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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朝雨在林间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将脱下的云华宫弟子服给了昏迷不醒的尹秋。

那下属侧头看了一眼尹秋,有些担忧道:“护法,这孩子气息微弱,您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温朝雨摸了摸尹秋颈侧,笑道:“放心,我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她没什么事。”

两人复又飞上稍头赶起路来,在林间一阵飞跃,一个时辰后便到了上元城外的一片深山密林。

途中遇见不少云华宫所设的要点,两人眼尖,带着尹秋东绕西绕,隐匿身形。

只要出了上元城的地界,就算云华宫发现尹秋不见,再要派人来追也只是白费功夫,但凡路上不出什么意外,这回便算是水到渠成,完成了南宫悯交代的任务。

温朝雨行在后方,耳听八面,为前头的下属盯着周围动静,二人在林间疾行了一阵,忽见那下属身形一顿,低呼道:“不好,前面有人!”

隐约瞧见那前头的林中似乎站了个青青身影,温朝雨眯了眯眼,当即吩咐这下属改道而行,两人适才动身,却见一柄银光闪烁的长剑倏地猛然袭来,直冲那下属面额。

温朝雨立即劈出大刀一挡,与那长剑两相碰撞,下一刻,便有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收回长剑拦住了去路。

看清来人是谁,那下属面露惊惶,赶紧躲去温朝雨身后,沉声道:“护法,这……”

对面,季晚疏一身青衣,手执长剑,一双眉眼如冰似雪,透着沉沉寒凉。

温朝雨见了她,顿感头疼不已。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把这难缠的给撞见了!

季晚疏目光凌厉,一眼就瞧见人事不省的尹秋,心中便已清楚温朝雨又做了什么,冷道:“又是你!把人还来!”

温朝雨习惯性露齿一笑,道:“我也想说,又是你。”

“你们到底抓她做什么!”季晚疏喝道,“三番两次滋事寻衅,这回还去了云华宫劫人,你把宫里当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温朝雨瞧了瞧她,没回话,头也不回地冲那下属道:“你先走。”

那下属看了季晚疏两眼,毫不迟疑背着尹秋窜逃而去。

季晚疏冷哼一声,当即握着剑越过温朝雨追进林子里,见状,温朝雨也赶紧动身挡住季晚疏,两人电光火石间过了几招,刀剑铿锵声不断,火花毕现,惊下大片积雪簌簌而落,扑在两人发间。

季晚疏无意与温朝雨缠斗,势要追上那下属不可,但每每快要得手时,又被温朝雨适时坏了事,季晚疏烦乱不堪,追赶间逐渐失去了耐心,索性回身一掌狠狠击在温朝雨右肩,打的温朝雨趔趄两步,面色发白。

见得温朝雨不敌季晚疏,那下属只得将尹秋挪到身前,掐着尹秋的咽喉道:“你再过来,我就当场要了她的命!”

季晚疏充耳不闻,神情冰冷,根本不将他这苍白无力的威胁放在眼里,她移形换步间似鬼影一般闪到那下属身后,对方尚且来不及反应,后心便已被季晚疏手中长剑刺穿,登时血流如注。

那下属闷哼一声,唇边顷刻涌出血来,却还拼尽全力将尹秋朝温朝雨一抛,同时转过身用仅剩的力气掀翻了季晚疏,嘶吼着道:“护法快走!”

万万没想到竟会在此时遇上季晚疏拦截,温朝雨有伤在身,自是打不过她,见此情形也顾不得那下属的性命,只好将尹秋牢牢接住,慌不择路撇下他二人开始撤退。

季晚疏冷着脸,二话不说将那下属一剑毙命,尔后动作飞快地将长剑调转了头尾,使了狠劲将剑柄冲温朝雨后背一掷,正中温朝雨伤处,将她撞得狼狈倒地,一口鲜血喷在地面。

·

温朝雨前两月才被满江雪重创两次,一直没能好好休养,此番季晚疏对她是下了狠手,毫不留情,温朝雨受此一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在地面翻滚了一圈,身侧乃是一道倾斜的小山坡,抬手拭去唇边血迹时,尹秋已朝那坡下横冲直撞地摔了下去。

眼风里瞧见季晚疏很快飞身而来,温朝雨强忍着痛意抢先扑向尹秋,一只手将将抓住尹秋的裙角,季晚疏却又眼疾手快地将她踹开,同时将尹秋拖到自己怀里。

温朝雨咬了咬牙,吐了口嘴里的血沫,誓不罢休地缠上季晚疏,她对季晚疏毫无办法,却能对付尹秋,两人在地上打斗了一阵,温朝雨便瞅准时机,强行运转真气凌空朝尹秋送了一掌,顿时将尹秋直直击飞数丈远,“咚”一声栽到地上。

被人这般抛来抛去,尹秋原本已有了醒转的迹象,然而温朝雨这一下又将她摔的七荤八素,尹秋落地时费力地睁了睁眼,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又再度昏了过去。

季晚疏不由吼道:“你从前说功夫学来是为行侠仗义,不可欺辱弱小,如今你便是这般行事的!”

温朝雨也动了气,骂道:“混账东西!我教你功夫就是为了让你来打我的?”

季晚疏一拳揉在温朝雨伤处,极其不耐烦道:“给我起开!”

温朝雨吃痛,唇齿间血流不断,滴在季晚疏衣襟上,染红了那里的衣料,温朝雨咬牙切齿道:“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季晚疏不甘示弱,比温朝雨还凶:“拿命来!”

两人丢了兵器,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在那地面过起招来,谁也未曾留情,都使出浑身解数要打败对方,季晚疏本已认定温朝雨伤重不会是她的对手,谁知道温朝雨硬是拼着一口气跟她打了个难分高下,始终分不出胜负。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都没了力气,双双倒在地面大口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漫空残叶纷飞,寒风乍起,浑身上下沾满了脏污的雪泥,季晚疏歇了一会儿,听见温朝雨在她身侧咳得震天响,心里一股邪火又烧了起来,忍不住一脚踹上温朝雨的腰身,气急败坏道:“狼心狗肺!”

温朝雨实打实吃了她这一脚,差点又呕出一口血来,她赶紧回了一脚给季晚疏,破口大骂:“你疯了是不是?!”

“我就是疯了!”季晚疏不知为何红了眼,扑到温朝雨身前揪着她的衣领,“你若还要点脸,既然有本事离开云华宫,就永远别再腆着脸回来!”

温朝雨仰躺在地面,已没有力气再与季晚疏对打,她梗着脖子道:“腿长我身上,我愿意去哪儿就哪儿!你管不着!”

季晚疏咬紧了下唇,立即捏紧了拳头作势要揍温朝雨。

“你打!”温朝雨死死盯着季晚疏的手,也不挣扎,“打死我一了百了!”

季晚疏抬着手,拳头捏得咯咯响。

温朝雨说:“怎么不打?今日给你个机会,你要怎么打我都不还手,打尽兴了就给我滚一边去,往后别再缠着我!”

听见这话,季晚疏神情一愣。

温朝雨又说:“我真是受够了,就是我爹娘在世也没你管得宽,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收你为徒!”

若要说什么话最伤季晚疏的心,那便是这句没心没肺的不该收她为徒。

季晚疏脸色一白,喉头发紧,缓缓放下了手臂。

温朝雨干脆两眼一闭,嚷道:“别磨磨唧唧的!搞快点!”

季晚疏垂眸看着她,浑身气焰忽然间消失殆尽,仿佛是在一瞬间被人敲了记闷棍,说不得话,也动不得身。

温朝雨等了一阵,迟迟没等来季晚疏的拳头,她睁开眼一看,便见季晚疏维持着按住她的动作,两眼通红,又倔强又执拗,却唯独没了方才的火气,深沉的眼眸甚至还噙着几分难得一见的情绪,像是被伤了心,又像是失望至极,错综复杂,难以言喻。

见她这副模样,温朝雨霎时冷静下来,回想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口不择言了,一气之下说了些难听的话。

·

迎着季晚疏低垂的目光,温朝雨一时沉默下来。

两人深深地对视着,映在彼此的眸中,谁都没有再讲话。

许久,季晚疏才松开了温朝雨,起身站了起来,她什么也没说,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目不斜视地朝昏睡的尹秋行去。

吵归吵,闹归闹,正事该做还得做,温朝雨赶紧也跟着起了身,忍住不适又要去阻拦季晚疏,可还不待两人又为了尹秋争抢起来,忽然间,周身便倏地传来一阵细密迅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尖锐锋利的物什正穿过长林疾驰而来。

察觉到动静,两人都一瞬定在了原地,下一刻,便见数道泛着冷光的流矢猛然间飞射过来,宛如道道白日焰火,带着冰冷的杀机,直冲二人眼前。

季晚疏顺手抽出长剑,先是瞧了一眼远处的尹秋,发觉这些流矢并未袭向她,只是目标明确地对准了自己与温朝雨,她稍稍宽了点心,这才举起剑来抵挡箭雨。

季晚疏到底年轻力盛,与温朝雨打斗一场也未见得疲累,手腕转动间没有被那些流矢擦着一星半点,反倒是温朝雨一张脸白得没有血色,整条右臂血水淋淋,连她那把大刀都快要抬不起来。

季晚疏方才虽表现得平静,心里却对温朝雨说的那些话感到无比愤怒,可她见温朝雨身形不稳,身上淌着血,到底还是忍不下心,便飞落到温朝雨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箭矢来势汹汹,始终不曾停歇,仿佛无止无尽一般,季晚疏又要盯着尹秋,又要顾着温朝雨,一心二用下难免束手束脚,不能敞开动作,且她渐渐发觉,这些箭矢起初分明是射向她二人,最后却是通通都朝温朝雨而去,来人显然是看出她有伤在身,便想先杀了温朝雨。

若是宫里的援兵,断然不会朝自己射箭,只能证明这不速之客乃是紫薇教的人,可他们又为何要对温朝雨下杀手?

一支箭矢堪堪擦过脖颈,划破了那里的肌肤,蔓延开细小的血丝和痛意,季晚疏暗骂了一声,已开始力不从心,温朝雨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瞥见这一幕便推季晚疏道:“谁要你来保护,闪开!”

季晚疏百忙之中回了头,声色俱厉道:“这就是你忠心维护的紫薇教?可笑!”

她说罢,却是忽地脸色一变,手里动作一瞬慢下来,踉跄几步。

温朝雨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已猜到来人是谁,当下寡不敌众莫可奈何,只得拉着季晚疏躲去树后。

“你逞什么强?这箭上有毒!”

季晚疏冷道:“无需你来提醒!”

温朝雨从前便管不了她,名义上的师父罢了,实际她说什么季晚疏都不会听,更何况眼下?季晚疏恨她都来不及,多说也是无益。

“你待着别动,毒素入了肺腑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温朝雨擅长制毒,只闻那气味便晓得是何物,慌忙取了粒丹药喂给季晚疏。

“不吃你的药!”季晚疏不领情,别过脸去。

“信不信我抽你一巴掌?”温朝雨强行掰开季晚疏的唇,“给我咽了!”

季晚疏被迫含了进去,却又立马吐了出来。

温朝雨被她气的脑子发晕,骂道:“要死死一边去!别死在我眼前!”

季晚疏只是冷笑,再要起身却惊觉四肢发麻,视线模糊,握着剑的手也紧跟着颤抖起来。

温朝雨真想当场打死这个不成器的,只得费力俯下身去摸索,却好半天也没见到那丹药的影子,她心中懊恼之际,外头的箭雨已然逐渐停了,林中忽然冲出来一队人影,眨眼便将两人团团包围在了中央。

毒性猛烈,季晚疏又真气激荡难以平复,更是加快了毒发,她背靠树干坐着,后背冷汗涔涔,快要看不清温朝雨的脸。

“好一出师徒友爱的场面,看了真叫人感动。”一道笑声响在人群后方。

温朝雨眉目发寒,抬眼看去,便见护法秦筝款步行来,拍着巴掌道:“温护法,对敌人仁慈可不是好事,你护着你这徒儿,可我见她却厌恶你得很,何必呢?”

温朝雨扶着刀柄站直身子,哂笑:“你敢对我放箭?”

秦筝悠然道:“若不冲你放箭,你这徒儿哪会这么容易倒下?”

温朝雨看她两眼,说:“教主让你来的?”

秦筝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正是,教主知道你今日会有所动作,故而吩咐我来接应你,”她说着,遥遥看了尹秋一眼,“既然那孩子已经到手,这云华宫的首席大弟子也已不成气候,那就干脆杀了她,省得放虎归山留后患,温护法以为呢?”

季晚疏气息紊乱,浑身好似被针扎,疼的面目狰狞。

见温朝雨没有答话,秦筝又道:“还犹豫什么?我听教主说,你不止一次表明过你对这徒儿并无旧情,眼下可是个好机会,杀了她,云华宫便少了个接班人,对咱们百益而无一害,教主若在场,定然也会如此决断,温护法可要以大局为重。”

温朝雨寒声道:“你既知道我们二人是师徒,就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置,没你说话的份。”

她态度恶劣,言语讥讽,秦筝倒也不恼,还是笑道:“说得有理,此次温护法又是大功臣,你要如何处理此人,我自然没有资格干涉,可就是担心教主知道后,会对温护法不利。”

温朝雨对她话中含义心知肚明,淡声道:“功臣不要也罢,那孩子你带走便是。”

“这怎么使得?”秦筝挑起眉来,“温护法奔波数日,又受了一身的伤,我怎好抢了你的功劳?这孩子,还是温护法带回去罢。”

“你少来跟我虚与委蛇,”温朝雨说,“尽管把人拿去,事后回到教中,我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的事你也不要多嘴多舌,你若敢背着我嚼舌根,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我如今重伤虽杀不得你,但给你饭菜下毒倒是绰绰有余。”

秦筝大声笑起来,说:“什么杀不杀的,你我同为护法,情谊深厚,哪会自相残杀?”言毕,她便支使一名下属将尹秋带了过来,和气道,“温护法的心意,我秦筝却之不恭,只好领了,多谢。”

温朝雨面无表情伸出手:“解药。”

有了尹秋在手,秦筝回去后就是风光无限的头等功臣,她得了便宜,自然乖乖给了解药。

温朝雨接了药瓶,说:“滚。”

秦筝冲她施了一礼,脸上还是带着嫣然笑意,亲手抱着尹秋飘飘然离去。

温朝雨脸色阴沉得可怕,将那解药塞到季晚疏嘴里强行让她吞了,她正欲带着季晚疏走时,忽听那后方的林深处再一次传来了声响,想是先前那箭雨阵仗太大,吸引了云华宫的弟子前来探查情况。

温朝雨反应很快,立即丢了季晚疏要逃,季晚疏却猛地伸手攥紧了她的衣角,不肯让她离开。

“松手!”温朝雨低喝。

季晚疏闭着眼,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半点也不愿松开。

听到那动静越来越近,温朝雨没办法,只得狠下心将季晚疏掀翻,火速隐去林中躲藏起来。

很快,便见一名白衣胜雪的年轻女子首先赶来,见了季晚疏便急忙奔了过去。

她一现身,后头便又来了不少云华弟子,温朝雨隐在暗处观望一阵,见季晚疏被他们围了起来,这才叹息一声,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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