫娘娘,怎么会不远千里来范阳跟谢徽见面?
徐妙言想了想,将汤药和果脯藏到芭蕉后面,小心翼翼的溜了过去,因为怕被人发现,她只能藏在墙角。只是这个角落虽然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但却听不清她们在里面说些什么。
于是,徐妙言只能绕到另一边,蹲在窗下。
谢徽闺阁的窗下是一条不算宽的沟壑,细流的声音正好掩去脚下细碎的动静。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诓骗我。”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是清冷,对谢徽极为不满。
谢徽笑了笑:“我怎敢诓骗您?这可是杀头之罪。”她轻笑,“若您不信,也不会在看了我的书信之后,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
那女人沉默了片刻,哂笑:“你以为我来范阳,真的是为了你书信里所言之事么?那孩子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这样无所谓,那您又为何在知道自己的孩子尚在人世之时,派人四处寻找呢?”
披风下,女人望着谢徽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你敢调查我?”
谢徽浅浅一笑,微微低头:“民女怎敢?只是现如今我和娘娘同为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不关心着点娘娘,又怎能为娘娘分忧解劳呢?”
女人轻笑了一声:“倒真是难为你了。”片刻,女人又继续说道,“他如今下落不明,别跟我说,是你的手笔。”
“娘娘高看徽娘了。徽娘不过一弱女子,怎能做得了这种事情?”
“你是不用亲手做这种事。”女人走近谢徽,冷笑,“还真有点我当年的风范。”
“如今,谢都护下落不明,可他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民女还是得问问娘娘的意思。您到底是希望他回来,还是不希望呢?”
女人登时沉默。
当躲在外面的徐妙言听到谢徽所说的“亲生骨肉”一词,不禁错愕。
——难道真如外界传言那样,谢玴真的不是大长公主和谢凌的亲生儿子?
谢徽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里面这个夜里来偷偷见谢徽的‘娘娘’,她究竟是谁?
如果真如她听到的这样,里面这个女人才是谢玴的亲生母亲。那么大长公主和谢玴之前的母子关系为什么那样就能解释的通了。
大长公主是唯一能与张家抗衡的人,就凭那样的女人,如果谢玴真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一定瞒不过她。只是大长公主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谢玴不是真正的谢玴,所以才会一直提防算计谢玴。
片刻,徐妙言便听到里面那个女人缓缓出声:“如果你有这个本事,我还是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
谢徽笑了笑。虽然深知眼前这个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深知六亲不认,但她还是怀疑,便又故意问了一句:“恕民女多嘴一句,您真的舍得?那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
女人自然知道谢徽在疑心什么,这个谢徽的心狠手辣一点都不逊色她当年,只是如今她还需要她,否则,她怎会在这里跟她多费唇舌?
“我早就没有什么亲生骨肉了。”
谢徽听罢,了然一笑:“那民女便放心了。”
……
为怕久出不归谢余氏和谢兰心会派人来寻,徐妙言并未在那里逗留多久便偷偷溜走了。只是今夜得知的事□□关谢玴,又得知谢徽与皇宫里的人有联系,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心神不宁。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撞上要出来寻她的谢兰心。
谢兰心稳住食盘,见徐妙言一脸魂不守舍,便问:“你怎么了?怎么去了这么些时候?”
“我没怎么。”徐妙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了句:“老夫人睡下了么?”
“还没呢,你去这么半天不回来,外面又下雨了,祖母便叫我出来看看。”谢兰心结果食盘又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徐妙言,“快擦擦,你的头发都湿了。”
徐妙言本想告诉谢兰心谢徽的事情,但想到这件事情涉及谢玴的身世,谢玴曾不止一次嘱咐过她,在谢家谁也不能信任。
之前谢玴出事本就怀疑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在知道与谢徽有关,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至于谢兰心,徐妙言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相信,思来想去,徐妙言还是决定在暂时不说。
翌日,天色放晴。
天气日渐转暖,转眼便至清明,谢家上下开始忙碌起祭祖的事情来。本来往年祭祖是由谢荣主持,只是现在谢荣和谢余氏双双卧病,此事便交由暂关谢家事务的谢清主持,谢澈则辅助打理。
谢瑜的死因对外只说是突发恶疾暴毙,因为谋杀家主之罪而不得葬入谢氏祖坟之地,谢清只能去别处另外买了一块坟地,将谢瑜草草下葬了。清明那日祭祖完毕,谢清又一人前去谢瑜的坟地祭拜上香,并不许任何人跟随。
外人皆以为谢清失子之痛还未平复,其实谢清对谢瑜的死并无多少悲伤,有的只是愧疚。
好歹,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以前谢玴还未回到谢家的时候,他一直以为下一任谢家家主是他的谢瑜。谢瑜由谢余氏亲手带大,再怎么样,谢余氏对谁也不可能会像对谢瑜那样好,只是一切出乎他的意料,即便谢玴自小流落在外不在谢家,可谢余氏和谢荣却很是看重他。谢瑜天资平庸,跟谢玴一对比,差异不言自明,连他都不得不承认。
他谢清这几十年一直卑躬隐忍,即便家主一位不会落到自己头上,那么落到自己儿子头上也是好的,可他算来算去,就是没有算到还会出现一个谢玴。
谢玴既然已经不是他的阻碍,谢瑜也指望不上了,倒不如痛快一点,狠点心。
否则,他又算什么呢?
谢清在谢瑜坟前上了香,看着谢瑜的墓碑沉默了许久,喃喃了一句:“阿爹答应你,一定会让你回到谢氏坟地,不叫你做这孤魂野鬼。”
“有你这种阿爹,他巴不得不回去。”
谢清话音未落,谢澈的声音便从他身后响起。
谢清回头,谢澈便已经站到他的身后,看着他讥笑:“大哥,到底是你会演,这父子情深的戏码,都叫弟弟我有些感动呢。”
谢清向来不喜欢搭理谢澈,他撇开视线,冷冷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怎么,我还不能来祭拜我的侄子么?”谢澈说罢,自顾自的点了三炷香。
“不必你虚情假意。”
“我再怎么虚情假意,也比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强。”谢澈一边上香一边哂笑,“能亲手毒杀自己的儿子,这一点,我永远比不上大哥你。”
谢清闻言,瞳孔骤缩。不过须臾,他冷笑一声:“以为这里没人,就能随意诬陷我了么?”他走近谢澈一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做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事情?”谢澈根本不惧他,“我在怎样,也比你贼喊捉贼,为了达到目的,亲自去地牢杀了自己的儿子强——”
谢清一瞬不瞬的盯着谢澈,眼神愈发森冷。
——其实这一点他很是不明白,谢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即便谢澈说的是事实,谢清也不可能随便就承认。
不论谢清怎么不承认,谢澈都捏住这个把柄了,他胸有成竹道:“嘴硬没关系,我有证据证明,不如咱们拭目以待。”
“你有什么证据?”
“自然是证明,谢瑜是被他的阿爹亲手毒杀的证据。”
谢清听罢,忽然大笑几声。
“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
谢澈:“你想问什么?”
谢清侧目,别有深意的问道:“杀儿子,和跟自己的女儿不伦,到底哪个更为不耻?”
此言一出,谢澈瞳孔骤缩,顿时哑口无言。似乎没有想到谢清会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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